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皇姐沒有問過麼?”阿元便好奇地問道。

五公主搖頭嘆道,“母妃不肯說呢,不過,我瞧着似乎不是什麼壞事兒,因此也沒有多問。”不說皇后待德妃並無苛責,就是瞧着如今德妃臉上的歡喜,五公主也能知道,只怕這其中是有什麼叫德妃忍不住欣喜得連眼淚都忍不住的事情。

“若是娘娘想叫皇姐知道,那必有那一日的。”阿元安慰了一下,見五公主點頭,這纔有些遲疑地說道,“別說,我前頭回家的時候,恍惚與母妃說起阿欒的親事,才說了一個頭兒,母妃竟吃驚的不行呢。”肅王妃對阿欒沒有興趣,卻似乎是在自己說出了阿欒所嫁的那戶人家之後,肅王妃竟呆住了,她本就是個心思爛漫的人,不是肅王捂住了她的嘴,似乎還要多問問阿元什麼。

“這裡頭必有緣故。”五公主便沉思道。

“說多了叫人心裡多事。”阿元對這些不大在意,長輩不願意叫人知道的,她向來老實不去多問,只扯開了話題,與五公主一同回了宮中。五公主自己回了德妃處,阿元便與肥仔兒一同回了太后宮中,一進宮門,就見宮中大亮,此時太后還未休息,見了兩人,先叫五皇子去睡了,這才喚了阿元到了自己眼前,溫聲道,“去了你二皇兄的府上,可還快活?”

阿元便將鄭王府上的事兒說了,太后早就知道了,此時不以爲意,不過是說些心思惡毒這樣的評語,這纔對着阿元笑道,“哀家聽說前兒個,你湛家的那姨母的家中似乎有些喜訊兒,”見阿元擡頭看天,似乎也知道些,太后便嘆了一口氣道,“難得阿容能守了這麼多年,如今哀家也是心疼他了。”阿容出身尊貴,自己的前程也好,模樣那是京中出名的好,就這麼守着個肥仔兒守到現在,守到前一陣子,連自己的弟弟都有了兒子,自己連媳婦的影兒都沒見着呢,也是叫太后憐惜的了。

“我,我這不快要長大了麼。”阿元如今十五,覺得自己還是個花骨朵兒似的呢,就有些心虛地說道。

“你啊,也只阿容能這麼受着你的脾氣了。”阿元瞧着笑眯眯的,其實也是個霸王脾氣,說一不二的,太后如今覺得幸虧有阿容願意接手,不然以後換了誰家都是要命的,想了想,有心叫她與湛家更親近些,便含笑道,“聽說湛家這幾日竟是熱鬧的很,你回家去,與你母妃一起去瞧瞧,從前都是一起長大的,你母妃一定願意。”到時候阿元還能見一見阿容,又能與湛家的幾個孩子好些,太后也算是費盡了心了。

“知道了,皇祖母且安心就是。”湛家,阿容的兩個弟弟阿懷阿同都已經成親,二房的老四還在外地求學,今年回來就要相看親事,三房的阿嶽兒子都能打醬油了,阿元也覺得阿容有點兒慘,便厚着臉皮地說道,“其實吧,若是皇祖母能勸服父王與皇伯父,我這兒時刻準備着呢。”準備啥?給人做媳婦兒唄。

這麼厚臉皮,太后都接受不了了,笑得不行,只攆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罷了罷了,這事兒,包在哀家的身上。”

“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啊。”阿元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道。

這要是叫肅王知道自己着急嫁人,那還不吃了敢跟王爺搶公主的壞阿容啊!

