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那屋子裡有什麼特別的。”熊浩雲說着便走了上去。
距離屋子並不遠,走過去也不過只用了幾息的時間。
屋子有一個們,兩個窗戶,門半掩着,但並不能看清門內,兩個窗戶皆用一根木杆架了起來,熊浩雲從窗戶處,看向屋內。
一個四四方方的桌子,擺在了正中央的位置,桌子的四個方向皆擺着一個長長的木板凳,桌子上還擺着四副碗筷。
“奇怪,這屋子裡好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熊浩雲低聲說道。
葉小爲在一旁敲了敲半掩的木門,仍是沒有動靜,於是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世界彷彿從白晝一下子進入極致的黑暗中,葉小爲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到了他如今的修爲,傳統意義上的黑暗根本影響不到他絲毫,此刻既然能夠讓他完全看不見,同樣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這足以說明這間屋子的極爲不凡。
在葉小爲進入屋內後不過片刻,冷青竹與熊浩雲也相繼走了進來。
葉小爲感覺自己的身後擠進來一個人,但他扭頭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一片漆黑,在感知上也是如此,他的靈魂他的神識,都無法看到自己身後的人。
“輕點。”葉小爲說道。
他雖然看不到自己身後的人,但感受着貼在後背的那張大手,他也能夠輕鬆的判斷出,這是熊浩雲。
但他卻並未聽到熊浩雲的回答。
葉小爲意識到了不對,“看不到,聲音也無法傳出去。
視覺聽覺都被屏蔽了,但觸覺還在。”
葉小爲往前走了兩步,雖怕了看不見,但命運的力量,仍舊能夠助他判斷出是否存在危險,所以並不如何懼怕。
除非這間屋子的主人已經達到了超越仙帝之境的地步,若是這樣,他懼怕不懼怕已經不重要,反正躲不過去。
按照記憶中的樣子,這間屋子並不大,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張方桌,此刻他距離方桌應該只有幾步的距離。
五步之後,他的手已經觸摸到了方桌,隨即直接在長板凳上坐了下來。
“有吃的嗎?”他問。
熊浩雲與冷青竹固然聽不到他的聲音,但這間屋子的主人不會聽不到,且一個有炊煙升起的屋子,不應該沒有吃的。
“你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反而想要吃的?”黑暗中,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葉小爲說道,“趕了很長時間的路,既累又餓,吃不到東西,簡直比死更加難受。”
“阿孃說,越是好看的男人越會騙人,果然沒錯。”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在葉小爲耳邊響起,碎覺覺他便看到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從屋子的一角開始,經過牀鋪、板凳、方桌慢慢退去。
葉小爲看到一個扎着馬尾辮,約莫只到冷青竹腰那麼高的女孩子,正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撐着下巴看着自己。
冷青竹與熊浩雲還愣在門口。
兩人很快反應過來,也跟着坐了起來,熊浩雲坐到了葉小爲對面,冷青竹沒有坐到小女孩的對面,而是與葉小爲坐在了同一張長板凳上。
小女孩的目光從葉小爲身上轉移到了冷青竹身上,她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說道,“好看的姐姐,你要是被脅迫了,就眨一眨眼睛,小玄幫你趕走壞人。”
冷青竹微微一笑,小姑娘固然有着可怕的能力,但此刻的表現,還是讓她覺得萬分可愛。
她說道,“姐姐沒有被脅迫哦,姐姐現在很開心呢。”
小玄的頭搖了像一個撥浪鼓,“姐姐還是要留一個心眼比較好,我阿孃說過,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越是好看的男人說謊越是厲害。
當然,不好看的男人,說謊也不賴。總之阿孃和我說過,面對精明的男人們,咱們女人一定要保持理智,愛情尤其容易令人衝昏頭腦,不僅僅是小姑娘,像我這等已經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人,還是會陷入,會沉醉。
那真是個該死的玩意兒。”
冷青竹說道,“不僅僅男人會說謊,女人也會哦,小玄若是一個人住在這裡,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你都要多留一點心眼。”
小玄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吧,小玄纔不會被騙,而且,別看小玄長的小,但打起架來,幾百個大人也不一定打得過我!”
冷青竹笑了笑,“小玄真棒。”
葉小爲嘴角抽了抽,感覺這個小玄真的非常不靠譜,若是冷青竹對她圖謀不軌,大概這小丫頭屬於被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那種。
“你阿孃呢?”葉小爲問道,“此處山谷空曠至極,方圓百里沒有人煙,你的阿孃怎麼放心一個人在這裡?”
小玄撇了撇嘴,說道,“沒有,我阿孃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在了。在我見阿孃最後一面時,她跟我說,讓我來到此處,等待有緣人的到訪。”
熊浩雲撓了撓頭,樂呵呵的說道,“我們不會就是你阿孃口中的有緣人吧?”
小玄點了點頭,說道,“是你們,我阿孃跟我說的日子就是今天,而且,你們正好三人,加上我便正好是四個人。
阿孃讓我準備四副碗筷,說吃完了,就該出發了。”
這話在葉小爲聽來總覺得有些彆扭,好像吃完飯就要去送死一樣。
小姑娘說完便走向了一旁的竈臺,拿起飯鏟將鍋內的米飯盛到一個大盆裡,她將盆端到了桌子上,然後分到了四個碗裡,笑嘻嘻的說道,“我開動啦。”
說完,她便吃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葉小爲三人見此,便也吃了起來,白米飯,沒什麼特別的問道,但也絕對不難吃。
就在他們四人正吃着飯的時候,屋外突然又有響聲傳來。
門被推開,三位青年走了進來。
僅僅只是一瞬間,那三人便面色大變,“你們是什麼人!”
一人大喝道,“誰讓你們吃那晚飯的,快,快給我吐出來!”
熊浩雲起身,怒喝道,“滾出去!”
與此同時,小玄的臉色大變,似乎意識到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