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往後挪了挪,後腦卻已經抵住車窗玻璃,陪笑道:“駱少別逗我了,你品位那麼高,交往的都是名媛,我這樣的就是白送上門,你怕也看不上不是?”意思是他別降低了自己的品味。
臉上帶着笑,說話卻很注意,唯恐自己動作太大,脣就碰到他的薄脣上。心裡卻在暗罵這個駱少騰簡直神經病,夜宴裡有嬌滴滴的美人等着他不去赴約,非要在這裡跟自己糾纏。
她知道自己長的不醜,可也比不過那些大明星,那些光鮮亮麗的名媛不是?
駱少騰與她靠的很近,近到只可以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眸底清澈如溪。雖然努力裝出一副獻媚的模樣,卻還是泄露了她對自己的牴觸。
順着他的女人太多,而不給面子的太少。也許,這是她目前爲止吸引着他的原因,反正駱少騰看着她這模樣,心裡愈加不想輕易放過她了。或者說與其輕易得到,他或許更享受她的掙扎過程。
“那可不一定,免費送上的門的,不吃怎麼也說不過去是吧?嗯?”他脣角習慣性地勾着,模樣輕佻又邪氣。
他這是說她資色平庸呢?還是說他自己飢不擇食?餘小西心裡煩燥地想着,正想對策間,駱少騰已經伸手託着她的臉頰。她楞了一下,他的拇指就在她的細嫩的臉頰來回輕擦了兩下,然後沿着她的脖子向下。
駱少騰在這方面絕對是個*高手,指尖若有似無地在肌膚上一點點滑過,讓人神經緊繃住。他卻是怕點也不着急,她屏住呼吸,感受這個漫長的過程。直到他的指尖即將落到她的胸前。
餘小西就驟然出手,捏住他的腕子往外一折。這原本是蓄勢待發的一擊,也該萬無一失纔對,哪裡想到他腕子一滑就脫了她的掌控。不但沒有將他制住,反而被他就勢着着實實地壓在座椅上。
她掙扎,可是他的整個上半身都壓在自己身上,所以註定徒勞。
“你很喜歡動手啊?”她會點功夫,他上次就發現了。而且她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不然不會這麼頻繁動手。
餘小西別過頭,沒回答,駱少騰脣貼的更近了些,呼吸和脣都輕拂在她的頰邊,溫溫熱熱的,她整個臉頰都跟着燙起來。
她有點慌了,着急地推着他,說:“駱少,你不會忘了我們當初簽過一份協議吧?”
他動作微頓,原本低垂的睫羽輕擡。兩人離的太近,五官內,只有對方的眸子在彼此眼中放大。
當初是簽過一份協議,他那二十萬買她兩年半的婚姻權。協議期間,她配合他的一切需求,但不包括履行夫妻生活。這是她當初提出的唯一條件,所以細節都是她與他的助理協商,協議拿回來他也只大略瞥了一眼。因爲這是她唯一的要求,他當時嗤笑了下,直接丟進了抽屜裡。
空間裡陷入短暫的靜謐,他們互相對望,似乎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兩年前的事。那是他人生的轉折,也是她人生轉折的事件和時間。
一陣纏綿的鋼琴曲卻突然在車廂裡流淌開來,待他的身子稍離放開自己,她終於鬆了口氣。直到見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她才知道那是他的來電鈴聲。
“什麼事?”不同剛剛與他的糾纏,他接起電話的聲音很乾練,毫不拖泥帶水。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雖只簡單地嗯着。但也單是因爲這樣,都能讓人從他的聲音,以及身上散發的氣息感覺嚴峻。
她整理衣服的動作微頓,側頭看着他,心想這個男人的面貌似乎有很多種。
那頭不知在報告什麼,只是持續了大約一分鐘左右。
“我馬上到。”他說,這句作爲結束語掛了電話,然後重新發動擎將車子開出去。
餘小西終於回過神來:“喂,其實你可以選擇先把我放下來。”
餘小西看着他專注開車的側面,小聲地提醒,他好像忘了車裡還有一個自己吧?
駱少騰聽到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說:“坐好。”
餘小西還滿面不解,車子就已經提速。藍色的布加迪穿棱霓虹,如游魚般在夜色擁擠的車間穿行,很快就到了飛凰集團大廈。
車子漂亮地一個擺層,車子吱地一聲,囂張地橫在公司門口。
這個人比起許辰逸開車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搞的餘小西推開車門,便捂着嘴跑到花壇邊嘔起來。
“駱少。”他的助理早就等在公司門口,看到他現身早已快步迎上來。
駱少騰微微頷首,目光看着背對自己狼狽的餘小西,對助理吩咐:“先安排她到會客室。”
助理看了眼餘小西,表情波瀾不驚,只點頭應着,駱少騰已經擡步向大樓內走去。
吐完之後的餘小西本來想就此離去,可是實在難受,加上助理領命後也非常執着。最後還是將她勸到了會客室,給她拿了些鎮吐的食物和飲料。
助理不讓她離開,餘小西百無聊賴地等在會客室裡,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總裁辦公室內忙進忙出的工作人員。其實很意外,這麼晚了飛凰集團的頂樓居然燈火通明,她猜,大概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她所不知道的是外面的秘書室,那些女人忙碌之餘也忍不住偷偷她這裡瞧一眼。其實對這個老闆帶來的女人很好奇,畢竟就在年輕多金的老闆身邊工作,誰沒有做過嫁入豪門的美夢?
時間靜靜流逝,轉眼已經到了晚上11點,她將助理拿來給她打發時間的平板放在一邊,裡面傳來電視劇裡的聲音,而她的耐心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
這時自己包裡的手機也響起來,屏幕上閃爍着陸周的名字。
她按了接聽鍵,放至耳邊,問:“什麼事?”
“什麼什麼事?我的大小姐,你有沒有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了,這麼晚還不回來?”那頭傳來年輕男人的質問,在電視劇片頭曲的干擾下聽得不太清晰。
她一邊調成免提一邊往窗邊走去,嘴裡回着:“再等一下,應該可以回去了。”
大概聽出她情緒不佳,那頭着急的語調也緩和一下,試探地問:“下班的時候有人看到你上了許辰逸的車,他爲難你了?。”
她昨天就徹夜未歸,他今天忙開庭還沒來得及問她。
“沒有,我已經脫身了。”她回答,拿手機的手卻一下子被人扯住。餘小西詫異地轉頭看到駱少騰,又瞧了眼還敞開着的會客室門,竟沒發現他何時進來的。
“脫身了還不回家?你知道現在什麼時間了吧,限你0點之前到家,不然你就別進門了。”那頭長期擔憂,聽到她沒事後終於發飆。罵完,就哐地一聲掛了電話。
餘小西正是感覺到百口莫辯的時候,就聽頭頂突然有個沉沉的聲音傳來:“你居然跟男人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