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琪夾在中間很難受，很想甩手走人。
“教授？琪琪，以前跟你上課的時候，怎麼沒見過這位教授？”
沒錯，程姚是故意的，鍾沐陽放在李琪琪身上的視線太過火辣，同樣身爲一個男人，那樣的眼神他怎麼可能不懂。
“程先生這麼忙，一天到晚不見得人，不知道我自然不奇怪。”鍾沐陽冷勾嘴角。
程姚身子僵直，看向微低頭，眼神在閃爍的李琪琪身上，陰冷地說：“教授對我的行蹤倒是挺關心。”
“別想多，我對你沒興趣。”鍾沐陽的嘲諷激怒了程姚。
“琪琪，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程姚衍生怒氣看着李琪琪，就像看一個出軌的妻子。
李琪琪微擡下巴，看到程姚對她的不信任，懷疑深深刺痛她的心，微張嘴巴，什麼也沒說，撇過頭。
鍾沐陽最看不得囂張的李琪琪，竟有一些淒涼，黑眸暗藏翻涌。
“琪琪，你平時不是挺聰明嗎？在一個不相信你的男人面前就認慫了？”鍾沐陽把玩的纖細的手指，話中帶刺，臉面上是雲淡清風，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小野貓，隨時對他張牙抓舞，現在呢，像個什麼，拔了爪子的貓？鍾沐陽心房劃過一陣痛感，快速的讓他捉摸不到。
程姚急了，怒喊：“你不要挑撥離間，我什麼時候不相信琪琪，作爲男朋友，我是在擔心琪琪，你懂什麼？”
程姚已經心慌意亂，突然出現的男人給他造成的危機感，在下一秒李琪琪就會被搶走。
“關心？”鍾沐陽冷意更深。
程姚看着沉默不語的李琪琪，一句辯解也沒有，心裡的懷疑越扯越大，但怕李琪琪的會跟鍾沐陽走，僅不是在打他的臉嗎！而且他心裡更多的是慌張，從來沒有想象過哪一天會失去琪琪。
李琪琪身邊不缺乏追求者，但她很堅決很果斷的拒絕，曾經李琪琪也開完笑的跟程姚說，你看有人追我，還送我很多東西，程姚沒有半點擔心，他很清楚李琪琪處理好，根本不會跟那些人有任何的來往。
但鍾沐陽不一樣，給程姚很大的危機感，包括李琪琪的態度，更是讓他看不懂。
良久，三個人成三角站立的，氣氛凝固到極點。
李琪琪先動了，視線越過程姚的肩膀，似是看到什麼，跨步走到沙發處，而後若無其事的拿起沙發上的錢包，嘆口氣說：“我還真是粗心，又把錢包給忘了，還好看到了。”
輕搖搖頭，沒有再走回來，而是進了對面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平復她雜亂無章的心，已經不想再走出去。
剛剛程姚問的時候，李琪琪沒有辦法反駁，如果鍾沐陽不再跟前，她還能想個理由，胡編亂造幾句，只是在他的面前，她發現她是一句謊言都沒有辦法說。
李琪琪煩躁的將臉埋進水中，一次兩次三次，企圖能讓自己更清醒點。
鍾沐陽和程姚對立着，氣質上程姚明顯落下一截，更何況，鍾沐陽特意隱藏起自己的一半。
他不希望說他勝之不武。
“我跟着琪琪尊敬叫你教授，我不管你懷着是什麼心思，琪琪是我的女朋友，這點，請教授你牢記，我和琪琪幾年的感情，琪琪最愛的人是我，請教授自尊自愛。”程姚一個字一個字犀利的吐出。
不得不說，程姚的研究生不是白讀的，短短几句話，就把鍾沐陽爲人師表和道德綁在一起，若是鍾沐陽對李琪琪懷有別的心思，就是在侮辱自己的師格。
很遺憾，程姚的算盤打錯了，如若鍾沐陽在乎這些名聲，也不至於東多西藏，不幫那些他討厭的人治病。
鍾沐陽弧角扯大，眼睛無波看着程姚，淡漠的神情，有一種傲視世間的感覺，什麼也不用說，就已經又讓程姚矮一截。
程姚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也隱隱受不住鍾沐陽給的壓力，他深知鍾沐陽一定是哪家富家子弟，如果真的要和他爭，他一定爭不過。
他什麼都沒有，怎麼去爭，程姚產生的危機感，壓迫他的神經，實在受不了，手覆上門邊。
“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和琪琪需要休息，教授你請便，走不動我可以讓保安過來帶你。”音落，程姚手上使勁，要關上門。
門紋分不動，鍾沐陽的腳抵着門。
他過來是一定要帶走李琪琪的，怎麼可能空走而歸！
李琪琪安靜下心情，但不想出去，廁所有個小凳子，般到門邊，懶散地靠在牆上，臉上的疲憊，眼底的仿徨，不知所措。
酒店的廁所的隔音一般都不是很好，加上李琪琪的聽力一直以來都是很好的，參加過不少聽力方面的比賽。
自然鍾沐陽和程姚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教授，你是走不動嗎？”程姚氣急敗壞地警告，自持的沉穩消失大半，失去耐心。
