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可以嗎?”傅邵勳沉聲問,直覺告訴他不能在讓安欣然和蘇辰宇接近。
他了解蘇辰宇,不是一個多管閒事之人,相反是漠視世界一切的人,卻對安欣然分外的特殊,一次兩次出手幫忙,這種現象很不是什麼好現象。
不僅一次他在蘇辰宇的眼中發現看着安欣然時的悲痛,兩個人以前似乎認識。
傅邵勳也曾猜測,安欣然會不會蘇辰宇要找的那個人,而安欣然忘記的人是蘇辰宇,很快他自己否決了自己的猜測,世上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想他能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可以傲視世界上的種種,在安欣然面前就是一個愛人,愛到骨髓的愛人,他不能有一絲失去她的冒險。
安欣然不知道傅邵勳的內心的心思,傅邵勳也不會表現出來。
對上他烏黑的眼眸,語氣堅決果斷,“不可以!”
傅邵勳霎時敗下陣,垂眸,說:“好,我帶你去,他救了你,你是應該去。”
傅邵勳說的善解人意,無疑讓安欣然感動,小臉陰轉晴,高興的摟住他的脖子,親暱地蹭啊蹭,說:“謝謝你,邵勳。”
沙發邊上的涅槃,看着安欣然做它經常做的動作,興奮地叫喚兩聲。
安欣然在興頭上,聽到涅槃的叫聲,,立馬放開傅邵勳,尊身抱起涅槃,舉高高,還不忘誇獎道:“涅槃你知道嗎?你爸爸最好對媽媽最好了。”
傅邵勳嘴角輕勾,是無奈,他的底線在安欣然這裡是一次再一次刷下,沒有辦法強硬一點。
很快,傅邵勳安排好酒店包廂,通知了蘇辰宇,也帶上對蘇辰宇的謝禮。
安欣然特地換了一套她認爲好看的衣服,在她看來是顯得重視,更能表達她的謝意,在傅邵勳眼裡就不一樣,當即沉下臉,讓她換了衣服,不然就別去。
安欣然不情不願換了一套她平時經常穿,很普通的一套,隨着傅邵勳抵達酒店包廂。
等到肚子都餓了,蘇辰宇還沒有出現,安欣然都懷疑傅邵勳到底有沒有通知,從正經坐着,到沒形象趴下。
蘇辰宇沒救她之前,她總想着要遠離他,遠離不了起碼保持足夠的距離,現在有份救命之恩在,直接所想的都要推翻了。
她安欣然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欠着別人,雖然這份救命之恩不知道用什麼能上。
“邵勳,你確定蘇辰宇會來嗎?”安欣然託着下巴,疑惑地問。
傅邵勳輕皺眉間,纖細手指一下沒一下的在桌子上敲着,看了眼手錶,離預約的時間沒有幾分鐘,蘇辰宇是個很守時的人,今天爲什麼會沒來?
不過,傅邵勳撇了一眼身邊的小女人,他到希望蘇辰宇今天別來。
酒店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阿龍看着鏡子裡沉思的蘇辰宇,提醒道:“少爺,到了。”
蘇辰宇輕點頭,但絲毫沒有下車的打算,一隻手拿着一疊資料,紙張的皺褶透露的他情緒的波動。
爲什麼會是她!!成爲別人妻子的她!
他早就知道答案,只不過不願意承認與接受。
阿龍見蘇辰宇盯着他剛送上的資料紋分不動,以爲是自己調查的有誤,緊張地開口:“少爺,我會讓人重新調查一份。”
“不用。”蘇辰宇冷淡的雙眸,平靜地打開車門,緩慢下車,又是那個孤傲不可一世的他,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
“先生,請問你是傅總裁的客人嗎?”等候多久的服務員見到蘇辰宇,上前詢問。
蘇辰宇淡淡地點頭。
服務員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並在前面帶路,領着蘇辰宇到定好的包廂的門前,微笑地說:“傅總裁和傅夫人早已在裡面。”
傅邵勳訂着酒店是傅氏集團下的最好的酒店,實行最新的管理化方式,當有客人訂下包廂,還有人未來時,可以請來的人給招待的服務員看一眼照片,辨識人,或是留下名字號碼,可以避免走錯房間,或是找不到房間。
這種方法實行起來比較麻煩,在目前爲此也就只有傅氏集團旗下的酒店推廣實行。
蘇辰宇開門而入,傅邵勳正在爲安欣然那擦拭身前的水跡,剛不久,安欣然無聊不小心打翻水杯,沒躲閃及時,水流在身上。
蘇辰宇暗沉眸色,僅此一秒,很快恢復冷漠,自行坐在兩人的對面,雙手交疊,習慣的二郎腿懸掛,看了一眼安欣然,又放下。
這一切都發生在閃電中,沒有人察覺,傅邵勳專注爲安欣然處理,也就沒注意。
蘇辰宇站在門口,他是知道,也沒有起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安欣然囧囧地推推傅邵勳,提醒他人來了。
傅邵勳將手上的擦巾紙準確無誤的丟進垃圾桶,嘴角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蠕蠕薄脣,緩緩說:“我做東,想吃什麼隨便點,就算喝光所有的酒也沒事。”
蘇辰宇微頓,眉角輕抖,迴應:“恐怕你負擔不起。”
“十年前,我負擔不起,今天你隨意。”傅邵勳霸氣凌然地說,語氣中帶着一絲絲自豪感。
安欣然的視線流離在兩個人之間,完全聽不懂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眼珠瞪得圓溜溜的。
這是有典故的,年輕氣盛時,總喜歡做些瘋狂的事情,傅邵勳遇上蘇辰宇,發現他很愛喝酒,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喝酒。
沒過多久,傅邵勳也加入喝酒盟友內,蘇辰宇見他能弄出各種各樣的酒,也就默許他一起。
有一次,兩個人跑到別人家的酒窖中,發現裡面的酒很好喝,蘇辰宇眼中放光,嘴饞得不得了,但又不敢喝,因爲他沒錢,那時的蘇辰宇在蘇家作爲一個初來咋到者,只有蘇老爺寵着,就無人問津。
傅邵勳看出他的心思,拍拍胸脯說,想喝就自己拿,我請客,就算喝光所有的酒也沒事。
結果,
最後被酒窖的老闆發現時,傅邵勳拿出卡付款,顯示餘額不足,還是叫來傅家的管家,才付清。
這件事在傅家和蘇家傳遍,兩個人都被狠狠的懲罰一番,傅邵勳說的話,也就成了蘇辰宇經常流侃他的一句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着很疏離的客套話,在安欣然聽起來是這樣的,兩個人不是好兄弟嗎?
