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宴會,大boss寶慶帝講話是主調,說了些父子情深的場面話,卻因他最近自帶的傷感,將場面話也說出了真誠。
靖安皇后隨即附和了幾句。女人一說話,氛圍就回轉了,宣儀和永顏兩位公主身負重任,一個爽利,一個明媚,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着,讓元恆去給寶慶帝和靖安皇后敬酒。
元恆敬了一人一杯,二位公主還是不依,說就憑父皇母后這段時日爲你擔的心,你也該連飲三杯纔是。
元恆笑道:“二位姐姐莫非知道我酒量?萬一喝多了,在父皇母后面前失儀,二位姐姐只怕就只顧看笑話,不會來救我了。”
永顏公主一指宣儀道:“我是在外頭時間多,不大清楚,得問二姐。”
宣儀當仁不讓:“你啊,海量。可有一樣最討厭的,就是喝得太矜持。”
“這是恆兒的老毛病了,喝酒不爽。”寶慶帝也開口。
元恆當下又倒了一杯:“原來父皇也如此說,看來男人不喝酒當真是十分討嫌。”
“剛纔那杯,敬的是父皇母后。這一杯,專敬母后,兒臣自幼影孤,蒙母后不棄,親自養育,雖非親誕,勝似親生,兒臣謝母后之恩。”
一飲而盡之後,卻望見靖安皇后淚眼婆娑。眼前玉立的元恆經歷了戰場的洗禮愈加添了成熟的剛毅,與他原本雍容的氣質混合,變得有型而迷人。可他幼時卻那麼瘦弱蒼白,深陷在母妃的是非中不能自拔,連眼神都是受驚而閃爍的。
而元恆也深知,正是靖安皇后的大度與母愛,纔將那個弱小的元恆扶持到如今的模樣。
第三杯纔是單獨敬寶慶帝。
而寶慶帝對這樣突破常規的順序完全沒有意見,甚至他很欣慰於元恆如此念靖安皇后的恩。
“皇后中毒不醒,你和永顏、宣儀三人日夜守護祈福,舉國皆知。你們都是懂得感恩的,朕心甚微。”
元恆沒有居功,裝作聽不太明白,與宣儀一起謙虛了幾句。永顏是嫡嫡親親的親生,這些謙虛的話兒是不要說的。
“今兒朕要賞你這份孝心。”寶慶帝話一出口,順妃暗暗一不服,剛剛還誇我家碩兒忠誠可靠,一到動真格的喜歡,就變成了口惠而實不至的作派。
“朕最近覺得着實累,一直盼望着哪個皇子能真正替朕分憂。朕着着,恆兒年齡合適,性子又穩重,朕明日下旨,封你輔國。”
衆人大驚,寶慶帝心裡想的這套,竟然之前半點痕跡都沒露過。之前他們也都覺得元恆立儲的可能性比較大,可一眼轉,怎麼就封了個輔國的名號?
輔國這事兒,不是自端王起就變成個虛銜了嗎?
衆人不敢質疑,呼啦啦地拍上了馬屁,紛紛稱讚領導的決策英明神武,又說寶慶帝的確已經精力不如以前旺盛,不過不要緊,景王殿下要做的就是心領神會,積極琢磨領導各項意圖,並貫徹於現實中。
當然,還是把謙虛這種事讓給元恆自己吧。
“兒臣還是失憶之人……”元恆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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