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牧帶着花晨進了宮
崔公公早聽聞了太子殿下抓到了人,急忙往御書房去向皇上稟告。
昨兒皇上怒斥了一頓太子殿下,搞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一時間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也都是戰戰兢兢。
“人到哪兒了?”皇上冷聲問。
崔公公心慌慌的答道:“方纔聽侍衛來報已經到宮門口了。”
皇上臉色稍緩和了一些,又問:“燕南晚還沒消息?”
崔公公聲音弱了幾分:“至今未在京中發現燕大人的消息。”
“繼續派人去查!”
御書房外響起薛寒牧的聲音:“父皇,兒臣有事求見。”
皇上掃了一眼外頭,遞給崔公公一個眼色,崔公公走到皇上身邊,對外喊道:“太子殿下,皇上讓您進來。”
薛寒牧走進御書房,皇上瞥了他一眼,低頭看桌案上的奏摺,不言語。
“父皇,罪臣花晨已經抓住了。”薛寒牧彎腰拱手道,“在御書房外候着。”
皇上這才擡起頭,瞧着薛寒牧:“朕即將人交給你處置了,就全由你做主。”
“兒臣明白。”
“你明白什麼了?”
薛寒牧依舊垂首,道:“兒臣定會派人嚴家看守,這類事情決計不會再發生。”
皇上笑了起來:“只有這些?”
薛寒牧怔了怔,略微有些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擡起頭不解的望向皇上。
皇上瞧着他一臉懵懂,心中頓時蹭上一股怒火,拿起桌案上的奏摺,狠狠地砸向下方站的薛寒牧。
薛寒牧下意識的想躲,意識到是上頭是皇上時,腳下步伐頓住了,奏摺生生的砸在他臉上。
幾本奏摺在他臉上劃下幾道血痕,明晰可見。
薛寒牧急忙跪下:“兒臣愚鈍,父皇恕罪。”
“你不是愚鈍,你是蠢!”皇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將桌案上的奏摺全都推在地上。
崔公公忙跟着勸:“皇上息怒,氣大傷身。”
“朕遲早被你這個蠢蛋氣死!”皇上指着薛寒牧,手氣的直抖。
薛寒牧跪在地上不說話。
皇上越看他越覺得生氣,甩了甩衣袖,走下來,往外走,走到薛寒牧身邊,瞧着他依舊一聲不吭,皇上更來氣,一腳踹在他後背上。
薛寒牧被踹的撲倒在地,後背火辣辣的疼,咬了咬牙,還是不發一言。
“蠢貨!”皇上怒罵了一聲,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御書房。
崔公公跟在後頭,瞧着倒在地上的薛寒牧,走上前扶起他,勸道:“太子殿下,皇上只是怒急攻心,您……莫放在心上。”
薛寒牧就着崔公公的手站起身,對崔公公笑了笑:“本宮知道,父皇只是恨鐵不成鋼。”
“您知道就好。”崔公公動了動嘴,又說道,“花晨一事,皇上懷疑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背後……”
他點到爲止。
薛寒牧一愣,瞬間明白了。
他方纔一心都撲在找回花晨的事兒上,卻忘了深思這件事背後的利害關係。
“多謝崔公公提醒。”薛寒牧說完話後,忍着後背的疼,大步走出御書房。
崔公公也小跑出了御書房,跟上前頭的皇上,勸慰着:“皇上,太子殿下也是一時着急,您別太生氣。”
“朕真想知道他是真蠢還是裝蠢?”皇上冷嗤一聲,又換了和緩的語氣道,“傳老七入宮。”
崔公公急忙招呼身後的小公公,去七皇子府傳旨。
小太監到了七皇子府沒尋到人,全管家拉着凌聲問了一遭,凌聲只說是七皇子一會兒就進宮。
傳旨公公走了後,凌聲立馬去了燕府,和薛延說了皇上急召的事兒。
燕南晚與薛延心裡都清楚得很,此時皇上召薛延入宮,無非是爲了花晨的事兒。
薛延原本不想進宮,不想摻和這事,燕南晚勸了兩句,他才進宮。
薛寒牧從宮裡出來,徑直回了東宮。
陶蕭北還在東宮堂屋裡坐着,不急不躁。
“陶公子還在東宮嗎?”薛寒牧進了府門,就問管家。
管家點頭,想和薛寒牧說今兒趙禾芊與陶蕭北單獨說話的事。
他還沒來得及說,薛寒牧就已經走到前頭去了。
“太子殿下,今兒……”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薛寒牧頭也不回道。
陶蕭北瞧着急慌慌走進來的薛寒牧:“什麼事讓太子殿下如此着急?”
“你是從何處找到花晨的?”薛寒牧質問道。
陶蕭北冷冷的笑了笑:“太子殿下這是在皇上面前受了氣,對我發火來了?”
薛寒牧緩了緩,意識到自己衝動了:“方纔是本宮太着急了,陶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陶蕭北不在意的笑了笑:“我自然不會在意。花晨是我在城郊破廟發現的,太子殿下若是想去看,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不必了。”薛寒牧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今日就不留陶公子了,本宮還有些事要去辦。”
“草民也還有些事,告辭了。”陶蕭北清清淡淡的說着,起身,也往外走,到薛寒牧身邊滯了一下腳步,“太子殿下,若是有事,隨時來找我。”
他的信誓旦旦,自信篤定,讓薛寒牧心中生厭。
薛寒牧表情淡淡的,沒說話。
陶蕭北也不管他,比薛寒牧先一步走出了堂屋。
燕府。
燕南晚屋裡,瞧着不請自來的某人,勾脣笑了笑:“稀客,陶公子請坐。”
陶蕭北從東宮出來後,直接來了燕府。
翻牆來的。
“太子妃想見你,有些話想對你說。”陶蕭北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來是爲太子妃傳話的?”燕南晚倒是有點意外了。
陶蕭北點頭,不置可否。
“你果真投靠太子了?”
“算不上,各取所需。”陶蕭北掃了她一眼,“無事,我先走了。”
“我不會去東宮的。”燕南晚瞧着他的背影道。
“聽我一句勸,還是去一趟好,或許太子妃會成爲你籌謀之事的一顆極其有用的棋子。”
“我並未籌謀任何事,陶公子切莫道聽途說。”燕南晚微微笑着。
陶蕭北淡淡說道:“你籌謀與否,都與我無關。”
“那棋子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