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安欣然收到傅邵勳給她買的禮物,才知道傅邵勳一早就知道她獲獎的事情,很感動他還願意配合她的高興。
也讓安欣然有少許的失望,對於傅邵勳來說,她這種小小的小獎,應該微不足道吧,畢竟傅母給她看過不少傅邵勳上學時獲的數不清的獎。
這一夜,安欣然很配合,讓傅邵勳得到很大滿足,動了歪心思,以後要讓小丫頭多得獎,他的福利就不少。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傅邵勳瞭解安欣然脾性,怕是到時候會跟他鬧離家出走。
次日,
因爲沒有課,在家陪着涅槃玩了一天,順帶給花園的花澆水,跟爺爺送給她的花說說話。
說來也內疚,爺爺的花送給她後,她並沒有花多大的心思去打理,基本上都沒有時間,偶爾想起來,纔會給澆一次水,剩下的全靠它們自己自由生長。
突出安欣然意外的事,就算如此,這兩盆花樹葉也開着出奇的茂盛,結根滋長,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花。
安欣然特地將兩盆花搬出溫室,放在陽光充足的地方,她記得爺爺跟她說,這兩盆花易陰易陽,要想它快點開花,就得兩邊來回替換頻繁。
安欣然抱着涅槃坐在蕩秋天上,慵懶地躺着,陽光洋洋灑灑地曬在身上,很舒服,長長的感嘆,真希望以後的日子每天都能這樣偷懶就好了。
記得小時候有個人問她,以後想過什麼的生活,她的回答是,想做一隻米蟲,什麼也不用幹,什麼也不想,想睡時睡,想玩就玩。後來才知道,成爲那樣的人最後都是個傻子。
“你的明天我還在……”口袋的手機鈴聲震動響起,吵醒了正在假冥的安欣然。
安欣然掏出手機,見顯示屏幕上顯目的師傅兩個字,沒有猶豫接了電話。
“師傅。”
“丫頭,最近醫書看得怎麼樣?”鍾沐陽聲音帶着嚴肅。
安欣然瞬間坐直身體,神色微揚,“書上的東西大多都在記在腦海中,有些我認爲有錯誤的地方,現在還在找答案中。”
安欣然對自己的記憶力是很有自信的,雖然有先天的條件,她也沒有因此偷懶,隔斷時間會重溫一次,確保不會忘記。
“下個月跟我回鍾家。”鍾沐陽不淺不淡地聲音傳入安欣然的耳朵裡。
“什麼!”安欣然驚呼,猛然站起來,“哎呦。”沒注意面前的欄杆,不小心撞上,吃痛發出聲。
“你怎麼了?”鍾沐陽關切地問。
安欣然隨便柔柔膝蓋,手緊緊我這手機,急急地說:“我沒事,師傅,你沒騙我吧,下個月去鍾家,是舉行拜師儀式嗎?”
“沒錯。”鍾沐陽蠕着薄脣,眉間微皺,臉上隱隱透着擔憂,也不知道將安欣然扯入鍾家複雜的家庭中,到底有沒有錯。
旁邊吃着薯片的李琪琪,看到鍾沐陽的神情,眼眸暗下,拿薯片的手速也慢下,側過頭,看向別的地方。
安欣然是真的急了,她就是會背背知識點,其它的,她都還沒學,也沒有真正救過病人,或者實驗過,怎麼可能過得了醫學世家的考驗。
“師傅,我還沒……”安欣然想退縮,讓鍾沐陽能不能再推點時間。鍾沐陽像是知道她所想一般,搶了她的話:“時間就定在下個月,鍾家會來很多人,調整好自己,我相信你。”
音落,電話掛。
安欣然聽着手機的忙音,苦瓜着臉,這怎麼可能啊!好心情瞬間全無,小跑去拿來醫書,認真看起來。
傅邵勳到家時,看到安欣然,就是整張小臉緊緊皺褶一起,目不轉睛的盯着書,彷彿要把書盯出一個洞來。
像是受到什麼刺激。
安欣然看到傅邵勳回來,微擡起頭,看一眼,有埋進書裡。
傅邵勳黑臉,抽出她手中的書,安欣然伸手就搶,急說:“書給我,時間來不及了,快點給我。”
“什麼時間?”傅邵勳眉間折成痕,疑慮地問,最近安欣然又不需要參加課題,或是比賽類的,哪來的什麼時間。
安欣然見傅邵勳不肯把書給她,就把鍾沐陽告訴她的事,原話的告訴傅邵勳。
“事情就是這樣,你可以把書給我了。”安欣然奪回自己的書,抹平被扯出的皺褶。
傅邵勳幽深寒眸,他不贊成安欣然去參加這所謂的拜師大會,豪門是非多,安欣然心思單純,就算有鍾沐陽保駕護航,也不會是那些老謀深算的人的對手。
“丫頭,你認真的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醫學嗎?”傅邵勳緊鎖眉頭,如果她喜歡,他不可能阻攔。
安欣然雙膝彎曲,雙手捧着書,下巴抵着書本,眼睛微眯,聲音迷離而縹緲,“喜歡啊,不喜歡怎麼會這麼拼命,比金融學要喜歡得很多。”
傅邵勳黑黑瞳閃過複雜的光芒,手指在沙發上劃出一道痕跡,她喜歡他就爲她守航,她該得到全天下最好的。
