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傅拳陡身就要追去。
傅奐美一把拉住他,尖聲道,“不要追了!追了只胡曝露咱們的真正身份!況且這裡離着傅府太近,這眨眼的功夫,安凝早已經逃回府了!”
“我沒想到安凝一個藥師,她居然也有功夫?”傅奐美緩緩搖頭,看到安凝留下的那名婢子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她毫不留情地一揮手,利索切下那婢子的頭顱。
在整個大陸,最珍貴的便是煉藥師。
而真正強大的煉藥師,有着非常凌厲精準的煉藥才能,但是對於武力卻並不通曉。可謂是最柔弱的珍貴者。需要召喚師或者武師們守護。
這也是爲什麼藥師身邊總是有着重重守護的原因。
從安凝嫁入傅府,所有人都知道她僅僅是名煉藥師,無論多麼珍貴,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但是十多年過去了,直到現在傅拳才知道,安凝居然可以擺脫星成這樣的暗殺者,難道安凝她也有玄氣?
傅拳檢查了星成身上的傷口,沒有發現玄氣留下來的,可見安凝並不是用玄氣傷的她,那麼她是用的什麼呢?
看到星成身上被震斷的脊骨,傅拳緊皺的眉宇一陣緊壓,本來壓抑冷奪的臉上亦浮過抹震懾般的驚惶,是武氣!
“這麼說安凝是名深藏不露的武者?”
傅奐美見此,張狂猙獰的美麗面龐溢出一縷壓抑的驚駭!
父女兩個在面前這兩具屍體面前彼此沉默着,緊跟着傅奐美說道,“爹爹,您有沒有看到,宴會之上,傅靖容與月殘的對峙,與那熾光獸的絕殺?”
“她的確很厲害。”傅拳想到那個時候,饒是他非常瞧不起傅靖容那個廢物,但在真正對敵之際,他也不得不歎服,那個時候若是換成是他,也決計不是月殘以及熾光獸的對手,“她的確沒有用半分玄氣!”
即使是在私下裡,傅拳也無法違背自己的天性說慌話。因爲那個時候,傅靖容的確沒用玄氣,一名召喚師,在沒用玄氣的前提之前,粉碎了強大的月殘,尤其是他的熾光獸,那無可匹敵的怪獸,簡直令人摸不着頭腦!
只不過傅奐美卻沒有沉浸在傅拳的悲哀之下,她就事論事道,“我看到了。雖然傅靖容沒有用玄氣,她卻有武氣!她用了武氣!月殘是武者,傅靖容與他對鬥,所用的均是武氣!”
這句話讓傅拳一陣窒息般的震懾,他瞪大了眼,嘴脣微有些哆嗦地看着傅奐美,“真的?”
當時熾光獸的光芒太盛,根本沒辦法看到太多,傅拳並沒有細看。但是傅奐美仔細看了,並且看得清楚,傅靖容所用的是武氣。
“身爲召喚師,傅靖容施用的卻是武氣。而現在安凝所用的卻是武氣。”傅奐美條理明晰地分解道,“按說一名武者與召喚師成爲夫妻,是不可能生出一個兼具武氣與玄氣的大家來的。但是傅靖容卻在擁有無相召喚師玄氣之時,卻也承繼了武氣的天賦。難道說她身上的武氣是被安凝遺傳的?”
“你說得沒錯!”
這話立即使傅拳想到什麼,當即說道,“安凝是藥師,聽聞她當初懷上傅靖容時,吃了很多藥。難怪會生出傅靖容這個怪胎來!”
“無論怎麼樣,”傅奐美皺眉,接着說道,“雖然現在傅靖容失去了玄力,但她卻還擁有武氣。只不過爹,她的武氣造詣卻沒有玄氣強盛。就算她羸了三場,但也難免是僥倖!”
“你的意思是?”傅拳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傅奐美淡淡揚眉一笑,得意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安凝不會知道是我們在背後對付她,就算她猜出,也缺乏證據。傅靖容現在雖然有僥倖,但是若整個傅氏宗族都與她爲敵,縱然她恢復了玄氣天下無敵,也必會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爹爹,您便可以趁機而入了。”
“爹還是不太明白。”
傅拳搖頭,對傅奐美的話很是迷惑。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道驚叫聲,傅奐美鎮定自若地一笑,“等到時候父親就知道了,一切聽女兒的安排便是!女兒先去拜見冷王殿下,回府後再與父親您細細說來。”
傅拳看着自己女兒離去的方向,一時摸不着頭腦。
但是,女兒說要去冷王府,那麼便一定有冷王作主了,自己做起事來必會越來越順。
一團青煙迷霧之中四下尋找,彷彿是在一片樹林,又好像是在無數的荒野之地,前不見出路,後不見退守之所。
靖容盤膝坐在榻上,古云英在門外守護。
運氣之中,靖容只覺得疲憊無比,一陣陣悶哼自喉中傳出,她緊緊咬着牙,防止自己的聲音被泄露出來,即使如此,她神識在那層迷霧空間中絕殺奔跑,渾身汗流浹背,依然無法尋到所歸之地。
那裡就好像一個深淵的地底,看不到出路,亦沒有棲息之地。
靖容想坐下來休息一番,但滿地的蟲蝨,張着血盆大口,咀嚼着什麼。這使她根本無法落腳,只能盡全力去奔赴。
“額!”
悶哼一聲,她猛地睜開眼,額上的汗水順勢滑下,眼前一陣陣暈眩!
“主子,您怎麼樣?”古云英聽到聲音,立時便奔過來,看到靖容如此多汗時,她心中一驚,忙拿帕子爲她擦拭。
傅靖容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搖頭,“雲英,我,我好像到了一處迷失之地,怎麼都離不開。這是第一次發生,之前失去玄氣,我運功卻並無阻礙,至少我的武氣還是十分順暢,但現在,我覺得我已經出現了幻覺。好想師父他老人家!”
若是青靈師父在就好了!
只要有師父,任何難題都能被解決。
“雲英去寧玉國一趟吧,把帝尊請來!”古云英不知道靖容的師父是誰,只能這樣說。
靖容吐了口氣,拭了拭鼻尖的汗意,“不要。他很忙,不要去打擾他。”
如今司徒引亦是紅髮纏身,靖容的藥只是讓他的紅髮不那麼妖嬈,在她的內心,司徒引的魔氣未去,自己不能夠再去連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