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瞎了算了
運送白銀的隊伍由樑作辰親自坐鎮押送,這種事情貌似他已經做過無數次了,所以格外的得心應手。
白天時在官道上極其低調,甚至有時會停下來。夜晚,則整夜前行,基本晚上走的路會更多一些。
在大燕,儘管這種隊伍不會被攔截,但是也難保哪座城的官兵不會忽然截住檢查。所以,黑夜裡行路是最爲穩妥的。
他朝着祁國的方向走,很顯然這筆錢還是會送到肖霆的手裡。
後面,一直有着追兵,不敢跟的太近,擔心打草驚蛇。
而衛淵閻以涼等人跟的就更遠一些了,此番絕對不能再有意外了。
肖黎看起來很淡定,他的人也從未在附近出現過,但想來他肯定是帶了人,絕不會隻身一人進入大燕。
興許他也是擔心自己的人會引起肖霆的注意,所以將所有人都分佈的很遠吧。
最重要的是,他能一直跟着,想來這次也想從肖霆身上找到些什麼。
他所知道的秘密,儘管他不說,可是從他的表現來看,關於幕後黑手,他知道的並不清楚,否則也不會一直順着肖霆這兒查。
夜黑風高,運送白銀的隊伍在黑夜中行進,專門在黑天時行路,這樑作辰極其的聰明。
因爲他趁黑趕路,使得追蹤的人也沒辦法只能在黑夜中行進,馬車裡,肖黎靠着車壁,眼睛已經閉上了。
對面,衛淵與閻以涼坐在一處,將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手中,然後逐一的捏她的手指。
閻以涼不動如山,更像是手指不是自己的,任他捏。
“困了麼?若是困了就睡一會兒。”她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很輕,看樣子已經進入睡眠了,儘管還睜着眼睛。
緩緩眨眼,閻以涼收回視線看向他,“還好。樑作辰這混蛋是夜貓子,總是在晚上上路,經驗十足。”運送銀子這任務,想來他已經做了無數次了。
“他有經驗是好事,說明跟着他絕對有收穫。”衛淵反倒十分認可當下,這次絕不會撲個空。
“那倒是。”身子向後,閻以涼靠在車壁上,即便如此,她的身體看起來也是僵硬的。
衛淵幾不可微的蹙眉,隨後擡起手臂攬住她的肩膀,然後將她攬到自己的懷中。
“你可以試着放鬆一下你的筋骨,整天都板着,你不覺得累麼?”單不說她累不累,他看着她都感覺很累。
“習慣了。”靠在他身上,閻以涼試着放鬆,果然舒坦了些。
“板着筋骨,板着臉,能起到恐嚇他人的作用是不是?”那個樣子,會讓她看起來很嚴肅,煞氣也很重。
“就像你在人前僞裝一樣,你也無需嘲笑我。”他做樣子的時候也一樣,看起來很累。
“相信我,那時候纔是我的真面目,現在是特例。”若是他時時都是現在的模樣,想來這固中郡王之位也根本坐不穩。
無聲的冷斥,閻以涼抓住他的手,然後用力向後扳,衛淵立即發出悶哼。
“很疼的,而且你再用力些,我的手指會斷。”低頭看着懷中的人,這個女人向來不會溫柔的撫摸之類的,只有殘暴。
鬆了勁兒,閻以涼轉而握住他的手,“我有分寸,絕不會讓你的手指斷掉的。”
“你可以試着溫柔些。”衛淵很真誠,她若是能試着溫柔些,他保證自己馬上就會神魂顛倒。
微微擡眼,閻以涼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緩緩變了顏色。
她擡手,慢慢的撫上他的臉。衛淵眯起眸子,誠如他自己所說,他很快的便進入了享受的狀態。
然而,閻以涼的撫摸沒持續過一分鐘,之後她便用兩指捏住了他的臉頰,“別總想着那些有的沒的,否則你的大腦會被嚴重腐蝕。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深吸口氣,衛淵抓住她的手解救自己的臉,“你是老人麼?小時候就不懂禮貌,現在仍舊不懂。來,叫哥哥。”揚眉,衛淵逗弄。
擰眉,閻以涼直接給了他一拳,砸在他胸口。
衛淵再次悶哼,閻以涼坐直身體,“你想做哥哥?重新投胎一次興許有機會。”
撫着胸口,衛淵幾分痛色,“這麼狠的打我,難道你就不會心疼麼?”
