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仕明等人在客棧住下。他吃完晚飯,洗刷完畢,準備上趟茅房就早早睡覺。可當他從客棧的一間客房門前經過的時候,卻被裡面傳出來的談話聲所吸引了……
“你們這回搞來的可真是極品貨色,一定能賣出個極高的價格!”
“這個樣子,不用美化了,直接賣就行了,很快就會有要貨的下家。今晚要是實在找不到買主,就送進窯子裡,不過那樣就可惜了,賣不上好價錢了……”
“你還是出去轉轉,儘快找個買主。”
“好吧,要不多派幾個人去?”
“你自己看着辦吧……”
聽到屋裡的對話,周仕明頓時明白了,原來他們是人販子啊。這真要賣出去,這姑娘還不是陷在火坑裡啊!想到這裡他破門而入。兩人嚇了一跳,問:“你是幹什麼的,爲什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周仕明雙手一抱拳,“二位兄臺,你們的貨要真是極品,我就高價買下了。”
“真的?呵呵,我就說嘛,以她一身的美色,就知道沒有多長時間就會有買家上門。你準備出什麼價格?”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人說道。
“五十兩銀子!”周莊主幹脆地答道。
兩人對視了一下,另一個人興奮地說:“爽快,成交!說出地址,我們馬上把‘貨’給您送過去。”
“本家客棧,206客房。”
“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半個時辰後驗貨,怎麼樣?”滿臉麻子的中年人說道。
“好吧。”說完,周莊主離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爲了防止有意外情況發生,他趕忙吩咐隨身的幾個家丁做好準備,以便應付不測。一切準備完畢,周仕明便來到206客房等着……
不到半個時辰,就聽見房門“咚咚……”的有人敲。
“哪位?”一個家丁邊說邊打開房門。
“我找這個房間的主人。”一個陌生人站在門外,他仔細打量了家丁一番,說道。
“好,請稍等!”家丁說。
“你是哪位?”周仕明一看是個陌生人,而不是先前見的兩人,便不解地問道。
“兄弟,你買下的極品女孩,我已經給您送來了。”他小聲說道。
“擡到我房間裡來吧。”莊主周仕明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人退去,一會的功夫,兩個人擡進一個棺材般大小的華麗箱子。“這是五十兩銀子,拿去吧。”周莊主隨身掏出五十兩銀子送於來人。兩人高興而去……
吩咐下人出去後,周莊主打開了箱子。他驚奇的神態掛在了臉上,頓時皺起了眉頭。箱子里正是今天搭他車的女孩子。烏黑亮麗的頭髮已近散了下來,一部分柔順的絲髮躺在她光滑的肩上……女孩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當她意識到自己是躺着的時候。馬上睜開雙速地站了起來,接着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閃亮小巧的匕首,對着她眼前的人……
二人頓時皺起眉頭對視起來。
“怎麼是你?你是誰?這裡是哪?”姑娘厲聲問道。
“……我還以爲是有人想趁機謀殺我呢,看來你也不知實情啊!”周仕明面對眼前的匕首沒有緊張和驚奇,好像對於這個女孩能取出防身的傢伙是理所當然的。他不顧對着他的匕首走進箱子撕下貼在裡面上的一張紙條。他看了看再將紙條遞給姑娘。那姑娘一隻手握緊匕首,用另一手接過紙條。過目以後,她慢慢地將匕首放下,但警惕性依然很高。紙條上寫着:兄弟,這可是極品呢,外貌身材都不錯的。見你錢財上花了不少,就給你包裝了一了,放心,她乾淨着呢。
“姑娘,你怎麼上了人家的箱子裡去了?”周莊主開起玩笑來,“這次要不是我偶爾碰到人販子把你解救下來,你可真有麻煩了。”
姑娘好像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眼淚頓時流了出來。
原來,她離開周莊主後,獨自一人在街上走着。街道上的行人漸漸散去。當她走到一個小巷的時候,突然從小巷裡走出好幾個流氓,還沒等到她掏出匕首還擊,幾個人上來就把她的雙手反綁了,她的嘴與鼻子也被捂上,馬上睡意濃濃了……
聽到這裡,莊主周仕明安慰了姑娘,並問她爲什麼一人在外面走動?
