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傻子的舞蹈

“嘿嘿。”“哈哈。”幾個跟班和圍觀的人笑了起來。約翰輕蔑的看着阿卡多,用嘲笑的口吻說道:“傻瓜和巫女湊在一起,你們說會發生什麼?”

“哈哈哈哈。”手下的人更加放肆的笑了起來,紫羅蘭伯爵和孫女正巧也在周圍,被笑聲吸引,看了過來,當紫羅蘭•安妮看到阿卡多的時候,一臉厭惡的避開了阿卡多的目光。

“約翰,這是創世節宴會,你不會想在這裡打我吧?”阿卡多一臉平和的問道:“教皇大人距離這裡可只有幾十步的距離,鬧大了你爺爺也不好收場。”語氣裡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不用你這笨蛋提醒。”約翰十分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只是來看看兩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是怎麼自娛自樂的。”

紫羅蘭伯爵和安已經走到了近處,當然聽到了約翰的話,紫羅蘭伯爵是老者,當然不便開口,但是安妮也沒有插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彷彿在看一場跟自己絲毫沒有關係的鬧劇。

“約翰學長。”林瑞亞說話了:“雖然你地位尊貴,但是作爲帝國的客人,也作爲教皇陛下親自封賞過的貴族,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冒犯於我?”

“不不不,我當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是過來看看,找些樂子。”約翰囂張的笑道。

“嘿嘿嘿嘿。”他身後的幾個小貴族和教廷子弟再次竊笑了起來。

“你們要互相安慰到舞會結束麼?”約翰顯然不依不饒,爲了維護他一貫的盛氣凌人。

“你想看我跳舞麼?”阿卡多微笑着看着約翰,林瑞亞有點不適應這個時候的約翰,如果不是剛纔紫羅蘭•安妮刺激的阿卡多,阿卡多不會變的這麼奇怪。而現在安妮的再一次袖手旁觀,讓阿卡多變的更加的危險了,至少,林瑞亞這麼覺得。

“沒想到我們創世神都治不好的傻瓜先生還會跳舞。”約翰顯然有點不適應變的犀利的阿卡多,不過他不打算就此放棄,雖然被阿卡多壓得後退了一步,但是他還是嘲笑的說道。

“你想邀請這個永夜帝國的女人一起跳舞麼?阿卡多。”安妮終於說話了,一句話就讓周圍的很多人看向了阿卡多,這個女人不簡單,林瑞亞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個想法,安妮只說了一句話,就揭開了自己的傷疤,還斷了阿卡多邀請自己跳舞的退路,現在如果阿卡多想反擊約翰,就只能在其他人裡挑一個舞伴,但是顯然阿卡多做不到,可以確定沒有幾個女孩願意和阿卡多一起跳舞。

“安妮,你也來了。”阿卡多不露聲色的諷刺了安妮沒有和自己在一起,甚至沒有打招呼。隨後又說道:“和一個自願迴歸光明的女孩跳舞沒什麼丟人的,還是你們不願意讓光明普照黑暗?”這聲音有點大,讓更多的人看向了這邊。

約翰一夥顯得有點尷尬,如果真的鬧大了攪和了創世節舞會,阿卡多是爛命一條,自己等人陪着倒黴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我可以不請林瑞亞跳舞,即使那樣我也可以跳舞。”阿卡多的語氣平靜了下來,他也不想把舞會毀掉,那樣對他肯定沒有好處。

“好呀,讓我們看看還有哪個女的願意和你這樣的傻瓜一起跳舞。”見阿卡多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約翰的氣焰又囂張起來,畢竟史洛克大主教是他的爺爺,至少比阿卡多這樣的人底氣足的多。

看了一眼林瑞亞,阿卡多走了過去,低頭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你就別跟着攪和了,這裡面水很混,弄不好要連累你父親。”隨後又輕輕退了回去,大聲的說道:“誰說我要找舞伴跳舞了?這舞就不能自己跳?”

