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精力究竟是不是無限的,如果這話葉知鬱拿去問蘇瑾,後者恐怕會拿出與葉知鬱無比有共鳴的結論。
葉知鬱終於吃上午飯時纔想起來她一直想問的事情,“楚風楠有個叫做原宿希的表妹,你認不認識?”
神清氣爽的男人正好洗完澡下樓,看見餐桌邊圍着圍裙將頭髮隨意紮成馬尾的妻子,心中頓時一片柔軟,眼底的光芒瞬間柔和了起來。
葉知鬱沒聽見動靜,不由擡頭,卻見着對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那眼神看得她臉上莫名一熱,不由別開了視線,找了個背對他的座位坐了下來,留給對方一個後腦勺。
身後的腳步聲越趨越近,葉知鬱佯裝若無其事地擺弄着菜,直到對方的手臂從後面勾過她的頸子,她感受到他的下顎抵在了自己的頸窩。
沐浴之後的肥皂香傳入鼻端,格外清新。葉知鬱明顯感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日裡要快了些。曲項天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僵硬,脣邊扯出了一個淺弧,深呼吸,在她的頸畔嗅了一下。
“很香。”葉知鬱耳邊傳來男人自言自語地呢喃,聽上去是十分滿意。葉知鬱不由偏頭,瞪了對方一眼,沒好氣道:“香你大爺,你們男人都是隨時隨地發.情的?”
對方聞言一挑眉,答得理直氣壯不以爲意:“有什麼不對的?”
“……”葉知鬱默了。對,主要不要臉,就沒什麼不對的。
終於,神煩的某人終於乖乖鬆開了葉知鬱坐到了她對面,一雙眼睛卻不盯着菜光盯着她。“你剛剛問的,風楠確實有個表妹,小時候我們還一起玩過,但是很快她就離開了軍區大院,據說是出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我已經記不清她的樣子了。”她如果不提,他幾乎都要忘了這個小姑娘的存在,小時候那個小女孩似乎很膽小,總是躲在楚風楠身後,他基本也沒怎麼注意過她。
“怎麼突然提起她了?”曲項天吃得差不多了,終於放下餐具反問道。
“昨天我去見你們家老爺子的時候見過她,當時嚇了一跳。你知道是誰嗎?就是在墨西哥的時候跟在哥哥身邊的那個女孩!雖然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怎麼看見她,哥哥逃走的時候她也早就不知去哪裡了,但是我確定就是她!”現在想來原宿希之所以會不見,估計是因爲哥哥早就計劃好讓她先離開免得受到牽連。可是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哥哥的……
曲項天看着葉知鬱有些擔憂的神情,眉攏了攏,沉聲問道:“你確定是她?”
“不會錯的,我見過她好幾次。除非有什麼雙胞胎……”即使是有雙胞胎,那也是軍區大院的人,和哥哥扯上關係總讓她擔心。
“你說……她不會知道哥哥的身份吧?”
曲項天沉默片刻,方纔出聲:“應該不會,Joker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Joker的身份在黑暗世界一直以來都是迷,葉君殿本人更是精明得像只狐狸捉摸不透,除非是他故意想要透露,否則曲項天還是篤定對方不會泄露身份。
可是曲項天的話並沒有讓葉知鬱放下心來,糾結片刻,她還是開口問道:“你說……難道只有你這一批人馬在查Joker的身份?”
“絕不會,多少人想讓FBK垮臺,更不說你哥哥那些手段讓他樹敵頗多。”曲項天隱隱察覺了葉知鬱的意思,眼底的光芒不由沉了些。
葉知鬱點點頭,接着道:“我就是擔心,如果只是尋仇倒還好。可是如果政府高層有人想揪出Joker,那事情就不妙了。”
“你是說原宿希是個美人計?”
葉知鬱挑眉一曬:“你連人家臉都不記得了,倒知道那是個美人計?”
她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曲項天看了她一眼,原本沉鬱的眼底飛快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吃醋了?”
他揶揄的語氣弄得葉知鬱一愣,怔了片刻才冷哼一聲:“吃你的醋?那我早被淹死在醋缸子裡了,你那寵上心尖的白家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
她冷凝着他,連眉梢都帶着寒意,曲項天看着她這模樣,沉默半晌,幽黑的眸中是看不清的情緒翻涌,盯得葉知鬱頗不自在,皺眉道:“幹嘛……”
“我發現我愛死了你現在的樣子。”
“……你有病。”
她罵他,他卻笑得爽朗,葉知鬱突然發覺自己又被這廝調戲了,頗有卒鬱地站起來準備收拾碗筷,誰知身後卻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我以前覺得白水清特備,是因爲她像極了一個人。”
那嗓音比起平日的低沉此刻分外輕軟,葉知鬱只覺得渾身一顫,心底最深的那根弦莫名狠狠顫動了一下,強壓着鎮定狀似不以爲意地開口:“怎麼,你心底還有一個人?”會讓他用這樣的語調提起的那個人……會是誰?
