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離坐在牀上掙扎了一會,忽然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鳳璽寢宮的時候,男人正在看書,整個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寡淡的氣息。
眨了眨眼睛,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來到鳳璽背後,她伸手輕輕的從後面環抱住他。
“鳳璽,你是不是生氣了?”
感覺到貼着自己的溫度,鳳璽冰薄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嗯。”
“那我跟你道歉,我錯了,不該作死。”
“嗯。”又是一個字冷冷的吐出,接着,就沒了後文。
顧流離狠狠的磨了磨牙齒,剛要起身,手便被鳳璽拽住,然後,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
顧流離坐在他的懷裡,清晰的感受着男人身上傳來的味道,一股清茶冷香。
有一種讓人心安靜的能力,真的十分好聞。
顧流離仰頭看着面前這張美得顛倒衆生的臉,脣角緩緩的勾出一抹笑容。
下一秒,她忽然仰頭,嫣紅的脣瓣輕輕的印了上去,接着,在鳳璽一臉錯愕之下強硬的擠開了他的牙關。
一觸即發,在接觸到男人的瞬間,顧流離一直壓抑的獸慾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起身,將他猛地抵在了身後的安几上,一隻手不容抗拒的扯下了他的衣服。
聽見響動,更走進來的齊刃齊厲一驚,猛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當看到自家主子被顧流離摁在桌上弄的毫無招架的時候,倆人眼裡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在鳳璽和顧流離同時陰冷的看過來的時候,倆人立即退了出去。
房中卻是一夜旖旎。
齊刃和齊厲面紅耳赤的站在外面,倆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此時,他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顧流離,真心很彪悍。
天一亮,顧流離便來到朝堂之上,今日,還有一場大戰。
蘇祁和蘇役命人把這椅子換成了梨花木,到處擺放的高貴卻不失奢華。
所有黃金的東西他們都在刻意的迴避,誰知道會不會被她突然就給拿走了。
眼睛桀驁的掃過下面的臣子,“以後,東吳和西明已經退兵,以後,我便是西明的君主。”
衆大臣面面相覷,之後,傾覆忽然冷哼一聲,“步傾城,你想要做這皇位可以,但是,你的有國璽,沒有國璽,你便不是這西明的主人。”
顧流離慵懶的看着傾覆,眼裡在瞬間閃過一抹精光,“難道西明是誰有國璽誰便是皇上麼?”
“沒錯!”
傾覆一聲應了下來,上前一步,“擁有國璽之人才能是這西明的君主,所以,步傾城,就算你敗了東吳和北燕也是沒有什麼用的。”
“現在誰也沒有國璽,這皇位我不坐誰坐!”
“步姑娘多慮了,據我所知,國璽,在矜王爺的手裡。”
傾覆一個眼神過去,就見司馬矜在衆人的注視下,把國璽拿了出來。
傾覆臉上滿滿的都是得意,擡眸,輕蔑的掃過顧流離,“還請步姑娘下來,以免玷污了這地方。”
顧流離一手慵懶的撐着下巴,紅脣忽然勾了起來,一聲厲呵突然響了起來:“傾覆假造國璽,以謀逆論處,誅!九族!”
傾覆瞳孔一縮,前場譁然。
“步傾城,你休得胡言亂語!這國璽可是真的。”
“傾覆,朕現在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國璽。”
顧流離從王座上緩緩起身,伸手拿過蘇祁遞來的盒子,打開,一枚國璽清晰呈現在了手中。
“這便是國璽!”
有年紀大的老臣走了上來,在兩枚國璽間看了看,忽然點了點頭,“這的確是真正的國璽。”
傾覆身子釀蹌了一下,忽然後退一步,震驚的看向顧流離。
如果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他中計,中了她的將計就計,那麼他真的就白白在宦海中沉浮多年。
看着他死灰的臉,顧流離悠然落座,臉上漸漸的出現了一抹叫做狠辣的東西。
“傳朕命令,傾覆謀逆意圖篡位,其,罪當誅九族即可執行!”
“步傾城,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爲皇,你是女人。”
顧流離眼睛輕蔑的掃向說話的男人,眼裡陰霾一閃而過,“當庭辱罵君王,其罪當誅,拉出去杖斃。”
剎那之間,整個朝堂便安靜了下來,默默的看着王座上的女人,一言不發。
而某人旖旎的眸子淡淡的一掃而過:“以後叫朕女王,不準叫皇上,還有,朕脾氣不大好,一言不合就喜歡殺人,還請衆位大臣說話做事之前好好的想想。”
衆臣:“……”
衆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卻硬着頭皮不想臣服。
顧流離也不捉急,一臉淡定,“如果你們實在不願意,朕也可以不做着女王。”
所有人詫異的擡起頭,眼裡重燃希望。
然後,就見她紅脣輕輕的勾了起來,“那麼,我馬上請南秦皇鳳璽滅了你們這些渣渣。”
所有人臉上的期待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威脅人。
冥傾月站在最前面,突然之間,他往地上一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流離這次反倒一愣,原以爲,這第一個不同意的人會是冥傾月,誰想到,他居然會是第一個同意的。
見戰功赫赫的將軍都已經稱臣,衆臣也便不再矜持,往地上一跪。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卿平身,退朝。”
冷冷的丟下一句,顧流離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司馬賦,終於完成第一步了,你是不是已經看到了?
