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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麼河北山,什麼縣府衙門,想和我作對的下場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說完話周博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周博的話語充滿了堅定,不容置疑。看着周博幽深的背影,莫名的變得高大了許多。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讓兩個人感到了一絲興奮。

聚將鼓‘咚咚咚’響了一通,宋府上下一陣騷動,不一會府上所有家丁全都聚集在宋府的待客廳門前。

門前的臺階上站着四個人,周博、宋驚濤、楊帆和程宇。周博三兄弟從謝府上回來後沒有回房,而是直接到待客廳門口,周博重重的敲響了聚將鼓。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在府的所有人都到了,沒到的基本都是在外面打探消息的。

由於是白天,大家基本都是在後院練功,或者是在房裡聊天,聽到鼓聲就趕來了。

宋府的家丁對聚將鼓並不陌生,知道一定是有事發生,原本大青山上的嘍囉兵更對這鼓聲有所瞭解,原本在山上的時候總能挺到。

周博環視一週,現在的人員素質可以說比上次要強的多,一方面是有大青山的加入,另一方面是在府上由程宇負責訓練是分不開的。剛要開口說話,就看見一人從後院慢慢走來。

“哎呦,我來晚了,這是有什麼事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副寨主李立。

這段時間李立可以說是春分得意,由於身份不同,待遇也當然不一樣。每天是好酒好菜,偶爾還會偷偷的從外邊領進來個姑娘。周博對此早就知道,只是沒有過問而已。

大家訓練的時候他偶爾也去看熱鬧,對人也是指手畫腳,以前的狼狽相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今天他正在房裡睡覺呢,聽到外面有鼓聲,這鼓聲他可聽多了,不過那是在大青山,他是副寨主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沒有人管他。

周博看着李立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了,道:“二寨主,勞煩您大駕周某真是罪過。”

“哪裡。。。”李立看着周博的臉色感覺有點不對,說話的語氣也不對,不過又想自己怎麼說也是二寨主,周博還不能把自己怎麼樣。“那個大寨主,你這是有什麼事嗎?”

周博道:“二寨主,爲何全府上下,只有你一人遲到?”

李立看着周博,只覺得自己身後冒涼風。“大寨主,我剛纔在忙事情,所以。。。”

“一派胡言”沒等李立說完,周博就將李立打斷。“你眼窩紅腫,剛纔分明是在睡覺。宋府頭條家規就是聞鼓必至,這點不會不知道吧?你縱有千種藉口,我有一定之規,來人,給我綁了。”

李立爲人膽小怕事,今天一聽周博要綁自己,那就是要責罰自己了。這要真是挨頓板子可夠自己受的,二話不說‘噗咚’跪倒在地,“大寨主,您饒了我吧,我也是第一次。。。。。。”

所有家丁看着這一幕都沒有動,因爲原來宋府上的家丁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而大青山的人都不敢,再怎麼說那也是二寨主,誰要是綁他日後準沒有好日子過。

“怎麼,我的話沒有人聽了?”看着衆人都沒動,周博怒意十足,劍眉高挑。

見周博真的生氣了,宋府上有幾個家丁率先走出人羣,二話不說抓肩攏臂。事出突然誰也沒有準備繩子,把李立的腰帶解下,將兩隻胳膊捆綁在一起。

李立發出殺豬一樣的哀嚎,不斷求饒。

“閉嘴”周博大喝一聲,同時狠狠的踢出了一腳。這一腳可以說是用足了力氣,正踢在李立的臉上。

李立在也沒有發出聲響,有的只是順着嘴角流出的粘液,還有兩個顆粒狀的東西。

周博的一腳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震住了,包括自己的兩個兄弟和程宇,更不用說是底下的家丁們。原本有人還在小聲議論些什麼,可是現在變的鴉雀無聲。

“刀。”周博緩緩伸出右手,他的手並沒有伸向某個人,而是隨便的從身體的右側擡起。

身後的宋驚濤會意,把自己的青紅寶刀放到了周博的手上。

一百多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周博,雖然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是還是不敢相信,畢竟那個是二寨主。

