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夷,能面對面坦白的把我對你所有的心情都說出來真的很高興,這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心裡的輕鬆,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嗯…”曲漫漁舒展開笑容,而後頓了頓,道:“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申東冉因爲她明朗的笑而怔住了,像被蠱惑了似的問道:“什麼事?”
“接下來的日子裡,可不可以放慢了腳步,我很笨,怕來不及跟上你的步伐。”曲漫漁期待的看着申東冉,直到對方幽幽吐出那個‘好’字,她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了下來,嘆道:“啊~表白果然是個體力活。”
申東冉寵溺得看着曲漫漁小孩子般的舉動,順勢接道:“時候不早了,明天你還得趕飛機,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嗯。”曲漫漁擡頭朝他笑道。
第二天早上,曲漫漁拖着晚上收拾好的行李,跟兀白一同在前臺辦了退房手續,然後在門外等出租車。
很快便有一輛黑色長款車從車庫駛出來,明顯是劇組專用車,曲漫漁二人靜立在酒店大門口,盯着這輛車,隨即車子在兩個人面前剎住,車窗緩緩地降下來,露出駕駛座上男子英俊有如刀斧神工般的臉。
“上車吧,我送你們。”申東冉打開車門,接過曲漫漁手上的行李箱。
兀白搶先一步跑到車後座坐下,然後樂見其成的看曲漫漁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申東冉把行李箱安置在後備箱,接着鑽進駕駛座,帥氣的戴上從口袋裡掏出來的墨鏡,並發動車子,朝機場的方向駛去。
一路都是沉默,兀白見前面的兩位都心照不宣的不話說,便也忍住嘴巴,將注意力放在了手機上,一個人玩得起勁。
在這種氛圍下,車子很快就到達了機場,申東冉從後備箱提出行李,並且遞給曲漫漁,最後只說一句:“一路順風。”
曲漫漁聞言笑道:“謝謝,拍攝順利。”然後頭也不回的就朝機場裡面走去,申東冉在後面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覺得萬分不捨,於是也轉過頭上了車,將車子駛離機場。
取票,辦行李託運,過安檢,上飛機,飛機起飛,一切都跟剛來這座城市時一樣的順利,但這次卻懷着與當時完全不一樣的心情。
曲漫漁轉頭看向外面的雲層,突然覺得這麼多天來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從剛進劇組到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事都像這些漂浮在天空中的雲層,每一層背後都有不一樣的驚喜,沒往前一步,就像是推開了一扇門,而她現在要去往的就是那最後一扇門。
她希望它給她帶來的不再是驚嚇,而是一個真真實實的驚喜。
長達三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很快就到達了A市的機場,曲漫漁從飛機上下來,然後跟兀白一同去領過行李,接着拖着行李箱在機場外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家裡。
“你真的不回去?”曲漫漁轉頭問坐在旁邊的兀白。
兀白用手撐着車窗,看着同樣看着她的曲漫漁,道:“當然,這還有假,你說我都跟家裡鬧了這麼大一矛盾,就這樣回去了豈不是代表我原諒他們了,纔不呢,川封什麼時候出現,我就什麼時候回去。”
“那我們事先說好了,衣服啥的你自己搞定,別到時候用我的還一臉嫌棄。”曲漫漁提醒道。
兀白聳了聳肩,用非常標準的倫敦腔回答:“Sure。”
車子很快便到達了A市的別墅區,曲漫漁付完車費從車上下來,接着從後備箱提出行李箱,帶着兀白朝家裡走去。
用鑰匙打開門,毫不意外的看見桂姨在門口迎接,於是邊換拖鞋邊打招呼:“桂姨,好久不見。”
跟在身後的兀白也伸出一個頭來,開心的喊道:“桂姨,我又來蹭你做的飯了。”
“你們回來了,小姐,小白小姐。午飯已經準備好了,還熱乎着呢,你們快進來洗洗手準備吃飯吧。”桂姨接過曲漫漁的行李箱,接着朝曲漫漁房間的方向走去。
兀白熟捻的換上了拖鞋,隨後熟門熟路的走進客廳的洗手間清理了下自己,而後坐在了餐廳裡的飯桌前,等曲漫漁清理完一起入座之後好開動。
弄清楚了所有東西,曲漫漁招呼桂姨一同入座用餐,這麼多年來,她們早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只要父母親不在家,桂姨總是跟她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飯後,桂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朝兀白笑道:“小白小姐,這次來了要多住幾晚再走,否則我家小姐又得一個人悶在家裡了。”
“那當然啦,我這次來就是要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的,還是住以前的客房,接下來的日子裡麻煩你了桂姨。”兀白回了一個笑。
“不麻煩不麻煩,這房子這麼長時間以來空蕩蕩的就我一個老婆子,小白小姐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桂姨樂呵呵的笑道。
曲漫漁聽得桂姨的話,突然覺得格外的心酸,這麼大的房子,家裡人秉承着爺爺的傳統,就只留下桂姨一個人照顧起居。父母親常年不在家,自己因爲學業也極少回家,家裡經常只剩下桂姨一個人,都沒有其他人陪着閒聊。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長久以來都忽略了這件事。
於是不由得歉意十足:“桂姨,這麼多年來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姐是我一手帶大的,能爲小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高興還來不及呢。”桂姨立馬回道。
曲漫漁站起身來給了桂姨一個大大的擁抱,感受到她反手拍着自己的背,曲漫漁忽然覺得心裡十分踏實。
鬆開桂姨,曲漫漁又坐回自己的座位,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等電話接通,於是開口:“喂,媽媽,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家裡人很長時間不聚了,我想找個時間一起去爺爺那裡聚個餐。”
跟母親確定了日期,接着又給爺爺家裡打出一個電話,和爺爺約好了時間,聊了一會兒天,掛斷電話後看着此刻兀白盯着她的眼神,不由得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