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她是王爺的人!
風慕瑾躺下來後,九音才注意到他一身的風塵,只怕這一路過來他一直沒有好好歇息過。
心裡暖暖的,看着他修長的背影,她柔聲問道:“你用過午膳了沒?要不……”
“現在才知道關心我。”剛來到這裡,連茶水都不讓他喝一口,便丟給了他一大堆的難題。
還說他是她的夫君,哪怕只是掛名的,也不該對他如此不聞不問。
別說午膳,連早膳甚至昨夜的晚膳他也未曾碰過。
他翻了個身面對着她,淡淡瞟了她一眼,冷哼:“好餓,給我‘弄’點吃的。”
“好。”別說‘弄’點吃的,現在哪怕他說要吃她的‘肉’,九音也會心甘情願挽起自己的衣袖,把纖細的胳膊湊到他的‘脣’邊。
欠了他那麼多,他不向自己索要,她註定了一輩子要虧欠他,所以,能對他好便儘量好着,只要他不嫌棄就好。
她從軟榻上翻了下去,匆匆出了‘門’,關上房‘門’的那一剎,視線不由自主往前院涼亭望去。
涼亭之下已經沒了戰傾城那道素白的身影,不知道他如今氣成怎麼樣,是對她絕望然後死心放手,還是找個地方獨自生悶氣去了?
她幽幽嘆息,收斂好心神才舉步朝膳房走去,沒過多久便捧了一堆膳食回來。
風慕瑾狼吞虎嚥地用完,便又倒在長椅上背對着她輕聲道:“我躺一會,你不要‘亂’跑,任何決定等我醒來了再說。”
“我知道。”這次她再不會擅作決定了,萬一把他惹‘毛’,不願意再幫她,那她以後的路將會很難走下去。
又看了他修長的背影一眼,聽着他漸漸均衡起來的氣息,她也安心倒回到軟榻上,扯過錦被蓋在身上,閉眼歇息。
這一睡竟睡到入夜時分,途中兩個人都沒有醒來過。
直到如畫來敲‘門’讓他們到偏廳去用膳,兩人才同時被驚醒,互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眼底的‘迷’茫和惺忪,竟都忍不住莞爾一笑。
見她匆忙整理自己,風慕瑾‘揉’了‘揉’沉重的額角,心裡對她自作主張跑來貢月的怨氣已經在無形中散去了大半。
罷了,事情已經發生,再氣也於事無補,他自問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只是這‘女’人太不聽話,腹中有着他四皇兄的孩兒還如此奔‘波’,完全不把身子當一回事,這點上還是很讓人生氣。
等所有的事情結束,等她回到四皇兄身邊之後,他一定會讓他四皇兄狠狠教訓她一頓。
若是四皇兄捨不得,那便由他來代勞,定要把這個不知輕重的‘女’人狠狠收拾一番,當然,前提是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她懷着孩子的時候,他哪裡敢動她?
轉眼間九音已經收拾好回眸看他,見他一直坐在那裡看着自己,她訝異道:“怎麼了?是不是睡覺之前吃得太飽,現在沒有食‘欲’了?”
“怎麼會沒有?”雖然是吃了不少,可這幾日以來耗費的體力絕不單單是一頓飯便能補充回來的。
他以茶水漱了口,簡單把自己整理了一遍,才與她一道離開寢房。
來到偏廳的‘門’前,他忽然伸出長臂把她摟入懷中。
九音嚇了一跳,有點反應不過來,擡頭看他時見他臉容平靜眼底無‘波’,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經跟傾城表明了態度要和他一起。
他這回摟着自己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對他們午時與戰傾城說的話更有說服力不是嗎?
所以,哪怕明知進`入偏廳時必然要面對幾道震撼的目光,她也只能拼命讓自己保持安靜,不把它們當一回事。
滄海自然不會對他們的舉動有任何看法,所有的事情他清楚得很,甚至還是他主動給的提議,因此這回兩人摟摟抱抱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他也只是一臉淡然,安靜地看着。
可如畫和涇川的心卻在一瞬間徹底‘亂’了。
看到九音和戰傾城極其親密的時候,涇川哪怕再不高興,可礙着他們都是主子的份上也沒說什麼,只把那道氣給忍了。
可如今,竟看到連瑾王爺也摟着她出現在大家面前!他驚得霍地站起,不敢置信地看着兩人,完全沒想到九音和風慕瑾‘私’下里還有這般感情。
如畫也如他一般震撼,可她只是在片刻的震撼之後便強迫着自己平靜了下來,輕輕扯了扯站起來目瞪口呆的涇川,細聲道:
“姑娘說過大家在一起相處時沒必要太拘謹,不用行禮了,坐下來用膳吧。”
聞言,涇川垂眸看着她,眼底依然有着震驚和不知所措。
倒是如畫淺笑道:“你剛纔不是說餓了嗎?我想姑娘和瑾王爺也都餓了,用膳吧。”
涇川在她的暗示下木訥地坐了下來,卻依然看着風慕瑾落在九音腰間上的那條長臂,震撼過後,心裡便不覺氣憤了起來。
王爺的‘女’人先是和將軍有‘私’情,如今又和瑾王爺有染,她究竟要招惹多少男人才滿意?
