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荒謬的愛情誤解

051、荒謬的愛情、誤解

蘇家的墓地在深山之中,風水是經過勘查的,十分好。

但,風水好,似乎也沒什麼用,蘇家夫‘婦’死於大火,現在甚至連唯一的蘇蔻也死了,這塊風水完全沒有庇佑到蘇家的子孫。

閏城府尹帶着官兵親自的陪着衛淵閻以涼上山,山上不好走,他也坐不得轎子,只能徒步。

看得出以往他是整日的坐在府衙,出‘門’就坐轎子,走了一段路,累的官服都溼透了。

相反衛淵一直步履輕鬆,一身清爽,和那大汗淋漓的府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閻以涼走在前,寧筱玥扯着她的一隻手,省自己的力氣,畢竟一會兒她還有事情要做。

詹子文,被嶽山以及另外一個護衛扯着,他看起來並不想上山,但是卻不得不走。

“王爺,您瞧,那有墓碑的地方就是蘇家的墓地。”提着官服的下襬,府尹快步的往衛淵身邊走,一邊指着林中隱隱‘露’出的墓碑說道。

衛淵看了一眼,“蘇家夫‘婦’去世之前,可曾說過要詹子文與蘇蔻何時成婚?”

“這個、、、據聽說,蘇茂山要詹子文高中狀元,之後纔會讓他們成婚。詹子文才高八斗,高中狀元不成問題,但誰想到他居然去做了周王的‘女’婿。”面對這個選擇,想來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攀附富貴,只不過,大面上卻都會說自己視富貴如糞土。

“除了死去的蘇家夫‘婦’,還有兩個丫鬟是什麼人?”蘇家是書香‘門’第,但其實並沒有很富貴。

“是蘇夫人的貼身丫鬟,據說是陪嫁的丫鬟,嫁入蘇家時就帶在身邊的。”如此說來,年級很大了。

此時,抵達蘇家的墓地,半山的墳墓,皆是蘇家祖輩。

蘇家夫‘婦’的墓就在不遠處,那旁邊不遠處還有兩座立着簡潔墓碑的墳墓,是那兩個年歲大的丫鬟的。

詹子文不想去墓地,但是嶽山直接提着他走過去,最後將他摔在蘇家夫‘婦’的墓前。他跌坐在地,之後便開始往後退,很顯然想遠離這個地方。

閻以涼冷冷的掃了詹子文一眼,隨後看向那些拿着鐵鍬等各種工具的官兵,“挖。”

她的命令完全好使,無須府尹的吩咐,十幾個官兵一同動手,挖蘇家夫‘婦’合葬的墳墓,還有那兩個丫鬟的小墳墓。

挖土的聲音回‘蕩’在即將黑下來的林中,火把亮起,那飛揚的土更像是帶着什麼魔咒,讓詹子文不斷的後退。

丫鬟的墳墓是先被挖開的,因爲很簡單,棺材也是普普通通,沒任何的特別之處。

官兵拿着撬棍,砰砰的撬開棺材,負責驗屍的寧筱玥也終於走了過去。

沒帶自己的設備,不過最基本的手套卻是隨身攜帶,她戴上手套,清淺的呼吸,然後靠近。

兩個棺材中,兩具屍體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兒,很顯然正在腐爛中,但是卻比想象中保存的更好。

這氣味兒不止寧筱玥受不了,官兵也受不了,個個的往後退。

“擡出來,小心些,別‘弄’散了。”皺眉指揮,然後扭身往閻以涼身邊走,“快,找個東西給我‘蒙’上,不然我會被薰死。”

閻以涼麪無表情的伸手,直接從寧筱玥的懷裡拿出個絲帕來,然後撕下來兩條,捲成卷,塞進她的鼻孔裡。

鼻孔外還遺留一部分,寧筱玥不樂意的盯着她,“把我‘弄’得這麼難看你很開心是不是?”

