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要一個還能夠活下去的機會而已,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機會都不給她,不能讓她活嗎?
“他日,你去下面見了你的真主子,你去問問她,你該不該活。”
葉寒萱不客氣地點到了柳暮月的名,於嬤嬤真想活命,想求救的話,
不該向她來救,而是該向被自己害死的主子柳暮月求去。
“王妃,只要你願意的話,老奴一定會活下去的。”
於嬤嬤不甘心地說了一句,只要王妃的一句話,哪怕老夫人,二老爺,甚至包括侯爺,都取不了她的性命。
其中唯一的區別就是,王妃肯不肯保她。
“王妃,只要您肯收留老奴,不,只要保老奴一命。
老奴願意拼盡所有,幫真正的老夫人洗刷冤情,助王妃查得當年的真相。”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這些年來,她從老夫人的身上得來不少的好東西,更是叫她男人買了不少的田地。
只要她離開這些是非之地,她可以跟家人一起因到鄉下,然後過着老太太一般的美好生活。
她的好日子纔要來到,她才能擺脫當奴才的命運,翻身做主人,她怎麼能死呢?
“我以爲你今天來,乃是已經想明白了,這才見你一面。
不過聽你這話,顯然,你想明白,卻是想得不夠明白。
我親祖母的事情,我能起頭,自然也能繼續調查下去。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我想知道,卻是我無法查到的事情。”
葉寒萱笑,有於嬤嬤的幫助,她想翻了柳暮月的案子自然是更加容易。
但沒有於嬤嬤的幫忙,柳暮月的案子未必就一定會石沉大海,永無天日:
“行了,今天我也乏了,你走吧。
再怎麼樣,你可是比我那個親祖母幸運多了。
我親祖母是冤死,死得不明不白,現在還不知葬身於何處,就連陰魂都不得安息。
你不一樣,你包括你的家人,你們都會死得明明白白。
一家人死在一塊兒,去了下面也好做伴,不用害怕與孤單。
鹿鳴,送客。”
面對於嬤嬤,葉寒萱可是沒有半點心軟之處。
如果說,葉紀譚與柳輕煙之間的孽緣是柳暮星一手促成的,
那麼幫助柳暮星奪了柳暮月的位置,讓她有機會加害葉紀譚,以讓自己的兒子登位的於嬤嬤,也是兇手之一。
若是沒有柳暮星跟於嬤嬤這兩個始作俑者,景博侯府根本就不會出現一個柳輕煙。
沒了柳輕煙,上輩子原主母子三人,自然是不會死得那麼悽慘。
對付於嬤嬤,不能再讓於嬤嬤活下去,全當是她替原主報了上輩子的仇。
於嬤嬤的家人,誰都可以活,唯獨就於嬤嬤曾經做過的事情,她必須以死謝罪!
無論是對已經死去幾十年的柳暮月,還是上輩子生生被害死的江紫蘇母子三人。
只要於嬤嬤一個人的命,保於嬤嬤其他家人的安全,已經是葉寒萱看在自己肚子裡兩個孩子的面子上,
不願意造太多的殺戮,折了自己孩子的福。
否則的話,她想調查柳暮月的案子,沒有於嬤嬤相助,她一定也能成功。
相反,要是沒有她的幫助,於嬤嬤不但要死,於嬤嬤的家人,更是沒有一個能活的。
“王妃……”
聽到葉寒萱的絕然的話,於嬤嬤兩眼茫然,然後癱坐在地上,痛哭失聲,連迭地叫柳暮月:
“大小姐,奴婢錯了,奴婢真的錯!”
現在所有的一切事情,皆是對她當年背叛大小姐,與二小姐謀了大小姐性命的報應。
如今,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她再活下去,非要讓她下去陪大小姐。
今天於嬤嬤來求葉寒萱,在來的路上,於嬤嬤不是沒有考慮過,她死換一家人的生。
只不過,但凡是有一絲希望,於嬤嬤也盼着葉寒萱能給她一條活力,讓她將功贖罪。
可是此時此刻,於嬤嬤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好,也把葉寒萱這個王妃想得太過心軟。
“王妃,是不是隻要老奴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你,助在你洗刷大小姐的冤屈,
你就能保老奴的家人不死,平安離開此地,不再被其他人找到嗎?”
事已至此,最美好的結果,於嬤嬤是註定盼不到了。
但是,於嬤嬤若是必死的話,她還是希望自己的親人有機會繼續活下去,遠離是非之地。
“不然,你以爲王妃有空見你這個賣主弒主的奴才?”
知道於嬤嬤做過的事情之後,鹿鳴恨於嬤嬤恨得不行,覺得於嬤嬤當真是丟盡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臉。
“好,老奴答應。”
在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之後,於嬤嬤也顧不得鹿鳴的話有多難聽,自己有多難堪,連忙跟葉寒萱約定下來。
葉寒萱早就琢磨過,於嬤嬤以後的打算。
自從猜到柳暮星不是柳暮月的第一天起,葉寒萱就猜到,
於嬤嬤當年能背叛柳暮月,賣主求榮,今天自然也能背叛柳暮星,只求一線生機。
都是自私的人,誰的生死,都沒有自己的生死來得重要。
但凡於嬤嬤有一丁點的腦子就該明白,整個良城,唯有她這個四王妃才能幫她一把。
最後,於嬤嬤果然是救到了自己的面前。
只不過,於嬤嬤連自己的命都要保住這一點,讓葉寒萱很是不滿。
“老奴多謝王妃的救命之恩。”
在聽到葉寒萱會馬上派人把自己的家人送到另一個地方去,絕不叫人找到,於嬤嬤眼淚顆顆往下砸。
於嬤嬤知道,在親人離開之前,她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上一面了。
而這一別,就當真是永別了。
“老奴也沒什麼可報答王妃的,這些都是老夫人賞老奴的。
只不過,它們原本是屬於原大小姐的。”
這次來,於嬤嬤也不是一點誠意都不帶的來的,而是有所準備的。
看到於嬤嬤並沒多少銀子的盒子,鄭雅兒還當於嬤嬤是帶着所有的財物跑,
事實上,那些東西並沒有被於嬤嬤換了銀子帶走跑,而是通通被她交給了葉寒萱,而葉寒萱也全部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