一道紅光閃過,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李立的人頭直接被周博砍下。

只見周博左手拎着人頭,右手的刀上殘留的血跡慢慢的下滑,沒有絲毫感情色彩的道:“我想大家也能知道,河北山的人一直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今後的日子會很危險,這樣的夥伴我覺得他比自己的敵人更可怕。出來沒點道義怎麼能行?從今以後,我們宋府不想再受人打壓,至於李立,就算是一個祭奠天地的儀式吧。”

大家看着周博,莫名的感到了一絲的興奮。不得不說,所有人都不喜歡李立,而且很多大青山的人員私下也曾議論過李立,若不是那日一戰他率先投降,大青山的人也不會投降。

周博的身影在這一刻顯得高大了許多,還哪有與這年紀相當的不因世事,多出了些許沉穩。

從周博的身上,大家似乎得到了許多追求已久的卻從未得到過的東西,那種超強的凝聚力驟然誕生。

“大寨主,我願意追隨您。”說話的是一名原來的大青山的嘍囉兵,同時雙膝跪倒。他沒有絲毫的做作,而是出於真心實意。這人原本在大青山的時候負傷了,當時身爲大寨主的周博爲他包紮的傷口,他是真的被周博感動了。

看他跪倒,其他人也都接二連三的跪下了,口中高喊,以明心意。

周博點點頭,這比自己預期的效果要好的多。

李立雖然遲到了,但是也不至於把他殺了。只是這個人周博早就想除掉了,礙於大青山的人心,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今天算是找到個機會了,除了李立,振振軍威。

周博對手下的人員做出了一些小小的調整,分出三十個精明的人給程宇,讓其負責偵查工作,主要的對象就是河北山。雖然無法進入到河北山,但是隻要河北山有大隊人馬出來,肯定不會錯過的。

其餘的人員就交給宋驚濤和楊帆負責。

而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全力偵查包勉和縣府衙門的動靜。

人分三頭,衙門附近和謝府附近都派去了人手暗中觀察,同時也分出一批人手在縣城中搜尋,看看包勉是不是還在縣城中。

派出去的人手紛紛回來報事,稱‘府與縣府附近沒有任何動靜,包勉可能是在縣衙內或者是還在縣城中。

天色昏暗夜幕降臨,還是沒有得到一點可靠的消息。伙房已經做好了飯菜,到點開始用飯。

“報,少爺,我們發現一夥人進了立春院,爲首的是一位公子模樣的人,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門外跑進一個男子,單膝跪倒。

周博點頭,稱呼自己少爺的都是宋府原本的家丁,他們常年在海豐縣居住,對縣上的人也都有所瞭解,既然他說沒見過,基本就可以確定不是縣內的人。

“你可看清對方長的什麼模樣。”

“稟少爺,那人二十五六的年紀,個子不小,好像還有點水蛇腰,至於模樣,我離的遠沒看清,他的隨從各個都是彪形大漢。”家丁如實俱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

通過家丁的描述,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包勉。‘這小子色心真是不小。’

天交定更,立春院今天異常火爆,不過**可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因爲她發現今天來的所有都不是善類。雖然每天來這個地方混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不過閱歷十分廣的**似乎嗅出了濃重的火藥味。

這些人確實有些與衆不同,尤其是後來的這一波,把立春院當成了酒店一樣,只是吃飯喝酒,至於其他的。。。既然有周博在,就沒有人敢提出非分的想法。

立春院上下三層,一樓是大廳,**在這裡招呼客人,二樓三樓都是單間。單間裡十分寬敞,不但有酒桌,還有牀,這纔是這個地方真正吸引人之處。

此時周博等人正在二樓的十號房間裡喝酒,彼此相敬不亦樂乎。至於旁邊的幾個女人,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視而不見。

忽然門被推開,一青年男子進屋低聲在周博耳邊說;“寨主,我們已經確定,三樓二號房的就是白天在謝府鬧事的包勉,他帶來的隨從有二十四人,分別在一三四五房裡。”

周博眼睛一亮“兄弟,包勉在三樓的二號房裡,走吧,咱們上去。”

