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道:“沫沫,這是我爲你修築的星辰別墅。我曾對你說過,你的夢想,我都會幫你變成現實。我也希望,將來你的每一個願望,都是我們一起把它變成現實。
我知道,我過去脾氣不太好,傷害過你很多次,讓你因爲我偷偷流過很多眼淚。今後,我一定認真注意控制自己,再不對你發火,再不傷害到你,溫柔對你,寵你愛你。如果有人欺負你,絕對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你;只要你有需要,必然站在你擡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我們領證,是我硬逼你的,我之所以那麼做,只是不想給你給我留任何一條退路。因爲我知道,我想和你結婚,我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雖然方式不太好,也雖然知道你當時必然恨透了我,但是,你能原諒我嗎?
因爲我想每天早上起牀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你,想要今後每一天每一刻的經歷,都有你的參與。我想牽你的手,從心動到古稀。
沫沫,你願意嫁給我嗎?”
顏子沫怔怔地望着洛亦辰,她的大腦根本無法思考。她的耳邊不斷迴響着他那番深情的告白。她認識他快二十年了,她從來沒有在他的口中聽到過這麼動情的話,以至於她都有些恍惚,這真的是他嗎?
下一秒,她又低頭望着他。他依舊舉着手裡的戒指,他看她的樣子沒有絲毫不耐煩,而是靜靜地等着她的答覆。
他的腰挺得筆直,完美的身材,精雕細琢的面孔,就好像從畫裡走出來的王子,美得讓人屏住呼吸。
顏子沫覺得自己的心臟從未跳得這麼快過,周圍的空氣好像很稀薄,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卻依舊無法找回自己。
洛亦辰見她怔然地望着他,又緩緩開口,他的目光鄭重而虔誠,有着不容褻瀆的莊重情深:“沫沫,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會用我所有的生命和智慧,一生一世守護你,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這一刻,顏子沫只覺得,他的說出的字,一個又一個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將她心底築起的那些防禦和僞裝、猶豫和彷徨、不安與懷疑,一點一點,盡數砸落。
世界靜謐,她聽到自己身上鱗片一片一片脫落的聲音,她感覺到自己心底防禦一塊一塊,最終轟然倒塌的聲音。
從今以後,她的身上不會再有隔絕他們的鱗片和武器,她會爲他磨平自己所有的張牙舞爪。如果他將來對不起她,她將會真的萬劫不復。可是,即便知道這樣的結果,在這一刻她還是選擇完全信任他,勇敢地向他邁去她艱難不安的那一步。
她的眼淚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滾滾掉落,她透過模糊的淚眼看他,他卻依然那般清晰,就好像刻入了她的靈魂裡。她對着他不斷地點頭,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語句:“我願意。”
她的聲音很小,可是,他卻聽到了。那一聲‘我願意’落在他的耳朵裡,就好像驚雷一般,卻美好地讓他看到了漫天花雨。
洛亦辰取出盒子中的戒指,擡起顏子沫的左手,將它緩緩戴在了她白皙柔軟的無名指上。
然後,他將戒指盒舉到她的手邊:“沫沫,幫我戴上。”
顏子沫顫抖着手指,將男款戒指從盒子裡取出,然後擡起洛亦辰的左手,輕輕地套在了他修長的無名指上。
男款的戒指是一個寬一些的白金指環,在它的旁邊,有一圈細小的蘭花枝葉繞在上面。她當初設計的寓意便是,妻子如花,靜若空谷幽蘭;丈夫如樹,撐起幽蘭的一片天。
洛亦辰慢慢站起,他低頭望着顏子沫,伸手輕柔地替她擦掉臉頰上的眼淚,然後一點一點,靠近她的脣。
在他的脣貼上她的脣的前一秒,他突然開口,聲音如酒香純釀:“老婆,我愛你。”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是她聽過最動聽的表白。顏子沫的心轟然一震,她擡起頭要去看他,擡起的瞬間卻正好迎上了他低下來的脣。
在那一刻,雙脣相接,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砰地炸裂,內心難以言喻的緊張喜悅、致命悸動,在那個瞬間就好像點燃一切的火焰,將身處烈焰中的她和他,盡數焚化。
她用從未有過的瘋狂迴應着他,跟隨着本能緊緊攀附着他,那耳鬢廝.磨帶來的極致愉悅,她一生一世都沒有感覺到過。有電流不斷地在她四肢百骸瘋狂肆虐,她已然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的吻,如燎原的星火,一點一點點燃她不斷外露出來的肌膚。他的擁抱,密不透風,鎖住她所有的呼吸與空間,她無法逃避,也不想逃避。
他抱着她,來到她從沒去過的臥室。臥室向南,冬日的陽光灑滿滿屋。她已經沒有功夫去看臥室是什麼佈置,只能勉強辨別出來是一個寬大柔軟的榻榻米。
他們的衣服一件一件飛落,陽光和衣服灑滿一地。窗外是一片綠意盎然,房間之中滿室旖旎。
顏子沫只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思考,她任由着他牽引着她,任由着她的本能帶動着她,全身心地投入。
這兩年多以來,他們親密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可是,這纔是她切切實實感覺到的新婚第一次。那是一種身體與靈魂的徹底融合,明明很累,卻在結束之後令她不自覺地揚起脣角。
整個一下午,他們都在臥室裡度過的。淺睡了一小會兒,顏子沫心裡惦記着還沒有送洛亦辰生日禮物,於是,掙扎着睜開眼來。
她剛剛睜眼,就發現他在看她。
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佈滿深深淺淺的紅印,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擡頭迎上他的目光。
洛亦辰伸手爲顏子沫捋了捋額前細碎的長髮,藉着夕陽的暮光將她仔細瞧着,許久纔開口道:“沫沫,新婚快樂!”
