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周天豪與樑興初於是停止了談話,不由自主地向書房門處看去。
“進來吧。”周天豪朝門外喊道。
門吱呦一聲開了,蔣可悅從外面走了進來。樑興初連忙道:“你們談,我先走了。”周天豪衝樑興初點了一下頭,樑興初向蔣可悅笑了笑走出了門外。
“可悅,有什麼事情?先坐下!”周天豪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蔣可悅滿身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來一封信,交於周天豪,道:“雲天來信了。”
“雲天的信?我們好久沒有他的消息啦。”周天豪興奮道,不過當他擡眼打量蔣可悅的時候,見蔣可悅臉色陰沉,滿身疲憊的樣子,非常詫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雲天有音信了你還不高興?”
“你看看就知道了。”蔣可悅滿臉無奈道。
周天豪不知發生了什麼,急忙打開信件觀看,一看筆記,果然是李雲天的親筆信。周天豪來到燈光前,藉着蠟燭微弱的光仔細觀看。只見上面寫着:
“天豪兄臺鑑:與兄等一別不覺數月有餘,無時無刻不想與兄及可悅相處之歡樂時光。今轉戰西南數月,戰局急轉直下,陛下永昌不幸駕崩於湖北武功,悲哉痛哉!還鄉之日不知何時,留物交於吾兄,萬不可推辭。兄乃忠厚之人,定能發揮其極致。兄與可悅伉儷締結之日,恕弟不能親往。家父之逝,弟至今耿耿於懷,萬望海涵!來亨手書。”
讀完李來亨的來信,周天豪不覺倒吸一口涼氣。闖王李自成不僅已經死亡,看來整個大順軍也是強攻之末了。周天豪不禁爲李來亨的前途和命運擔憂啊。李來亨還把大批的金銀留於周天豪,讓周天豪自己支配,因爲他相信周天豪能夠最大發揮它們的作用。李來亨既然說出來那可不是一般謙讓啊,因爲周天豪明白李來亨的爲人,那就是一個大丈夫,說到做到啊。不過,周天豪也是一個重義氣之人,他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接受呢?周天豪讀了來信,心裡就像打了五味瓶,心裡各種滋味都有,是心潮起伏,難以平靜……
“看來南方的抗清力量遭受了極大的挫折,來亨雖然英勇,可也是孤掌難鳴啊!”周天豪嘆道。
“是啊,我們該怎麼辦呢?”蔣可悅也無奈地說。
“這銀兩之事,我想還是萬不能動,等來亨有朝一日歸來之時,我定當完璧歸趙。”周天豪道。
“此言差矣,此錢是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大順從明朝接收過來,但是它最終還是來源於民衆。李來亨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是借你的手把它還回民衆。如果這些金銀能夠救助那些無辜的生命,它就發揮了最大的作用。相反,你把它們一味地放在那裡,那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呢?李來亨自他把這些東西寄存在這裡的時候起,他就沒有打算來拿回。你好好想想吧。”蔣可悅分析道。
蔣可悅的一席話將周天豪說的啞口無言,可是就這麼平白的收下這麼些銀兩,他從內心感到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