醫術上的造詣全世界最好的莫過於鍾家,鍾家再怎麼龍魂水潭,他傅邵勳也能讓他的女人安然如初。
傅邵勳大掌覆上安欣然的頭髮上,安欣然微擡下巴,看入他如水墨的眼眸,似乎覺得他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樣,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別太擔心,你這麼努力,一定會通過。”傅邵勳語氣篤定,手掌撫摸着安欣然的柔發。
安欣然眼睛眯成一條縫,很享受傅邵勳大掌的溫度,輕點頭,“我怕給你們丟臉。”
她不怕失敗,失敗沒什麼,可以重來,在多付一倍的努力,她最不願意看到是因爲她而連累身邊的人,讓他們受人議論,這是她最無法忍受。
傅邵勳手停頓一下,很快恢復如常,輕笑說:“我的丫頭只會讓我驕傲,怎麼會給我丟臉,想做什麼就大膽的做,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呢。”
一切都有我呢,這句話迴盪在安欣然大腦中無數遍,呆呆地看着書本上黑字,什麼也沒看進去,索性放下書,雙手抱膝,背靠枕頭,側着頭放在膝蓋上,目光隨着廚房玻璃上若隱若現的身影移動。
每次他說起這句話,她都能感到無比的心安,就好似,前面萬丈懸崖,她也輕鬆一腳跨過去。
一切都有我呢,安欣然蠕蠕雙脣,學着傅邵勳的口吻,輕輕的重複一遍。
傅邵勳弄好晚餐,看安欣然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輕揚眉眼,輕腳靠近,伸手捏上她的小鼻子。
安欣然沒辦法呼吸,感到不舒服,睜開眼睛,看到近在釐尺的大手,毫不留情的一掌拍上。
“名副其實的小懶豬,什麼時候都能睡着。”福邵勳笑道。
安欣然撇撇嘴,問道一股香味,盯着傅邵勳,張開雙手,“我要吃飯。”十足的孩子行爲。
傅邵勳見怪不怪,眼眸溢滿寵溺,微彎身軀,公主抱起安欣然,走向廚房。
安欣然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雙手摟住傅邵勳的脖子,睜大圓圓的眼睛,好奇地問:“邵勳,以後我們的孩子,你也會這樣對他嗎?”
傅邵勳狡黠黑瞳,淡淡地說:“要看是男是女。”
“什麼啊!你還搞性別差異。”安欣然睜圓眼睛,怒道。
傅邵勳將安欣然放在椅子上,盛一碗飯放在她面前,不緊不慢地回答:“如果是女孩,我會像這般寵她,是個男孩,不需要。”
安欣然愕然,瞬間爲自己未來的兒子感到悲哀,不管怎麼說,一定會生個男孩,總要有個轉宗接代。
她想到哪裡去了,安欣然甩甩頭,低頭趴着自己碗裡的飯,臉頰飄過兩抹紅暈,現在還在讀書,孩子的事情還太早。
傅邵勳以爲她還在爲他的回答不滿意,思考一番繼續說:“是個男孩,可以跟我一起保護你,是個女孩我保護你們兩個。”
安欣然擡眸,眼巴巴地看着傅邵勳,問:“那你希望是個女孩還是個男孩。”
安欣然認爲他應該會說都喜歡,最不濟也會說其中一個,結果直接來句,“我都不喜歡。”
她下巴一跨,追問:“爲什麼?”
傅邵勳夾了一塊菜放在安欣然的碗裡,皺皺眉,淺淺說:“你還小,不適合要孩子,我們的二人世界也還沒過夠。”
安欣然直接從脖子紅到腦門,嬌奢地喊:“誰是說我現在要了,我是說以後,以後。”
“不對啊,邵勳,以前不是經常說,我們要個孩子吧,現在怎麼?想通了?”安欣然問,也才前幾天的事情,變卦這麼快!
“老婆這件事,我們可以留在晚上慢慢談,現在好好吃飯。”傅邵勳邪魁勾起嘴角,磁性的嗓音平和。
安欣然臉紅耳赤,專注吃飯,不再說話。
晚上,安欣然是體驗到,什麼叫慢慢談,累癱着沉睡在傅邵勳的懷裡。
傅邵勳寵溺的看着安欣然可愛的熟睡小模樣,只要是你的生的,我都喜歡,無論男女,都是我的珍寶,這是他心裡的聲音。
這段時間,傅邵勳以我們生個孩子吧,哄她上牀,其實沒有想過真的要個孩子,一來是是考慮到她小還在上學,不適合要孩子,二來他覺得兩個人的世界很好,不需要在多一個人出來打擾。
最主要是因爲安欣然的身體,醫生說安欣然的子宮薄弱,如果不小心會一輩子沒有孩子,建議等先養好在要個孩子,傅邵勳寒眸微動,他知道如果讓他的傻丫頭,一輩子沒有孩子,會是很大的痛苦,對於他來說也是個遺憾。
孩子的事情就先暫時擱下,傅邵勳看向慢慢升起的月亮,他們可以來日方長,一輩子的時間還很長,不用着急。
傅邵勳緊緊摟着安欣然,緩緩閉上眼睛,寂靜的房間裡,留下兩道交織的淺淺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