“你想多了,你本來也沒有多漂亮。”擡手在她腦‘門’上一戳,成功的讓她轉身面對那已經被擡出來放在地上的屍骨,做事,不要多話。

翻了翻眼皮,寧筱玥幾步走過去,十幾個火把在四周,照的通通亮。

屍骨腐爛不完全,這裡的風水的確好,屍體腐爛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蹲下,寧筱玥動手檢查,她的手從頭頂走過,帶着腐爛的頭皮的頭髮就掉下來一大塊,旁邊給舉火把照明的一個小官兵忍不住,轉身嘔吐出來。

“沒用,這樣就吐了?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你死了之後也會這樣。除非啊,你讓自己的屍體被火燒得乾乾淨淨,只剩一把灰。”寧筱玥鼻子被堵,說話的聲音也怪怪的。

“她們也是被火燒死的。”另一個小官兵忍不住開口,這讓火燒,不是也沒變成灰。

“是啊,不過沒燒乾淨,瞧這頭髮還在呢。”頭髮最易燃,可是居然還在,很顯然救火很及時啊。

閻以涼眯起眸子,“不要廢話,趕緊查。”若真是被燒死,又豈會是這般模樣。

“我正在查。”寧筱玥不樂意,做這噁心活的不是她,她倒是能隨意的吩咐。

帶着手套的手,掰開嘴‘脣’已經爛掉的嘴,隨着她的手指,牙齒脫落下來好幾顆。

這場面實在是噁心又難忍,幾個人已經受不了了。

蘇家夫‘婦’的墳墓也挖開了,較爲不錯的大棺木徹底‘露’出來。

閏城府尹站在遠處,他也是受不了這種場面,眼瞧着衛淵一步步的朝着驗屍的地方走去,府尹最終還是沒勇氣跟過去。

“詹子文已經崩潰了。”走至閻以涼身邊,衛淵雙手負後,清冷孤高。就在一兩米之外的驗屍場面,似乎也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這纔剛剛開始。”一會兒開了蘇家夫‘婦’的棺,一定要讓他親眼看看才行。

“兩個丫鬟死的可疑,據紀大人說,她們倆房間的火是先被撲滅的。火勢不大,她們倆的身體也沒被燒多少,甚至連頭髮還在,卻都死了。”來開棺驗屍,果然有收穫。

“看她的了。”看了一眼寧筱玥,這是她的專長。

兩人再次一同看向寧筱玥,她蹲在那兩具屍骨旁,手套上都是黑乎乎的粘液,泛着刺鼻的味道。

“真是稀奇啊,被大火燒死,這兩個人的軀體都保持的這麼好。還有更神奇的,這兩個人的喉嚨氣管裡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莫不是她們倆瞧見着火,然後屏息活活憋死的?”火把噼裡啪啦,寧筱玥終於驗完了兩具屍骨。也幸虧沒有腐爛完全,即便沒有專業的工具,該瞧見的她也瞧見了。

結果確定,閻以涼看了一眼衛淵,正好他也看過來,四目相對,都看到了一絲輕鬆之‘色’。

“我說紀大人,你的仵作是用腳丫子驗的屍麼?”站起身,寧筱玥隔着衆人看向閏城府尹,一句話也羞得他面紅耳赤。

“活人被燒死,身體是會蜷縮的,而不是直‘挺’‘挺’,這是常識。”大專家似得,寧筱玥在向每個人普及。

“行了,驗蘇家夫‘婦’的屍體。”閻以涼冷聲呵斥。

那邊,官兵跳下墓坑,然後合力用撬棍撬開棺蓋,搬開,火光一照,所有人都看清了裡面。

蘇家夫‘婦’兩具屍體都在裡面,穿着壽衣,包裹住了身體。但是衣領以上的部分沒有覆蓋,完完全全的‘露’出來。

黑乎乎,焦漆漆,隨着一股腐爛的味道之外,好像還有一些燒焦的氣味兒,乍一看極其驚悚。

雙手負後,閻以涼大步走過去,站在墓坑之上掃了一眼,隨後看向嶽山,“把詹子文帶過來,蘇家夫‘婦’養育他‘成’人,過來給磕個頭瞻仰一下遺容,也是應該的。”

“是。”嶽山彎身一把拎起詹子文,詹子文極力掙扎,甚至一邊叫喊着,我不看。

自從他進城,此時纔是終於說話,所有人都看過來。

扯着詹子文,嶽山走近閻以涼,待得走至她眼前時,閻以涼伸手將詹子文抓在手中,然後就扔進了墓坑裡。

還站在墓坑裡的官兵跳開,詹子文半身卡在棺材上,一眼就能看到裡面兩具黑乎乎的屍體,他一聲尖叫,然後腦袋一歪厥了過去。

所有人不語,看着暈厥過去的詹子文,不禁又瞧瞧站在墓坑之上手法殘暴的閻以涼,不做聲。

“把屍體擡出來,驗屍。”閻以涼冷冷開口,衆人立即動作。

擡出棺木裡的兩具屍體,但無人管那還卡在棺材上的詹子文,沒閻以涼的命令,還真沒人敢動他。

蘇家夫‘婦’身上的壽衣溼乎乎的,因爲身體在腐爛,所以那壽衣上沾了腐爛時身體流出來的液體,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寧筱玥絕對是專業的,面對這種場面,她看起來很淡定。

