負責人客氣了幾句之後就先離開了,把時間和空間都讓給了安長埔和秦若男,在場的服務生們有了負責人的交代,看起來也樂得不幹活兒,三三兩兩的在周圍等着安長埔他們發問。
安長埔先拿出了秦子揚的照片讓服務生和酒保們辨認,照片傳了一圈下來,幾乎沒有人認出秦子揚來,都表示對照片中人不太熟悉,沒什麼印象,不像是店裡面的熟客。
隨後安長埔又拿出邵慧豔的照片給他們看,這一次,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邵慧豔來,雖然其中幾個服務生連邵慧豔的名字都叫不確切,但是卻能夠清楚的描述出她的外貌和個性,酒保們也對邵慧豔頗有印象,其中一個酒保說他記得有一次邵慧豔一個人買了幾十瓶啤酒請朋友喝,因爲花起錢來如此豪放的作風,所以給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呢?你認識照片上的這個女孩兒麼?”秦若男聽了半天,等其他人都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她忽然問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一直也沒有吭聲的小五子。
“應該是不認識,沒什麼印象,”小五子立刻給出了否定的答覆,“我這個人腦子臭,沒什麼記性,別說顧客了,就連店裡頭新來個服務員服務生,要是每個三五個月,我都記不清楚人家姓什麼叫什麼私家美女保健醫全文閱讀。”
“不用這麼着急回答。至少也得先好好看看照片,想一想再說吧?”
“也不是那麼說,要是有印象,看一眼也能想起來,要是真沒印象,對着照片看一年也白搭。”小五子壓根兒沒有想再仔細辨認一下的打算似的,一旁的酒保聽秦若男那麼說,好心把照片給他遞過來,他看也不看一眼的直接推開。
秦若男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和安長埔一起同其他表示記得邵慧豔的人交談起來。
酒吧裡差不多過半的服務生都認得邵慧豔,說邵慧豔的社交圈子似乎很大,感覺她在酒吧裡頭好心總是能遇得到熟人。花旗錢來也大方。
結合了兩名警察來這裡調查的目的,很快,服務生當中就開始有人猜測起來,問邵慧豔花錢那麼大方的原因,是不是因爲她的花銷都來自於偷盜並銷贓之後得到的贓款。對此安長埔和秦若男一律不置可否。
除了朋友衆多,社交廣泛,以及花錢出手大方之外,這些人對邵慧豔的事情倒也沒有更多的瞭解,只是停留在表面的程度,到了對話的後半段。基本上秦若男和安長埔就是在聽着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一心等着報案的到來。
期間,秦若男倒是時不時的就朝小五子瞥上幾眼。小五子也始終不多言不多語,幾乎沒有開口參與過討論。
等到保安趕過來了,安長埔和秦若男就謝過大家提供信息的行爲,和負責保安一起到監控室去了。
負責監控室的保安只知道老闆打電話讓他過來幫上門調查的警察調取店裡的監控,至於需要調取哪一天的。需要查找的重點是什麼,他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好奇。態度倒是蠻配合,安長埔讓他找出哪一天的,他就找哪一天的,讓他把範圍縮小在那幾個時間區間上面,他也照做,就這樣,沒花多久時間,安長埔和秦若男就在畫面上找到了4月5日當晚,邵慧豔和秦子揚出現在酒吧裡的身影。
這段視頻,秦若男看的非常仔細,在反覆看了兩遍之後,第三遍的時候終於被她抓到了一個在畫面深處不算特別清楚,但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鏡頭。
邵慧豔從舞池中擠到一樓吧檯邊,和吧檯裡的一個酒保似乎在說話,隨後她還很親暱的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
“是小五子。”秦若男小聲對安長埔說,“之前我遇到有人向酒保打聽邵慧豔,那個酒保就是小五子。”
安長埔從剛纔秦若男對小五子的態度就知道她是在留意對方,現在聽她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加上監控記錄裡兩個人明顯相識的舉動狀態,小五子方纔的撇清和否認,似乎就讓他的動機顯得更加蹊蹺。
秦若男又按照自己見到那個神秘男子的日期和時間,讓保安幫忙調出監控,之後就把這些他們需要的視頻轉存出來,準備帶回去供調查使用,之後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裡耽擱,謝過保安的合作之後貯備離開“liquid”酒吧。
