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鳳玉這一回是真動心了。

怎麼會有這麼軟乎乎的小姑娘呢?特別喜歡害羞,當鳳玉死死地勒住了瘋馬,迎面對上了一雙帶着水意的眼睛,就見那個好看的小姑娘怯怯地躲在自家表妹的身後,眼睛裡全是害怕,卻還是忍着眼淚對已經呆住了的自己小聲問道,“你沒事吧?”多麼善良的小丫頭呀,嬌嬌弱弱的,和自家的風風火火的妹妹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卻叫鳳玉的心突然撲通撲通地跳,竟然說不出話來。

因那姑娘是蔣家的小姐,況前頭還有不少的貴婦小姐,鳳玉是不好意思問出什麼的,眼見阿元偷偷地出來往園子裡來了,鳳玉想了想,就跟了上來。

阿元素來與京中的小姐們走動得不錯,問她是絕沒有問題的。

想着這個第一次叫自己臉紅了的小姑娘,鳳玉就對着外頭看過來的妹妹憨厚地笑了。

“三哥啊。”阿元知道這哥哥是來問自己什麼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來,卻只是招了招手,將這哥哥叫到眼前,見他目光帶着期待,就覺得不忍心了。

鳳玉因肅王的教導,素來潔身自愛,從來沒有對女孩兒動過心的,這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卻成不了,何等的悲劇呢?

“前頭熱鬧的很,我尋思着過來與你說說話。”鳳玉頓了頓,見阿欒很有眼色地走了,這才火急火燎地拉着妹妹躲在了一邊兒小聲問道,“前頭,蔣家的那位小姐,是個什麼來歷呢?”對於妹妹,他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直接就問了出來。

阿元心裡一嘆,不願意在此事上做出含糊的模樣來,便直言道,“這是蔣家二老爺家的嫡女,母親是宗室的廣安縣主,論起來,咱們也可稱縣主一聲姨母。”見鳳玉的眼睛亮起來,阿元只忍着心裡的爲難,慢慢地說道,“只是,這表姐已經訂了親事,汾陽侯家的嫡子,親都訂了,就等着明年良辰吉日過門兒。”說到了這裡,她便不肯再說下去,偏開頭去。

滿心歡喜的鳳玉竟叫妹妹這一席話跟一盆冷水潑下來似的,從裡冷到外。

“定親了?”這句話,就跟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來的似的,鳳玉的臉都煞白。

一腔的熱情成空,自然是心神大動的。阿元心裡也不大好受,卻只勸道,“蔣家表姐是個叫人喜歡的人,可是訂親了,三哥便不要多做糾纏。不然若是生出什麼來,不只壞了表姐的名節,日後,叫她如何自處呢?”見鳳玉如同夢遊一樣點點頭,阿元便低聲道,“我若是三哥,就不再與表姐見面,也莫要去撼動她的心神,不然這世間之事,不管是不是空穴來風,擱在男子的身上不過是無關痛癢,對於女子,卻是要命的事情了。”

鳳玉俊朗高大,又是國公,年少英武,就是阿元沒有見過那位汾陽侯家的少爺,也知必然比不上他的。不過蔣舒蘭是個實在的性子,應該不會看重這個若是鳳玉忍不住與她接近,阿元只怕這表姐一頭碰死都有的。

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

不知爲何,阿元的心裡,竟生出了這樣的感慨來。

“我明白的,總不叫妹妹擔心。”阿元說的這樣明白,鳳玉勉強笑了一笑,只頓了頓,低聲道,“我不會叫大家爲難。”說完,挺直的腰桿子就軟了,嘴角動了動,到底沒有說些什麼,也不想着往前院去了,耷拉着頭就往自己的院子裡走。

見他受了這樣大的打擊,阿元就心知,鳳玉的模樣瞞得住別人,只怕也瞞不住家裡頭的精明的父親與兄長,這一回,沈家的親事就要落在她四哥鳳闕的身上。只是鳳玉雖然是自己的哥哥,阿元卻也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拆了蔣舒蘭眼下的姻緣。

誰知道人家蔣舒蘭與汾陽侯公子,就不是良緣呢?

