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她幾個起躍來到千蒼鬱的院子,打開門,她一下子把人丟了進去,然後,猛地鎖上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做完一切,她滿意的勾起紅脣,對着房間吐出一句話,“儲君,將軍,這是送你們的大禮,慢慢享用吧。”
本來是不想這麼對冥傾月的,但是,他真的太討厭了,居然吃裡扒外,在宴會上,如果不是鳳璽解圍,到時候她就尷尬了。
聽着裡面冥傾月的咒罵聲還有千蒼鬱失去理智的一些列舉動,顧流離脣角緩緩扯出一抹有些冷佞的笑容。
轉身,藉着明亮的月光她大步走了進去,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顧流離回到房間,剛剛躺在牀上,那緊閉的房門便被人一腳踢開,冥傾月殺氣騰騰的走了進來。
“步傾城!”
三個字,他似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般,殺氣凌冽。
顧流離挑眉,擡頭看着他,卻見他衣服凌亂,明顯是被人撕碎了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將軍大半夜闖入我房間有事?”
看着她滿面無辜的樣子,冥傾月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半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你是顧流離吧,北燕的丞相!”
明月高懸,月涼如水,微風不噪,倆人視線交匯,一人依舊怒火蓬勃,而一人則風輕雲淡,嫣紅的薄脣輕輕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剎那芳華。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冥傾月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顧流離,今晚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丟下一句,他轉身離開。
今夜,如果不是他努力隨身帶着迷藥,估計已經被千蒼鬱當成女人給……
想到那種情況,他便忍不住的後背發涼,顧流離,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狠辣卑鄙。
他跟她雖然有點小摩擦,但是,她卻一出手就給了他這樣一個打擊。
看着那逐漸消失在自己視野的人,顧流離眼睛輕輕的眯了一下,輕哼一聲,直接往牀上一趟。
冥傾月或許有點本事,但是,卻遠遠不是她的對手,她連白燁和燕盛天都不怕,怎麼會怕這樣的一個他。
此時,已是半夜,正常人都已經入睡,除了糾結了許久的某人。
此時,緊閉的院子大門忽然被人打開,一襲風塵僕僕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行色匆匆的來到住主院門口,恭敬的開口。
“臣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隨着他話音落下,裡面傳來一聲淡漠的清冷的聲音,“進來。”
直起身子,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房間內點着燭火,一襲白衣的男人靜靜的坐在桌邊,周身縈繞着一股孤寂的味道。
男人一臉發愣的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不禁凝重了幾分。
從沒見過皇上臉上出現過如此落寞嚴肅的表情,看來,這次的事情必然很棘手。
微微俯身,他道:“皇上,不知您叫臣來有什麼吩咐?”
聞言,
他擡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十分淡漠的開口,“據說你從十五歲便縱橫花街柳巷,對女人十分的瞭解。”
聽着鳳璽的話,年僅二十歲的小侯爺臉上呈現出了一瞬間的尷尬,僵硬的點了點頭,“呵呵呵,一般一般。”
“嗯。”他清清冷冷的吐出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季晨尷尬的站在屋子裡,心驚膽戰的看着他。
鳳璽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誰都知道,他們現在的皇上脾氣不是那麼好,而且一言不合就喜歡殺人。
在他面前,謹言慎行是必須也是必要的。
見他半天不說話,鳳璽眉頭一皺再皺,空氣中陡然凝結了一層寒涼。
季晨一臉懵逼的低着頭,所以,皇上到底爲什麼又生氣了?
站在一旁的齊刃和齊厲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用口型告訴了季晨自家主子的目的。
主子那麼孤傲那麼悶騷的人,怎麼可能會自己說出某些話。
季晨如夢甦醒,連忙點了點頭,“皇上,其實要虜獲一個女人的心是很容易的。”
聞言,鳳璽臉上的不悅瞬間煙消雲散,也不擡頭看季晨,只是從鼻子裡淡淡的哼出一聲,“嗯。”
“女人都喜歡話,第一步,給她驚喜,往她房間裡放上一朵鮮紅的玫瑰,她一定會對你有好感的。”
男人冰薄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了然,“沒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季晨:“……”
所以說,皇上八百里加急把他從南秦傳到北燕,爲是隻是……
追一個女人!
