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脊背發寒,在莫北霄迫人的氣勢裡勉強的開口,“孟小姐之事……我會派人去調查,但你要先放韓八兩一馬,現在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皮的時候。”
莫北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韓家的大夫滿頭是汗的跑了出來,無奈的說,“大少爺受傷太重要,這斷臂……老夫實在是無能爲力……”
趙將軍大怒,罵了幾句,但他也知道這時只能找最好的大夫來爲韓八兩診治,除了孟靈湘別無他人,他看了一眼莫北霄,他雖然面色冷靜,但眼底的焦躁和蓬勃的怒氣掩飾不住的溢出。
莫北霄冷哼一聲,“趙將軍,你在這等着罷,爺可沒心情在這兒。”
他立時帶了人去各處再行搜查,在並且悄悄的安插了人手在韓八兩的身邊,若是孟靈湘出了什麼意外,韓八兩立刻就要斃命在暗影手中。
此刻韓家因爲韓八兩斷臂受傷一事而大亂,莫北霄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安插人手,趙將軍看着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韓八兩,讓人把他的手臂放在冰水裡浸着,吩咐道,“派一半的人馬跟着世子爺,協助世子爺尋找孟靈湘,若是找到孟靈湘就將她帶到韓府,半刻不得猶豫。”
這時候只有孟靈湘能救韓八兩的命了,趙將軍長嘆一聲,只盼望孟靈湘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青山城裡的各方勢力都在因爲各種原因在尋找着孟靈湘,莫北霄更是派出所有的人馬幾近瘋狂的尋找孟靈湘,他甚至親自帶人去了孟靈湘可能去的山裡尋找她的身影,幾乎要把整座山給翻了一遍。
“唔……”孟靈湘感覺到全身火辣辣的疼痛,還有麻癢的觸感在腳踝處緩慢的爬着,她用手掌撐着身體爬起來,才發現自己剛剛以爲蛇毒的原因而暈了過去,被咬的手掌已經青紫紅腫,像個放了許久的饅頭一般,幸好在她昏迷之前已經將大半的蛇毒給擠了出去,剩下的蛇毒只要能及時解了與性命還是無礙。
她撿了一根粗壯的木棍撐着自己往前面走,因爲毒素的原因孟靈湘半邊身體已經開始逐漸的麻痹,一隻腳也開始慢慢的不受控制,簡單的走路就需要耗費她大量的體力。
天色漸漸地黑了,她看了看已經開始西沉的太陽,剛纔她應該昏迷了兩個時辰,冬天太陽下山早,要是不能及時的找到解藥解了身上的蛇毒,今夜她不是蛇毒估心而死就是活活凍死在山裡。
她靠着樹勉強的休息了下,側耳仔細的聽着,在各種蟲鳴聲中她終於隱約的聽到了流水聲,孟靈湘精神一振,往流水聲的方向一步步的挪過去,但腳下一滑,就順着山坡滾了下去,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的石頭木樁,好不容易拽到了一根垂下來的枝條才止下勢頭,她掙扎着爬起來,因爲滾下來的緣故,她現在全身髒污的不成樣子,若是被人看到還以爲她是哪裡來的逃難的人呢。
孟靈湘站起來才發現這一滾竟然正好滾到了溪流旁,她強打起精神在溪流旁邊尋找着七葉一枝花的蹤跡,這花是解蛇毒的良藥,只要直接搗盡敷在傷口上就能解蛇毒,但天色已晚,在重重樹枝的掩蓋下人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白天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東西開始變得神秘起來,樹叢裡窸窸窣窣,像是下一秒就會出現野獸。
她不敢放鬆警惕,一步步的挪着往前面走,左邊的身體麻痹感開始逐漸的變得強烈,本來還能彎曲的膝蓋開始變得僵硬,每走一步就像在拖着一塊沉重的鉛塊。
找到七葉一枝花的過程漫長而恐怖,她匆匆忙忙的找了一塊大小剛好的石頭,拿溪水洗淨把七葉一枝花搗盡敷在被咬的傷口上,在裙襬上撕下一塊布簡單的做了包紮。
孟靈湘身上的傷口和泥土在找藥的過程裡多了不吵,連清麗無雙的臉上也沾了不少,看起來十分的落魄。她背起揹簍,正準備離開就看到不遠處火把的光在閃動,她心中一喜,但立刻又轉化成了警惕,來人不知是敵是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爲好。
她勉強的爬到了山坡的另外一邊,躲在暗處察看情況,發現來的人不少,個個身帶武器,她悄悄的往後面退了幾步,卻腳下踩空掉進了一個山洞裡,這山洞只有一個小小的洞口是入口,且被不少的灌木雜草擋住,在黑夜裡根本發現不了。
孟靈湘踩空掉進山洞就昏迷了過去,對於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一個少年像一隻猴子一樣敏捷的從樹上跳了下來,閃身進了山洞,他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孟靈湘目露警惕,立刻往後面退了好幾步,像是聞到了什麼,他動了動鼻子,嗅了嗅空氣裡的味道,有些猶豫的看着孟靈湘。
他看着半天沒有動靜的孟靈湘像一隻警惕的野獸一般慢慢的往前面走了幾步,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立刻就要逃跑的樣子,但孟靈湘從始至終都是昏迷的,他小心翼翼的拿手指戳了戳孟靈湘,然後快速的往後面退了幾步,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
這樣反覆了幾次以後才確定孟靈湘是昏迷了,他原地轉了轉,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把孟靈湘抱到了山洞旁的一張破舊的牀上,給她蓋上被子就離開了山洞。
孟靈湘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嘴裡苦澀難忍,她皺着眉頭的坐起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牀上,她四處打量了半天,才確定自己是在昨天掉下的那個山洞裡,只是昨天山洞裡太黑,她沒有發現在角落裡這張牀。
山洞很大,她在的這個地方只放了一張牀和一個木頭箱子,看起來已經十分破舊,但被人很細心的打理着,她摸了摸身上蓋的被子,上面已經打了不少的布丁,很多是最近纔打的,但被子被洗的很乾淨。
在牀對面的角落裡被人壘了一個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