“你這孩子!”太后笑得不行,指着阿元道,“快走吧,不然,哀家要攆你了。”

娛樂了太后一回,公主殿下得勝回宮,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爬起來便回了肅王府。果然見肅王妃正念叨着往湛家去。先與自家的幾個侄兒玩耍了一會兒,阿元便跟着肅王妃坐車往城陽伯府去。一進了門,就見外頭正有個年少的女子含笑等着,見了車架急忙上來扶了肅王妃下車,口中笑道,“母親處還有客,知道王妃過來,因此遣我過來迎接。”一邊說一邊親熱地帶着肅王妃與阿元往上房走,口中還笑道,“這一回,咱們府裡可是蓬蓽生輝了。”

這女子面容俏麗,臉上卻帶着鋒芒之氣,面容竟與阿容有三分相似,正是阿容三弟阿同的妻子,也是他舅舅家的表妹蘇蓉。

這蘇蓉是個厲害爽快的脾氣,因家風之故,身邊還有幾個女兵,最是個強悍的,因她作風彪悍,爲人卻豪爽,與阿元的交情不錯,此時偷偷對着阿元擠了擠眼睛,示意一會兒出來獨自聊聊,這才與肅王妃邊走邊說笑。因她的母親也是宗室女,因此與肅王妃更親近些,此時便笑道,“二嫂如今還坐着月子,出不來,不過孩子倒是可愛的緊,叫母親抱着呢,您瞧了,只怕也要說一句可愛呢。”

這個孩子,就是阿容二弟阿懷的兒子了,城陽伯夫人這個年紀做了祖母,也覺得歡喜的不行。

“阿慧如何?”阿元便問道。

阿慧雖然是太子妃的本家,不過爲人溫柔,並不是個掐尖要強的人,與妯娌相處的不錯,蘇蓉一提她就笑開了,只捂嘴笑道,“精神好着呢,只是不敢見風。”

說到此時,便已經到了上房。阿元一進屋,就見城陽伯夫人正與一名貴婦說話,阿慧的母親,忠靖侯世子夫人正滿足地抱着一個還沒張眼的小嬰兒笑得不行,好奇地湊到世子夫人的面前看了看這個看着不大點兒的小東西,阿元只覺得小小的一團,便與世子夫人笑道,“果然是個齊整的孩子。”這孩子隨了阿慧,看着纖細些,可比阿懷那副木訥的模樣強多了。

“阿慧竟覺得不如他父親呢。”世子夫人想到阿慧有些不滿意的臉,想到五大三粗的女婿,便抽了抽嘴角。

要不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呢,阿慧的眼裡,夫君那樣高大強壯,黑不溜秋的,才叫好孩子呢。

阿元咳了一聲,覺得這話可不好接啊。說起來,她覺得阿慧這審美委實有點兒問題。不過老實人說實話的下場大多會被抽打,她,她還是深沉點兒吧。

“如今,我纔算是放心了。”城陽伯府,那真是萬中挑一的好人家兒。婆婆溫和,家風好,男丁都不納妾,世子夫人瞧着阿慧這幾年紅光滿面,比在家中還自在,哪裡有不歡喜的呢?如今再有個兒子立住了腳,那還愁什麼呢?此時歡喜的不行,見阿元將一副精緻的長命鎖放在這孩子的小被子裡,也不推辭,只笑道,“偏了殿下的東西了。”

“這算什麼,只他健康平安,就是我的心願了。”阿元也不提去看望阿慧,除了這時候,什麼時候去不行呢?便坐在一旁逗了逗這孩子,卻不知上頭,與城陽伯夫人並坐的那貴婦,正有意無意地往下看她,見她言笑可愛,目中清透,便在心裡微微點頭,轉頭與城陽伯夫人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竟有這樣的緣分。”說完,便嘆道,“這孩子瞧着可人兒疼,日後容哥兒,便託給她了。”

“你這話說的,我閨女那是沒挑的。”肅王妃看着與她極熟悉的,便翻着白眼兒說道,“天底下,誰有我家阿元這樣叫人喜歡呢?要我說,你這都是擔的沒用的心。這兩個孩子只要在一處,自己就快活地的不行。”

“我一句話說出來,你後頭有許多話跟着。”這貴婦瞪着眼睛說道,“可不是當年跟在我身後郡君長郡君短的時候了。”