宋驚濤、楊帆、程宇等人都在屋裡,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家丁,周博給下人一個眼神,其中兩名家丁會意,留下來陪屋裡的女人。

二樓房間雖多,但是走廊裡幾乎沒有人,偶爾也只是個店小二的模樣的人經過。宋驚濤低頭咳嗽了一聲,附近幾個房裡不約而同的走出了不少宋府的家丁,不過他們的衣着都十分講究,任誰也不敢說他們是家丁。

周博伸出三個手指,也不言語,衆人從樓梯上了三樓。

三樓的走廊裡正由兩名公子模樣的人閒聊,時不時的發出異樣的笑聲。看到周博等人上來,笑聲不斷,衝着周博點了點頭,並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幾個房間。

三樓的房間一到五號全被包勉包了,今天他可是十分高興,因爲很快就可抱得美人歸了。他現在是打定主意,只要三天期限一到,自己就到謝府提親,如果到時候謝府還要反對的話,他可不介意強搶民女。

衆人站在三樓的走廊裡,周博簡單的分配了一下人手。報事的人已經告訴他了,二號房間裡只有包勉自己在房裡,至於他的手下,基本是平均分在一三四五號房裡。

周博簡單的分配了一下自己的人手,讓手下的家丁看好除包勉以外的幾個房間,待會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能讓包勉的手下出來,而且不能傷人性命。

這些帶來的家丁基本都是原來大青山上的人,他們不解爲什麼不能傷人性命,但是既然當家的這麼說,自己照辦就行了。

在包勉門前,周博本打算敲敲門,可是當手放到門板上的時候,門輕輕的動了一下。周博不由的哈哈一笑,既然門都不鎖,還敲什麼門。

周博帶着宋驚濤等人推門而入,引來屋裡包勉一陣牢騷。

“打擾本少爺的好事,沒看正喝酒呢麼?”

包勉此時正在房裡飲酒,身邊有四個年輕女人陪着,由於是背對着門口,包勉以爲是自己的隨從進來了。可是正給他喂酒的女子看見了周博,尤其是周博身後的程宇和楊帆,身材魁梧,手拿兵器,凶神惡煞一般。端着酒杯的手一抖,不小心把酒灑在了包勉的身上。

此時包勉還不知道是周博等人進來,只顧着與幾位女子調戲。女子將酒灑在自己身上也不在意。

周博眉頭一皺,不覺間厭惡至極。

女子一直盯着周博等人,眼神發直,此時包勉才發現倪端。

“你們是幹什麼的?誰讓你們進來的?”包勉回頭質問。

周博回身關門,插好門閂。對着包勉微微一笑。“陪你喝酒的人。”

包勉看着事情不對,心中一凜。“來人,來人啊!”

包勉的聲音過後,只聽隔壁的房間傳來了一陣混亂的聲音,不多時又平靜了下來。

沒有理會包勉的怪叫,周博走到包勉身旁,隨便抽出一把椅子坐下了。對着四名女子揮一揮手“到牀上坐吧。”

四名女子已經嚇得體若篩糠,顫抖着走到了牀邊坐下。

“你以爲你的隨從能過來嗎?”周博問。

包勉心中一動,隨即明白了,隨從的死活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肯定是過不來了。不過包勉也是個七品縣令,大小世面還是見過不少的,心中害怕,面上強裝鎮定。“朋友,我們似乎沒有什麼仇怨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周博點點頭:“我們是沒有仇怨,但是謝府似乎與閣下沒有仇怨吧?”

一聽這話包勉就明白了,這些人一定是謝府找來的,暗歎虎落平陽被犬欺,若是在沙縣,搶個女人哪能費這般周折。

白天的時候謝府貼出來告白的時候,自己就嚇走了一夥,沒想到還有人敢頂風上。“朋友,這樣,謝府的親事算我做錯了,我以後也不能再找謝府的麻煩,這事咱們就這麼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周博盯着包勉,看着包勉眼神左右搖擺不定的眼神,周博怎麼能相信他的話。如果現在想殺了包勉簡直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可是那樣做的話縣府衙門也很容易查到自己身上。

“包縣令?”周博隨口問道,似是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