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掛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就彷彿那開在漫山上那無垠的白纓,溫和清麗,帶着百花齊放的暖意。
接着,紅脣輕輕開啓,慢慢的吐出靡靡之音,“另外,朕還有一事還與各位大臣商議。”
“女王請講,我等一定會替您分憂的。”
冥傾月皺着眉頭看着她,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
“朕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想向你們借點錢,朕相信,以各位對朕的衷心,是不會忍心拒絕朕的請求的,對吧?”
衆臣:“……”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纔捐了不少,爲什麼轉眼又向他們借錢,而且,她是女王,是西明的君主,這麼公然向臣子借錢不會覺得尷尬麼?
最重要的是,她都已經把他們的桌椅變賣了,這還手頭緊麼?
“女王,臣……”
“就知道朱大人不會讓朕失望的,你打算借多少給朕?你們也知道,如今數個國家對我西明虎視眈眈的,如果不招兵買馬的話,我們隨時都能成爲別國刀下的亡魂!”
顧流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表情凝固,那雙眼睛裡更是從所謂有的認真。
四國之站早晚都會開啓,而她是一個變數,那就是更快的促進了戰爭的來臨。
居然改變不了這張戰爭,那麼,她一定要成爲那個主宰結局的人。
西明,必須贏!
衆臣相互看了看,在各自眼裡都看到了鬆動,他們知道,這錢借出去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那天了。
而且,她這舉動也正是在側面的將過去他們貪污受賄的錢多多少少的收回來,她沒有去查賬,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
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大臣們都“借”出了一部分銀兩。
她紅脣輕輕一勾,“一會朕讓人親自到你們府上去領,沒什麼事的話就散朝吧。”
說完,在一片恭送聲中轉身走了。
出了玄關,顧流離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這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這些錢,終究是要用到打仗中的去的,她一定會讓西明的百姓安樂的。
似乎是想到什麼,她腳步猛地一頓,對着緋畫道,“去,把冥傾月叫來。”
緋畫一臉複雜的點了點頭,轉身去找冥傾月,每一次,只要公子露出凝重的表情就有人遭殃。
她剛回到御書房不久,就見冥傾月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什麼事?”
“坐!”拿起面前的茶悠悠的倒了一杯,她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皺着眉頭,冥傾月走了過來,有一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顧流離可不是一個會親自給人倒茶表情還這麼友善的人。
“來,請。”
指了指面前的茶,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那雙眸子深處滿滿的都是善意。
而冥傾月看着她的模樣只覺得莫名的後背發涼,警惕的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面前的茶水,接着,他果斷的搖了搖頭,“我不渴,女王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聞言,顧流離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好吧,那朕也就開門見
山了,剛剛你說要捐獻十萬兩白銀給西明,你什麼時候給?”
冥傾月不可思議的擡起頭,驚詫的看着她,“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你捐獻十萬兩白銀?”
更何況,他爲官清廉,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
聞言,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了起來,正當冥傾月驚訝她變臉速度之快的時候,她一臉鄙夷的看着他,嘖嘖出聲。
“冥傾月,我以爲你不管平時在怎麼不着調,你起碼也是的男人,鐵錚錚的漢子,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說話不算話,你要捐十萬兩銀子給西明的事情滿朝文武都聽到了好麼?”
冥傾月被她這一席話氣得雙肩都抖動起來,他怎麼不着調了?什麼叫起碼也是個男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住內心的怒火,他咬牙切齒道:“我那是在配合你!”
“胡說,你如果不是想捐錢怎麼會答應的,現在你還反咬一口說是配合朕!冥傾月,朕看錯你了。”
“臣……”
“你這是欺君之罪你知道麼?當誅!”
冥傾月:“……”
擡頭,他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似乎是被她的無恥給震住了,他好心配合她,她居然還倒打一耙。
此時此刻,冥傾月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力。
好半晌,他才無奈的吐出一句:“我沒有十萬兩。”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知道,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否則,會讓對你抱有期待的人徹徹底底的失望。”
看着她一臉認真還帶着委屈的樣子,冥傾月瞬間就不想說話了。
見過不知好歹的人,但是,就沒有見能把不知好歹表現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明明是她有錯在先,怎麼現在看來,有錯的則成了他。
“以後每個月從我俸祿里扣!”丟下一句,冥傾月起身便想走。
“不行,那樣時間太長,朕不管你是去借還是去搶,總之,在明天我要看到十萬兩,否則,你就是欺君!”
