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外,書兒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眉目安靜,窗外的陽光格外的灼熱。
她的目光始終停在大門的方向,彷彿現在她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專心等待着那人的出現。
這場官司是全封閉的,外界的傳說是威洛·溫爾克在離開華安之前爲了報復華安而將賣給沙特王子的一大批鑽石造了假,沙特皇室大怒,要求威洛作出全額賠償。
事實是怎樣,恐怕只有法庭內的人知道,十幾億的軍火被劫威洛·溫爾克貨財兩空。
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話。
索菲,西諾,楚楚,亞倫,全部以親屬的身份出席此次的會議。
書兒只是淡笑着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三個小時左右,門口大開。
書兒擡眸望了過去。
威洛一個人走在最前面,英俊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修長的身形隔得格外的孤單寥落。
並不狼狽,只是周身都籠罩着淡淡的、卻又無法忽視的孤獨,就像覆了一層真空,誰都無法真正的靠近。
所以……是輸了嗎?
書兒怔怔的看着他,沒有動。
他的身後是索菲、楚楚和西諾,書兒看到索菲的脣動了動,好像想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開口。
楚楚猶豫了一會兒,向前走了兩步。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讓我靜靜,你們先回去吧。”
楚楚的腳步乍然止住。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聲音裡的冷漠讓人移不動腳步。
說完這樣一句話,威洛便擡腳像左邊走去,書兒和車都停在右邊,他看也沒有看也一眼,雙手插在褲袋裡,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書兒透過玻璃看着他的背影,然後再看了一眼沒有動作的那三個人,眼睛突然有意思刺痛。
打開車門,書兒走下車。
她只是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後,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喊他,始終維持着大概五十米的距離。
她不知道威洛想去哪裡,或者說他更像哪裡都不想去,只是隨意的在街頭遊蕩。
走了三個小時,還是四個小時?她不知道。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還帶着不深不淺的風。
她一頭垂腰的黑色長髮,身上穿的是一條淺藍的裙子。
書兒突然停在街角,那抹身影已經不見了,她心下懊惱,面上卻露出一抹自嘲,她差點忘了,他是威洛·溫爾克,他不想人跟着,她又怎麼跟得上。
輕輕呼吸了一下,轉過身,高大熟悉的身影就立在離她五米的地方,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忍着腳上的疼痛,書兒靜靜的走了過去。
“我在想,”威洛看着她,“你能跟我多久。”
“我也在想,”書兒輕輕的皺了眉頭,帶着一點俏皮與懊惱,不常見的可愛,卻是瞬間柔軟,“我下次一定不穿高跟鞋了。”
目光瞟了一眼她腳上的白色高跟鞋,他知道,她沒有進去法院聽審,因爲不管什麼結果她都在外面等着他,一如他出來便看到她坐在車裡,安靜的姿勢,有點沉重但沒有任何的不耐。
他一個人走掉了,她沒有喊他也沒有開車跟着,而是一路下車尾隨。
他的心一點點靜了下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一場失敗,他受得起,“官司輸了,我現在一無所有,跟着我,你會很辛苦的。”
街口出奇的安靜,沒有任何的車輛和行人“昨天晚上,羅伯特找我,”書兒的表情同樣是淡淡的,“只要我答應陪他一個晚上,他今天能幫你贏這場官司,我很乾脆的拒絕了。”
是的,她的底線和原則一向很清楚,她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了她,只不過是,她愛他,所以甘願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