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多利亞,有四個季節的劃分,即春分、夏至、秋收、東至。春天偶爾會有濛濛細雨,大多數時間還會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而夏至經常是炎熱而晴朗的,炙熱的陽光總是不經意晃花了眼;在秋天,一般都是秋高氣爽,天空如洗淨的藍色玻璃,透下來自然涼爽的光;而冬天,雖然我還沒有見到,但不久之後一定可以看見聖多利亞銀裝素裹的樣子吧。
——維爾法歷724年,10月26日。
——如同感恩節一般華麗的節日,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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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多利亞沒有春祭,沒有夏祭,沒有冬祭,只有在秋收時沿襲不知道哪個時代流傳下來的慶祝豐收的祭典。
每一個秋祭總是一如既往的涼爽的晴天,不像看不到雲朵的夏天的炎熱,而是隻要看到就會想到“秋高氣爽”這四個字的天氣。
在這樣的天空下,日復一日過着悠閒生活的人們,會參加各地舉行的秋祭祭典——在商業繁華的地區,可以看到鍊金術製成的魔法巨龍飛舞,以及古魔法無法捉摸的神奇;在平靜祥和的小鎮,也可以看到樸實而簡陋的祭典,但周圍全都是熟識的朋友這樣的慶祝,也是難得和美好的。
而現在我要訴說的,是從聖多利亞學院,到魔法街與萊昂斯特的秋祭之繁華盛景。
在這裡,到了秋收的時候,辛勤勞動或者悠閒地拿着豐厚的薪資的人們,口袋裡總是塞滿了庫勒斯幣和馬洛蒙幣;小孩子也會拿着幾個銀光閃閃的硬幣,以及一把一把的科莉雅幣,奔向繁華的市集。
母親們多數是買回各種用於晚宴食材,父親們則盤算晚會邀請的人選,小孩子則是想着新出的整蠱道具的效果。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從清晨一直到深夜的祭典。
在魔法街,連走路不小心都會被路過的南瓜頭裝個滿懷;而被鍊金術裝有合成過的“善良”的南瓜頭,則會用蹩腳的通用語道歉,然後從裂開的嘴裡倒出大把大把的糖果。
——就因爲這樣,偶爾還會有頑皮的孩子故意不停地去撞上去,心滿一足地拿到大捧的糖果。
魔法街上的每一家店面,都爲了迎接這個盛大的節日換上暖色系的裝束慶祝,連黑魔法**店都把蠟燭火焰的顏色從青藍色更換成了楓葉的火紅。
說到楓葉,就不得不提起萊昂斯特遠近聞名的楓葉5號街,在這裡舉辦以楓葉的色調與鮮豔的明黃色爲主的藝術品展示大賽;優勝者可以拿走千年陳釀的楓酒,而每個參與的人都可以喝到鮮榨的希珈果酒,還有一小袋楓樹的種子作爲贈品。
在這個世界,有相當多的漂泊而來的植物,比如楓樹和蒲公英。這些植物不會繁殖,所以是這裡的珍稀品種,要人工培育,然後一點點的散播。
而這些植物羣居的地方——比如這裡,就顯得分外難得與美好。
順便一提,藝術品,即“藝術的物品”。所以,在這裡存在任何可以評選的事物。
穿過兩旁種植着楓樹小道,在滿天楓葉下就可以看到第一個展臺,即觀賞魔法的展臺;繼續往前,會看到園藝盆栽和魔法植物的展臺;而這裡的左手是媲美啤酒節的佳釀展示品嚐,右手是魔法音樂的演奏評選,所有的一切在楓葉火紅色的包圍下,喧鬧的進行着。
在道路的盡頭,還有一個微型的美食街,作爲展會的最後一項——美食評選,提供着別出心裁的食物。
再往遠,就不再是楓樹與“藝術品”的領域。等火紅逐漸蛻變成翠綠與鵝黃,大概就是萊昂斯特的廣場了。
石質的地面堆滿慶祝用品,圍着清澈的噴泉旋轉舞蹈的人們;
歡迎來到——萊昂斯特的中心廣場。這裡正在舉行盛大的秋祭,需要我爲您引路嗎?身穿兩色的滑稽小丑服的少年帶着大大的笑容問。
伸出手就代表接受這裡,忘卻已有的罪。身穿修女服的少女略略轉過頭,露出瑪麗亞娜神像凝固成永遠的微笑。
聖雅莉爾湖正在舉行投喂天鵝、不對,呃……總之就是很好的活動啦。還有噶西里街的2……231號,還有……呃呃呃,要參加嗎?派發着傳單的少年手忙腳亂地介紹着,長着雀斑的臉上滿是期待的樣子。
啊,不過抱歉了,這麼盛大的季節我可不想就在這裡度過所有的時間呢。對吧?穿着淺藍色的連衣裙的亞麻色頭髮少女眨眨湛藍色的大眼睛。
現在的年輕人啊……坐在廣場一角的搖椅上的老奶奶看了廣場中心熱鬧的樣子一眼,又安然地看起來平靜如湖面的天空。
——聖多利亞不是沒有受到過戰火的洗禮;
——不是沒有殘酷到倒退幾千年文明的戰爭;
——不是沒有落敗殘破的悽慘模樣……
——只是用戰爭與混亂,換不來永久的和平;
——只是用爭鬥與陰謀,得不到未來的安寧;
——瑪麗亞娜包容一切的一切;
——讓人類回到最初的最初。
——忘卻已有的罪;
——銘記曾患的孽;
——將和平的現在作爲最該珍惜的禮物;
——慶祝這一年僅有一次的盛大秋祭!