忍住爆粗口的衝動,冥傾月一臉難看的走了出去。
剛出了御書房大門便看到走來的蘇祁蘇役,眉頭輕皺了一下,他大步走了過去,“有錢麼?借我十萬兩。”
蘇祁冷笑一聲,“自從她登基後,我連碎銀子都沒看到過,拿什麼借你。”
“我也是。”蘇役有點無奈的開口。
“難道整個皇宮的宮人侍衛太監的俸祿都被剋扣了麼?”
“那倒沒有,據我所知,只是剋扣了朝臣一半的俸祿,但是一向清貧的臣子沒有被剋扣,另外,我們還有緋畫姜姍的也被剋扣了。”
聞言,冥傾月心裡忽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她雖然愛財愛的有那麼一點喪心病狂,好在沒有失去理智。
但是……
“我也爲官清廉,她爲什麼要剋扣我的?”
蘇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估計是跟你太熟了,你又沒有妻子,不需要養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你懂得……”
“呵呵!”冥傾月面無表情的呵了一聲,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便是跟她熟悉。
幸好還不夠太熟,否則,那一半的俸祿都拿不到了。
……
顧流離正在批閱奏摺,緋畫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主子,南秦皇要走了,此時已經出門了。”
“什麼!”
要走,居然不跟她打招呼,就要一個人默默的離開。
這鳳璽果然是欠扁!
手中的毛筆被她重重的摔在桌上,“我去看看。”
顧流離出去的時候,剛好見鳳璽走出他的宮殿,此時正準備往宮外走去。
虎着一張臉,她怒氣騰騰的衝了過去,“鳳璽!”
聽見她的聲音,鳳璽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腳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你給我站住!”
幾步追上他,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鳳璽,你這人怎麼能這麼沒有禮貌,要回去不知道跟我打招呼麼?”
男人偏過頭,不去看她,甩給她一個絕美的側顏,薄脣輕輕吐出一句,“你放開朕!”
看着他那一臉彆扭的樣子,顧流離眉頭皺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不解。
看向一旁的齊刃齊厲,一臉茫然的問道:“他毒還沒有解麼?”
聞言,鳳璽臉上的尷尬濃重了幾分,那雙墨色的瞳孔深處明顯的閃過一抹尷尬。
齊刃和齊厲看了看鳳璽,再看了看顧流離,然後,搖了搖頭,“已經解了。”
“那他爲毛這個樣子?”
彆扭的跟被人輪了一夜似得!
齊刃和齊厲沒有再說話,對着鳳璽恭敬的福了福身,直接走了。
主子一醒過來就在牀上坐着發呆,當聽說顧流離下朝之後便要回去,這明顯就是害羞了。
因爲,那三天的顛覆性。
顧流離看了他一會,臉上忽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行了,有什麼好彆扭的,你那幾天跟個娘們的樣子我已經忘了。”
聞言,男人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擡腳大步往前走去。
顧流離:“……”
她都安慰他了,他還發什麼脾氣呢?
顧流離也不說話,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穿過一座座的宮牆直接往外走去。
當走上石梯的時候,顧流離一擡頭就看到上面男人那修長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手抽了還是腦抽了,想也不想,就突然對着他的那什麼捅了一下。
鳳璽即將垮石梯的動作一頓,臉上慢慢的出現了一抹龜裂,整個就那樣僵在了原地。
顧流離也愣住了,盯着鳳璽的背影,臉上在瞬間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好久之後,鳳璽才僵硬的轉過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流離,接着,飛快的朝着宮門口走去。
緋畫和姜姍追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顧流離一個人站在石梯上對着遠處發呆的模樣。
皺了皺眉頭,倆人擔憂的看了一眼,難道跟南秦皇吵架了?
想着,倆人快速的跑上前來,“公子,怎麼了麼?”
“唉……”幽怨的綿長的嘆息一聲,她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她估計永遠也忘不了鳳璽那個絕望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