很久以前,她就似曾相識地覺得,他分外像一個人……後來雖然記憶中鬼面的臉代替了那個人,讓她產生過一瞬間的動搖,但她始終不相信那個溫柔守護她直到生命終結的男孩最後會變成鬼面那種樣子。她寧願相信她的翊哥哥已經去了那個世界,可是如今當曲項天以這種聲音和她說話的時候,葉知鬱突然產生了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和無限綿長的歲月裡的那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他看着她僵住的背影,脣畔的笑寵溺溫柔,如果此刻讓李沉看見對方一定會驚叫起來。可葉知鬱背對着他,並沒有看見對方臉上的情緒,手指不由輕輕顫抖,直到感到有溫暖的觸感包圍了她的指尖。
“小鬱,有一個人,我忘了她很久,但身體本能去尋找那個人的存在。白水清長得像她,可是終究不是她。現在我找到了那個人,也想起來了很多事情,白水清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輕輕從身後擁住她,感受着懷中的馥郁柔軟,“小鬱,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葉知鬱只覺得腦袋在空轉,幾乎是無意識地隨着他的話應道:“誰……?”
某人墨染的眸中閃過一絲謀劃得逞的笑意,清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看你表現。”
“……誒?”
她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他,這個男人搞什麼?誰知就是她的這一偏頭,卻讓對方恰好在她的脣邊烙下了一個淺吻。
男人揚眉,眼底的笑帶着幾分得意:“你陪在我身邊一輩子,時候到了我自然告訴你。”
這人……葉知鬱突然覺得有些好氣又好笑,這男人捉弄她就這麼有趣麼?再說,其實被他擁進懷裡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想通了,他們是屬於彼此的。無論她思念了這麼多年的那個人是不是眼前的男人,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現在已經嫁給了他,註定此生只能與他相守。她更加明白曲項天是個不在於過去的男人,把能抓在手裡的牢牢抓住,這纔是他的風格。可是這個男人爲了留住她,竟然連這種回憶殺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葉知鬱不禁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就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
男人聞言當即咳了一聲,臉色瞬間有些古怪:“我的女人呆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對?”
“沒~”葉知鬱抿着脣搖了搖頭,眼底笑意粲然,閃着滿足卻又藏着惡質:“我只是覺得,你心底是誰我不關心。我想走依然可以走。”
“該死的你!”
她見他就要惱了,心情卻大好,“嗯,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某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陰惻惻地盯着她,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放心,我會讓你天天下不了牀。”
葉知鬱當即想到某人昨晚的戰功卓絕英明神武,當即臉上一燙,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首先,我們來定規矩,關於和諧的夫妻關係。”
某人眉一挑,示意她隨意。果然當晚,葉姑娘就拿着打好的條約——滿滿一張A4紙,一巴掌拍在了曲項天的桌前。
正在埋頭工作的男人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沉聲道:“這是什麼?”
葉姑娘很驕傲,將手中的東西再往曲項天面前推了推。字正腔圓道:“中午說好的條約。”
聽見這話,某人終於施捨了一瞥,一目十行,最醒目的那一條被葉姑娘用紅色的下劃線狠狠標明,八個字:“夫妻生活,一週一次。”
男人劍眉不動聲色地一挑,眼底似乎閃過什麼,卻還是面無表情道:“你先放這裡,我審完這份報告就簽字。”
葉知鬱訝異於對方的乾脆程度,又想到自己這一頁A4紙也是很有分量和內容的,於是便妥協地點頭道:“那我洗完澡過來拿。”
而等她洗完澡時,書房已經沒有了曲項天的身影,樓下倒是傳來淋浴聲,而那張“條約”已經被簽好放在了桌上。
葉姑娘掃過那個疏狂有力的筆記,眉一挑,心情大好地回臥室,心裡琢磨着今晚總算能好好睡一覺了。誰知半夢半醒時,她突然感到自己頸子癢,身上好像有什麼不規矩的東西在遊移,不由猛然睜眼,就看見了男人黑暗中鷹隼般的眼睛。
“你……我們說好的……一週一次……”葉姑娘心底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男人鉗住她的手腕,動作熟練地剝光了她的衣服,邪魅一笑:“你確定?我記得我們不是這麼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