聽說他們要走,那個負責人就又出來客氣的送人,依舊是處處賠小心的狀態,可能是因爲從事娛樂場所經營這種特殊行業,所以對於和警察打交道就更是格外小心。
經過一樓吧檯的時候,幾個酒保也都站在那裡目送他們離開,就在小五子的臉上幾乎快要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時,安長埔和秦若男卻在吧檯前面站了下來。
“我們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幫我們提供一下關於邵慧豔的情況。”安長埔對小五子說。
小五子剛剛鬆弛下來的神經一下子又崩了起來,他眼睛睜得很大,嘴角勉強的向兩邊扯開,露出一個充滿掩飾意味的假笑:“二位開玩笑的吧?我都說了不認識你們要調查的那個人,你們叫我去,那不是浪費你們的時間呢麼男妻嫁到。”
“剛纔在監控錄像裡面我們看到你和她有過交談對話,還有過肢體接觸,不可能不認識才對,”安長埔笑着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接受他的託詞,“你不用有什麼思想負擔,我們就是調查邵慧豔入室盜竊這件事,想了解一下她的個人情況,和她熟識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被牽連的。”
“小五子,你就跟兩位警官走一趟吧,既然你認識那個人,配合人家工作也是應該的麼。”負責人不知道是真心幫忙,還是希望趕緊打發安長埔他們離開,也在一旁幫腔。
小五子這下沒有辦法拒絕,只好一臉不情願的答應了,在安長埔和秦若男的陪同下,一起走出酒吧大門,坐上車被帶回了公安局。
一路上,安長埔幾次從後視鏡觀察小五子,小五子始終一言不發,表情緊張,目光發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帶到公安局,安長埔徑直就把小五子帶到了審訊室,到了門口,小五子一擡頭看到門上面的門牌,立刻好像腳底生根一樣的站在走廊裡,一步都不肯向前面多走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什麼意思?”小五子一臉戒備的看看安長埔,又看看跟在後面的秦若男,“幹嘛帶我到這裡來?我又沒犯什麼事兒!我不進去,你們換個其他地方!”
“你以爲這是飯店還是旅館?隨着你的心意讓你隨便挑隨便選?”安長埔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平時的笑模笑樣,一張臉板得格外嚴肅,看上去倒是平添了幾分威懾力。
“那,你們讓我進這屋,總得給我點理由吧?”小五子不願意輕易妥協,被安長埔的臉色唬住了,又不敢撒潑耍賴。
“理由可以給你,”秦若男替安長埔開了口,“我們懷疑你參與了邵慧豔的販毒活動,所以現在要你接受調查。”
小五子的臉色瞬間白了,比沒有血色的白還要更難看,臉泛青光,他的嘴脣有些打顫,眼珠子快速的左右移動着。
“你們有證據麼?沒有證據可別血口噴人,我是清清白白的,和毒品一點都不沾邊!你們少冤枉我。”他大聲的狡辯着。
其實他說的沒錯,秦若男並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小五子和邵慧豔的販毒行動有關,這只是她使的一個詐罷了。眼下邵慧豔販毒是能夠確定的事情,小五子與邵慧豔又相識,之前鄭宏他們去酒吧找不到邵慧豔,都是固定向小五子打聽,這讓秦若男覺得,小五子一定是對邵慧豔的勾當知情,並且還應該有從中得到過好處纔對。
“冤枉你肯定不會,證據就算不從你嘴裡聽到,我們也一樣有別的途徑。”安長埔不急不忙的在一旁開口問,“我還可以給你個選擇的空間,要麼和我們進去坐下來好好談談,要麼就不用進去了。”
就在小五子聽到可以不進審訊室,兩隻眼睛剛剛要迸發出希望的光芒時,安長埔卻給他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我現在就帶你去抽血化驗,有沒有涉毒,很快就能有答案了。”
從表情上看,如果不考慮到丟臉的問題的話,小五子恐怕都快要當場哭出來了,他爲難的看看安長埔,又看看秦若男,終於放棄了掙扎,有些喪氣的垂着頭,朝審訊室一努嘴:“我不想多挨那一針,進去就進去吧,反正你們肯定是已經逮着邵慧豔了,我今天來了橫豎也跑不了。”
進了審訊室,安頓好小五子,安長埔和秦若男也分別做了下來。
“給你個爭取主動的機會,說吧,和邵慧豔之間什麼關係。”秦若男對小五子說。
小五子耷拉着腦袋,畢竟年紀不大,看樣子也不是什麼久經沙場的老油條:“我在酒吧裡給邵慧豔做下線,幫她介紹客人,她給我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