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宮裡,太后正在禮佛,纔剛剛唸完了經,將手裡的木魚放下,身邊的女官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太后娘娘,茹妃娘娘求見,說是有急事要稟。”女官小心翼翼的福着身子不敢起來,低着頭,生怕打擾了太后禮佛而被責罵。
可外面來求見的那個偏是太后娘娘的寶貝兒,也是得罪不得,她纔會壯着膽子進來。
好在,這邊太后已經完事,眼睛微微眯着,瞄了一眼這個女官。
她知道,茹妃這些年來最是本分,若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她不會這麼的着急,以至於失了分寸。
只見太后慢慢的伸出了胳膊,一邊的女官連忙就哈着腰走了過去,扶起了太后,出了佛堂,朝着前殿走去。
茹妃帶着兩個宮女,臉上的急切很是明瞭,直到太后來了,才換上了一臉的歡喜,連忙就迎了上去,撇開了一邊的女官,伸手接過了太后的胳膊,扶着她老人家進了前殿。
“太后,臣妾有要緊的事情稟告,是關於……鳳儀宮的。”
茹妃小聲的說着,在說道鳳儀宮這三個字的時候還特意頓了下,以說明這事態的緊要。
太后輕輕的嗯了一下,眼睛撇了下身邊的公公,左右跟着的宮女全都奉命退下,只剩下了太后貼身女官,還有那管事的公公。
只見太后在主位上坐下,揮了揮手示意茹妃也坐。
可是茹妃卻是十分的安奈不住,一下就跪在了太后邊上,將手放在她的膝蓋上說道:“太后,臣妾剛剛接到了消息,說在徐美人那裡有一隻皇后與孃家人密信來往的信鴿,今天早上,興許是怕徐美人告發,她派了自己的貼身宮女,去徐美人那裡可是好一番的鬧騰纔要回了信鴿!”
太后年老卻是不糊塗,聽罷了此話,就馬上問道:“這消息從哪裡得來的?”
茹妃頓了頓,似是才恍然想到了此處,眉頭微蹙了一下,低頭說道:“是臣妾的宮女從一些小宮女那裡聽說的,說是皇后爲了拿回信鴿,在徐美人那裡鬧騰的可是天翻地覆的!還責罰了徐美人呢!”
茹妃此時已經對這個可以置皇后於死地的消息深信不疑,只是太后,卻遠比她要想的多。
這徐美人本就是皇后的人,何以鬧到如此地步?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在聯手演戲,給一個他們想要除掉的人看?
想到這裡,太后不忍的看了眼茹妃。
若是沒有了自己,這孩子,恐怕是一定要吃虧的。
“你可有想過,徽儀宮離鳳儀宮那麼近,要是皇后做完了事情,肯定是來得及封鎖消息的,怎麼就會傳到你這月桂宮裡來呢?”
太后本意是一語驚醒這孩子,卻不想,茹妃卻是個死勁兒子,話都說的這麼明白,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圈套。
“太后,那上官錦溪肯定是有跟孃家聯繫的信鴿,不然上次,秦妃明明可以置他於死地,她卻硬是給翻盤了?”茹妃說着,不禁想起了那若梅的事情:“臣妾記得,她告訴若梅,說她宮外的家人全都死了,若不是與宮外有密信來往,她一個深居宮中的女人,又怎麼會知道那宮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