“那,那都是一家人了麼,怎麼也不能如原先生分不是。”肅王妃心虛了,便狡辯道。

“感情從前是與我生分呢。”這貴婦就呵呵了。

自認是個粗嘴笨舌的人,肅王妃恨恨轉頭,堅決不說話了。

這才幾句便吵上了,兩個人竟然各自抓着城陽伯夫人的袖子要求做主,夾在中間的城陽伯夫人無奈極了,只好與那貴婦說道,“二嫂一來,就與王妃鬥嘴,可不是方纔王妃沒來的時候,想念唸叨王妃的樣子了。”見肅王妃得意起來,又與她嘆道,“王妃也是,二嫂說要進京,是誰拍着手叫好呢?如今又這樣兒,竟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她說,太難侍候了些。

“原來,還是想見我的。”這貴婦是城陽伯夫人的二嫂,出身衍王府,正經的宗室貴女,人都稱一聲陳留郡君,當年還是姑娘家的時候,那是領着肅王妃與城陽伯夫人玩耍的,眼下覺得得意了起來,便坐在一旁,一邊磕瓜子一邊覰着臉上通紅的肅王妃。

幾個祖宗的官司,世子夫人與阿元是堅決不擡頭理會的,只豎着耳朵聽。

“就那麼一點點兒。”肅王妃小小地比了比自己的手,頓了頓,便四處看,問道,“阿容呢?”

“叫肅王使喚幹活兒呢!”陳留郡君便罵道,“欺負我外甥,簡直就是要找死!從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我回了京,他再敢欺負阿容試試!”陳留郡君當年也是提過槍使過刀,性情彪悍的存在,從前與夫君在外任上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知道肅王敢欺負自己外甥,便卡巴卡巴地捏手指,慢悠悠地說道,“這小子膽子越發地大了,實在叫我生氣,趕明兒,我得去府上做客纔是。”

面對這麼一個囂張的郡君,肅王妃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這位郡君,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連先帝最寵愛的福王都敢罵敢揍,何況“區區”肅王。

“誰家的閨女不金貴呢?”肅王妃小小地爭辯了一下,之後,也有些心虛地說道,“這也是歷練阿容呢,錦繡都沒說什麼,你,你怎麼管的這麼寬呢?”說到最後,越發地覺得自己佔理了,便擡首挺胸了起來,只叫哭笑不得的城陽伯夫人攔住了這兩個,頗爲公正地說道,“這話說的是,不是王爺這樣叫阿容凡事親恭,他辦差也不會這樣明白,況,”她頓了頓,便笑道,“要我說,也是姑娘家金貴些。人家好容易養大的閨女便宜了咱們家,這些又算什麼呢?”

“瞧瞧你這做親孃的。”陳留郡君便撇嘴笑道。

“莫非阿同上門的時候,嫂子歡歡喜喜就應了?”

陳留郡君咳了一聲不語。

當初阿同迎娶蘇蓉的時候,也被她折磨得不輕來着,其實吧,這也就是與肅王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

眼看着這兩位偃旗息鼓了,城陽伯夫人這纔算放心,又叫阿元過來,細細端詳了,見她精神不錯,這才滿意,使她與蘇蓉出去了。

阿元一與蘇蓉出來,就見她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顯然也覺得在屋裡壓力很大,兩個人走到了蘇蓉的院子裡,待丫頭們上了茶,阿容一邊喝茶一邊笑眯眯地說道,“我瞧着,這是有事兒等着與我說呢,說出來聽聽?”蘇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真當她看不出來麼?不過是想着逗弄她罷了。眼下見蘇蓉吩咐了丫頭出去,顯然很是鄭重,便有些疑惑了,只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說?”

“這話,我不願意告訴母親,恐她心軟,因此與你討個主意。”阿元那就是以後的大嫂,都說長嫂如母。雖然這傢伙比蘇蓉小了許多歲,可是蘇蓉卻覺得阿元十分聰明,便有些爲難地說道。

“什麼事兒啊?”見蘇蓉這樣爲難,阿元便好奇了。

蘇蓉斂目,緩緩地喝了些茶水,這才嘆氣道,“前頭的那位三嬸,你還記得麼?”湛家三太太自從和離,便沒有什麼音訊了,後來阿元聽說她與自己的兄嫂一同出京去了外地,這一去便再無關注。阿元也不大在意這些,聽到蘇蓉說這個,便是一怔,之後便點頭道,“自然是記得的,”見蘇蓉臉上不自在,便問道,“你見着她了?”

