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輩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但這輩子含光的運動量並不小,一直都有騎馬的習慣,也就是這半年開始上大學了,才減少了一些運動。*****$*不過她體能不錯,肢體協調度也還可以,學游泳並不算太困難,大半天下來,已經可以套着游泳圈在泳池裡來回撲騰了,就是把游泳圈去掉,也能漂浮上一會兒,更可以試着打水前進,當然自由泳什麼的,目前還是比較遙遠,于思平打算先教她比較簡單的蛙泳。至於他自己,倒是兩種泳姿都會,含光習慣了水,在那來回撲騰的時候,他便自己遊了幾圈。
到了晚上,兩人一道進市區又去探訪當地的民間美食,吃過飯,回到酒店,在海風中散步消食,談天說地,從穿越前的人事,到穿越後的一些故事,反正天南海北無一不談。含光和于思平正好互補,因爲對於某家人,她認識的是女眷,而於思平認識的卻是男眷,兩人互相印證一些傳聞,都深覺有趣。
至於穿越後的事情,含光本人的經歷就是一本攤開來的書,于思平的故事要神秘一些,他談得不錯,也許是怕嚇着含光,不過他穿越後去過的國家不少,魯國,東南亞,甚至連歐洲都去轉悠過。這一點又是含光遠遠不如的,而以他的古人視角,看出的一些事情,又是許雲深根本都不會在意的。比如魯國的世家變遷,在許雲深看來,含光連魯國都沒有去過,又怎會想要知道這個?但含光恰恰就很好奇,她二姐夫家,在魯國那邊發展得如何。現在那邊的上層勢力又是怎麼個情況。
“總得說來,那邊面貌是要比秦國開明向上不少,畢竟是多民族融合國家,民間雖然是華人佔據絕對優勢,但是混血兒也很多。”于思平道,“當然,華人優越現在只是稍微沒那麼明顯了,但還是根深蒂固。民衆也早已經對此全盤接受了,比如孫家三小姐,就被視爲是公主級別人物。但和秦國這裡不同的是,睿王如果要和孫家三小姐結婚的話,國內定然是有反彈聲音的,有王室血脈被外國人污染的感覺,不過魯國人就會很樂見其成,在魯國,貴族階層還是比較少見的,他們那裡階層流動性要更大一點。”
“畢竟是新政權,權貴少嘛。”含光隨口說了一句,又好奇八卦,“當年建立魯國的魯王后代呢?”
“早都死光了。”于思平漠然道,“在新大陸上,魯王一死,孤兒寡母的能有什麼好下場?也是魯王原本的幾個子息全都留在秦國,早就被秘密處死了。後來生的,年紀差距太大,老爹死的時候才七八歲,能頂什麼用?正好被捲入政鬥裡,下場就是連渣滓都不剩。他死的那天現在全國還放假呢,選舉日——我聽說秦魯關係一開始比較僵硬,也和秦國人根本無法接受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爲有關。”
含光對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的確也是好奇的,不過要說孫家、權家初代的秘辛,因爲兩家還很興盛的關係,這卻還是不多見的。秦國這邊資料封鎖得也很厲害,對於當年的事情,兩國口徑完全不一樣,要找到真相,的確不容易。所以也只能接受這樣泛泛的說法了,至於于思平,他對於這種事並無太大興趣,倒是對於當時一些新技術出現的時間點如數家珍。含光疑心他穿越回去以後,既然沒法用自己的知識,那麼應當就是打着去找到牛人,然後先行發掘、佔有的主意。
想到他穿越回去的時,對她算是個難得的提醒。提醒她于思平帶她來,不過是爲了做個約會示範,而她還想着要怎麼來回絕他的示好,表現一下自己的難以取悅。不過話又說回來,都到瓊州三天了,除了剛到那天晚上逛夜市時,于思平讓她牽着自己的手以外,這幾天兩人說是約會,其實就等於是一起玩,完全沒有電視劇裡演的花前月下情節,雖說時常穿得很少、又做近距離接觸,不過,于思平可一次都沒有吃過她的豆腐。
