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低着頭微微一頓,聽着太后的話卻是沒有絲毫的反駁。卻是景傲,轉而面向了太后,問道:“母后何出此言?”
他的表情淡然,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偏袒之意。
可是太后從小將他養大,又何嘗對他不瞭解?
他此刻越是這樣,就說明上官錦溪這個賤人在他的心裡越是重要。
太后的眼睛就好像是一面透亮的鏡子,兒子的心事哪怕是再細微,落在這鏡面上,也是明明瞭了的。
太后看着景傲笑了一笑,仰起頭,撇了一眼身邊的左公公。
“傳徐美人!”
左公公扯着嗓子叫喊着,話音纔剛剛落下,徐美人便由一個宮女扶着走來了。
如此快的速度,可見,她是在外等候了多時。
她繞過了門口跪着的昭月一夥子人,擺動着裙邊,似是故意的一般,在昭月的跟前放慢了速度。
她身邊的宮女也是配合,朝着昭月呸了一聲,然後趾高氣昂的扶着自家的美人進了鳳儀殿。
昭月跪在石磚上,此刻已是晌午,烈日當頭,就連這本來陰涼的石磚也在此刻被日頭烤的燙熱。跪在這裡,着實是一種煎熬。心中本就是窩着火,再又被徐美人這般的侮辱,她不覺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咬着牙根,努力的不讓自己失了態。
因爲,這個緊要的關頭,她是不能夠衝動給皇后娘娘添亂的。
她雖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可也是知道,那些該做,那些不該做。
徐美人的臉上帶着往常一般的溫婉微笑,眉眼彎彎,看上去好似一番花園裡的風景,十分的吸引眼球。
她看着殿裡的人,並沒有任何的怯怕,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瞄了一眼皇后,便朝着皇上還有太后行禮。
蘇錦溪看着徐美人,眼睛微微的眯起,手上抓緊了拳頭,攥着袖口,似是緊張的模樣。
而就是她的這副模樣,看在茹妃的眼中,就是怯怕。
眼中當即就劃過了幾分得意,邁着步伐走到了太后的身邊,筆直的站好了。
太后看着徐美人,冷笑了下說道:“徐美人,你把你今早上的遭遇說出來吧!皇上跟哀家,自會給你做主。”
太后的聲音帶着幾分慈祥,可是眼中卻分明就是幸災樂禍的得意,看着殿中央站在皇上身邊的皇后,在此刻,更是加大了除掉她的決心。
因爲太后很清楚,這個女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皇上的心裡,若是將來她恃寵生嬌,這後宮裡哪還會有這茹妃的位置?那前朝,還會有自己孃家人的位置嗎?
一個女人一生的榮辱,除了能給自己帶來榮耀的夫家,那就是可以依靠的孃家了。
所以,就算是爲了孃家人的榮耀,他也必須要除掉。
徐美人此刻的頭微微仰着,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樣子,看了眼皇后,直接就對着太后跪了下來道:“求太后爲臣妾做主!今天早晨,皇后娘娘的婢女昭月帶着一夥子人來到了徽儀宮,目的,就是爲了取走皇后之前存放在臣妾那裡的信鴿。可那昭月那賤婢仗勢欺人,不但強行搜宮,還…還打了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