虧他還以爲自己的才學被皇上發現了,果然還是他想太多了。
懷着受傷的心情,季晨絲毫不敢耽擱的走了出去。
齊刃和齊厲一臉僵硬的站在屋子裡,主子要追的……似乎是個男人!
送一個男人玫瑰,這……真的行得通?
就在倆人疑惑的時候,鳳璽冰薄的眸子如同利劍一般看了過來,“還有事?”
這是明顯是逐客令,倆人自然明白。
在出去的時候,齊刃腳步忽然一頓,忍不住的來了一句:“主子,顧大人是男人,似乎不會喜歡玫瑰。”
齊刃敏感的察覺到,當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家主子一個冷厲的刀眼忽然看了過來,似乎要將他凌遲處死。
對上鳳璽帶着殺氣的眼神,齊刃猛地跪了下去,“屬下失言,還請主子恕罪。”
坐在桌邊,男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半晌,那緋色的薄脣裡才悠悠的吐出一句:“你似乎很會勾引女人?”
齊刃:“……”
齊刃眉心突兀的跳了幾下,完全不知道主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久以來,他唯一接觸過的女人便是姜姍和緋畫好麼?
“下去。”涼涼的吐出一句,那語氣裡已經凝結了一層寒冰。
齊刃飛快的離開,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主子最近對他充滿了敵意。
見所有離開,鳳璽猛地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再度回來的時候懷裡抱着許多的玫瑰,看看兩邊沒有人,他直接去了顧流離的院子。
佈置一番之後,已經接近天明瞭。
風輕雲淡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他洗漱了一番,將自己打扮的比往常越發的謫仙如幻,做完一切,他才重新打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已是早晨,初升的驕陽徐徐的掛在天邊,光線折射在站着露水的玫瑰花上,越發顯得嬌美。
“去看看她起來了沒?”
“是。”利刃應了一聲,擡腳便想走,卻聽到鳳璽低沉不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齊厲去。”
齊刃:“……”
奇怪的看了一眼鳳璽,他默默的來到他身後跟着,一臉的懵逼,這絕對不是他的錯覺,他真的被主子給嫌棄了。
一會之後,齊厲折了回來,對上自家主子那雙淡漠中隱含期待的眸子,淡淡的搖了搖頭。
鳳璽:“……”
一等,便是一個上午。
中午在豔陽高照的時候顧流離起牀了。
於是,某個男人難看了一個上午的臉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的暖意。
擡腳,他朝着顧流離的院子走了過去,卻沒有進去,只是選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看着。
季晨也跟在身側,這是他第一次爲皇上出謀劃策,而且還是被八百里加急傳來的。
他是真的挺想看看讓皇上心動的女子是什麼樣的傾國絕色。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襲白衣的女子緩緩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之內。
她沒有穿一般閨秀所鍾愛的霓裳,而是隨意的穿了一件緊身的勁裝,英氣勃發中帶着三分慵懶,七分旖旎妖冶,將那身姿勾勒的撩人心絃。
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一根簡單的桃木簪,一縷青絲垂在胸前,將她整個人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魅惑。
果然是一個傾國絕色的美人,慵懶和妖冶還有英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卻絲毫不讓人覺得突兀。
而且,落落大方,溫婉動人,必然可成國母,難怪皇上會對她如此心動。
迎着驕陽,顧流離十分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然而,懶腰纔剛剛伸到一半,她動作忽然就頓住,一雙眼睛看向滿院的玫瑰。
看着她的反應,季晨滿足的勾了一下嘴角,壓低聲音道:“皇上,您就等着看吧,我這招可是百試百靈,只要她是個女人就逃脫不了。”
看着門口的人,鳳璽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
顧流離慢慢的放下了伸懶腰的手,一臉嚴肅的看着院子裡的玫瑰,那雙旖旎的眸子微微一眯。
就在門口的幾人以爲她會感動會高興的時候,一道冷冽的刀光忽然閃過。
單手執着魚腸,顧流離一雙眼睛警惕的盯着別處,然後,拿出一塊麪巾矇住了臉。
“誰!有本事出來決一死戰,在背後耍陰招算什麼本事!”
季晨勢在必得的笑容就這樣僵在了臉上,這反應,怎麼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聽見聲音,緋畫和姜姍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公子,出什麼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