蘇蓉是城陽伯夫人的侄女兒,自然從前見過湛家三太太的,當然,如今和離,也只能稱一聲陳氏了,此時便說道,“你不知道我在哪兒見着的她。”見阿元側耳傾聽,她便嘆道,“是在外頭的一處小宅子裡,蒼老的不成樣子,我遠遠一瞧險些以爲認錯了人。”

想到陳氏那滿頭灰白的頭髮,蘇蓉便嘆道,“我使人去問過,據說她的銀子都叫嫂子給拿走了,後頭去了外地,又爲了生計叫她嫂子嫁了一回,聽說也並不是一個好人家兒,後腳那男人死了,她就叫前頭妻子留下的孩子給攆出來,她嫂子不叫她回家,只好自己賣了東西上京,如今住在鬧市裡,給人漿洗或是做些針線度日。”

阿元聽了,卻確實覺得有些悽慘,不過與誰有關係呢?叫陳氏變成如今這樣兒的,可不是湛家呢,頓了頓,便皺眉道,“她爲了孃家與咱們數次爭吵,沒想到竟是孃家坑害了她。”當初,爲了孃家,陳氏鬧了不知多少場,叫夫妻離心,也叫阿嶽從此與她斷了母子的情分。想到這,阿元便遲疑地問道,“她這樣艱難,怎麼沒有來尋阿嶽或是阿鏡?”湛三不要指望了,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要再另娶妻子的,可是阿嶽與阿鏡是陳氏的親生子,落魄到這個時候還不來求助,就叫阿元覺得有些古怪。

“她又嫁過人了,如何有面目過來呢?”蘇蓉便嘆息道。

不同於男子另娶,這女子再嫁,便是不貞潔的意思,若是有子女,不願與這樣的母親親近也是有的。

“這事兒,我勸你只當不知道就完了。”阿元的目光沉了沉,這才淡淡地說道,“既然已經和離,便與湛家無關。便是有關,也只是阿嶽與阿鏡之間的事情,如今你又有了新的三嬸,此時說出來,不是叫人恨你多事麼。”說完,便勸道,“當日和離,湛家給了她不少的銀子與地,竟都敗光了,難道如今再心軟接回來麼?如何安置呢?那豈不是家中無寧日?”她心裡或許覺得陳氏如今可憐,可是卻也不能叫她心軟到再生出波折來。

“就是因爲有這樣的顧慮,我才爲難,你說的也對,她從前那樣刻薄姑姑,如今我哪裡有那樣的好心,再理這些呢?”若是阿嶽與阿鏡自己都不知道母親的境地,誰還能多管閒事呢?

說到了陳氏,蘇蓉便想了想,與阿元笑道,“你說說咱們的這位新的三嬸,我瞧着竟有些膽小的意思了。”湛三雖然和離,可是到底難過的不行,幾乎死過一回似的。緩了五年才緩過來,他年紀雖然大了些,又有了嫡子嫡女,可是到底是城陽伯的親弟弟,自己也有前程,況前頭的子女都大了成了親,不再在家中計較。

又沒有婢妾,他也算是個鑽石王老五,雖然嫡女不大可能給,滿京城的人家都想着把庶女嫁過去也好,畢竟與城陽伯連親,也算是很不錯了。

這一回,湛三真是放亮了眼睛,求了城陽伯夫人細細地打聽了這些女孩兒的人品相貌,方纔訂了其中的一家。

如今的湛家三太太,雖然是個庶女,可是卻是勳貴之中安陽伯府出身,因不大受寵,隱形人似的存在,家中的嫡母不大看得上她,因此不知不覺便耽誤了親事,一直到了十九歲還待字閨中。這一回安陽伯知道湛三要議親,卻不想要些年紀小的耽誤人家姑娘,一不小心就想到了自家的這個庶女,覺得這是個天作之合來着,親自與湛三喝了幾回酒,隱隱地將此事說了,後腳城陽伯夫人便打聽了一下,知道這是個老實的姑娘,從來不與人相爭的,便應了。

給湛三做繼室,太厲害的,難道叫她與阿嶽日日爭吵麼?