目送鳳玉走了,阿元也覺得沒意思起來,緩了緩心神,這才往前頭去,就見前頭已經熱鬧的不行。

雖然沈夫人的那張臉真的叫人心中驚疑,覺得這位怎麼特別眼熟,不過能在京中混得開的貴婦都不是一般的人,自然明白聖人與肅王都不在意的含義,因此雖不十分熱絡,卻都客氣有禮。又見連新貴城陽伯夫人都親近沈夫人,也都在心中揣摩起來。

阿元往前頭給衆人請安,這纔到了後頭,目光在只規矩地坐在一旁帶着微笑聽着小姐們說笑的蔣舒蘭的身上過了一下,之後,便坐在了衆人的中間,聽衆人說笑,這裡頭,沈珍不是容貌最美貌的,然而談吐氣質卻是數一數二,雖有一二小姐嫉妒,大抵看着阿元笑吟吟地坐在沈珍的身邊,便不大敢張狂了。

更何況,這位的身後,一家子的武將,隨便哪個出來都不是好惹的。

“我聽阿欒說,邊關苦寒,沈家姐姐卻也在邊關帶着人風雪裡給將士們送熱湯熱飯,叫我聽了真是欽佩極了。”阿元便抓着沈珍的手笑着說道。

“家中只我是個閒人,總要想些事情來爲大家做,算得了什麼呢?”沈珍便低聲嘆道,“我的日子還算好的,除了苦寒些,還有什麼苦呢?殿下沒有去過邊關,沒有見過百姓的生活,是京中見不到的貧寒,卻還是一力支持朝廷,”沈珍目光中帶着幾分傷感地說道,“我知道的一位老媽媽,大兒上了戰場,連屍體都沒有尋回來。她哭了一場,把二兒補入了軍中,不過三年,又戰死了,最後的一個兒子,父親說什麼都不叫她送進來了,只她與父親說‘邊關不穩當,咱們自己個兒的家哪裡能穩當呢?’,說什麼都送了最小的兒子從軍,自己在家中漿洗度日。”

“這樣的老媽媽,雖然身份低微,然而卻叫我等自嘆不如的。”阿元便嘆息道。

席面上,各家的小姐也第一次知道邊關竟然戰事這樣慘烈,臉上都露出了哀容。

京中歌舞昇平,哪裡知道這些呢?

“這最後一個小子,眼下在父親的身邊做親衛,父親實在不忍心叫他往前頭去。”沈珍笑了笑,卻只是低聲道,“這位老媽媽的運氣還算好的。邊關戰事頻繁,每年陣亡的將士不知多少,多少的孤兒寡母,老弱婦孺。有一年蠻人攻的厲害,邊關之中十家裡九家的門前掛上了白幡,吃緊的時候,女人們都在後頭拿着火油武器,等着與人廝殺。”她說了這些,卻強忍住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天下承平,是軍中的將士,用血換回來的。

“沈家姐姐說的話,我雖然沒有看到,可是卻覺得那畫面就在眼前。”阿元臉上肅容地說道,“將士們流了血護佑了我等的繁華,我等卻從不知道這些無名的英雄,也不知,”她低聲嘆道,“這些將士留下的家人,又該如何生活。”

“我等姐妹,雖然於國無用,然而卻願意拿出自己的貼己,盡些自己的心意。”蔣舒寧最是個爽利的,便揚聲道,“雖不能叫所有人都得到,可是這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了。”

“若是皇伯父允了,大可多多益善。”這樣涉及到了軍中的事,雖然是極好的,阿元卻也不會隨意應承的。然而她也叫蔣舒寧說動了心思,心中盤算回到宮中便與聖人皇后請求,應該必會應得,到時候得了大大的虎皮,再盤算這些不遲,她便與感激地對着桌上這些都點頭稱是的小姐們感激地福了福後,將桌上的酒水一飲而盡的沈珍溫聲道,“若是珍姐姐不見怪,待過幾日,這應該能更有好處。”

