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嬸,怎麼了?”
楊大嬸拉過她的手,一臉焦急:“快跟我去看看我家老頭子,也不知怎麼了,一早起來就不好,中午也吃得少,這會還拉肚子了。”
“楊大嬸,你別急,沒事的。”自從上次她給小猴子看病後,她的名聲就傳遍了這個小村莊,但凡有點小病小痛的都會來找她。
孟靈湘跟着楊大嬸到她家後,看了看,發現原來是吃壞東西了,給開了一點藥,讓楊大嬸去抓。
晚上的時候,她早早收拾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吹滅燭火,靜靜聽着隔壁房間的動靜。
看時辰,應該是福安起來了,準備去工作。
孟靈湘拿出那片罌粟花瓣,眼神暗沉,她一定要弄清楚這罌粟花瓣到底是怎麼來的。
所以她決定今晚跟蹤福安試試。
孟靈湘聽到福安交代春菊後,打開門走了出去,春菊把大門鎖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來。
從草堆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木梯,試着翻牆而出,動作輕的不像話,就怕驚動春菊。
等她翻出後,細聽,春菊沒動靜,趕緊小跑,追上福安的步伐;福安跟着幾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着。
拐了幾道彎後,福安跟那幾人馬上不說話了,扛着鋤頭,低着頭,走進了一個大型的工廠。
工廠燈火通明,燭光肆意,孟靈湘彎着腰,小心的躲在草叢裡,眯着眼睛看着那邊。
隔着太遠,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又大膽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她看到了一個人。
應該說好幾個熟悉的人,其中一個人就是趙四,那個曾經陷害她說她的藥方害死人的趙四。
她記得這個趙四好像被邱知縣抓起來了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其他幾個,她仔細看看,發現都是仁和堂的跑堂的夥計。
這些人在這裡做什麼?
越看越奇怪,孟靈湘眼睛搜索福安,發現他跟那幾人走進去後,越過一條小道進去了。
孟靈湘抓過身邊的泥土,往臉上抹,然後扯過衣袖,把頭髮全部包在裡面,又彎着腰,雙手籠在袖裡,她準備進去看看。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尤其裡面還有熟悉她的人。
不管了,她要看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是不會回去的。
雖然知道這很冒險,但是孟靈湘不打算放棄,說不定還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打定主意後,孟靈湘開始實施。
門口有守衛的人,基本上會來回走動,她巧妙的越過那些人的視線,走到那條小道的後面,後面全是柵欄,她把自己隱藏在柵欄後面,沒先到會看到一片罌粟。
白的,紅的,還有紫色的,各種花型跟花色。
孟靈湘驚呆了,她沒想到福安的工作就是培植罌粟,只見福安他們用鋤頭鬆動着罌粟周圍的土壤,然後把沒有栽植的地方,又重新栽上罌粟。
黑耀的夜晚,在燭火的照耀下,那些罌粟看來詭異之極。
“好好幹,等這批收成好了,你們的獎賞將會翻倍。”
孟靈湘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睜大眼睛看去,沒想到會看到徐青。
那個仁和堂的坐堂大夫。
孟靈湘算是明白了,這個大型工廠就是仁和堂的根據地,用來種植罌粟的根據地。
她也明白了,爲什麼仁和堂的罌粟總是供應得當,原來是因爲種植了它們。真是太可惡了。
激動之餘,孟靈湘不小心碰到了柵欄,柵欄響動了一下,徐青朝這邊看來:“誰在哪裡?”
隨着他的聲音一落,那些培植跟製作罌粟的人都看了過來,孟靈湘捂住口鼻,把身子壓低,讓高大的草叢掩蓋住。
徐青沒有得到回答,腳步朝這邊走來:“我看到你了,出來,別躲了。”
鬼才信你。
孟靈湘沒有動,憋住呼吸,明顯的詐唬,她纔不會上當。
如果真看到她了,早讓人來捉她了,還會讓她自己出來嗎?
徐青眯着眼睛,腳步越來越近,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叫他:“徐總管,上頭來人了。”
孟靈湘聽到他腳步停了,聲音傳來:“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你們加油幹,別偷懶。”
又兇狠的威脅福安一羣人後,他才離開。
孟靈湘放開手,深深呼吸一下,竟然知道了事情真相,她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所以打算離開。
只是沒想到的是,因爲蹲久了,腳麻了,站起來的時候,身子一歪,摔倒在地,她吃痛的聲音流瀉了出來。
“誰?”驚動了看守的人。
那羣人腳步加快的過來,孟靈湘一個激靈,站起來就開跑。
“站住,別跑!快來人,有人混進來了。”那人大喊着,追着她。
其他人聽聞後,也跑起來拿着武器追趕着她,孟靈湘使足了勁,一刻都不敢停的跑着。
目前孟靈湘想的是,要儘快通知莫北霄這邊的情況,所以她準備回落霞鎮,只是身後之人一直追趕,藏匿的地方只有那個村子了。
夜深風高,孟靈湘想了想,可以先躲進村裡,然後第二天再走。
身後那些人估計都有點武功底子,跑起來,速度很快,要看就要追上孟靈湘,孟靈湘一頭扎進灌木叢裡,從小道捷徑朝村子跑去。
剛到村口,就發現裡面哭喊聲四起,大火蔓延了整個村莊,村民們正全力撲滅,還是有很多人都受傷了。
“怎麼會這樣?”這一幕,讓孟靈湘很震驚,她都忘記了身後有追兵,呆愣的走動,看着。
“救命,救救我的孩子吧。”
“咳咳……我的腿,我的腿好痛。”
“老頭子,你不要嚇我啊,你醒醒。”
都是她熟悉的人,臉上皆是痛苦之色,怎麼才一會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春菊姐跟小猴子呢?
想到這,孟靈湘趕緊朝福安他們家奔去,結果看到春菊抱着小猴子拼命的從大火中跑了出來,她的手臂還有後背都被灼傷了。
小猴子哭的大聲,春菊的臉上全是灰塵,頭髮亂糟糟的,有些被大火烤焦了,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