整個舞會瞬間安靜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阿卡多,就連音樂都停了下來,教皇和四位主教也饒有興趣的看向了阿卡多,等着這個年輕人繼續他的講話。

在神聖帝國,沒有一個人跳的舞曲,也從沒出現過一個人跳舞的事情,也許在某個小鎮的酒館裡,幾個喝醉的大漢會獨自扭上幾下,但是絕對沒有一個單人舞蹈能在這種重要的舞會上出現。因此,所有人都等着,看這個年輕人怎麼出洋相,有幾個機靈的甚至已經想好了,當一會年輕人出醜之後,怎樣大笑幾聲,讓舞會的氣氛更熱烈。

約翰一羣人也全無阻攔的意思,他們巴不得阿卡多出醜,好滿足他們扭曲的心靈。安妮卻因爲阿卡多對林瑞亞的態度而不滿,在她的心中,阿卡多是她的所有物,她可以不要,但是別人不能拿走。

靜靜的,阿卡多在衆人靜靜的等待中走向了舞池,輕盈而富有活力,他的表演現在開始,他的舞臺就在那裡,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釋放,釋放壓抑的激情。

沒有音樂,也不可能有人給單人舞蹈配樂,因爲那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即使是音樂大家,也不可能演奏從未出現的樂曲。

阿卡多走到了舞池中央,指着林瑞亞,大聲的宣佈:“這支舞獻給我的好朋友,林瑞亞小姐。”隨後深深的鞠躬,施了一個標準的有些誇張的舞前致意禮。這舉動讓教皇眼前一亮,看向了身旁的林風,林風趕忙低下了頭,謙恭的行禮。羅達拉姆和繆斯則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年輕人,史洛克則更關心那邊自己的孫子。

阿卡多高舉雙手,用自己的雙手拍着拍子,舞池中響起了啪啪啪的節奏,迴盪在人們中間,歡快而韻律十足。接着,阿卡多的雙腳開始有節奏的踢打地面,配合着雙手的節奏,將拍子補全,那嗒嗒的聲音混合了手掌打出的啪啪聲,變成了優美的旋律。阿卡多就這樣一直打着,一直打着,不一會,樂隊那邊的行軍鼓就跟着打起了拍子,畢竟都是音樂人,掌握了這歡快的節奏,就不由自主的配合了起來。

就在鼓點響起的時候,阿卡多動了起來,那是一種飛揚的激情,嚮往着愛情的青年忐忑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他小心翼翼,他彷徨無助,卻是那麼的堅定不移,那樣的勇往直前,阿卡多用自己的舞步,活脫脫的表現出了一個男孩最求女孩的心情。配合着腳下踢踏出的節拍,一聲又一聲的激盪着在場所有人的心靈,女孩子都驚奇的捂住了嘴巴,男孩子都長大了嘴目不轉睛的看着。

阿卡多高高的挑起,展示男孩在無助時呼喚衆神的力量,阿卡多雙手抱肩,表演出男孩被拒絕時的絕望,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回眸,都喚起了無數的嘆息和緊張的抽氣聲。

慢慢的,隨着舞蹈的進行,阿卡多越來越接近林瑞亞,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讓開道路,生怕打斷這美麗舞動的精靈。

安妮看着阿卡多的舞蹈,眼神複雜,她剛剛還極力疏遠的阿卡多,竟然能跳出如此動人心絃的舞蹈,讓她忽然覺得,自己認識的阿卡多,是那麼遠,那麼的模糊。就在阿卡多輕移舞步,經過她的身邊的時候,她覺得她丟了東西,丟了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覺到,她丟了東西。

終於,阿卡多單膝跪伏在林瑞亞面前,結束了整支舞曲,偌大的宮殿裡再一次靜了下來,人們都在回味那輕靈的身影。

“啪啪啪啪。”一個人鼓起了掌聲,大家尋聲望去,竟然發現是大皇子克里斯,隨後王妃也鼓起了掌,接着是教皇,幾位大主教,最後整個大廳裡都瀰漫着掌聲,大家津津樂道討論着剛纔的舞蹈,幾個有錢的大貴族開始詢問跳舞的人是多少錢請來的。

約翰等人已經散去,這個時候如果還抓着不放明顯是自尋死路,沒看到大皇子帶頭鼓掌麼,這個時候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繼續糾纏,馬上開溜纔是正確的選擇。

林瑞亞沒有想到阿卡多竟然近乎是當着所有貴族的面向她表白,臉一下紅到了脖子,輕輕的拉起了阿卡多,轉身就跑出了大廳,阿卡多剛想去追,卻被接個上來搭訕的女孩攔住。她們有的不厭其煩的詢問着阿卡多問題,有的自說自話的告訴阿卡多自己還沒有心上人,等阿卡多焦頭爛額的鑽出人羣,已經找不到林瑞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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