天之驕子之間的友誼相處方式都不同常人?
能不能吃完飯在聊,她的肚子都快餓扁了,中午跟傅邵勳賭氣本身沒吃多少,下午又跟涅槃玩了很久,肚子那點存糧早就耗盡了。
“先吃飯吧。”蘇辰宇話鋒突然一轉,淡淡地說。
傅邵勳黑眸凝固在蘇辰宇身上一秒,若有所思,他故意說起過去的事情,是想讓蘇辰宇記清自己的身份,有些心思不該妄動的不能動。
蘇辰宇轉着手中的杯子,依舊是不淺不淡,與世隔絕的神情,安欣然偶爾撇幾眼蘇辰宇,每次撇時都能和他對上眼。
安欣然愣怔,很快收回眼,爲了是不讓身邊的大醋罈打翻。
沒過多久。
菜都上齊了,安欣然的食慾被勾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一盤盤菜,吞了吞口氣,等待蘇辰宇動筷。
因爲這頓飯是“感謝宴”哪有座上賓不動筷,她就先吃的道理,在安家別的不好,有一點,安欣然是受益匪淺,那就是每週的禮儀課,她和安時悅一起上,安時悅各種理由的逃課,安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她則就算是半殘廢了,也要去上課。
所以在各種場合,宴會酒會也好,她都能將禮儀做到完美,盡善盡美,這也是之前,安欣然陪着傅邵勳參加酒會時,就算是不喜歡,也能做到很好的原因。
蘇辰宇似乎看穿安欣然的意思,緩慢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菜放進嘴裡,細咬慢嚥。
安欣然見蘇辰宇動筷了,看向傅邵勳,清澈見底地眼眸,似在詢問,她能不能吃。
傅邵勳寵溺得笑笑說:“辰宇是我的兄弟,在他面前不用顧忌太多。”
安欣然正想回話,蘇辰宇靡靡的聲線插入,“做你自己。”
兩道視線瞬間看向垂眸吃飯的蘇辰宇,一道是複雜,一道是愣怔。
安欣然早就餓得不行了,沒再糾結過多,什麼事情都等吃飽在說。
氣氛詭異地嚇人,傅邵勳和蘇辰宇簡單吃幾口,沒再繼續吃,只剩下安欣然吃海鮮發出的細微聲響,此刻她的眼裡只有吃的,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
“邵勳,這個螃蟹很難弄。”安欣然皺起小臉,嘟起嘴,抱怨說。
通常只要安欣然說出這話,傅邵勳就會將螃蟹剝好,喂進她的嘴裡,這次也不例外。
傅邵勳挽起袖子,拿了兩個螃蟹放在自己的碗裡,熟稔的處理,一點一點喂進安欣然嘴裡。
說好,是請蘇辰宇吃飯,作爲感謝,現在他倒成了一個多餘的人,蘇辰宇沒有任何反應,靜默地做着,視線流離,沒有聚焦,面無表情,散發生人勿進的氣質。
傅邵勳剝着,不忘瞥一眼蘇辰宇,寒眸複雜,但願一切都是他多想,他和蘇辰宇在感情上太像了。
安欣然吃得差不多,纔想起蘇辰宇的存在,借喝橙汁,隱下她的尷尬,她是華麗麗的有將他忽視個徹底。
突然,
傅邵勳拉起安欣然,安欣然被迫的站起,眼眸微轉,就對上蘇辰宇的眼眸,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辰宇,謝謝你這次救了我的妻子,這杯酒我和我妻子敬你。”傅邵勳舉起半杯紅酒,安欣然也學着舉起她的半杯橙汁,同時移向蘇辰宇。
蘇辰宇搖晃手中的酒杯,緩緩起身,匪思的發出一聲輕笑,雙眼如桃花,散發的魅惑,一改他所有的淡漠,對人世間的禁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