越老實越好呢。

湛三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預備了聘禮,便將人娶了回來,果然這三太太是個老實本分的,從來只低頭管自己小院子裡的事兒,知道阿嶽不會與自己親近,便也不去礙眼,本分地服侍湛三的起居也就完了。

“若是陳氏回來,只怕她受不住。”湛三太太真是一個老實本分,連爭吵都不會的人,從前阿元還見過,因城陽伯夫人素來待弟妹們好,湛三太太初嫁過來的時候,城陽伯夫人見她衣裳寡淡,給她了幾匹精緻的料子與首飾,前腳她感激地接了,後腳阿元就見到她偷偷一個人抱着這些東西抹眼淚,一副感動的不輕的模樣,也不知道在她孃家安陽伯府過的是什麼苦逼日子。

這樣的人,哪裡招架得住陳氏與阿鏡呢?

蘇蓉也覺得阿元這話說的有理,只是卻還是笑道,“我瞧着三叔與她的感情越發和睦了。”

湛三吃夠了苦頭,如今有個本分的,全心將他放在心上的媳婦兒,那還不跟進了蜜罐子似的啊,蘇蓉在外地多年,不知道前頭陳氏是何等的要命,阿元也沒有想說什麼的意思,又與蘇蓉說了些話,聽說阿嶽的妻子如今也對湛家三太太這位後母十分恭順,便笑道,“這纔是和睦的一家人呢。”說完了,就見蘇蓉的臉色有些古怪,急忙問道,“瞧瞧,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我說的不對?”

“你忘了說阿鏡了。”蘇蓉便嘆息道。

“她不是在淮南王府學規矩呢麼。”阿元便嗤笑了一聲。

阿鏡自嫁到淮南王府,只過了兩天的好日子,三朝回門的時候就叫人給揭了底兒,後頭阿元又在淮南王妃的面前好好兒地“誇”了她一回,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翻身,如今在淮南王妃的手底下討生活,日子過得苦不堪言,瞧着比城陽伯夫人還要顯老,後腳淮南王妃瞧她被治得規矩了些,便放了她出來回府給人露個臉,她也曾哭訴過,不過這樣的王府的親事,城陽伯府誰有資格上門給她討這個公道呢?

說了兩次不管用,阿鏡也絕望了,不敢再說,恐回去叫淮南王妃更折騰她。只是後頭,湛三另娶,她氣恨了起來,在孃家鬧了一場,叫湛三大怒,後腳淮南王妃便將她領回去訓斥,這學規矩學了好幾年了,就再也沒怎麼出過淮南王府。

不是蘇蓉說,阿元險些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了。

“前頭淮南王府給咱們道惱兒來了。”蘇蓉嘆氣,見阿元一臉的冷淡,便搖頭說道,“她前頭掉了一個哥兒,都已經七八個月了,很是傷身子,這調理了幾年,好容易再又懷上了,沒想到不知怎地,竟又掉了。”想到傳話的人說,阿鏡如今消瘦得不成樣子,蘇蓉便與阿元輕聲道,“聽說,是姑爺收了一個女人進府裡頭,進門就是側室姨娘,壓倒了阿鏡的聲勢,阿鏡的性情你也知道,本就敏感多思,因此就……”

“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阿元的目中,卻露出了些思索來,慢慢地說道,“那小子屋裡的妾多了去了,阿鏡早就應該習慣,怎麼就能因爲這個,連孩子都看不住呢?”

作者有話要說:意外木有出鏡的壞阿容表示,說好的見面被撲倒,這樣那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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