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之間遲早要結束,何不如現在風浪之上,多一點新聞頭條,也不算什麼。
說完李琪琪就走,而鍾沐文是個不拋棄不放棄的人,一直跟着李琪琪進公司,還在她後面不停的說。
等李琪琪拿着辭職信去人事部的時候,鍾沐文一把奪過信,看了一眼直接撕碎,一臉理直氣壯的對李琪琪說:“想退出?你想多了吧!”
“沐文姐,你幹嘛!”李琪琪看着一地的碎紙,伸手擋了鍾沐文一下,這是她拿手機一個字打出來的,就這麼被撕了?
“你可和剛認識的時候真不一樣,以前的你,可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退縮的,像個小刺蝟一樣。”鍾沐文一邊說着,一邊不住的打量着她,忍不住感嘆。
初見時的驕傲,還有現在的隨時隨地的逃避,李琪琪的性格因爲鍾沐陽改變,而其他人還真接受不了善變的李琪琪。
“沐文姐,我現在沒有精力跟你開玩笑。”李琪琪這段時間煩的很,她沒有力氣去逢迎什麼,尤其是人際關係。
現在退圈信沒了,想辭職也只能等一天,否則鍾沐陽在公司,沒人會收下她的退圈信。
鍾沐文看着李琪琪煩躁的樣子,微微一笑,慢慢往門口走去,一出門就遇到了鍾沐陽,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
本以爲鍾沐陽會去阻止李琪琪 可是他卻只是點點頭,好像意料之內,不這麼做才奇怪,這倒是讓鍾沐文長見識了。
“沐陽,你出差的事告訴李琪琪了嗎?話說宋曉雯也真狠心,竟然這麼給你使絆子。”鍾沐文似乎是無意提起,手指摩挲着下巴,好像很認真的在想。
鍾沐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琪琪的辦公室,對鍾沐文說:“姐。你去跟她說,囑咐她小心一點宋曉雯。”
“爲什麼,你們兩個的事,我插手什麼。”鍾沐文驚訝的看着鍾沐陽,剛纔李琪琪剛被他惹毛,再去招惹她,就是純粹沒事找事。
鍾沐文以前還能好管閒事,現在她很不願意插手管別人感情的事,被自家老公知道,還不知道要怎麼的數落一遍。
鍾沐陽淡淡的看了鍾沐文一眼 似乎在說不去試試,他沒辦法跟李琪琪好好說,別人代勞最好,目前也就是隻有鍾沐文了。
最後,鍾沐文磨磨蹭蹭的走到李琪琪身邊,看着她用力打着辭職信,很想提醒她沒用了,但是想想自己的弟弟,未來的終身幸福,這句話給憋回去。
“我剛聽來一個消息,你要不要聽?”鍾沐文坐在桌子上,衝着李琪琪尷尬的笑笑,他可沒有把握,李琪琪會好好聽他說話。
李琪琪忙着弄辭職信,沒空搭理鍾沐文,她現在反感鍾沐陽,連帶着她身邊的人都會有一點點的反感。
“鍾沐陽要出差,是他讓我告訴你的,還說你小心宋曉雯,自己照顧好自己。”鍾沐文閉上眼,不管不顧的說,最後還是出賣了鍾沐陽。
聽到鍾沐陽的名字,李琪琪停下了手,看着鍾沐文的臉,表情平靜的可怕。
“其實鍾沐陽還是很關心你的,別吵了啊你們。”鍾沐文以爲李琪琪感動了,勸道。
心裡默默想,弟,你要請我吃飯啊!
“沐文姐,我現在不想聽他的任何事,包括他假惺惺的關心。”李琪琪手中的東西灑落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都沒有李琪琪的聲音大。
整個辦公室因爲李琪琪的一句話瞬間安靜下來。
這一刻的寂靜,讓李琪琪即便暴怒仍舊也有點尷尬,下一秒卻被鍾沐文一臉委屈的表情打破。
鍾沐陽聞聲出來,李琪琪看看鐘沐文又看看鐘沐陽,眼眶的眼淚大豆般的忍不住掉下來,轉身跑掉了。
鍾沐陽看着李琪琪跑遠,手裡拿着的東西零零散散掉的差不多,他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只能靜靜看着,不發一言。
李琪琪跑到確定鍾沐陽看不到她的地方,攏着身上的衣服蹲下,靠着鐵柵欄,手裡的東西基本上沒了,還剩下一顆土豆,滾着圓圓的身子。
夜深人靜,偶爾有風吹過,李琪琪沒有悲傷受挫,只是開始反省自身,這麼久過去了,她怎麼還像是初涉人世的小女孩,對什麼都懷揣希望。
突然覺得心底穿過一陣涼意,李琪琪伸手敷上心口,原來這裡敞開之後,就再也受不起傷了,習慣了被鍾沐陽捧在手裡,猛的面對現實,還真不習慣。
冷冷的笑一聲,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天真,撿起地上的一顆土豆,把袋子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不好的都被扔掉了,傻了這麼久,也該清醒了。
可能他們一開始遇到就是錯誤的,所以才一直都是李琪琪在默默受累,鍾沐陽對她的好越多,就是在讓她更離不開他,可是留戀越多,傷害也越大。
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太簡單,可是在法國的時候,她還妄想讓鍾沐陽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大概從那時候起,鍾沐陽就想告訴她這番話了吧?
