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Vascos包間的門,顧繁華走了進去,看着咱桌上聊的正歡的兩人,便笑着在好友身邊坐下。
“聊哪兒了?外太空,還是量子物理學?”隨手將手機扔在桌上,顧繁華眯着眼睛打量着兩人,繼續調侃:“瞧着喬總和小魚兒這熟絡勁兒,合着是相見恨晚。可這不知道的,還以爲喬總要追我們家小魚呢!”
聞聲,原本聊的蠻開心的兩人,同時噤聲。
不等喬疏狂說話,程愛瑜伸手拽了下顧繁華的裙邊,朝她遞了個眼色,岔開話題:“唐大少爺又來查崗了?瞧你開心的,一通電話就能哄得你面若春桃!”
“嘿,我還沒逼供,你倒先拿我尋開心了?”
“哪敢哪敢,我怕你拿你面前那把叉子戳我!”
程愛瑜伸手擋了一下,轉眸,視線又剛好對上喬疏狂那探究的目光,不覺一頓,嗔圓的杏眸微微眯了起來。
原本拿着叉子,嚇唬死黨的顧繁華也停住了動作,扭頭,將目光凝定在喬狐狸的臉上,靜靜地看了會兒,就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一時間,包間裡的氣氛有些詭異。
但這時,輕輕地叩門聲傳來,接着侍應們託着精美的銀盤,魚貫而入。走在最末的,則推着噌亮的餐車,在顧繁華跟前停住。
上了主菜後,侍應們整齊有序的退了出去,喬疏狂則優雅的撐着扶手站起,邁開長腿,走到餐車旁邊。
餐車上,只有一個奶白色的餐盤蓋,而他修長的手指,此刻就搭在蓋頂。
“顧小姐,上次把你的手機輾壞了,很抱歉。爲表誠意,我用這個作爲賠禮,希望你喜歡。”翹着脣角,喬疏狂掀開餐盤蓋,凝視着顧繁華略帶驚訝的眸子,他微挑的狐狸眼漸變深邃。
“VertuConstellation?喬總,您出手還真是大方吶!”
拿起那支手機,顧繁華擡起頭,嫵媚的揚起眉梢。稍頓,又眯起眼睛,掩去眼底的那抹探究。她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古怪,要知道,那天他碾碎的手機,撐死五千塊,而他送的這支,少說一萬九,還是歐元!
這賠償……也太高了點吧!
“對不起,我不能收。”她將手機放回,仰頭逼視着喬疏狂道:“咱們老祖宗有句話說的好,叫——無功不受祿。我那手機,不值幾個錢,喬總,不需要這麼破費!”
“呵呵,看來顧小姐是不給面子了,不如這樣,我也有樣小禮物,要送給小魚。如果小魚收了,顧小姐就也收下吧!”說着,喬疏狂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一塊巧克力,放在程愛瑜面前,狐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我想小魚,會給我這個面子。”
接過那塊巧克力,程愛瑜翹起脣角,淡淡一笑:“你怎麼會有這個?”
“巧唄。”聳了聳肩,喬疏狂繞到她身後,拿過那塊巧克力,從封紙中抽出一張紀念卡,“上個月,我在Geispolsheim停留了幾天,順路道‘巧克力的秘密博物館’裡參觀了一番。這個是參觀後的紀念品,不花錢的,所以……不要拒絕我,好嗎?”
也不要拒絕我。
末了那意味深長的一句,讓顧繁華訝異的擡眸,餘光瞥向喬疏狂,轉了圈有落在死黨身上。眼瞳不禁一顫,難不成,他真想追小魚!
那小魚她……
還沒來及多想,就聽程愛瑜道:“我不會拒絕巧克力。”
話音落,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轉身,不落痕跡的避開喬疏狂的手,朝顧繁華揚了揚下巴道:“繁華,你也不必拒絕疏狂的心意,畢竟……”
“得,再拒絕就是我矯情了!”
一點頭,顧繁華索性拿過手機,對喬疏狂道了聲謝,就隨手扔進包裡。
飯局持續了兩個小時,結束時,顧繁華本想拉着死黨火速離開。但轉念一想,她又改口說公司有事,要先走,讓喬疏狂送小魚回去。
上了車,喬疏狂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時,偏頭詢問程愛瑜。
“回家?還是,跟我去電影城走走!”
“喬氏娛樂買下的那個?”
不語,喬疏狂微微揚眉,等着她點頭。
卻不知,在他們車子開出停車場時,一輛藍色保時捷,尾隨其後。
*
一路跟到電影城。
等前頭那車裡的兩人離開停車區,喬裝改扮一番的顧繁華,才從保時捷上下來,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沒走幾步,手機響了。
顧繁華趕忙打開,看完短訊,就切換到微信的視頻拍攝,邊跟蹤着前頭兩人,邊沿途拍攝。
可這酷暑天的,誰會穿着長披風,帶着個鴨舌帽,鼻樑上還架着個蛤蟆鏡?答案只有兩個,要麼是瘋子,要麼是變態!
於是,顧繁華這個悲催的娃,因爲這身怪異的打扮,在跟蹤到一半時,被電影城裡的保全人員揪住,扭送警局……
列車抵達B市時,景煊剛好看完顧繁華髮來的視頻,沉着臉給她打了個電話。
“顧繁華,程愛瑜在哪兒!”
“這個……”電話那頭,顧繁華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眯眯笑的小民警,猶豫了下,報出一串地址,就立馬掛斷電話。
一個鐘頭後,當景煊開着軍用越野,出現在警局門口,顧繁華跟見了親爹似的衝上去。“景哥!”
“你別告訴我,你們又進來了!”俊美無儔的側臉,陰沉無比。
“這個……只有我一個。”
嚥了口乾沫,有些心虛的顧繁華,趕緊換上小狗似的笑容,以程愛瑜的下落爲籌碼,讓景煊給她從號子裡撈了出去。但不等她舒口氣,就被景煊拎着領口,給拖上了副駕駛座。
跟着手機定位的地理位置,景煊驅車一路趕往市區。
等趕到小區樓下時,景煊這邊剛下車,就被顧繁華叫住了。
“哎,你打算這樣就往裡衝?好歹也讓我打個電話問問嘛!”
冷靜下來,景煊雙手插兜的靠着車門,示意顧繁華打電話。
顧繁華深吸口氣,撥通死黨的電話,半晌,那邊纔有人接。“喂,小魚,你幹嘛呢,現在才接電話!”轉眸,她的目光一下子對上了景煊的,那灼熱的視線,令她小手一哆嗦,不小心碰到了外放模式。
接着,就聽電話中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輕飄飄的吐出三個字——
“牀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