看了看他,閻以涼幾不可微的搖頭,“不會。”
“鐵石心腸。”故作可憐,衛淵撫着自己,感嘆自己遍體鱗傷。
緊抿的脣角幾分柔和,閻以涼擡手摸了摸他的胸口,“我根本沒用力,別裝了。”
抓住她的手,衛淵無聲輕笑,“假裝一下也無傷大雅。”
“可是很無聊。”這種小遊戲實在不適合她。
彎起薄脣,衛淵抓着她的手送到脣邊,然後印上溫熱的吻。
看着他,閻以涼緩緩彎起脣角,任他動作。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稍稍剋制一下,這狹窄的馬車裡,可不止你們兩個人,還有我呢,我是透明的麼?”對面,肖黎睜開眼睛,靠着車壁懶洋洋的看着他們倆,幾分不滿。
看過來,閻以涼沒什麼表情,衛淵則揚眉,“五皇子可以選擇不看。”
“你們能表演,我爲什麼不能看?不止能看,我還能反對。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二人最好先把這些兒女情長放下,待打了勝仗凱旋而歸時,躲在沒人的地方,你們隨意。”攤手,肖黎的要求很簡單,不要再黏黏糊糊了,作爲旁觀者來說,他很尷尬,即使他很久都不知道尷尬爲何物了。
“你管的太多了。”閻以涼冷冷的述明當下,他沒任何權利來管教他們。
“你們也實在很礙眼。”雙臂環胸,肖黎明確的告訴他們礙眼是什麼。
“可以有看不見聽不見的法子,就是我把你的眼睛挖下來,把你的耳朵捅穿,你就安寧了。”閻以涼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清冷,語氣卻幾分瘮人。
肖黎揚眉,隨後笑出聲,“閻捕頭,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有魅力。”
“有魅力也與你無關,不知十公主最近過得怎麼樣?”衛淵冷聲警告,不只是語言上的,還有他的眼睛。
肖黎聳了聳肩,“應該叫她皇子妃纔對,已經不是十公主了。”很顯然的,十公主現在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閻以涼收回視線,衛淵也不再理會他,因爲他的一番攪局,成功的讓馬車裡的氣氛變得沉淡下來。
連夜趕路,在天亮之時,馬車的速度自動的慢了下來。
果然不過兩刻鐘,前面就有護衛騎馬返回彙報,說是樑作辰的隊伍又停下了,停在了官道旁半山的一個茶肆,休息。
並且看樣子,這個茶肆並不是真正的茶肆,更像是樑作辰之前的據點,專門用來停歇的。
他停歇,這邊也得停下來,不過這附近也沒茶肆,有的只是山。
馬車拐進山裡,然後停下來,正好附近有一條小溪,無論是洗漱還是做飯都可行。
下了馬車,閻以涼挺直自己的脊背,隨着她的動作,骨頭髮出嘁哧咔嚓的聲響。
肖黎站在一旁看着她,以一種頗神奇的眼神兒,似笑非笑。
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閻以涼收回視線,隨後走向小溪。
溪水微涼,但是很爽,清洗了一下臉,閻以涼感覺精神了許多。一夜沒休息,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眼下馬上就要離開大燕的地界了,樑作辰還會從那毒物甚多的森林裡走過前往祁國,這次不再有人阻攔,相信他會走的很快。
他們的路線似乎一直都是森林這條,他們很熟悉,所以上次神不知鬼不覺的調了包,沒有任何人發現。
這筆錢成功的到肖霆的手上,再順着肖霆調查,結果似乎不遠了。但,就是不知肖霆這條線會不會和樑作辰一樣好調查,很顯然的,肖霆身邊有高人。
深吸口氣,看着小溪對面青翠的景色,但此時此刻在閻以涼眼裡也成了黑白。
“想什麼呢?是不是餓了。”身後,衛淵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她便被他擁入了懷中。
