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繼光看到陳明珠是捂着臉,又“嗚嗚”地出來的,眉毛皺了皺:
“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欺負你的。?”
說着,魏繼光就捋起了袖子,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聽了魏繼光滿是義憤填膺的話,陳明珠一愣,從指縫之間偷看魏繼光。
還沒等陳明珠感動多久呢,魏繼光下一句話直接叫陳明珠氣得七竅生煙:
“到底是哪位勇士,竟然能把你這個男人婆欺負哭了,這簡直就是我們男人中的英雄啊。
你告訴我,我跟他結拜去!”
說着,魏繼光的眼底卻是閃過一抹陰色。
有人在他的地盤兒,欺負他小時候的玩伴,不想活了。
“你混蛋!”
聽到魏繼光後面的話,陳明珠氣得臉都紅了,放開捂在臉上的雙手,然後擡起腳在魏繼光的膝蓋上踹了一腳。
陳明珠這一腳力氣可不小,直接把魏繼光踹得跪倒在地上。
魏繼光一跪地,陳明珠又在魏繼光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這才收滿意足地收腿離開。
這個魏繼光就是欠收拾,皮在癢。
她一天不揍這個魏繼光,他就渾身不舒坦。
“原來沒哭了。”
陳明珠走了,魏繼光才拍了拍自己褲子膝蓋位置上的泥草,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是奇怪,誰有那個本事把男人婆給欺負哭了。
果然,沒人被男人婆欺負哭了就算不錯了。”
說着,魏繼光直接從地上拔了一根草,然後叼在嘴裡,就晃晃蕩蕩地走了。
“……”
恰巧看到這一幕的四爺,眉眼擡都沒有擡一下,只是平靜地去辦皇上吩咐下來的事情。
陳明珠回到陳閣老身邊的時候,就直接把自己纔想到的想法告訴了陳閣老,表示她不恨嫁,想晚點嫁。
至於果郡王,她沒必要爲了怕果郡王就把自己隨隨便便給嫁了,這樣她太吃虧了。
要是果郡王敢對她做什麼的話,以她的本事,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傷害到果郡王的。
陳明珠表示,就算她真的傷了果郡王也不怕,畢竟還有陳閣老這個祖父可以幫她兜着呢。
陳閣老一直最擔心的就是陳明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想。
這般一來,他這個當祖父的唯有替明珠多想想,多看看,甚至是多挑挑。
難得陳明珠在對自己的婚事上,表現出那麼多的意見,陳閣老哪有不聽的道理。
相反,他在看到陳明珠的成長之後,極爲高興,覺得孫女兒果然是懂事了。
“陳閣老要見我?”
聽到來人的話,葉寒萱挑了挑眉毛,不明白陳明珠纔回去,陳閣老怎麼找上自己了。
“萱兒,會不是會陳閣老不喜歡你剛纔那麼教明珠啊?”
江紫蘇有些擔心地說了一句。
“不會。”
葉寒萱搖搖頭,作爲一個男人和作爲一個父親及作爲一個祖父的立場完全不同,儘量也會不同。
陳閣老必定不允許自己身邊的女人,甚至兒媳婦兒們生出這麼荒謬的想法來。
但是面對陳明珠這個孫女兒,陳閣老永遠不會覺得孫女兒的想法太過霸道,只會覺得特立獨行。
“甘草,你跟麥冬在此照顧我娘,石竹隨我去。”
面對陳閣老,葉寒萱要坦然得多,陳閣老就算沒有把她當成是自家孩子一般,對她也沒什麼惡意。
便是看在陳明珠的份兒上,陳閣老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對她多爲照顧。
“陳閣老找我?”
見到陳閣老,葉寒萱先跟陳閣老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自在地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倒是不客氣。”
看到葉寒萱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自在的態度,陳閣老笑着斥了葉寒萱一句。
“無需對陳閣老你用這些假客氣,自在些沒什麼不好的。”
葉寒萱不慌不心地答了一句:
“陳閣老不說說,你這次找我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老夫找你來是爲了何事,你會不知,少在老夫的面前裝。”
陳閣老哼了哼,然後睨看了葉寒萱一眼。
“陳閣老此言是覺得明珠姐的想法錯了,不該如此?”
葉寒萱挑了挑眉毛,有些挑釁地回視陳閣老,陳閣老突然沉下來的老臉是一點都沒有把她嚇到。
“你這個女娃娃果然厲害,難怪你親爹都鬥不過你,便連你祖父一手下的好棋,都被你給毀了。”
看到葉寒萱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陳閣老笑了笑道。
“有人佈局,我如何不能破局?
我會超過老侯爺,那是應該的。
老侯爺再精明睿智,他也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但我還活着,說句不好聽的,活着的人怎麼可能鬥不過死人呢。”
面對陳閣老,葉寒萱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景博侯府的排斥,亦是不肯叫老侯爺一聲祖父。
“你也算是幾次幫了明珠,難得明珠與你極好,有你之後,明珠都開心了不少。”
陳閣老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讚賞不已地看着葉寒萱。
虧了虧了,景博侯府是虧大了。
如果葉寒萱爲男,那麼景博侯府的榮耀只會更盛從前,甚至是達到頂峰。
就算葉寒萱只是一個女子,她能帶給景博侯府的利益與榮耀,也是不可估量。
葉家小子這是下了一步最好的棋,卻也是下了一步最臭的棋,萬里長城,毀於一旦。
“你可知,你祖父最厲害的是什麼嗎,最失敗的是什麼嗎?”
陳閣老摸着鬍子,目光卻是一直落在了葉寒萱的身上。
葉寒萱挑了挑眉毛,看向陳閣老道:
“願聞其詳。”
原主在的時候,老侯爺沒幾年也就去了。
對於這位祖父,就連原主都沒什麼印象,她又怎麼會記得自己的這位祖父是什麼樣的人。
“你祖父最善於算人心,當年他領兵打仗,算準了敵軍領將的心思,
他這才鑽了空子,創下了景博侯府的這番績業。
當年你祖父替你爹娶你娘,你可知,他算準的是誰的心思?”
說着,陳閣老的目光幽幽閃了閃,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不就是我娘死心眼又白目的性子嗎?”
葉寒萱非常無所謂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