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發現阿聊緊閉着雙眼,眉頭緊鎖,像是在做夢,嘴巴囈語。
她貼近才聽清楚這幾句,頓時心情複雜無比。
阿聊也是因爲她纔會變成這樣,要不是她沒跟阿聊好好談談,讓他自顧跑開,也不會落到那些人的手裡。
更不會讓老者也陷入困境。
孟靈湘用指尖輕觸阿聊身上的傷口,她甚至不敢用力,就怕弄痛他,昨晚要不是阿聊的奮力拼搏,她跟老者不可能脫離險境。
說到底,阿聊的這一身傷本不該出現,都是因爲她。
指腹摸過的地方都好燙,這高燒一直不退也是不行的,她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水,起身去外面打水。
這附近藥材有限,能找到之前那些草藥都算是孟靈湘幸運的了,所以這一時半會怕是找不到退燒的藥材,只能暫時用物理治療了。
好在外面河裡的水夠冰涼,孟靈湘來回奔波了幾回,阿聊身上還有額頭的燙度終於消退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的孟靈湘直接攤坐在地上,肚子咕咕的叫着,想了下,似乎從昨晚開始就沒進食過,一心想着給阿聊治療,也沒在乎自己的胃,這會做完一切,輕鬆下來後,纔想起自己還餓着。
休息一會後,她起身去外面找了一些水果,簡單充飢。
本以爲阿聊的病情就算安定下來了,結果到晚上的時候,他竟然一直叫冷,額頭還冒汗。
想來這是傷口發炎導致的結果,那些藥材雖然已經讓傷口周圍的紅腫消退不少,但是身體內部卻開始作妖起來。
孟靈湘把自己的外衫蓋在他身上,還有一些乾草,結果他還叫着冷,嘴脣蒼白,臉色也毫無血色。
孟靈湘咬着嘴脣,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她脫掉自己的鞋襪,再把淺綠羅衣褪去,只留下裡面的淺粉色肚兜,肚兜完全包裹不了她的渾圓,肚兜上繡着一朵耀眼的牡丹,像是活物一樣,栩栩如生。
再把頭上的竹簪拔掉,讓那頭青絲自然而落在她的腰間,原本是做男子打扮,這會一頭青絲灑落,成了女子,而褪去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絲絲嫵媚;
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猶如黑曜石般,勾魂攝魄,裸.露的肩膀皮膚細膩如潤玉柔光若膩。
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此時正用貝齒咬着下脣,孟靈湘看着牀上躺着難受的阿聊,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她側躺在阿聊身側,伸出碧藕,環抱住他,用自身的溫度去感染。
她現在只希望阿聊快點醒來,禮節什麼都不顧了。
“你在幹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孟靈湘耳邊像是有一道炸雷,轟炸了她整個神經,她慌張起身,朝後看去。
看到莫北霄滿臉震驚的看着這邊,神色晦暗不明。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孟靈湘起身想要解釋,卻忘記了自己身上只留着一件底褲加肚兜,這一起身,就全部暴露了出來。
莫北霄的神色更加暗沉,周身散發着寒氣,如同地獄來索命的使者一般,他語氣低緩,深深刺激孟靈湘的心臟:“哦?沒想到本世子馬不停蹄的來找人,竟然會看到我的世子妃跟別的男人裸睡在一起,呵呵。”
他的半張臉掩蓋在洞內光亮照不到的地方,雙眸閃耀着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讓人不寒而慄。
“北霄,你聽我解釋,阿聊受了重傷,發燒不斷,這會身上又微寒,這洞內物資有限,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我跟他沒有發生任何事。”她從來沒有這般解釋過,像是要把胸口裡的所有空氣都釋放出來一樣,吼着。
她不想讓這個男人把她想的那樣污穢不堪。
也不知莫北霄聽進去沒,洞內的火光像是印證他的心情一般,燒的火旺,他從暗處走來,白衣黑髮,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上好的冰藍絲綢,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他站落在火光映照的最明亮的地方,孟靈湘把他臉上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
莫北霄雙眉緊皺,雙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挑起,雙眸裡倒影的是她跟阿聊裸。露的身影:“孟小姐,本世子竟不知道這救人還能抱在一起?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這口氣,是不相信她。
孟靈湘心中的委屈被怒火替代,這該死的古代,當真是規矩壓死人,這要是在現代,還會有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嗎?
不過最讓她失望的是,眼前她最在意的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話。
孟靈湘轉身摸了一下阿聊的額頭,燒退了,身上溫度也回升,看樣子藥材的藥效終於發揮了出來。
莫北霄見孟靈湘竟然不理會他的話,除去剛纔那會她解釋後,就再也沒聽到她嘴裡說出一個字。
怒火中燒,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女子手腕,沒注意到輕重,孟靈湘的手腕處馬上出現一道紅印:“孟靈湘!你把本世子放在哪裡?”
孟靈湘忍受手腕處傳來的痛苦,漠然直視他的眼睛說:“出去說,別打擾病人休息。”
莫北霄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麼一句,心中氣節,他也不想再看到這一幕,腦袋要炸開一般。
脫下外衫,一把摔在孟靈湘的身前,冷漠命令道:“穿上。”
絲毫沒有溫度。
孟靈湘扯過,給阿聊蓋上,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率先走在前面。
莫北霄沒有想到她會把自己的衣服給另一個男人披上,這一刻的心情如同浸入冰水,心徹底涼透。
兩人走到河邊,莫北霄發現孟靈湘的外衫像是被誰撕扯了一樣,雜亂不成樣,腦中閃過很多畫面,他周身的寒氣更重,走過的路都像是結冰一般,直把路邊的鳥兒跟活物驚得四處逃串。
“孟靈湘,你不給本世子解釋嗎?”
“你不信我,還讓我解釋什麼?”
兩人對視,都在各自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莫北霄強迫自己別開頭,生冷的語氣繼續說:“爲什麼偏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