靠在他身上,閻以涼輕聲哼了哼,“不要再動手動腳了,已經有人抗議了。”
“我以爲你不在意的。”她還訓斥肖黎管的太寬了。
“嗯,我是不在意,不過總是給人造成負擔,的確不太好。”靠着他,儘管看起來瘦削,可是靠着也蠻舒服。
“他們習慣便好了,只是不習慣罷了。”說着,衛淵低頭,輕輕的掠過她的臉側,呼吸噴灑在她臉上,使得她不禁歪頭躲避。
深吸口氣,衛淵收緊手臂,溫熱的脣在她的臉頰上游移。
閉了閉眼,閻以涼忽的轉身,微微用力,推了一把衛淵,他後退幾步撞在樹幹上,而她眨眼間逼近他面前。
“衛淵,你的腦子裡現在除了這個沒有其他了是不是?”盯着他的眼睛,天色這麼亮,他眼睛裡的顏色格外的清晰。還有隨着他紊亂的呼吸,而加快的心跳。
垂眸看着她,衛淵輕笑,“嗯,沒錯。”
脣角微彎,閻以涼緩緩眨眼,隨後踮腳欺身而上,吻上他的脣。
衛淵有片刻的呼吸停滯,下一刻閉上眼睛抱住她,一個轉身將她壓在樹幹上。
禾初正在忙着做飯,這是他的任務,並且動作極其麻利嫺熟。
嶽山在四周轉悠,查看是否有人發現了他們,但很顯然的,這一路他們極其低調,沒有人發現。
肖黎靠在一棵樹幹上,雙臂環胸,盯着一處,似乎正在琢磨什麼。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知道那個幕後黑手多少,也是未知。
驀地,他眸子微動,隨後轉眼看向某處。
那邊,嶽山也快步走了回來,“有人來了。”而且,聽動靜是偏離了官道,朝着這邊來了。
肖黎站直身體,幾不可微的頜首,“沒錯。”
不過片刻,幾匹馬從林子裡走出來,帶頭的居然是齊嶽。
齊嶽身後隨着厲釗,柳天兆,以及寧筱玥。
“唉,總算找到你們了。不過,五皇子你在這兒就有點奇怪了,而且,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寧筱玥歪頭看着他,不可否認的她很想去摸一摸肖黎的臉,驗證一下他是真是假。
肖黎揚眉,笑意浮上脣角,“大燕刑部的幾位捕頭,真是久違了。”在皇都時曾交過手,他自是不會忘記。
齊嶽繃着臉,看着肖黎,他在這兒,的確很意外。
“衛郡王和閻捕頭呢?”柳天兆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他們倆。
嶽山輕咳一聲,“我們趕了一夜的路,王爺與閻捕頭需要洗漱。”
寧筱玥但笑不語,翻身下馬,然後快步的走向禾初。
“即便只是煮粥,但是這味道也格外的不一樣。禾初小弟,不如你跟了我算了。”粥的味道飄出來,怎是一個香氣四溢。
柳天兆遠遠地看着寧筱玥,聞言不禁輕哼一聲,“即便你成過親,也不必這麼直白,小心嚇着人家孩子。”
“哼,你又知道什麼?我的意思是,讓禾初到我家裡做事,我肯定多給你三倍的工錢。”寧筱玥瞪了柳天兆一眼,然後繼續盯着禾初。
禾初本就羞澀,被寧筱玥這般盯着,他不禁更加羞赧,不吱聲只是低着頭幹活。
齊嶽與厲釗翻身下馬,看了看他們這幾個人,沒有更多的詫異,只是意外肖黎居然在這兒。
樹林另一側,兩個身影走回來,距離一米左右,看起來井水不犯河水。
看着他們幾個人,閻以涼沒有任何的意外,面無表情,滿身煞氣。
衛淵亦是滿身清冷,不過若是細看,他的清冷只是表面,和往常很不一樣。
“你們怎麼過來了?”看着他們幾個,閻以涼微微擰眉。調查這個案子,本來就屬於她的私人事件。
“大師哥放心不下,讓我們來協助你。不過找到了筱玥,卻沒看到你。隨後我們去了一趟岐城,然後就跟到這裡了。”齊嶽揹負大刀,走過來,一邊說道。
“現在我們調查的不是皇上交代的案子,而是另外一件,與我本人有一點關係,屬於私人案件。”閻以涼看着他們,不想讓他們參與其中。
“私人?我以爲你是在幫衛郡王做事。”齊嶽幾分不解,閻以涼的私事會和衛淵扯上關係?
