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張藥方成分裡都有罌粟殼,數量多少不定。
孟靈湘在軟硬兼施下,莫北霄才同意讓她回自己的房間研究藥方,還是有時間段的。
莫北霄說,三刻過後,必須見到她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孟靈湘點頭,反正先答應再說。
於是,她一頭扎進了房間裡,也沒去掉易容面具,就開始研究起藥方來。
“風寒……溼熱……體虛……”左右都拿着一張藥方,孟靈湘來回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發現這些藥方開的其他成分藥都是普通藥,是根據病人的真實情況開的,但是罌粟殼,卻是例外。
有些診斷出來的病因,根本不需要罌粟殼,可是藥房裡還是有。
這就好比,本不需要這道程序,卻硬加了上去。
這麼做,仁和堂到底圖什麼呢?
孟靈湘沉思着,沒有發現窗外有可疑的人影閃過。
有細小的管子戳破窗紙,伸了進來,管口幽幽冒出一縷青煙。
朝孟靈湘的方向散去。
正研究的出神,孟靈湘鼻尖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這股味道好熟悉,她不禁多嗅了兩下。
不好!這是迷煙。
反應過來的孟靈湘馬上捂住口鼻,憋住呼吸,打算奪門而去。
只是當她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有幾個黑衣人跟她正面對上,她一驚,大概意識到這是什麼情況,轉身既跑。
被人從背後勒住,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唔……唔唔……唔。”孟靈湘掙扎幾下,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最後看到的是黑衣人衣服的下襬。
見孟靈湘不再掙扎,當首的黑衣人對其他幾人點頭,那幾人領會其意。
隨即把孟靈湘扛在肩膀上,消失於黑夜中。
而這頭的莫北霄也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他爲了等孟靈湘,端坐在貴妃椅上,一手撐着頭,閉目養神中。
看外面天色,似乎深沉。
已然過了三刻,而俏人兒卻沒有如期而至。
怕是又廢寢忘食了吧。
嘴角是無奈笑意,隨即喚來人,一道墨黑影子落在他腳邊。
黑影姿勢很規整,低頭,不語,等候莫北霄的指示。
“讓夏桑把孟姑娘帶過來。”
黑影點頭,身形瞬間不見。
不到一會,黑影再次出現,只是他這次肩膀上扛着一個人。
那人還處於昏迷狀態,莫北霄一看那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是夏桑。
那是他不放心孟靈湘獨自一人呆着,就讓自己的貼身侍衛夏桑去保護他。
夏桑明顯是被人用迷煙迷昏的。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他眼皮底下動他的人?
“孟靈湘!”夏桑竟然是他派去保護她的,那麼她也一定出事了。
莫北霄一盞茶水潑在昏迷的夏桑臉上,而後對黑影說:“速去調查。”
黑影點頭,放下昏迷中的夏桑,瞬去。
孟靈湘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霧濛濛,像是有人用布矇住了她的眼睛,什麼都看不清。
想動動,更是發現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住了。
只有嘴巴是自由的。
“喂,有沒有人啊?”孟靈湘叫喊着。
但是迴應她的只有幽靜。
她試着挪動身體,觸碰周圍,查看情況,發現被捆綁着真的很不方便。
於是她放棄了。
更多的是氣憤。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小小迷煙弄倒,也怪自己大意,孟靈湘不禁暗悔。
到底是誰抓的她啊?
孟靈湘細想了一番,腦海裡沒有幾個人,她這人一向不正面跟人結仇,那麼會是誰呢?
思考這番後,又想到了莫北霄。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着急?
依他的性子,怕是翻天覆地一番找她吧?
孟靈湘動動身體,嘆口氣,靠着身後的之物,彎曲着身體。
吱呀——
是門開動的聲音。
“誰?”孟靈湘忐忑不安的問道,因爲眼睛被蒙着,她看不到一切,只有用耳朵去聆聽。
那人腳步不重,也不輕,看來是一個練家子。
孟靈湘能感覺那人走到她的面前,把什麼東西放在了旁邊。
鼻尖嗅到一股飯菜香。
那人放下後,就準備離開,孟靈湘連忙叫住:“哎,等等,我這樣怎麼吃?”
“嘁,麻煩。”
孟靈湘聽到那人的嘀咕聲,但是腳步聲漸漸向她靠近。
那人先是解開她的手上的束縛,然後才把她眼上的布條拿掉,孟靈湘一時間還適應不了,慢慢眨巴眼睛後,才睜開。
一個蒙面人站在她的面前,眼中是不耐煩。
“這位大哥,我可以問一下,你們抓我幹什麼嗎?”孟靈湘討好的笑意,做出憨態可掬的模樣。
那人冷哼一聲:“快點吃。”
顯然是僱主花大錢請來的,惜字如金,不願多說。
孟靈湘確實感到餓了,腳上的束縛還沒去,這個人又守着她的,怕是一會吃了飯,還會被綁起來。
“大哥,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我會乖乖配合你們,但是能不能不要蒙上我的眼睛?”
蒙面人雙手抱胸,對她冷哼一聲:“階下囚有什麼資格商量?”
這麼說,這招行不通咯?
孟靈湘咬一口饅頭,一手放在膝蓋上,儘管雙腳被束縛,此時的她倒是一副輕鬆的姿態:“也是,確實沒資格。”
好在她還有後招。
她悄悄把手伸到衣袖裡,眼神暗沉下來,原本放在衣袖裡的那些藥瓶都不見了,想必是被這幫人搜走了。
好在他們沒有看出她是易容的,未動她身上的衣服。
不然就露陷了。
知道她是女人的事實。
女人一般更加吃虧一點,在綁架這檔子事上,孟靈湘得承認這一點。
蒙面人一言不發的看着她吃完,然後又把她的手捆綁上,接着用布條蓋住她的眼睛。
端着食盒離開了。
一連幾天,都是這個蒙面人來送飯,前幾次孟靈湘還努力的跟他周旋着。想從其口中套出有利信息,只是每次都是徒勞無功。
直到第三天,蒙面人來送飯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那人也是蒙面,還是掩蓋不了賊眉鼠眼的模樣。
一進來,他就開口說道:“怎麼樣?這幾天苦頭吃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