“我只謝桌上的姐妹!”沈珍鄭重地說道,“這樣的心意,竟是可稱恩義。”

一衆方纔還對她有些嫉妒的女孩兒們,都微微地紅了臉兒,紛紛搖手推卻。

勳貴中的女孩兒,不是隻知道在後宅爭鬥的。

阿元心中嘆息地看着眼前這個眼睛裡似乎發着光亮的女孩兒,溫柔穩重,卻又有一種叫人說不出來的堅毅。

沈家的兒女,竟都是這樣的人才。

覺得定國公府只怕這一回是真的要立起來了,想到與自己交好的五公主,阿元就在心裡歡喜,待衆人再次落座,已經開始詢問沈珍邊關之事,阿元就見蔣舒蘭正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沈珍,不由捱過去含笑問道,“表姐這是在做什麼?”

“若是可以,我也想做沈家小姐這樣的人。”蔣舒蘭怯怯地對阿元一笑,看着沈珍的目光帶着十分的欽佩,低聲說道,“這樣的女子,纔是好女子。”她生性懦弱,從前也只知道在後宅糾結地過日子,如今想起來,竟覺得平日裡與父親的妾室或是自己的庶出的姐妹之間雞毛蒜皮的事情,完全沒有什麼可在意的。

“表姐只隨着心意做自己就是。”阿元安慰了一下蔣舒蘭,見她眼睛亮晶晶地用力點頭,心知這位表姐雖然性情軟弱,卻是個純良的人,到底有些遺憾,便握了握她的手,這纔回身與旁人家的小姐們說話去了。

蔣舒蘭也慢慢地坐到了沈珍的身邊,用心地聽她說起邊關的生活,那是與她在揚州,在京中完全體會不到的生活,卻叫她心裡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想往來。

這一場宴,雖然是在肅王府設宴,然而眼明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肅王妃爲了沈夫人設宴好日後出現在京中衆人的眼前。

前頭沈夫人是主角,後頭沈珍也被京中小姐們接受,阿元只笑眯眯地看着,並不嫉妒。

反正這是自己嫂子來着,做什麼要嫉妒自己的嫂子呢?

熊孩子心安理得地將八字沒一撇的親事給默默地定下來了。

後頭蔣舒蘭的心裡也生出了與從前叫不一樣的開闊來,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敞亮了,宴席散了,坐着家裡的車回去,到了自家門口,送了對着自己安慰了一會兒,勸她今日別因車差點兒翻了害怕的堂姐走了,蔣舒蘭這才叫丫頭們扶着往自己的小院子去,一進去,就揮退了丫頭,自己匆匆地走到了牀邊上,從裡頭摸出了一口不大的描金紅木箱子來,用鑰匙打開,就見裡頭都是一些金銀裸子與金釵銀票,都是這些年母親與外祖母賞的,她平日裡沒有花銷,因此攢了下來。

金銀不去管,蔣舒蘭只飛快地點了點一旁的銀票,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五千兩的銀子,再加上這些金銀,應該很不少了。

心裡有些捨不得,然而想起方纔沈珍說起的邊關的事情,蔣舒蘭眼裡就多了幾分認真,慢慢地將這些銀票與金銀都放在了箱子裡頭,想了想,除了一些有獨特意義的首飾,她又把梳妝檯劃拉了一遍,費力地將許多的釵環首飾塞進了箱子裡,正要合上,等着哪一日就給沈珍送過去,就見外頭簾子一挑,竟有個眉目柔和溫婉的女子走了進來,見着了有些不自在的蔣舒蘭手邊的箱子,這女子姣好的臉上就露出了詫異來。

“這是做什麼?”這女子見蔣舒蘭站起來給自己行禮,忙按住了她,見這小箱子塞得滿滿的,不由疑惑地問道,“你這是等着銀子急用?”

