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跟秦妃走在御花園的小道上,此刻宴會散去已是深夜,他與秦妃並排走着,卻好似故意一般,與她保持了距離。
秦妃本是心中雀躍,但看到景傲一路上的冷漠,心也跟着慢慢就冷了下來。
“皇上,臣妾,有那麼可怕嗎?”她問着,雙手卻是在袖中握的緊緊。
景傲就那樣走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甚至都不曾,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秦妃看着,景傲如此的冷漠,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委屈。
“皇上能對着皇后笑,難道就不能對着臣妾笑一笑嗎?”秦妃繼續說着,眼睛裡充滿了希望,哪怕她很清楚到頭來必定是失望,可是此刻,她仍舊是不願意放棄一絲的機會。
景傲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卻是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別處道:“秦妃,你僭越了。”
他冷冷的提醒着秦妃,每一個字都猶如冰刀一般刺進了她的胸膛,在她的心裡浸出血來。
僭越?
就算是她今日僭越了,誰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她的父親如今已經是震遠侯,又剛剛立了戰功回來,難道憑着這些,她都不能夠放肆一會嗎?
“這不是僭越,是臣妾對皇上的一片真情,也是臣妾的訴求,對皇上您唯一的訴求。”
秦妃仰着頭,看着她一直以來都深深愛着的那個男人,眼睛裡的希望,伴隨着他的冷默,一點點的被磨掉。
可是她還是一次次的將心中的希望點燃,只爲了,這個那怕只有一點兒喜歡自己的男人。
“不要要求的太多了,不屬於你的,永遠都不會屬於你。”景傲冷冷的說着,雖然眼神冷漠,卻是終於看向了她。
因爲那眼神的落點,她曾經有一刻的心動,可是當他那刺骨的話如寒風一般侵入自己的體內時,秦妃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傻。
“她有什麼……值得你對她那麼好?!”
不就是丞相府的家世嗎?所以她做了你的正妻,所以她可以名正言順的被你拉着手?可以讓你對着她笑?
秦妃看着景傲心中很是不忿,慢慢的平息了心中的怒意,伸出手來就要去扯他的手。
可是意識到的景傲卻是一連幾個後退,像躲着怪物的一般躲着她,連碰都不曾讓她碰到。
秦妃止住了腳步,手上也落了空,竟是連他的衣服,都不曾扯到。
看着她停下,景傲這才也停下了腳步,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最後一絲的耐性。
秦妃卻是哭着說道:“臣妾就那麼令皇上討厭嗎?”
景傲卻是有些不耐煩了,沉聲道:“夠了!不要鬧了!”
鬧?
鬧一鬧又如何?
難道對於自己所愛的人,鬧一下都不可以嗎?
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
“秦妃,剛剛的事情朕可當沒發生過,相信你也該明白!”
說罷,景傲便甩袖離開,留下秦妃還有她的那些宮婢們,木訥的愣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眼淚落下,她卻像是沒有了直覺一般,自己好不容易的一次任性,卻是惹來了這樣的後果。
他不曾對着自己說過一句暖話,就是連一個溫情的眼神,都不曾給過。
在他的眼裡,除了冷漠,自己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可是明明,他對着皇后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並不是……
她靜靜的哭着,直到皇上一行人消失在路的盡頭,敏月才慢慢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皇上已經走了。”
聽着敏月的聲音她回過了神,方纔覺出自己的失態,連忙就擦了擦眼淚,強抵着內心的痛苦,惡狠狠的對着宮婢們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誰要是敢說出半個字,就等着挨板子吧!”
說罷,她一揮袖,便帶着一衆人朝着自己的宮裡走去。
是的,剛剛的她是如此的狼狽,可是她也很清楚,就算是再狼狽,在後宮裡也不能被敵人發現。
因爲他們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心存憐憫,只會趁機狠狠的踩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