顏子沫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精緻如畫的面孔,心砰砰跳着,也對他道:“亦辰哥哥,新婚快樂!”
她終於肯這麼叫自己了,他脣角的笑容剛剛揚起,下一秒,想到什麼,他又故意收回,然後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沫沫,叫一聲老公聽聽。”
顏子沫一下子閉上眼睛,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血液從心臟發出,瞬間就躥到了大腦,她臉頰發熱耳根發燙,壓根兒不敢看他。
“沫沫,叫一聲聽聽,我想聽。”洛亦辰又捏了捏她另一邊臉蛋:“聽話,乖。”
顏子沫將眼睛悄悄地裂開一絲縫,就看到洛亦辰正眼巴巴地等着,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她將下嘴脣咬了又咬,最終還是敵不過他期待的眼神,小聲地叫了一聲;“老公。”
洛亦辰心花怒放,臉上卻微微有些失落:“沫沫,我沒聽見,大聲些。”
顏子沫眼神四處飄忽,許久,才又重新聚起力氣,稍微大聲了些:“老公。”剛剛喊完,又馬上道:“我知道你這次聽見了。”
好吧,見好就收吧!要不然一會兒把她弄得害羞不說話了怎麼辦?於是,洛亦辰低頭在顏子沫的脣上輕啄了一口,緩緩吐字道:“老婆真乖!”
“我都沒有看清楚這個房間什麼樣子呢!”顏子沫從洛亦辰的懷裡探出頭,將周圍仔細打量着。這麼一打量才發現,臥室很大,可牀更誇張,幾乎佔了臥室的一半面積。這恐怕她隨便亂滾,也不會滾掉下牀吧!
房間幾乎都是淺色調,溫馨寧靜,房間也有不少綠植,甚至在榻榻米的兩頭,有長長的藤蔓從空中爬過,綠色的葉子就像一把一把的綠色小傘。
“喜歡嗎?”洛亦辰低頭問她。
顏子沫點頭:“喜歡。”頓了頓又道:“但是牀是不是大得有些誇張?”
洛亦辰颳了刮她挺翹的小鼻子:“正好,方便我們滾。”
咳咳……顏子沫坐了起來,道:“亦辰哥哥,還有外面我也還沒來得及看看呢,我們趁天還沒黑,出去看看好不好?”
“好。”洛亦辰抱着顏子沫坐起,道:“沫沫,其實我之前就計劃着以後平時我們可以住在市裡,而週末就來這邊住的。”
顏子沫想起結婚那天他說要帶她到西郊看看,於是問道:“是不是之前你本來就打算帶我來這裡的?”
洛亦辰點頭。
顏子沫猛然想到什麼,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臟跳得有些快:“這就是你當時花高價親自拍下的一塊地?”
洛亦辰點頭,寧靜的目光鎖住她:“你不是說想要一棟這樣的房子嗎?所以那時候我看到這塊地掛牌拍賣,就專門把它拍了下來,用來修建這棟星辰別墅。”
顏子沫的心砰砰直跳,那麼就是說,在兩年多以前,他就已經決定爲她修築這棟星辰別墅了?!
她心中震撼,更感覺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一念心動,本來已經離開他懷抱的她,突然張開手臂,撲進了洛亦辰的懷中,她將頭靠在他鎖骨的地方,輕輕道:“亦辰哥哥,謝謝你!”
她什麼也沒穿,主動對他投懷送抱?唔,那還客氣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