既然人家沒出手,那她也不能莫名其妙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啊,再說……再說于思平教她游泳,帶她浮潛(在海里倒是又一次牽手了,不過她當時第一次下海,心裡還很恐懼,對此十分感激,又請了教練來,教兩人深潛去看珊瑚,這些全是她極有興趣,又覺得非常新鮮的活動,含光一半時間都在“哇!好漂亮!”,另外一半時間,又是“哇!好好玩”,至於餘下一點零星的空白嘛,那就是“哇!好好吃!”還有,“哇!好累啊……”。于思平好幾天前說的話,她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論什麼時候,有錢當然都是好事。經過貧窮,她也就更能明白錢的好事,不過話說回來,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含光也不覺得於元正的生活水平和她有什麼差距。拋開她亂買的那一票衣服以外,兩人的衣食起居,其實質量相差不大,頂多就是她吃得再精細一點。這和古代時候的貧富差距比,那差別真的就很不明顯了,在古代,於元正那個家境,和她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完全會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現在,她算是知道錢在現代的好處了,畢竟對於一般的平民來說,在瓊州島享受秦國教練周到體貼的服務,在全世界保護得最好的海域裡暢覽美景,是一項較爲昂貴的娛樂,甚至有一大部分家庭根本是承受不起的。而她現在就在此處,享受着藍天、白雲和幼細的白沙灘。
她大概是在第五天學會游泳的,雖然開學時間就在三天以後,但含光是發自內心地不想回去,她現在已經開始期待明年,又或者是寒假裡再來一次了——並且還暗自希望還是于思平和她一塊來,雖然照顧她也許讓他很煩,不過……被照顧的她可是很爽呀。
“累死了。”這天兩人爬過了五指山,徒步在林地裡走了一天,回來含光簡直累得渾身疼,洗過澡就倒在沙發上幾乎不想動了。連於思平都露出一點疲態——他可是背了兩人份的水和食物走了一天,且因爲沿路沒有商店補給,全原生態,可想而知一開始水壺有多沉重。
“今天別出去吃飯了。”他靠在單人座裡,決定道,“叫客房服務吧。”
含光舉雙手雙腳贊成,“我要去小睡一下,到吃晚飯的時候叫我。”
結果兩人都睡過頭,八點多才吃上飯,于思平叫的是西餐,“換換口味,免得老吃那幾種口味,膩了,這家酒店算是難得西餐做得不錯的。”
他爲含光叫了鱈魚,自己要了牛排,並給兩人都點了酒。“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秦國未滿十八歲是不能飲酒的,不過含光這時候要質疑了,“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儘量少喝,又不是滴酒不沾,”于思平道,“一杯而已,你難道以爲我會醉?”
他屬於指着一杯葡萄酒,也能說出個一二三四的人,含光自然聽得入神,她是知道白酒配白肉,紅酒配紅肉的,卻只是不信有這麼大的差別。于思平索性也給她倒了一杯紅酒,讓她嚐嚐是否有異。兩人在露臺上吃飯,雖然沒有燭光,不過陽臺燈光也不亮,配合上海風和隱隱的海浪聲,邊聊邊喝,哪裡還有什麼‘一杯而已’?兩瓶酒都被喝了個精光,含光這纔去開冰箱,拿了冰淇淋出來做飯後甜點。
人喝過酒,總會放鬆點的,連於思平都不例外,他俊臉上涌起了些許潮紅,先品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冰淇淋,咂了咂嘴,嫌棄道,“唔,苦的,瞧着你的比較好吃。”
含光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覺得頭暈眼花,莫名想笑,聽到于思平這麼一說,便把自己的杯子拿給他,“吃吧。”
見於思平一下剷起了一大半,她慌忙爭辯,“哎呀!太多啦!還我一點!”
于思平白了她一眼,把勺子送到她嘴邊,“那就吃掉一口去。”
含光遂也大大地含了一口,餘下約三分之一給他,自己卻又不爭氣,直呼,“好冰!”
“好吃嗎?”于思平問。
“嗯,還蠻好吃的。”含光要的是草莓冰淇淋,的確做得是鮮香無比,她點了點頭,口齒不清地招呼。“你也吃啊。”
“嗯,我也嚐嚐。”于思平隨隨便便地說着,忽然越過小桌子,捧起她的臉,就把脣印了上來。
這一回,酒精麻痹了含光的知覺,而在這幾日裡飛快熟悉的體溫和觸感,又讓她很難興起恐慌,她愕然張口想要說什麼,但卻被于思平乘隙而入,好生品嚐了一番她口中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