哪怕明知道自己身爲屬下不應該多說,可是,她如此背叛王爺真的讓他很痛心,痛心之餘也恨不得一刀把自己捅死。
至於爲什麼是捅自己而不是捅九音,只因爲他很清楚若是他傷了九音,王爺一定會痛不‘欲’生,他又不能對將軍和瑾王爺出手,如此無能,便只能以死謝罪了。
他的震撼和不諒解完全在九音意料之中,她只是沒想到如畫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氣。
如畫不愧是烏雅蘭家的傳人,也不愧是她的好姐妹。
心裡微微暖着,只是當視線掃過偏廳裡所有的人之後一顆心又不覺沉了下去。
這裡的人當中沒有傾城,他怕是真的被自己氣瘋了,連見也不想再見到她。
“用膳吧。”風慕瑾摟着九音來到桌旁,扶着她坐下之後,自己拉來椅子在九音身旁坐下,淡淡掃視了衆人一眼,淡言道:“時辰不早了。”
如畫第一個執起筷子,夾了一塊嫩`‘肉’到九音碗裡,淺笑道:“姑娘,你身子不好,多吃點。”
之後又夾了一塊到風慕瑾碗中,笑得溫婉:“瑾王爺怕是一路趕過來的,多吃點,吃飽喝足再好好睡一覺,便不會感覺那麼疲累了。”
風慕瑾朝她點了點頭,忽然垂眸看着九音淺笑道:“我看如畫伺候你伺候得‘挺’好的,以後你搬來謹王府的時候,也把如畫帶上吧。”
如畫指尖一涼,眼底的震撼只是一閃而逝。
涇川已經忍不住又站了起來,含`着怒氣的眼眸看着風慕瑾,哪怕明知道不應該,可還是忍不住沉聲道:“瑾王爺,姑娘……姑娘她是王爺的人!她如何能搬到謹王府去住?”
風慕瑾擡頭瞟了他一眼,淡言道:“她早就已經是本王的人,本王把自己的‘女’人接回府有何不可?”
如畫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哪怕極力在維持着鎮定,可呼吸還是有幾分紊‘亂’。
涇川用力握着拳,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九音身上,她的沉默更讓他心如死灰。
半響,他忽然轉身,大步離開偏廳。
九音一直低垂着頭顱,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們,如畫或許可以諒解她,可是涇川……
她吐了一口氣,擡眼看了如畫和滄海一眼,視線最終落在風慕瑾臉上,笑道:“等他找個地方發泄一下便好,我們先用膳吧。”
她又看着如畫,笑得輕柔:“你等會給他留點膳食。”
說完,視線轉向滄海,依然保持着淺淡的笑意:“傾城怎麼了?爲何不來用膳?”
“沒什麼,或許是心裡頭還有點氣悶,我等會給他送點膳食過去便好,不用記掛。”滄海忙道。
九音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拿起筷子給風慕瑾夾了點菜餚催促着讓他多吃點,自己也開動了起來。
一頓飯在沉默中度過,沒有人說話,就連用膳的聲音也都維持在最輕的程度上,整個偏廳安安靜靜的,連風聲都能聽得清楚。
膳後,如畫把膳食送到涇川房內,可涇川卻不在房中,她出了‘門’在長廊裡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舉步向九音的寢房走去。
雖然知道姑娘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可她還是想不透。
她需要一個答案,或者說,只需要九音一句話。
似乎早就已經料到她會來尋自己,所以九音早早便把風慕瑾趕出房‘門’,讓他自行回房歇息。
庭院雖然不大,但所幸他們的人不多,風慕瑾到來沒多久,如畫便已經爲他收拾出一間客房。
風慕瑾也沒多說,只是讓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高聲呼喚,他就在旁邊,只要她呼喊他一定能聽到。
九音什麼都答應着,只求他快點走。
風慕瑾離開沒多久,如畫果真來找她了。
“孩子是夜的。”不等她開口問話,她便道:“瑾王爺只是想幫我,我不想成爲夜和傾城的包袱。”
如畫狠狠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已經想到這個可能,可卻還是不確定,如今聽她親口證實,她總算心安了。
“既然是你決定的,我一定會無條件支持你。”她握了握她的手,見她的手有幾分冰涼,便牽着她回到軟榻邊讓她坐下:
“我去給你‘弄’點浴湯,你好好清洗一下,早點歇息吧,明日十八騎的兄弟會趕來,有什麼事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