蔣舒蘭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只低頭揉着衣角不說話,許久,方纔輕聲喚道,“母親啊。”

“若是要用銀子,與我說,何必動用自己的?”這女子正是蔣舒蘭的母親,蔣家二太太廣安縣主,此時便握着蔣舒蘭的手溫柔地說道,“咱們家左右不缺銀子,你動用這麼些,是要做些什麼麼?”

“不過是我的一點小心思罷了。”蔣舒蘭頓了頓,便小聲將今日在肅王府的見聞說了,見母親皺眉,便急忙說道,“沒有誰攛掇我做這些,只是我瞧着聽着,自己就想要出一把力。”她低頭說道,“我不是個能往邊關吃苦的人,只有這些銀錢,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廣安縣主沒有想到這閨女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心思來,覺得奇怪,到底並不以爲然,畢竟從前在京中,聖人節約用度什麼的,宗室女們大多也會做出些樣子,因此點頭道,“如此,我便從賬上支出些來,叫你帶着去就是。”

“那些是那些,這些,”蔣舒蘭急忙指着自己的箱子,鼓起勇氣說道,“纔是我的心意呢。”

左右閨女就算日後沒有錢,廣安縣主覺得也能找着法子給她補上,因此也不去潑蔣舒蘭的冷水,見這素來與自己性情彷彿的女兒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廣安縣主也覺得心裡歡喜,之後,卻還是叮囑道,“就算與小姐妹們玩耍,也別忘了如今你是有人家的人了,多在這上頭用心,過幾日,汾陽侯府上有人過來,你親近些,日後纔有你的好處呢。”說完了,便慈愛地說道,“你父親知道你的親事好,也爲你歡喜。”

說到自己的父親,蔣舒蘭臉上的笑容慢慢地衰敗了,動了動自己的嘴角,看着母親說起父親是一臉的光彩,她到底沒有說出別的來。

父親的眼裡,她就跟隱形人似的,哪裡會有時間爲她歡喜呢?

如今,也不過是在發愁自己的那個庶出的妹妹的親事罷了。

想到如今,父親隔幾天便來哄哄母親,叫母親言聽計從,蔣舒蘭不由自主地想到表姐蔣舒寧一家和樂的日子,從前只覺得哀怨,如今卻有一種厭煩。

忍了忍,蔣舒蘭這些日子學了些阿元的言談,便還是沒有忍住低聲道,“母親莫要太聽從父親的話了,之前,姨娘都叫外祖母給捆起來了,母親爲何還去將她領回來呢?外祖母與舅舅們都氣了。”她小聲說道。

“你這話說的,”廣安縣主有些不愛聽,便問道,“你父親親,還是外祖母親?”見蔣舒蘭低頭不說話,顯然是覺得外祖母家更親近的,廣安縣主便忍不住點着閨女的頭說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竟對你父親生出了隔閡來,叫他知道豈不是傷心?晴姨娘,”她頓了頓,便含笑說道,“你父親與我說的明白了,不過是個玩意兒,他的心裡,只我纔是最重要的呢。”

“一個玩意兒敢巴望堂姐的好親事?”蔣舒蘭雖軟弱,卻也不是個傻子,直言問道。

“不是沒成麼,”廣安縣主不在意地說道,“你四嬸子不是個吃虧的人,還用你擔心麼?”

母親這樣,顯然是不願意再與自己說這個話題了,蔣舒蘭覺得心裡有些難過,卻還是不再多說了。

蔣府之事,除了廣安縣主母女並無人知曉,阿元此時正坐在肅王妃的屋裡,將鳳玉的事兒含糊地說了,見肅王妃若有所思,便輕聲道,“沈家姐姐是個不一般的人,雖說親事是好事,可是若是三哥四哥心裡頭有不願意的地方,也莫要叫這親事毀了沈家姐姐的快活日子。”包辦婚姻,誰知道會如何呢?沈珍叫阿元打心眼裡喜歡,自然不願意她日後只有個顯貴的,卻只與她舉案齊眉的夫君。

“誰說我心裡不願意了?!”聽見這個,一邊兒不知在合計什麼的鳳闕便急忙說道。

這倒是叫阿元詫異了,轉頭看着明顯是急了的四哥,便好奇地問道,“怎麼着,從前你們也沒見過,這還一見鍾情了?”

