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無是處到今天的一代霸主,他付出的努力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的。
“我的人生裡,只要有你就行,別的男人,我不需要。”
聽着頭頂傳來傲嬌的聲音,顧流離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這個男人還在爲剛纔她跟司馬賦的事情耿耿於懷。
退出他的懷抱,她挑眉看着他,“鳳璽,你怎麼跟個娘們似得,叫你沒事少跟言晚一起玩耍,現在居然還學會爭風吃醋了。”
鳳璽居高臨下的盯着她,面沉如水,那雙冰薄的眸子帶着點點的鄙夷,好像在嘲諷她。
就在顧流離想說點什麼好讓自己看起來牛逼一點的時候,男人居然轉身走了。
顧流離:“……”
看着前面那撩人的身影,顧流離磨了磨陰森森的白牙,“鳳璽,你倒是等等老子,有你這麼對相公的麼?”
聞言,鳳璽高大的身子微微頓了一下,接着,走得更快了。
顧流離:“……”
這個小妖精今晚似乎格外的磨人啊!
回到府邸,顧流離剛剛躺下不久緋月便走了進來,看向她的表情有些複雜,“公子,有人找你。”
“誰找老子,沒看到這大半夜的麼?不見,讓他滾!”
“可是,他是南宮扶塵。”
“……”顧流離忽然睜開眼睛,詫異的看向緋畫,“你說誰?”
看着她的眼睛,緋畫一字一句的重複,“南宮扶塵。”
點了點頭,顧流離沒有再說話,上次見到的時候是在西明皇宮,他跟暮詞公主在一起,見到她的時候也沒有打招呼,今日怎麼會突然來的。
“我知道了。”掀開被子下牀,她大步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扭頭看向緋畫,“南宮扶塵來,鳳璽不知道吧。”
“你放心吧公子,他不知道。”
看着緋畫臉上了然的表情,她尷尬的咳了一聲,怎麼弄得跟自己要出牆似得。
挺起胸膛,她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直奔前廳。
顧流離去到的時候南宮扶塵正坐在桌邊,目光淡淡,那張臉上透着絲絲的沉靜,如臨花照水,說不出的清雅。
倆人目光交匯,裡面似有波濤閃爍。
轉眼間,她便來到他對面坐下,“你怎麼會在這?”
她開門見山,沒有絲毫的猶豫。
南宮扶塵看着她,那雙眸子裡閃過一抹淡淡的痛意:“你終究還是殺了他。”
她知道他指的是燕盛天。
一聲輕哼從她薄脣裡輕輕的哼了出來,帶着點點的譏諷,“燕盛天和白燁做的事情,萬死難辭其罪,我以爲你很清楚。”
“可是北燕的百姓是無辜的,你這麼做,想過他們的處境麼,如果……如果北燕沒有燕夙宸,你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情形麼?它會被三國把地瓜分掉,他們在乎的只是北燕的疆土,百姓,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他們的死活。”
顧流離輕輕的摩挲着茶杯,那雙旖旎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三國什麼要把北燕的地瓜給分掉?我就不喜歡吃地瓜。”
南宮扶塵不再說話,一雙眸子犀利的看
着她,“宛離,你大仇已報,燕盛天已死,白燁也已經退出朝堂,整日守在你母親的和哥哥的墓園,你的仇恨該放下了,憑你的謀略,你定可以讓北燕日益壯大的。”
聽着他的一席話,顧流離一雙眼睛漸漸的冷了下來,直到恢復成深不見底的冰霜。
擡眸,她譏諷的看着他,“南宮扶塵,你如此慈悲,當去普度衆生。”
聽出她話裡的嘲諷,他苦澀的低笑了一聲,裝作沒有沒有聽懂她的話,“宛離,你也可以普度衆生。”
紅脣譏諷的溢出一聲冷笑,“普度衆生就算了,我比較喜歡禍害蒼生。”
南宮扶塵那張臉漸漸的呈現出一種叫做失望的東西,“宛離,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放下自己的責任不阻止你復仇麼?”