神父唸誦着刻在石碑上已然千年的文字,長長的鬍子拖到了地上。
也許不知多久的過去,這裡曾經是戰火燒連天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也是人間地獄的之一;但現在永遠不會淪爲過去的一部分,因爲它名爲“現在”。
就好像未來雖然是不可知而又神秘的,但順着路走下去就可以到達。
魔法街用非理論成功製造出了心想事成的大口袋,騎着龍的少年飛過萊昂斯特,像更多的地方播撒祝福。
擁有被鍊金術合成了的“美好”的寶箱,至今也安詳地擺放在魔法街的角落。
被盛大場景吸引而來的鬼魂,今年也盤踞在熱鬧的魔法街中。
埋首工作在定製飾品店裡的少女,今年也因爲偷懶而被壓在了一直到7個月之前的訂單中。
而盛大華麗的遊行,伴隨着魔法音樂金黃色音符的開路,在魔法街上慢悠悠地進行着。
無數只阿拉卡獸拉起的流光溢彩的乳白色透明水晶馬車,鑲嵌着金色和火紅色的晶瑩剔透、閃着光芒的寶石,大大的南瓜狀果實在周圍跳着舞,女巫打扮的金髮少女披着紫紅色厚重光滑的斗篷努力嚴肅地揮舞着金黃色燦爛如驕陽的魔法杖。
一直到天邊被染上淺淡卻鮮豔的紅色,銀白色的月亮和星光璀璨的銀河在深處的天空若隱若現,聖雅莉爾湖的西瓦妮婭卡開始陸續飛離,被秋祭染上橙黃色氣息的城鎮纔開始漸漸退去喧鬧。
接下來的時間,則是另一層意義的喧鬧。
也許萊昂斯特真的曾經是某場戰爭的中心,所以夜晚纔會像這樣充斥着鬼魂的身影。
當然不是每日如此,但如果是重要的節日,夜晚就會有不少鬼魂從天空中飄過,莫名地帶起一絲憂傷。
大概他們也在感嘆秋祭的熱鬧與美好吧。
就這樣,還衍生了試膽大會一樣的人類與鬼魂的聯歡。石碑上刻着的和平並不只是限於人類的種族,偶爾路過的精靈與矮人,以及在這裡並不多見的巨人族,也是來參加這裡的盛會的。
黑貓跳上屋頂,下面是繁華的夜市,屋裡是溫馨的一幕幕。
已經漆黑而又被燈火照的通明的街道上,依然有行人歡快的腳步。
扎着雙辨的少女硬着頭皮偶爾瞥一眼天空上的鬼魂又嚇得低下頭,左邊是有些無奈又微笑着的紅髮少年,偷笑中的黑長直少女看着身後金髮的少年和戴着眼鏡的少女,聳聳肩。
忽然,爲首的雙辨少女指向天空。
後面的眼鏡少女立刻開始翻從不離身邊的筆記本。
切,流星而已。紅髮的少年嘟囔一句,被金色雙辨的少女瞪了一眼之後立刻開始長篇大論地稱讚。
黑髮的少女和金髮的纖細少年嘆氣。
黑貓擡起頭,銀色的月亮掛在天空,騎着龍的少年回到家鄉,灑下的祝福化作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