“不,的確是我的私事。你們回去吧,這件事不需要你們協助。”自然是不希望他們跟着,閻以涼直接拒絕。
“既然我們已經千里迢迢趕來了,轉身就走有些說不過去。即便是你的私事,作爲師哥,我幫忙也是應該的。再說,你和衛郡王是在調查富商案沒錯吧?”齊嶽知道一些,大內侍衛和閻以涼都是因爲這個離開皇都的。
衛淵站在一旁,自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看了一眼齊嶽,隨後開口道:“是富商案沒有錯,不過卻牽連甚廣,甚至還有五皇子。”
肖黎似笑非笑,很顯然並不想參與當下的對話。
“這富商案,和祁國也有關係?”齊嶽皺眉,原來這件案子這麼複雜。
“總之很複雜,你們回去吧,這是我的私事,你們無需插手。”閻以涼看了一眼厲釗,淡淡道。
“既然已經來了,就陪你查吧。而且,看起來你們是想進入祁國,不太安全。”齊嶽掃了一眼肖黎,他不信任他。
“齊嶽說的對,我們幫你。”厲釗開口,亦如往時,孤僻又冷淡。
“沒錯,更況且還有一些疑點我們到現在都沒查清楚,需要調查。”柳天兆另有所指,那些疑點整天在他腦子裡轉,他都要被折磨瘋了。
閻以涼看向柳天兆,他聳聳肩,這些東西不調查清楚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行了,既然我們都來了,轉頭就走實在不合適。更何況,去祁國的確很危險,一些人很陰險,這種陰險是天生的,改不了。”寧筱玥幽幽道,這話說的誰顯而易見。
“儘管只有我一個人,但是你們在誹謗我的時候也應該低調些,否則,別想踏入祁國境內。”肖黎開口,儘管語氣有幾分不甚在意,可是很顯然的,進入了祁國,那就是他的地盤了。
“聽聽吧,我說的沒錯。”寧筱玥雙臂環胸,人多一點是有好處的。
“既然幾位已經來了,那麼便一同前往祁國吧,有五皇子保駕護航,此行有驚無險。”衛淵看向閻以涼,既然他們來了,將他們趕走總是不太好。
深吸口氣,閻以涼沒再說什麼,同意了。
寧筱玥與閻以涼在距離人羣最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盯着閻以涼看,寧筱玥的眉毛也挑的高高的。
掃了她一眼,閻以涼沒什麼表情,“說。”
“在岐城的時候,查到了一戶姓樑的出城了,而且是很長的隊伍,很多的車,車上是釘的嚴嚴實實的箱子。”所以他們會追上來,就是因爲這個。
“我們跟蹤的就是他們。”閻以涼承認,這沒什麼可隱瞞的。
“所以,那裡面是錢嘍?”這些假富商將錢送到了岐城,然後那個姓樑的又把錢往祁國送,這事兒最終和祁國牽扯上了。
但是肖黎也在這兒就很奇怪了,錢送去祁國,對於他來說不是好事兒麼?
“嗯。”點點頭,閻以涼依舊無表情。
“那肖黎爲什麼在這兒?”疑問,寧筱玥還是問出了口。
“當然是有原因的,他和祁國太子肖霆分庭抗禮你是知道的,這錢是給肖霆送去的,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簡單了說了一下,而且這理由很具有說服力。
“原來如此,這些假商人是肖霆做出來的,他纔是主謀。這麼說,這肖霆要比肖黎陰險啊,果然,祁國沒一個好人。”寧筱玥撇嘴,十分不介意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這次的跟蹤很隱秘,速度也不是很快,所以,可能需要很多時間。你確定要跟着?”寧筱玥武功不行,跟着實在不明智。
“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也無事可做,回皇都呢,又太遠了。所以,跟着你們嘍。”寧筱玥撫弄着肩膀的髮絲,動作很妖嬈。
閻以涼脣角微動,看了一眼柳天兆,“既然如此,這個機會不錯,日夜相處,你就把決定做了吧。”
寧筱玥看向別處,半晌後小聲道:“你知道麼,在皇都的時候,我碰見了他姐姐。他姐姐知道他對我有些不同,所以,語氣古怪的警告我,他家已經開始給他尋覓合適的小姐了。”
“那不如,你去皇上那兒求道聖旨吧,如此一來他們家都沒有話說了。”閻以涼的方式仍舊很簡單粗暴,聖旨下來,沒人敢反對。
“我和韓莫成親也求了聖旨,結果呢?”寧筱玥深吸口氣,那道聖旨根本沒什麼用。
“那是因爲韓莫手下有兵,他和你分開皇上也沒辦法說什麼。但是柳天兆不一樣,他們家只是富商,無法抗旨。”柳天兆和韓莫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你這法子真是粗暴,看起來好像我再也嫁不出去了一樣。”皺眉,寧筱玥不喜歡。
“那就算了,隨你吧。整天和柳天兆尷尬相對,連帶着彆扭我們所有人。”閻以涼身子向後靠在樹幹上,她討厭尷尬。
寧筱玥不語,用腳踢着地上的青草,更像是沒有着落。
禾初簡單的煮了些粥,大家也稍稍填了肚子,隨後有護衛來報,說樑作辰又啓程了。
樑作辰啓程,他們自然也得前行,隊伍里人又多了,不過依舊很低調,就像是普通的一家子,趕往目的地。
馬車裡,變成了四個人,寧筱玥與閻以涼坐在一處,而且因爲有點累,她直接靠在了閻以涼的身上。
對面,肖黎靠着車壁,十分恣意,並且因爲寧筱玥的加入,他看起來很開心。
“五皇子,你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不如與我們說說?只是一個人笑有什麼意思。”他一個勁兒的笑,寧筱玥想忽略都不行。
“只是感激寧小姐的加入,我終於不用再看那些礙眼的東西了。再看下去,我就要瞎了。”肖黎幾分感嘆,感嘆於自己受折磨。
寧筱玥眨眨眼,隨後也笑出聲,“那我還真應該去外面騎馬,五皇子直接瞎了算了。”
“好主意。”閻以涼盯着肖黎,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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