冥傾月追出來的就見顧流離站在雪地裡,此時的她,沒有了往日的囂張和不可一世。
那雙眼睛裡似乎有淺淺的悲傷在無聲的涌動,淡淡的,涼涼的,卻給人一種心疼的感覺。
原來,這個人心底裡也有旁人無法觸碰的一面。
顧流離站了一會,忽然擡起頭仰望着漫天的白雪,“司馬賦,你這個傻瓜,你看到了麼?我已經成功的登上帝位了,我會完成你的遺願,帶領西明走向盛世。”
這似乎是冥傾月第一看到她這樣的表情,看到這樣近乎呢喃絕望的話語。
這麼一瞬間,便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撞進他冷硬的心,一種陌生的痠痛,不尖銳,卻讓你難以忽視它的存在。
怪異的讓人心生煩躁,
他那張臉出現一絲細小的裂痕。
顧流離,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正在這個時候,顧流離卻忽然擡頭,朝着冥傾月看了過去。
他似乎已經在那裡站了很久,身上已經沾了很多的雪花。
眼裡原本的哀痛在瞬間收了起來,她的脆弱,只有自己能夠看到。
冥傾月就這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忽然問道:“顧流離,你的秘密是什麼?”
她看着他,脣角輕輕的勾了起來,弧度越勾越是燦爛,如花綻放最飽滿的妍麗,卻帶着絲絲的妖冶和嫵媚。
一雙旖旎的眸子就彷彿一泓秋水,慵懶的聲音從嫣紅的脣瓣裡輕輕吐出,帶着叫人不可抗拒的魔力,而她的一句話註定是冥傾月窮盡一生也掙脫不開的魔咒。
“爲何一定要知道別人心底的秘密呢?這個世間,最陰暗地方的便是一個人的心底。”
冥傾月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眼神犀利的好像是要穿透那薄薄的一層衣服,要撕裂她一切的僞裝。
冥傾月大步走了過去,眉頭微微皺着,“顧流離,我想了解你。”
聞言,她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之後,一臉複雜的看向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進我的後宮麼?我也不是不願意,只是吧,現在鳳璽還在,等他走了再說吧。”
隨着她一句話落下,冥傾月的所有的複雜便輕而易舉的被澆滅了。
薄脣哼出一聲冷哼,“厚顏無恥。”
隨着一句話落下,他轉身便走,然而,纔剛剛走出沒幾步,便感覺到一陣殺氣襲來。
憑藉着自己的不能,他一躍跳過了攻擊,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一隻竹葉鏢便破空而來,猛地釘在了他的腿上。
冥傾月一個不慎,單膝猛地跪了下去。
顧流離眉心一挑,笑的一臉猥瑣,“所以,你這是求我收了你麼?我跟你說,身材不好我可是不要的。”
冥傾月沒有理會她,就這樣擡頭看着遠處。
顧流離眼裡閃過一抹疑惑,扭頭,朝着他目光所看的地方看了過去。
當看到不遠處一襲白衣的男人時,嘴角猛地一僵。
他……在這站多久了?
聽到了什麼?
正當顧流離各種糾結的時候,男人輕哼一聲,踩着地上厚厚的積雪離開了,只是留給她一個傲嬌的背影。
顧流離一臉不悅的看向地上的冥傾月,“都怪你,特麼的,要是鳳璽不讓我睡了,你就來躺好!”
莫名的,冥傾月心口微微跳了一下,怒視着她,“無恥。”
一把拔出腿上的竹葉鏢,他大步離開,任由鮮血滴在皚皚的白雪上。
顧流離中途回頭看了一眼,當看到地上的鮮血時,眉心微微一簇,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以冥傾月的性子他不該是衝上去和鳳璽大戰麼?爲什麼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而顧流離所不知道的是,這竹葉鏢,在冥傾月看來自己是該受的。
而這原因,鳳璽明白,他也明白。
即便他是一時被蠱惑了,而他依舊覺得很羞恥,很厭惡這樣的自己。
更厭惡妖里妖氣隨時隨地都在勾引人的顧流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