“因爲你沒我牛逼,你阻止不了。”看着他的眼睛,她紅脣發風輕雲淡的吐出一句,不給他留一丁點的顏面。
而面對她的怒火,南宮扶塵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仇恨已經矇蔽了你的雙眼,就算我怎麼勸你,你也必然是不會聽的,所以,我成全你,可是現在,你該爲你犯下的錯彌補了。”
“南宮扶塵!”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她認真的看着他,“我到底是有多犯賤,居然跑去爲我仇人的國家效力,你要知道,如果當初不是南陽滅亡,根本就沒有如今的北燕,效力北燕,跟認賊作父沒有什麼兩樣。”
“白宛離!”南宮扶塵一聲低吼溢出脣瓣,那雙看向她的眸子有清晰可見的怒火,“如今的北燕千瘡百孔,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於情於理,你都該去彌補。”
“那你爲什麼不去?左相你可是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又對北燕皇室忠心耿耿,願意爲牛爲馬的,多好。”
聞言,他眼波微微閃爍了一下,“我……回不去了。”
在他公然抵抗南宮家族長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回不去了,在他親眼看着她弒君的時候便徹底的沒有資格了。
看着他的樣子,顧流離表情微微一凝,她知道,南宮家族世代輔佐皇室,更是把百姓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完成復仇,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一直以來,他的心上定然是承受着猶如烈日焚心一樣的痛苦。
要一個正直的人違背自己的信仰,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只是……
“南宮扶塵,你回不去,我也回不去了。”
“爲什麼?”
她看着他,沒有說話,那雙眼睛有淺淺的情緒悄無聲息的閃過。
因爲,她只有一年半不到的壽命了,時間太短,她不想浪費在人心叵測的皇權漩渦裡。
這輩子,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爲了復仇而做準備,從來沒有爲自己好好的活過一次,她想最後的時間裡,讓自己,不留遺憾。
“你走吧,北燕我是不會回去的。”
起身,她大步走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南宮扶塵,你完全沒有必要拘泥於細節,如今的北燕需要的是你,就算我回去了,試問,誰能安心。”
說完,她大步離開,走的果決,走的乾脆,沒有絲毫的停留
。
他身上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乾,無力的嘆息一聲,終究還是不行麼?
對於宛離,他始終有千般的無奈和萬般的不忍。
南宮扶塵走出大學士府的時候,一擡頭,便看到了站在陰影裡的暮詞。
見他看過來,她脣角輕輕的勾起一抹輕笑,大步走了過來,“餓了吧,我做了飯,我們回去吃。”
聞言,南宮扶塵眉頭輕皺了一下,猛地拿起她的手,果然,上面全是被燙傷的痕跡。
他眉頭微微皺起,“暮詞,以後不要爲我做飯了,沒有必要。”
放下她的手,他轉身便走,腰卻被暮詞從後面抱住,她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我到哪裡不好,我不相信你真的會喜歡男人。”
皺着眉頭,他把她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低頭,看着她溫婉動人的樣子,他無奈的嘆息一聲。
“公主,你很好,只是……我心繫國家,這輩子只想投身社稷,並不想有任何的男女私情。”
“那你娶我啊,這樣西明和北燕便是姻親,就算你不喜歡我,讓我在你旁邊看着我也願意啊。”
“公主,謝謝你當初救了我,但是,你也給我下了蠱毒,讓我忘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相抵了,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轉身,他毫不猶豫的離開。
暮詞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漸漸的變得溼潤,她是西明第一美人,又是公主,知書達理,他爲什麼……會不喜歡她?
“公主,我們回宮吧。”
“不。”她搖了搖頭,“替我去跟皇兄說一聲,讓他別擔心我。”
說完,她提起裙襬朝着南宮扶塵追了過去。
……
顧流離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好久之後才把自己的情緒給收斂好,但是,今晚她格外的不想一個人待着。
擡頭,她看向另一側的院子,下一秒,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梭而過。
推開那道緊閉的房門,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暗處的齊厲和齊刃心如死灰的看着這一幕,什麼都不想說了,主子今晚定然又會遭毒手。
鑑於上次的事情,他們已經不敢出去阻攔了,就這樣默默的待在暗處看着自家主子即將遭毒手的下場。
此時,鳳璽正安靜的躺在牀上,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簾,就算睡着了,他也依舊矜貴冷淡,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禁慾的氣息。
顧流離來到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會之後,她忽然伸出手朝着他的衣襟探去。
在手即將鑽入他衣服的時候,男人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顧流離一驚,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怕你沒有蓋好被子,來給你蓋個被子什麼的。”
男人淡漠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下一秒,忽然一個用力,將人嚴嚴實實的壓在了身下。
擡眸,她驚愕的看着他,心臟狠狠抖了抖,“幹,幹啥?”
鳳璽那雙眸子裡在此時閃過一道暗沉,緋色的薄脣輕輕勾了一下,美得顛倒衆生。
顧流離還沒有回過神,就聽見他聲音重重的傳進耳膜,“幹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