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李琪琪走一步踩一下,似乎是在發泄自己的脾氣,爲什麼傻乎乎的覺得,自己對鍾沐陽很重要。
其實鍾沐陽也不是非要這麼狠心,他只是在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定義兩人之間的關係,他覺得,這樣曖昧下去,也很好。
李琪琪回到公寓,看着自己忙了一天收拾的煥然一新的家,突然覺得很諷刺,懶得再去自找傷心,拿着一顆土豆進了廚房。
白天她睡了一天,基本上沒吃東西,晚上要是再不吃,太對不起現在的情緒,況且鍾沐陽今晚不一定回來,她不吃也沒人心疼。
客廳裡燈兀自亮着,沒人去欣賞它的光明,李琪琪把土豆切絲,抄了一盤沒有鹽,沒有醋的土豆絲,就她一個人,米飯都沒懶得蒸。
鍾沐陽在門口站了一會,乾脆揚長而去,他不懂爲什麼李琪琪想要打破現在,這麼想逃離他的身邊。
鍾沐陽開着車在馬路上游蕩,霓虹燈在路邊閃耀着光芒,做這個城市裡隕落的星辰,黑夜裡的城市比白日裡不正經,卻更顯誘人。
音樂聲壓過了酒香,男男女女的甜言蜜語,不知道是深藏心底多久的荒唐,鍾沐陽在酒吧門口停下車,矜貴的氣質吸引了不少懵懂的女孩,渴望得到嘴角的一抹淺笑。“鍾少。”酒吧裡的侍應生出門送客人,看到鍾沐陽的車停在這,車窗裡一張熟悉的臉,讓他爲之不由得緊張一下,忙走上前去開車門,迎着鍾沐陽下車。
“那人在嗎?”鍾沐陽下車,手機放在副駕駛上,本來想着清淨,但是又擔心鍾沐陽給他打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
“在,鍾少這不邊請。”侍應生緊張的直抹汗,在這裡鍾沐陽堪堪坐在那,就足夠讓別人頂禮膜拜,更不要說這樣兩人交談了。
這家酒吧並沒有招牌,只是它永遠是城市夜裡最囂張的一個存在,它的營業時間完全看心情,即便這樣,也總能吸引無數男女來浪費時間。
酒吧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外表,上下兩層,一樓是舞池,二樓是包廂,與別處不同的是,能來這裡消費的,不只是要有錢,還要老闆看的順眼,不然門都進不來。
鍾沐陽口中的那個人,是他長這麼大,爲數不多的幾個好朋友之一,房地產起家的周家公子,周嚴,外表是個浪心公子,實質也是個浪心公子。
本來周嚴在國外談生意,卻突然之間回國,第一件事就是給鍾沐陽打電話出來喝酒,本來鍾沐陽不想來,但是現在他沒地方去。
侍應生帶着鍾沐陽橫穿過酒吧,不少穿着成熟的女孩子,看到鍾沐陽的時候像是沒了腿腳一樣,不由自主就想躺倒在他懷裡,全都被他一一冷眼嚇退。
到了樓上包廂,沒有樓下熱鬧,也比樓下安生,至少除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之外,只有周嚴在喝酒,越是醉的不省人事,那些女人越是靠的緊。
鍾沐陽看着煙霧繚繞 宛如仙境的包廂,本來就輕皺起的眉毛更是擰作一團,房間裡因爲鍾沐陽的出現安靜了一秒,但是下一秒全都充斥着女孩的驚歎聲。
有幾個大膽的女孩子躍躍欲試,想要起身去鍾沐陽身邊,但是本來昏昏欲睡的周嚴,卻先一步站起來,看着周嚴傻笑。
走到鍾沐陽面前,一圈接着一圈轉,最後晃的自己都站不穩了,纔算是安靜下來,拍了拍鍾沐陽的肩膀說道:“走,陪兄弟喝酒。”
“別碰我,髒。”鍾沐陽反感的躲開周嚴的手,連同要靠上來的身體,站在燈光暗淡的地方,嫌棄的看着鍾沐文醉醺醺的樣子。
周嚴擺擺手,眯着眼睛嗤笑一聲,又跌跌撞撞的回到沙發,倒在一羣女人身上,喝過嘴邊的酒,看着鍾沐陽說道:“沐陽,你這樣的脾氣,誰受得了啊?”
一羣人哈哈大笑,像是迷失在黑夜裡的孩童,以爲別人都是一樣,在漫無目的的走着,直到明白何爲生何爲死。
“不用你管,你們都出去。”鍾沐陽明顯底氣不足,看着周嚴旁邊的狂蜂浪蝶,不是一般的厭惡,對於鍾沐文紙醉金迷的墮落模樣,也不多說什麼。
女孩們失望的低着頭,知道鍾沐陽不好惹,撒嬌也是撞槍口,只希望周嚴能開口留下一個兩個,自己還有機會。
“哈哈,好,寶貝們先走,以後有機會再玩啊。”周嚴狂妄的笑着,拿起一瓶酒往嘴裡灌,絲毫沒有在意那些女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