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笑了笑,沒說話了,給了趙禾芊一個眼神。
趙禾芊瞧着趙王,忽然意識到什麼,臉上先是驚愕,隨後是感動。
趙王帶着趙禾芊進了堂屋,讓人端來了熱茶,又將身邊的人都揮退了,語重心長的說道:“芊兒,你在東宮過得如何,爹都清楚。”
“爹,女兒不苦。”趙禾芊笑着搖頭,安慰趙王,“太子殿下對我……對我還好。”
趙王看着趙禾芊,眼眶有點溼潤,對着趙禾芊招了招手:“來,讓爹爹好好看看。”
趙禾芊起身走到趙王面前,蹲下身體,頭靠在他腿上:“爹,女兒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芊兒,你怕被休嗎?”趙王沉默了半刻,終究還是將心中想了許久的話說出來了。
趙禾芊在東宮過得如何,雖然她從來不與趙王說,東宮也沒有消息能傳出來,但趙王終究是趙王,比太子年紀大,想的自然也比太子深得多。
東宮即便守衛森嚴,人也都是太子親自挑選的,但趙王還是插了人在東宮。
在薛寒牧將趙禾芊的陪嫁丫鬟發賣時,趙王就塞了一個人進去。
他一生忠君愛國,對皇上太子都是忠心得很,但趙禾芊是他的女兒,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他與愛妻唯一的孩子,即便是背上藐視皇家威嚴,他也不怕。
趙禾芊擡起頭來,望着趙王,一雙眼睛睜得很大:“爹,你說什麼呢?”
“芊兒,若是你不想與太子過了,就和爹說,爹去找皇上。”趙王擡起手摸了摸趙禾芊的頭,笑着,“爹沒用,不能讓你與太子和離,只能讓太子休了你。雖說女兒家的名聲重要,可若你過得不好,有多好的名聲你也不會幸福。”
趙禾芊哭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女兒知道。”
……
薛寒牧跟着秦照去了刑部天牢,看着牢房裡頂替花晨的人,嚴刑拷打了一番,最終還是什麼都未問出來。
薛寒牧又將秦照罵了一通,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刑部,去了燕府。
秦照拿了薛寒牧的詔令,全城搜捕花晨。
“大人,這連畫像都沒有,我們要去哪兒找人?”
秦照一臉平淡,對衙役道:“去找個畫師來。”
秦照由着在朝堂上見了花晨一面的印象,和畫師說了,畫師照着秦照的描述畫了一個大概。
瞧着畫卷上的人,雖有了一個大概,但着實也差了太多,秦照讓畫師又照的畫了很多,讓衙役帶着畫像滿京城去找人了。
燕府,燕南晨聽說薛寒牧大年初二來了燕府,一臉意外,還和韓雨瀟開玩笑:“這不知道的還以爲太子殿下是燕府的女婿。”
韓雨瀟笑了笑:“你去前頭看看。”
“我猜着該是來找南晚的。”燕南晨起身,“你去南晚院子問問,我先去看看。”
韓雨瀟提醒道:“你忘了,南晚昨兒不是和你說了,太子殿下來找她,一律說她不在。”
經韓雨瀟這麼一說,燕南晨也想起來了。
看來今兒太子殿下來,定然是有什麼事想找南晚幫忙。而他這個妹妹,顯然是一點都不想幫。
“行了,我知道了。”燕南晨心中有了幾分掂量。
薛寒牧在堂屋等着,陳叔在一旁伺候着。
“不知燕大人可在府中?”薛寒牧等着有些着急了。
陳叔還沒說話,燕南晨溫潤的聲音就在屋外響起:“原來太子殿下是來找家妹的。”
薛寒牧起身,點頭:“是。”
燕南晨行了禮:“家妹最近幾日都不在府中。”
“那可知燕大人去了何處?”薛寒牧急忙問道。
燕南晨搖頭,一臉無奈:“太子殿下,實不相瞞,家妹的性子越來越野,我這個做哥哥的也管不住了,已經有兩日不着家了。”
“那燕大人平日裡喜歡去些什麼地方?”薛寒牧不死心的問。
燕南晨依舊搖頭:“家妹這一年多都在大理寺查案,下官與她也沒有多少交談,她身邊也沒有丫鬟,所以不知道。”
薛寒牧見什麼都問不到,又和燕南晨寒暄了兩句,就離開了燕府。
燕南晨送薛寒牧到燕府門口,瞧着薛寒牧離去的背影,對身旁的陳叔吩咐道:“告誡府中的下人,誰若是問起小姐這幾日的行蹤一律說不知。”
陳叔點頭,立馬去做了。
燕南晨轉身也進去了,直接去了燕南晚的院子。
燕南晚坐在火爐邊,心情極好的捧着一本鬼怪故事看,時不時的又往嘴裡塞一塊糕點。
燕南晨掀開門簾進來,瞧着她這副悠然的姿態,哂笑:“你倒是悠閒,什麼事都讓我在前面替你擋着。”
燕南晚聞聲,擡起頭,俏皮的笑着:“誰讓你是我哥哥呢!”
“太子來了。”
“我知道。”
燕南晚不在意,繼續看書。
燕南晨問:“他找你什麼事?”
“還不是花晨的事。”燕南晚撇了撇嘴,“這位太子殿下去找誰都先掂量一下那人對他有沒有用,不然他纔不會浪費時間。”
燕南晨笑了笑,不置可否:“你這幾日就在府中待着,我與太子說你不在府中。”
燕南晚點頭,笑眯眯的說道:“這張大網已經織好了,就看看能網住多少條大魚了。”
“我瞧着不少。”燕南晨走到她對面坐下,伸出手在火爐上烤火,“方纔我瞧着太子殿下着急得很。”
“我早瞧他不順眼了,這次就算不能讓他丟了太子的位置,也要讓他丟了皇上的信任。”
“你準備爲七皇子謀皇位?”燕南晨掀了一下眼皮。
燕南晚默了半刻,重重的點了點頭:“哥,其實七皇子不是皇上的兒子。”
“你是怕等太子登基後會加害七皇子?”燕南晨淡定的問。
燕南晚微微疑惑:“哥,難道你對薛延的身份不意外嗎?”
燕南晨好笑的看她:“你知道你哥哥是什麼身份嗎?”
燕南晚瞭然了,這些東西應該都被記載下來了:“那你知道薛延的父親是誰嗎?”
“不該問的不要問。”
“不問就不問。”燕南晚撇了撇嘴,繼續道,“那哥哥你站在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