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了?”燕南晚自認沒有什麼事情瞞着燕城義。
燕南晨瞧着一臉懵的燕南晚,道:“爹爹知道是你算計了太子殿下。”
“爹爹對我很失望吧!”燕南晚笑了笑,原本是這件事,怪不得方纔在祠堂時他對她更爲冷淡了,眼神中甚至隱隱帶了些厭惡。
燕南晨摸了摸燕南晚的頭,手輕柔的幫她理了理長髮,溫聲道:“不管怎麼樣,不是還有我嗎?有什麼話,有什麼委屈,有什麼要幫忙的都來和哥哥說。”
燕南晚撲進燕南晨懷裡,眼中晶瑩的淚珠往下落,哽咽着:“哥哥,我不覺得自己錯了。”
燕南晨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你沒錯,爹爹也沒錯,只是你們的想法不同而已。”
從她開始籌劃起,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扛着,給身邊人都想好了退路,她有多少委屈沒人說。
她怕,怕這些人不理解她,怕這些人說她藉着報仇的理由,貪戀權勢。她也怕看見親人朋友嫌惡的眼神,所以她什麼不敢說。
多苦多累,只要還活着,她能抗的都一個人扛着。
她也怕死,多少次在朝堂上與皇上針鋒相對,她都做好了被砍頭的準備,她知道是因爲她,孃親纔會死,她來贖罪,護着整個燕家。
“哥哥,我沒錯,我不後悔。”燕南晚堅定道,“即便最後我衆叛親離,我也不後悔。”
事情都已經進展到了這個地步,都已經準備好了,她不會放棄,哪怕最後粉身碎骨,她也拼一把。
燕南晨心疼的抱着她:“傻丫頭,你怎麼會衆叛親離,不是還有哥哥在。這世上,你我是最親的,才也取代不了。”
燕南晚笑了起來,眼角還掛着淚痕,甜甜的應了一聲:“好,有哥哥。有哥哥在,我就什麼也不怕。”
燕南晚心口忽然絞着疼,嗓子眼也涌出了一陣腥甜,她心中大驚,瞬間意識到一些,生生的又將那口血嚥了回去。
她一直趴在燕南晨懷裡,到了宮門口,她才起身,臉色蒼白。
燕南晨瞧着,着急的問:“是不是身體不舒坦了?”
“沒事,哥哥,沒什麼大礙,我們進宮去。”燕南晚虛弱的笑了笑,搖着頭。
燕南晨看她臉色蒼白,也不懂醫術,又看了時辰不早了,只得帶着她去上早朝。
早朝之上,衆人看着薛延來了都覺詫異,紛紛猜測着又發生了什麼事。
薛延倒是一臉坦然,站在大殿之上,看着燕南晚走進來後,笑了起來。原本的好心情,看見她臉色蒼白,心中又滿是擔憂。
燕南晚也察覺到他擔憂的目光,微笑着,淡淡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薛延心中雖不放心,但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從今日開始,他要邪肆浪蕩,也要一切合乎禮儀。
以前是他一個人孤軍作戰,後來又是她一個人暗中謀劃,如今,他們聯手,共同奪取曾經失去的。
皇上上早朝看見薛延時也是一怔,隨後笑了起來:“老七,也來了。”
薛延邪肆的笑了笑:“兒臣閒着無事,聽聞十三皇弟都去大理寺了,兒臣想着也來朝堂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替父皇分憂解難的。”
皇上大喜:“老七有這個心思就好。”
今日早朝無大事,也早早下了朝。
秦照下了早朝便四處找燕南晚,好容易看到了燕南晚,正準備急忙跟上去,就瞥見薛延跟了上去,腳步頓住了,也不知道是上去還是不上去。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硬着頭皮跟了上去:“燕大人。”
燕南晚轉過身來,看着來人是秦照,隱約能猜到什麼事:“秦大人。”
薛延瞧着秦照十分不悅,冷哼了一聲,望向別處。
秦照尷尬的笑了笑,對燕南晚道:“燕大人,有件事想和你說一聲。”
“秦大人您說。”
“池雪死了。”
薛延猛的轉過頭來,眼神犀利的瞧着秦照。
秦照頓覺渾身發涼,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開始小聲解釋着:“燕大人,池雪的死仵作斷定是自盡。”
燕南晚淡淡的點了點頭。
秦照接着說:“這件事我已經和皇上說了,皇上說這件事看你的意思。”
“死了就死了吧!”燕南晚不在意道,“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
秦照不明白了,疑問:“那池雪所說的背後之人還查嗎?”
“秦大人覺得您能查出來嗎?”燕南晚淡淡的笑着反問,“皇上讓您來問我的意思,這個意思還不明顯嗎?”
秦照頓時恍然了,皇上的意思就是不查了,他竟然還傻傻的來問燕大人,真是……
他笑了笑,道:“還是燕大人懂得皇上的心思。”
“沒事,我們走了。”薛延出聲,牽着燕南晚的手往宮外走。
兩人走出了宮門口,薛延將她帶到了馬車上,將上馬車,薛延就將她壓在馬車上,低頭看着她,問:“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燕南晚笑了笑:“你壓着我身體纔不舒服,你起開。”
薛延不動,神色嚴肅:“你和我說實話。”
“沒事,就是心情不好。”燕南晚撇開臉,垂眸。
“怎麼了?燕大人又怪你了?”薛延頭埋在她脖頸處,自責道。
燕南晚伸出手抱着他的腰,悶聲道:“薛延,我到底做錯了嗎?”
她一時間自己都拿不準了,方纔與燕南晨說的那麼堅定,不過是自我催眠,如今在他面前,她真的懷疑自己了。
“沒錯,你沒錯。”薛延道,“即便錯了,也沒事,還有我在身邊,錯了又怎麼樣,什麼結果我們一起扛。”
“好。”
薛延,我這輩子遇上你,真好。
以後我走了,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的,忘了我,重新開始。
燕南晚抱着他又緊了緊:“薛延,若是以後我有了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嗎?”
“瞎說,你不會有不測,我也不會允許你有不測。”
“好,你說的。”燕南晚笑了起來,即便知道是假的,也還要有期待,什麼都會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