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幾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張小臉都變成了慘白色,要不是宮深拓扶着她的腰,說不定她就暈倒了。
呈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蛇窟,糾結在一起的各種五顏六色的蛇,吐出鮮紅的舌信,發着絲絲的聲音。
蛇窟中間駕着一道橋,只能供一個人走過,且那條路中間是分佈着沒有規律的棟,一個失腳掉下去,毫無疑問是死路一條。
“跟上一局一樣,蒙着眼睛,走過去,沒有掉下去就算你們贏了,這一次,讓女人走。”女人站在對面,看着他們神色各異的臉,淡淡的說道。
宮深拓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她不可能過得了這一關。
“阿靜,你走,讓唐簡指路。”埃文巡視了一番衆人,提出建議。
冷靜蹙着眉,她是經歷過血雨腥風的人,對生死看得很淡,並不曾畏懼什麼,即便是這樣,這一窟的蛇落在眼裡,還是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不行。”宮深拓簡單利落的否決,“唐簡不行。”
“爲什麼?”唐簡立刻哇哇大叫起來,“誰比我跟阿靜有默契?阿靜,難道你不相信我?”
“她相信你,”宮深拓面無表情的陳述,“你自己想想這麼多年你拖累過她多少次?因爲你她受了多少次的傷?你是相信你,可是跟你比起來,她更相信她自己。”
唐簡張口,卻發現啞口無言。
這能怪他嗎?這真的能怪他嗎?身爲一個男人比女人弱他就已經很傷自尊了好不好?哎,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阿靜比她強悍。
“如果她自己的判斷跟你給的結論相反,她會怎麼選?萬一選錯,一步錯她就死在這裡了。”
對面的女人聽着他們的爭執,興致盎然的補充道,“不一定一定是戀人,親人,朋友,都可以。”
安楚楚看了威洛跟書兒一眼,“威洛,剛好書兒的眼睛看不到,爲什麼不試試你教她怎麼走?”
威洛低頭看懷裡的女人,她安靜的站着,聞言,下意識的咬住脣。
“讓書兒走,”夏堇的聲音猝然的響起,“我來教她怎麼走。”
空氣有一瞬間的沉默,“南小姐,”宮深拓看着她,開口道,“這兩個人,你選誰?”
書兒的手指不動聲色收成拳。
她相信誰?眸微微的垂着,突然明白威洛之前生氣的原因了,他在介意她不夠信任他嗎?
他們之間是信任的關係嗎?連冷靜跟唐簡都做不到的信任?
他們不是。
可是,書兒苦笑,若她說堇,想必這個答案會在衆人前失了他的面子。
“書兒,”夏堇開口,“別拿自己的命當玩笑,會死人的。”
她一眼就看出來書兒眼底的爲難,這男人對她很好嗎?處處想着維護他的面子。
“夏堇,”威洛譏誚的開口,“你能盯着那羣蛇多久十秒?還是一分鐘?”
夏堇臉色一白,她胸膛翻滾的恐懼被死死的壓抑着,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她不能害怕,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分毫。
書兒長髮垂腰,安靜的聽着他們的爭吵,淺淺的開口,“好,我去。”
衆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堇,你不想看到這些東西,就離得遠一點吧,否則不知道要做多久的噩夢。”
說完,她擡起頭,“如果你篤定,那我去。”
夏堇眼底一片複雜,書兒,其實,你是不是還愛着他?
書兒從他的懷裡走了出來,慢慢的向前走去,威洛本能的拉住她的手臂,被書兒輕輕掙開,“就從這裡開始吧,總要有一段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