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的病症來的又快又急,雖然孟靈湘剛剛爲她鍼灸暫時的救了回來,可是後續的治療跟不上還是十分危險。
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只能餵了一顆解毒丸給玉貴妃服下。孟靈湘知道這些常年待在宮裡的太醫是不敢下猛藥的,即使知道有藥能將玉貴妃救回來,但是風險大就絕不會使用。
爲了把自己從救治不力的罪名裡摘出來,幾個太醫紛紛將矛頭指向了孟靈湘,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只能拐着彎的在孟靈湘身上下套,“世子妃之前爲貴妃開的藥方倒是沒有什麼不妥,只是……”
另外一個李太醫接着話茬說,“畢竟這樣的毒我們幾個是從未見過的,世子妃跟着遊方郎中學的醫術,說不定倒是見過這樣的毒呢,這下毒的手法與。”話裡話外暗指是孟靈湘下的毒。
孟靈湘挑了挑眉,反駁他的話:“李太醫這話有些好玩,我見識多倒還成了我害人的證據了,李太醫若是孤陋寡聞怎麼還自以爲豪,這道理我倒是不懂了。”
穎悟狠狠的說:“我們貴妃還躺在哪裡生死未卜你竟然還在這裡伶牙俐齒的爭辯,你心腸是有多歹毒。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害貴妃!”
“穎悟姑姑,你這樣擅自的定了我的罪名不太好吧,定人罪名可是要拿出證據的,你的證據呢?”孟靈湘不耐煩的說,她實在不想和他們糾纏,貴妃若是死了,對於孟靈湘他們來說只有壞處,這事情就像一灘爛泥,明知要沾一身污泥,孟靈湘卻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上。
穎悟纔不管她的說的什麼證據,只一味的質問孟靈湘爲何要害玉貴妃,也不管躺在裡面奄奄一息的貴妃。
“讓我去救治貴妃,如果是我下的毒我自然是知道怎麼救治的,若不是我下的毒,我若能將貴妃救回來,正好是喜事一件。我若不能將貴妃救回來再治我罪名也不晚,何樂而不爲呢,幾位意下如何?”孟靈湘這話將幾個太醫的罪名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也不願意,可惜她只能這麼做。
幾個太醫自然是萬分高興,玉貴妃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家的勢力也極大,若是玉貴妃在他們的手裡沒治好死了,不僅他們的性命不保,恐怕於家族都有礙,有人願意將這個責任擔起來,他們求之不得。
更何況這人身後可是赫赫有名的世子爺。
穎悟猶豫了半響才答應。
這時莫北霄派出去的人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個布包,“世子爺世子妃,屬下找到您說的那種花了。”孟靈湘接過布包將用手帕拿着慢慢的將布掀開,裡面是一株白色的花,被摘下來不久,還帶着露珠,十分可愛。
白鬍子太醫是幾人裡年紀最大的,姓趙,也是經歷最爲豐富的,他看到那株花,臉上露出些深思,努力的回憶着之前的記憶,他彷彿在哪裡看到過這花,只是年紀大了,記憶也不甚好。
孟靈湘指着這花說:“這就是讓玉貴妃中毒的罪魁禍首。”
幾人面面相覷,一人冷笑出聲,“世子妃開的什麼玩笑,玉貴妃難道就是因爲這小小的野花的中的毒嗎?”他們都是看過許多醫書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野花也能讓人中毒。
“非也非也。”孟靈湘搖搖頭,“這野花名喚雨裡笑,本身毒性不強,接觸到它的汁液也就是讓人有些噁心想吐罷了,萬萬不會到貴妃那樣嚴重的程度。”聽她這樣一說,趙老太醫忽然一拍掌心,嚇了旁邊的人一跳,“哎呀,瞧我這腦子。”說着匆匆忙忙往房間跑去,那矯健的身姿與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都能有的一拼。
孟靈湘嘖嘖稱奇,轉向問穎悟,“我問你貴妃是不是在我離開以後出了門,還摘了這花?”
穎悟有些茫然的回答,“那時我在廚房盯着小子們爲貴妃準備飯食,沒跟着貴妃,”眼睛一亮,“那時是亞麗那丫頭跟着的,你過來,將那時的情況說清楚。”
亞麗怯生生的走過來,她膽子小,在這樣灼灼的目光裡顫抖的像個篩子,生怕說錯了一句話,走錯一步路,結結巴巴的將當時的情況講了,眼裡含着淚,隨時隨地就能掉下來,聲音低的也聽不清。
莫北霄沉沉的開口,“聲音大些,將事情一一說了。”
亞麗一個哆嗦,像是一隻被嚇的抱頭亂竄的兔子。
“昨日傍晚貴妃感覺有些悶就要出門走走,我跟着去,幾個小丫頭也跟着,貴妃也沒走多遠,就到那石階出就沒再往前。”她低着頭,聲音大了些,帶着顫音,卻多少能讓人聽清她說的是什麼。
“貴妃瞧着旁邊有株花挺好看,順手就掐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着,就、就和世子妃手裡的那、那株一模一樣。”亞麗嚥了咽口水,終於艱難的將事情都說完了。
李太醫溫和的開口問她,只是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威脅,“你怎麼就確定貴妃摘的花與世子妃的花就是一樣的,若是隨意亂說可是要視同罪的,還是好生想想吧。”
亞麗嚇的立刻跪在了地上,急忙開口:“奴婢、奴婢沒有亂說,奴婢記得的,貴妃看了一會兒那花後就不喜歡了,將那花丟在奴婢的手裡,奴婢怕貴妃還要那花,就將那花拿到房裡養着了,不信、不信各位大人可去奴婢的房裡看看,那花現在還在呢。”
孟靈湘淡淡地說,“李太醫,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否則罪名在誰身上都不一定了。”
李太醫臉色難看的將視線從孟靈湘身上滑到莫北霄身上,終於不情願的閉了嘴。趙老太醫端着個什麼出來,面色欣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在場的人的視線移到他身上,有人忍不住開口問:“趙太醫,您這匆匆忙忙的跑進去,又跑出來是怎麼了,你您這手上的香爐又是怎麼回事?”
趙老太醫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