鍾沐陽視線盯着衛生間門，門上映着黑影，他知道李琪琪是做了縮頭烏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在程姚掏出手機要打電話時，鍾沐陽清冷地開口：“聽說鍾先生你要出國，沒有資金。”
程姚面露難堪，僅有耐心沒有了，怒氣的低吼：“你是什麼意思？”
在他看來，鍾沐陽就是故意的，拿這件事來嘲諷他。
鍾沐陽淡撇了一眼程姚急紅了眼，心裡的冷意加深，他真懷疑真該帶李琪琪去醫院做個眼科檢查，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做他的對手？就連提鞋也不配。
“沒有錢又怎麼樣，你以爲你很有錢就可以隨便傷害了是嗎？你的錢還不都是你爸媽給你的，沒有你爸媽你還不是窮人一個！！”程姚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眼底的鄙夷。
鍾沐陽沒有反駁，是不屑，這種人他見多了，只會怨天尤人，嫉妒這個嫉妒那個，篤定成不了大事。
鍾沐陽的沉默讓程姚以爲自己說中了，說得更加不客氣，陰冷的笑笑，“被我說中了是嗎？我是沒錢，但我現在研究生畢業，馬上可以攻讀博士，這一切都是靠我自己一點一點努力得來的，而你只會靠家裡爸媽，就是一個吃奶的娃。”
鍾沐陽靜靜任由程姚自以爲是的講訴，等他說完，不緊不慢清冷地說：“我的名字叫鍾沐陽。”
程姚愣怔，看鐘沐陽的眼神就像看個傻子。
等等，鍾沐陽！那不是說醫學界赫赫有名的天才嗎？
程姚跟李琪琪一樣都是醫學界，程姚在自己導師的嘴裡聽得最多的就是鍾沐陽的名字，導師的眼神他至今都還記得，是驚羨和期盼，能有鍾沐陽一樣的學生，也是那時，他發誓要更加努力，做個比鍾沐陽更厲害的人。
卻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就是鍾沐陽，他可以說任何人靠家裡，但鍾沐陽，他剛剛說的話，就像是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鍾沐陽三歲能背出所有的藥性，五歲能識別所有的藥材，十歲已經在醫學界小有名聲，十五歲已經拿大獎無數，同時發現一些罕見的病毒，這些都以他的名字命名，更別說數不清的榮譽。
程姚面如死灰，指甲扣進肉裡，也不覺得疼，說白了，他什麼都比不上鍾沐陽。
“你自報家門做什麼？是想讓我記住你麼，我對你沒有興趣。”程姚轉過身，剋制住的怒氣，拿鍾沐陽的話怒回去，來個裝做不認識的戲碼。
鍾沐陽把程姚的反應收入眼中，冷笑一聲，更加看不起。
程姚背後驚出一身冷汗，鍾沐陽的眼神像是將他解剖一般。
鍾沐陽在程姚沒有注意，自顧自走在沙發上走下，翹起二郎腿，視線依然看向衛生間，李琪琪，你以爲你能躲得過去嗎？
此時，若是有熟人看到鍾沐陽的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黴了，鍾沐陽想算計一個人，是沒有人能躲得過去。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出去！！”程姚已經被刺激的失控，怒吼。
衛生間裡的李琪琪輕抿眉間，眼睛暗藏一絲擔憂，不知道是爲了誰！
“我跟你談筆生意，答應了，對你的前途有很大的幫助，就看你自己聰明不聰明。”鍾沐陽緩緩而說，跟今天天氣怎樣，就由你來決定一般強大。
程緊握拳頭，額上的青筋暴漲，這是在羞辱他嗎！！
但鍾沐陽的下一句話，讓他徹底的泄氣，一句話都沒有辦法說。
“我記得美國的卡索先生是我的合作伙伴。”一樣簡短只說半句的話，鍾沐陽是多一點口水也不想浪費。
卡索是程姚要出國留學的導師，能當上他的徒弟，程姚的前途就完全不用愁，一定會走的順風順水，得到他想要的。
“你是在威脅我？”程姚咬牙切齒地說。
鍾沐陽手放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視線未離開過衛生間，他很懶得在看程姚一眼。
“噢，我忘了，程先生你現在是連出國都出不了，恐怕連卡索的面都見不上。”鍾沐陽輕勾嘴角，在嘲諷。
程姚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剋制自己的怒氣，死盯着鍾沐陽，恨不得吸他的血剝他的皮，彷彿他是阻攔他前途的人，太可惡了！！
鍾沐陽看着玻璃門上移動的影子，和輕微的響聲，一抹算計劃過他的眼底。
放下懸掛的腳，手上依舊疊放在雙腿上，輕撇一眼怒氣沖天的程姚，很快收回視線。
“我說過，要跟你做筆交易，就看你自己的選擇。”鍾沐陽兩隻手指交叉環繞。
程姚雖是居高臨下的看着鍾沐陽，很明顯他在受牽制，他很想撕爛鍾沐陽這副什麼事情都掌控在手裡，有一天他也一定要成爲這樣的人，把所有欺負他的，踩在他上面的，都狠狠的摔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