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嬤嬤連忙跪了下來:
“老夫人,此事老奴可是完全站在您這邊的。
當年要不是……
不管怎麼樣,此事被別人知道了,對老奴沒有半點好處。
且老奴對老夫人您可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蒼天可鑑,老奴怎麼可能會把此事說出去,面對對象還是這位大小姐。
老奴還不想死。”
說着,於嬤嬤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如果當真是她把此事告訴的大小姐,那麼她又怎麼可能傻的把大小姐已知曉此事一況告訴老夫人。
當年的事情被人給知道了,她怎麼可能會想不到,老夫人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自己呢?
“若不是你說的,那個死丫頭怎麼可能知道她親祖母的事情。”
葉老夫人冷哼了哼,實際上,葉老夫人並沒有怎麼懷疑於嬤嬤。
於嬤嬤跟葉老夫人那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要是葉老夫人不保了,於嬤嬤也別想能獨善其身。
且,只要於嬤嬤敢背叛葉老夫人,葉老夫人爲了榮華富貴連至親都敢說,更別提於嬤嬤區區一個老奴才了。
“老奴也不知道啊。
今天依着老夫人之計,老奴去尋了大小姐。
誰知道,大小姐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可是把老奴嚇個半死!”
一回想起葉寒萱當時幽幽黑沉如墨般的眼神,於嬤嬤心裡就得慌。
如果可以的話,她以後真的不想再跟大小姐對上了,實在是太嚇人了。
她都這麼一把年紀,實在是不經嚇啊。
“果然是個死丫頭,比她那個親祖母精多了,她那是詐你!”
葉老夫人白了於嬤嬤一眼,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竟然依舊如此不成氣候,連個十五歲的小丫頭都降服不了。
不但如此,還反被小丫頭詐出了真話,真是蠢材一個。
“什麼,大小姐竟然是詐老奴,那、那……”
這下子,於嬤嬤更加慌了。
要是葉寒萱是從旁的渠道知道此事,於嬤嬤雖然害怕當年的事情被揭穿,自己晚潔不保,丟了老命。
可是,如果葉寒萱的消息是從於嬤嬤這兒得到的。
那麼於嬤嬤除了要擔心當年的真相會被人發現之外,還要害怕葉老夫人,擔心葉老夫人會罪責於她。
“老夫人,老奴不是故意的,老奴真不知道原來大小姐是詐老奴的。
老奴一時沒準備,而且老奴也沒有回答啊。”
說着,於嬤嬤重重地給葉老夫人磕起頭來,希望葉老夫人別因爲這件事情追究自己的責任。
“便是你一個字都沒有提,就你的蠢樣,你當時的表情肯定已經告訴那個死丫頭答案了。
我毫不懷疑,死丫頭現在估計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葉老夫人喝了一口茶。
她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幾十年過去了,頭一個懷疑她身份的人,不是老侯爺這個相公,也不是葉紀譚這個兒子,竟然會是葉寒萱這個孫女兒。
想到葉寒萱一路來的做派,甚至竟然還察覺到此事,葉老夫人的心中有些不高興了。
她真不敢相信,就柳暮月那種蠢女人,竟然會有這麼刁鑽成精的孫女兒。
眉兒好是好,可惜都被老二媳婦兒給教迂了。
“老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看出葉老夫人暫時沒有要追究自己的樣子,於嬤嬤鬆了一口氣,趕忙問了一句:
“要是大小姐把此事鬧開了,那我們絕得不了好,且侯爺那邊肯定也會有問題。”
於嬤嬤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
對於當年的事情,除開葉老夫人就於嬤嬤最是清楚。
柳家的這對孿生姐妹,姐姐叫柳暮月,就是葉紀譚的親孃,葉寒萱的親祖母。
而現在的葉老夫人乃是孿生妹妹,叫柳暮星。
正像兩人的名字一般,星辰豈可與皓月爭輝。
柳家給這雙生姐妹訂親的時候,葉老侯爺也就是葉紀譚的親爹還沒有發跡,只是個書生。
而柳暮星的未婚夫則是一個商戶。
就當時的情況,柳暮月的未婚夫是個讀書人,可是家中錢財不多。
柳暮星的未婚夫婿是個商戶,雖不能科考,但是手裡有銀子,生活富足。
這麼一來,姐妹倆也說不上誰嫁的比誰好。
不過,柳暮月嫁給老侯爺沒多久,老侯爺不參加文試,卻參加了武舉,有了功名,進了羽林軍。
一下子,柳暮月就成了官夫人,而柳暮星依舊是個商婦。
打從這個時候起,柳暮星其實已經開始有些埋怨親爹孃替姐姐訂的親好,替她訂的親不好。
不出一年,姐妹倆雙雙爲其夫家生下嫡長子,倒也是一樁美談。
可惜的是,正當老侯爺的事業往上走,被上司看中提拔的時候,柳暮星的夫婿死了。
柳暮星雖然替夫家生下了嫡長子,可惜的是,她公公、婆婆又不止一個嫡子。
與其把家業交給還在襁褓中,以後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性子的孫子,他們覺得兒子更可靠一點。
一下子,柳暮星就從當家主母的位置上掉下來,拾人牙慧,看人臉色。
接受不了這樣的差距,加之柳暮月當時生活的刺激,柳暮星產生了一個可笑的想法。
柳暮星寫了一封信給柳暮月,讓柳暮月帶她離開夫家,甚至是讓她跟亡夫脫離關係。
其實像有些人家,若是捨不得女兒輕年守寡,不是沒有這麼做的。
柳家人也疼柳暮星,自然是贊同柳暮星的這個想法,希望能給柳暮星找第二段姻緣。
可怪就怪在,柳暮星的這封信不該寫給柳暮月,該寫回孃家去纔是。
柳家長輩都還在世,也願意爲柳暮星做主,柳暮星的事兒怎麼能讓柳暮月這個姐姐出馬呢?
柳暮月接到妹妹的信之後,想了想,直接把信轉寄到了孃家,由孃家去處理。
知道這個情況之後,柳暮星氣壞了。
不過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柳暮星又寫了一封信給柳暮月。
柳暮星表示,她不想回孃家,離開夫家之後,她想去姐夫家暫住一段時間。
當初爹孃給她訂了這麼一門親事,讓她年輕守寡,落魄至此,她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