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活着,就要爲將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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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慕瑾或許從未想過,可九音不一樣。
試問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得了別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囂,如此光明正大地想要搶她的丈夫,坐她的位置?
無憂分明沒有對她有半點尊重,她夫君在這裡,她居然還找個小白臉來‘侍’候她,安的是什麼心?
分明在商場上頭腦靈活本領強悍,可是,在這種事上怎麼如同一個白`癡一般?
“九音,無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瞎想了。”風慕瑾握着她的小手本是想安慰她,卻不想這話讓九音火大了起來。
她心裡在想着如何防着這‘女’人去搶她的丈夫,可她的丈夫卻還在爲那個‘女’人說話,明知道不該生他的氣,不應該怪他,可是,這時候哪裡能忍得住火氣?
“在你眼裡,你的無憂妹妹永遠都是那麼好,就我一個人小氣,蠻不講理。”她冷哼,實在氣不過。
風慕瑾‘揉’着額角,心裡卻是想着她太蠻不講理了,可是,這種話又不能‘亂’說,她已經氣成這樣,他若再說,只怕兩人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他輕輕`握着她的手,柔聲道:“我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你不是要到鹽場去瞧瞧嗎?我帶你四處去看看如何?”
“你和你的無憂妹妹去看個夠。”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別過臉不想去看他。
風慕瑾真的沒轍了,左一句他的無憂妹妹,右一句他的無憂妹妹,他和無憂究竟做了什麼讓她氣成這樣?
她和那些男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甚至說着‘混’賬話,他都沒有放在心上,哪怕放了也只能佯裝着不在意,只希望她心裡有度,玩夠了就回到自己身邊。
他不怪她,她卻怪起他來了,試問他和無憂又曾做過些什麼?他們甚至連一句半句曖`昧的話語都沒有說過,要說生氣,該誰生誰的氣?
“九音,別賭氣,無憂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一心一意爲我做事,這麼多年以來爲我吃了不少苦,說起來是我欠了她。”想起這些,總也覺得有幾分委屈了無憂。
畢竟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這些年爲了替他忙活,連婚姻大事都給耽擱了。
說起來無憂似乎已經過了出閣的年紀,快二十了,試問有哪個姑娘家都要年逾二十還不在自己的婚事上‘花’心思的?
他本是無心的話,九音聽到了卻是讓人難受得很,她冷冷一哼,氣道:“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把她娶了?娶回家好好愛護着,這輩子不就還清了嗎?”
“九音!”他生氣了,語氣沉了下來,聲音也添上幾分寒意:“我可以原諒你對無憂的污衊,但不要再說這種讓我生氣的話,無憂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以小人之心……”
“她是君子,我是小人,是嗎?”九音淺淺笑了笑,只一瞬,眼底的火氣沒了,臉‘色’也變好了,整個人愉悅得如同會發亮一般,一雙美`目緊緊盯着他,裡頭泛着動人的光茫。
她笑,笑得這麼美這麼甜,可是風慕瑾的心卻陡地在下沉。
相識那麼久對她哪能不瞭解?這種時候她越是笑得嫵媚,只能說明心裡的怒火燒得越盛,他無聲嘆息着,想要說話安撫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也只怕助長了她的氣焰,讓她以後在這種事上總是無理取鬧起來沒完沒了。
“九音……”
“不是要帶我去瞧瞧嗎?走吧。”她從軟榻上翻了下去。
風慕瑾忙蹲了下來想要給她套上靴子,九音卻先踏一步一腳踩在靴子裡,隨手把它拉起,站起來披上外袍朝‘門’外走去。
風慕瑾心下閃過幾許委屈,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惹她這般生氣,對他這麼疏遠,從前從來沒有過,可見她已經來到‘門’邊了他也是無奈,隨意披上外袍便追了出去。
剛把房‘門’打開九音,竟回眸衝他一笑,忽然伸手抱上他的腰,聲音嬌滴滴的,‘女’子的媚`態盡顯:“慕瑾,外頭冷,抱着我。”
“好。”難得見她這麼主動,風慕瑾哪有說不好的理?忙伸手把她納入懷中,與她一起出了‘門’。
兩個人親密無間地步出房‘門’來到前院裡,九音臉上始終是甜美的笑意,風慕瑾臉上雖然有幾分遲疑,但卻不見有任何不悅的神‘色’。
一直守在長廊另一端的無憂見他們出來,心裡懵了也傻了,她以爲他們一定會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她的瑾哥哥還會把這個九音給趕走。
可他們現在看來哪有半點不和美的表現?九音甚至還把臉埋入到瑾哥哥的懷裡,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這與她想象的何止差別了十萬八千里?
