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一離開,軒轅子卿必然是肯定錐心刺骨。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已經準備離開這裡了,可惜她的身體好像暫時不允許。所以過會我會爲她輸真氣,等她稍微歇息一下,我就帶她到下一個據點。因爲,以軒轅子卿的手段一定已經知道了密道之事。並且幾十萬的大軍都派來了,隨時都會再派兵過來一步步的踏完這片沙漠,將這片沙漠給掀個底朝天來找我們。”文普達在迴應東方傲的時候,已低眸看向還躺在牀榻上不省人事的瑤華,爲她繫好了衣服,而後半坐在牀前,運起內功爲瑤華輸入真氣。
這時候,僕人們也將筆墨拿了過來,東方傲看了看爲瑤華輸入真氣的文普達,眼中越發的充滿了寒意。
這個女人當真手段了得。
他走到僕人已鋪好白色紙張的小几前跪坐下,而後快速的寫着藥單,這時候屋裡也一片寂靜,在他將藥單遞給僕人之後,他才沉聲道:“你既然知道他會步步緊逼的掀翻整個沙漠,那你也該知道你下一步要如何去走,不可能一直躲在這片沙漠之中。邊界守的那麼嚴,赫部族必然是回不去了,依我看,你帶她去沙漠的盡頭,穿過那片峽谷吧。”
關於那張地圖的事,他東方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那地圖是皇室代代傳下來的,卻沒料到,到了他這一代,他竟是將整個國家都拱手送人。更可惡的是芸娘那個蠢貨,還偷了這張地圖就爲了保風雲清一命主動將地圖交出去,也幸好這地圖他早就有備份,故此這纔沒釀成大禍。其實,關於地圖能找到神秘的羽皇人之說,他也曾經派人找尋過,只不過進了那峽谷的人就再也沒出來過,也不知道那峽谷的後面到底是些什麼。
既然進入峽谷的人再也沒出來過,那他不介意將文普達指向那個地方,雖然文普達也知道峽谷的神秘。可是在這個沒有選擇的處境裡,他應該會選擇去吧。
要知道,相比正面對上軒轅子卿的可怕,或許神秘的峽谷更讓人能夠有絕處逢生的希望。況且,文普達不相信別人,他只相信他自己的實力。
“嗯,你這個提議不錯。等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大概,或許會選擇走這條路沒有回頭的不歸路。”文普達暗自深呼吸,再一次運氣之後,冷聲道。
只要瑤華在他手中,他就有一張讓軒轅子卿甘心認輸的王牌,他怕什麼呢。反倒,這東方傲纔是該怕的人。
不過,這好像也不管他什麼事了,不是麼。
東方傲眼神凝視了文普達許久,而後站起身,什麼都沒講的離開了這屋子。
痛!
全身沒有一處不痛的,甚至連呼吸瑤華都覺得每吸一口氣隨時都要讓她窒息。
如扇的睫毛微微顫抖,隨之睜開眼眸,她的眼中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可她卻知道她這次毒發卻沒有死的事實。
因爲,若是她死了,她的眼睛就不會是黑暗,至少如同那鬼差大哥說的那般,魂魄是完美無瑕的,眼睛可以看到眼前的一切,不是麼。
還好,她所看到的不是地府。
“剛好,你醒了,那就將藥給喝了。”
文普達之前爲瑤華輸真氣輸的似乎有些多,身體就有些疲累就也躺在了牀邊歇息了會,這會看到她醒來,自然直接下了牀走到一旁小几邊端起在熱水中保溫的一碗黑色的藥,走到瑤華邊,直接將她半擁在懷中,將碗遞到她脣邊。
痛,痛,痛!這毫無憐惜的拉扯,讓剛醒來痛不欲生的瑤華冷汗冒個不停,眉頭緊鎖,臉色透明的快要消失了那般。
“喝下去,你就不會那麼痛了!”文普達看得出瑤華很痛,可惜,他要是有的選擇,他纔不可能來伺候這讓他出醜的女人。
“你……會不會給我下毒……”瑤華全身痛的打顫着,咬了咬牙捋順了舌頭脫口而出。
他之前不是要對她下新配好的藥,會洗去記憶嗎?她害怕,害怕他在藥中下毒,所以才冒着危險問出了口。
文普達那面無表情的臉瞬間滿是怒意,他當場就想將手中端着的這碗藥給倒了,可是一想起這碗藥中的珍貴藥材,還有瑤華此時的身體一定要這藥壓制後,他硬是忍了下來。
全身散發着凌厲的怒意,藍眸中更是怒不可掩,但他還是冷聲道:“你的命我隨時都會取走,還用對你下毒嗎?你不是想活嗎?之前你毒發,如果不喝下現在這碗藥,那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瑤華對他委曲求全,語言牽制着他的心思,無非就是不想死,他豈會看不懂呢。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在堅持着什麼,不過這個弱點,卻是他隨時都可以利用的把柄。
所以根本沒必要在繞那麼一大圈的做些蠢事。
瑤華咬了咬牙,在下一刻低下頭去喝下文普達遞在她脣邊的那碗藥。
鼻息間滿是藥的苦澀,入口更是苦不堪言。以前她也是這般喝下這些苦澀的藥,可是每次她的藥都是子卿先含在他的嘴中,然後在對上她的脣,嘴對嘴的喂她喝下藥。這般的溫存,讓她不在覺得苦,反倒滿是蜜意。
如今,一聽文普達那句她的命本來就是他的,隨時都可以取走之後,她便放下了對他的戒備,因爲他沒有說錯,故此她順從的喝下了這藥。同時,也苦的她不斷的想反胃,想吐,卻也只能強制的壓了下去。
碗中的藥在見底之後,文普達一手拿碗,一手將瑤華放平在已換了牀鋪的牀榻之上後冷聲道:“你這條賤命浪費了我一支珍貴雪參,所以我不希望下次在用珍貴藥材救你,你最好控制一下你的情緒,不然,你就沒命見到軒轅子卿了。”
雖然知道這時候她很痛苦,但是他真想讓她更加痛苦,奈何,更惡毒的話到了嘴邊卻也換成了不冷不熱的譏諷。誰讓他怕她再毒發,丟了性命,丟了他喜歡的臉呢。
那反胃的嘔吐感微微壓制下了她身體的疼痛感,文普達那警告的話語傳入她耳中之後,她其他聽的都不甚清楚,只有軒轅子卿這四個字,刻進了她的心中。
她想他,好想,好想。爲什麼他到現在還沒來救自己,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