姑娘長嘆一聲,說出了緣由。她的名字叫孫蓮香,二十歲,家住在長城附近,是一個地主的女兒。長城內外連年作戰,軍隊勢力大,爲了尋求保護,家裡人要把她嫁給一個軍隊的頭頭。這個頭頭無惡不作,爲了逃婚,她棄家出門,經過千辛萬苦纔來到這裡,不想又遇到了人販子……
周仕明對姑娘的遭遇很是同情,便問道:“姑娘今後有何打算?”
孫蓮香長嘆一聲,淚如泉涌:“煙波楚天闊,天闊任我行;我行一陣風,風過花落盡!花落深澗無人問,紅塵幾番夢輪迴!得,迷惘;失,彷徨!人生在世不如意,我自談笑舞乾坤……”
聽到了姑娘的詩一般的表述,他眼前好像看到了一片孤寂的樹葉,隨風飄來飄去,居無定所,不禁與她一樣悲傷起來……
好一會,他才緩過勁來,深情地對她說:“你若不嫌棄,就隨我到敝舍暫且一住,等假以時日,我再派人送姑娘回到家中。你看如何?”
姑娘一聽,是萬分感激:“你兩次幫我,我能看出你是個好人、善人,遇到您是我的福分。在這裡我給您施禮了。”姑娘向周仕明深施一禮。周仕明趕緊攙扶起來,“姑娘千萬不要這樣,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就這樣,孫蓮香跟隨周仕明回到周家,後來兩人日久生情,周仕明娶她爲第四房夫人。
想起往事,周仕明不禁心潮澎湃,難以自已,“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光陰荏苒,就像萬里奔騰的江河,有多少人成爲生命中的過客。花兒開了又落,到頭來一切不知道有何結果……想到這裡,一陣莫名的酸楚涌上心頭。
周仕明想着想着,走入了四夫人孫蓮香的房中。四夫人見老爺來到房中,非常驚喜,趕忙起身相迎。
“在忙什麼呢?”周莊主邊說邊走向桌前。
“在繡花呢,老爺。”四夫人滿面笑容。
“有什麼好事情啊,這麼高興?”周仕明問。
“老爺大駕光臨,我能不高興嗎?老爺可是好長時間沒來我屋裡了。”四夫人羞答答地說。
“最近府上事情較多,心裡也煩悶得很啊!”周仕明無奈地說,一邊在屋內踱着步。
Wшw● ttκa n● CO “老爺有煩心事可以說出來嘛,說不定啊,我還能給你解悶呢。”四夫人勸慰着他。
“這事啊,怕你還真幫不上忙。”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水缸前,向缸裡看了看,“缸裡快沒水了,沒讓他們送水?”
“我還沒來得及去叫呢。最近洗洗刷刷,用水特別多。”四夫人一邊給老爺倒茶,一邊說。
“是馬三棍子負責給你送水吧?”老爺問。
“是啊,怎麼了?”二夫人擡頭望着周仕明。
“沒什麼。多長時間沒給你送水了?”老爺好像有點好奇。
“昨天送了一次,再沒來過。這人啊,不叫不到,唉!”四夫人嘆着氣,好像對馬三棍子有點不滿。
“馬三棍子這人怎麼樣?”周仕明繼續問。
“這人啊,看起來人很老實,不大愛說話,至於其他的嘛我就不瞭解了。只是有時候辦事毛手毛腳的。有一次啊,還把我水桶給打壞了,害得我屋裡的東西差點浸溼了……”四夫人邊繡花邊對周仕明說。
“馬三棍子辦事不牢,經常做錯事,且行爲古里古怪的,被我打發回去了……”周老爺一邊說一邊觀察四夫人的表情。
四夫人繡着花,表情平淡,好像對此事漠不關心,“老爺這麼辦,肯定有老爺的道理,我是一切聽老爺的。”
“以後再派其他人給你送水就是了……好了,我也沒別的事情,走了……”說完周仕明向門外走去。四夫人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