無憂握緊拳心,一雙眉目盯着兩人的背影,越看心裡頭的火氣便越大。
這個九音的手段果然高超,居然能把她的瑾哥哥哄得這麼開心,當着他的面想要讓其他美男子伺候自己,瑾哥哥分明已有幾分不高興,可這一回頭居然竟有親成這般。
她不能讓他們繼續這樣下去,繼續如此,以後瑾哥哥將會徹底遠離她,不僅如此,整個慕氏也是從她手中‘交’回到那‘女’人手裡。
情場上她或許沒有那麼多心計,畢竟這麼多年以來所有的心思全‘花’在商場上,全用來研究如何把生意做得更大。
但既然做生意她能有這樣的天分,那麼搶男人也一定一樣,她絕對不會把瑾哥哥讓給別的‘女’人,她看了他這麼多年,愛了他這麼久,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他的人和他的產業,甚至他瑾王爺的身份。
將來瑾王妃也只能是她一個。
她緊`咬着下‘脣’,再狠狠盯了那道背影一眼,才轉眼消失在長廊深處。
直到身後那道含恨帶怨的目光消失,九音才放開抱着風慕瑾腰桿的手,看着前方,臉上的笑意散去之後,整個人頓時有了幾分冷冽之‘色’。
她的變化風慕瑾第一時間感受到,垂眸看着臉‘色’沉下來的‘女’人,他不安道:“九音,是不是還在生氣?”
“沒有。”她別過臉不看他,瞧着遠方的景緻,沉默着不再說話。
有‘女’人在她身邊想搶她的男人,可她的男人又惘然不知,甚至只要她一說無憂的壞話他就會開口去反駁,這樣的關係,她該如何去處理?
她還真沒有過這種與別的‘女’子搶男人的經驗,說得不好聽就是要鬥一個不是小`三的小`三,因爲她的夫君對這個所謂的小`三沒有半點情感,也不相信她對自己有半點貪念。
遇到個在這事上愚笨的夫君,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她不能讓事情繼續這樣的下去,無憂對她的怨已經明顯到藏也藏不住的地步,她倒是不怕她把風慕瑾搶去,只是怕有一日無憂真的因愛成恨,爲對慕瑾不利。
畢竟這傢伙所有的生意都‘交’到人家手中去打理。
這男人也實在太寬心了些,對他認定可以信任的人,竟是半點防備的心都沒有。
可她又看得出無忌是真心實意一直在爲他盡心做事的,拋出無憂對他的感情,其實無憂爲他做事也是死心塌地的,可是,無憂對風慕瑾起了貪念便是不該,她總不能爲了保住夫君的產業,把他的人都‘交’給無憂吧。
“九音,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一旁的風慕瑾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不由得關懷道。
她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抹笑意,瞅着前方道:“快帶我去了解一下你們的鹽場吧,還有,把你們慕氏所有的賬本搬回寢房裡,以後所有的賬全由我過目,這些賬冊我來幫你打理。”
“你確定?”風慕瑾挑了挑眉,一絲訝異。
當初他也曾給過她一些賬冊讓她過目,可那不過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但她說的是全部,全部,得要讓她忙到什麼地步?
“怎麼?我給我夫君管賬都不行嗎?”擡頭瞅着他,眼底閃過一抹黯淡:“是不是覺得我沒這種資格?”
“不,回去之後我把所有的賬全部送到你面前,不對,不如直接到書房裡看吧,賬冊太多,只怕你一頭半個月都看不來。”哪是什麼有沒有資格的,他只是怕累壞了她。
“回去再說,現在先去瞧瞧你的鹽場。”既然決定了要把她夫君的事業全拿回到自己手中,就要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他對人沒有防備,她不一樣。
從前風慕瑾認定自己活不過二十五歲,很多事情便也不在意了,但,她從未想過他會這麼快死去。
她一定能想到辦法讓他活下去,哪怕不要她的命。
既然活着,就要爲將來打算好。
“好。”
兩個人總算又相安無事的,風慕瑾的長臂又落在九音的腰間,與她一起在鹽場裡仔細查看着。
既然她不生氣,剛纔她想讓美男子伺候的事他也不計較,誰叫她本來就是這種人,也誰叫他明知道她這‘花’心的‘性’情還一頭撞過去,如今泥足深陷,想‘抽’身而出已經不成了。
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從這灘泥沼中爬出來,越是深陷越是幸福,就讓他永遠這麼下去,一直到萬劫不復之地。
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能過一日便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