“我聽見她後頭的話了,”鳳闕紅着臉說道,“是個與別的女孩兒不一樣的,正是我喜歡的樣子。”嬌滴滴的小姐鳳闕最不喜歡了,他就喜歡這樣兒心胸開闊的女孩兒怎麼了?見肅王夫妻都瞪着自己不說話,鳳闕就有點兒擔心,只到了肅王的面前作揖道,“求父親允了吧,我是真心的。”說完,又賠笑與肅王妃說道,“不然,母親就瞧我日後的作爲,必然不敢相負沈家姑娘的。”

鳳玉鳳闕從小一起長大,喜歡的女孩兒卻南轅北轍,阿元覺得這真是太不科學了。

“誰知道珍姐兒心裡怎麼想的呢?”肅王妃便嘆了一聲道,“要我說,也要人家珍姐兒點頭不是?不然,我可不敢說允了這婚事。”說完,眼睛一撇一撇的,只拿眼去看抓着頭不知該如何的兒子。

“趕明兒,兒子該往沈府上去當牛做馬了。”沉默了一會兒,鳳闕就很哀怨地嘆氣道。

“胡說八道!”肅王被這個不讀書的蠢兒子鼻子都氣歪了,一扇子敲在他的腦袋上,罵道,“誰是牛,誰是馬?!”

“本來就是!”鳳闕的蠻勁兒上來,不忿的不行,梗着脖子就說道,“父王怎麼折騰的容大哥?!往死裡使喚呢!這還不叫當牛做馬麼?瞧着父王,兒子就知道了,日後,也得有這麼被沈家操……練的一天!”說完,義憤填膺不能自己。

感情這是給阿容這小子抱不平啊!

深深地覺得媳婦兒子閨女都背叛了自己的肅王殿下險些化身噴火獸消滅這個負心的世界!忍了又忍,終於拎着這胳膊肘兒往外拐的臭小子往死裡抽,嘴裡罵道,“叫你胡言亂語!叫你胡言亂語!”

媳婦閨女那都是嬌弱的,頭髮絲兒都不能磕碰的人,王爺心裡憤慨,也只能拿皮糙肉厚的兒子開刀了。

生兒子就是用來抽的不是?

想到這裡,肅王抽得更用力了。

阿元聽見鳳闕被抽的哭爹喊孃的,心裡有些不忍心了,只是還是覺得,這明明阿容是妹夫來着,這麼叫大哥真的好麼?糾結了一下,熊孩子飛快出手叫道,“刀下……手下留人!”見肅王一臉扭曲地看着自己,阿元咳了一聲,看着房樑誠懇地說道,“那什麼,四哥要是叫父王打壞了,萬一有了挖牆腳的往沈府上去截胡了,這個,父王心裡能高興麼?”

肅王想了想,覺得閨女說得有理,將手裡的兒子給扔地下了。

大難不死的國公爺對着妹妹投出了感激的目光,覺得天底下最美的就是……除了沈家姑娘之外的妹妹了。

這心理活動要是叫小心眼兒的熊孩子知道,非攛掇肅王繼續抽他不可!

“等四哥得手,再抽他不遲,”迎着兄長感激的目光,熊孩子繼續笑嘻嘻地說道,“到時候,算上利息,那抽的多爽呀。”

感激的目光變成了悲憤,鳳闕被這沒人性的妹妹無情無義的說法刺激得滾到一邊兒去哭去了。

眼見阿元壞心眼兒地把哥哥氣哭了,肅王真覺得這閨女生下來是個討債的,心裡恨得不行,王爺的臉上,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奸笑來。

幾條街外的城陽伯府,正與自己的母親城陽伯夫人一臉沉穩的阿容,不知爲何,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因果循環,欺負人家兒子的時候,就要做好自己兒子被欺負的準備來着,肅王殿下~~

demeter親的地雷呀哇咔咔,感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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