先檢查頭顱,兩人乍一看的確像是被燒死的,面目全非。但是,若是細看,他們倆的身體也同樣直‘挺’‘挺’,並無蜷縮的跡象,這是疑點。

撕開壽衣,一層一層,扯下最後一件,連帶着一些腐爛的皮‘肉’也跟着下來了。

身體無蜷縮,逐一檢查,也並無不妥之處。

寧筱玥的檢查重新回到了那夫‘婦’二人的頭上,終於,找到了奇怪之處。

兩手分別在二人的頭頂‘摸’着,腐爛掉的皮‘肉’也都下來了,她的手套黏糊糊。

“這兒有東西,閻以涼,你過來。”她試探了兩下,因爲手套太黏糊,根本捏不住。

走過來,閻以涼蹲下,看了一眼,隨後直接伸手。

乾淨的手指觸到了寧筱玥所說的可疑之處,捏住,用力,一根鐵釘被她拔了出來。

四下譁然,腦袋裡被釘進去了鐵釘,單是想想,衆人都覺得疼。

動手,另外一具屍體的頭頂,也有一根鐵釘,這根有些歪,似乎在釘的時候遭到了掙扎,所以才歪了。

“那兩個丫鬟的頭頂我沒檢查,你去看看,大概也是這種死法。不過,被活活釘了釘子,不可能沒有動靜,我覺得,他們在之前應該是被下了‘藥’。”說着,寧筱玥扭了扭頭,然後開始檢查屍體還未腐爛完全的胃。

閻以涼捏着那兩根鐵定,起身走至那兩個丫鬟的屍體旁邊,蹲下,徒手一‘摸’,腐爛的頭皮和頭髮掉下來,狠狠地釘在頭骨裡的鐵釘也‘摸’到了。

分別取出,閻以涼的手也髒兮兮的,趕緊有官兵拿着水壺跑過來,“閻捕頭,洗洗手。”

伸出手,任憑水衝過,手心裡的四根鐵釘也被衝乾淨了,兩寸餘長,尖端鋒利。

衛淵站在不遠處,盯着她手裡的釘子,稍顯細長的眸子一片涼薄。

“待我回去之後研究研究,才能確認他們死之前吃過什麼。”‘弄’了一堆噁心的東西分別用布包裹,寧筱玥站起身,舉着火把的官兵個個不動聲‘色’的後退,離她遠一點。

“把詹子文拎出來。”閻以涼朝着墓坑走過去,一邊冷聲道。

兩個官兵跳下去,一邊一個托起他,上面兩人接手,輕鬆的將他拽了上來。

走過去,閻以涼直接一腳踢在他肋間,詹子文一身痛呼,然後睜開了眼睛。

“詹子文,是誰把釘子釘進蘇家夫‘婦’的頭骨裡的?是你還是小寧?”蹲下,閻以涼抓着他衣襟,詹子文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被她拽了起來。

看見了閻以涼手裡的鐵定,詹子文立即閉上了眼睛,臉‘色’煞白,恍若白紙。

“不說?”牙根咬緊,閻以涼鬆手,直接成拳頭,一拳砸在他臉上。

“唔。”詹子文身體一抖,臉扭到一邊,嘴裡吐出血,還有一顆牙齒。

四周的人靜靜不語,看着閻以涼滿臉暴戾的樣子,猜測她會不會真的發怒直接把詹子文打死。

“現在說不說?”再次抓住他衣襟,閻以涼的手恍若鐵鉗一般。

嘴角流血,詹子文看着閻以涼,“是我。”他開口,終於承認了。

眯起眸子,閻以涼盯着他,“確定麼?小寧在這件案子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早就走了。”詹子文垂眸,略顯沉重的呼吸着。

“你是不是以爲我不知道她是誰啊?老周王的三夫人,不就是小寧麼。你和她,還在蘇家時就勾搭成‘奸’了,現今更是倆人都‘混’入周王府,你們打算做什麼?莫不是還要舊事重演,一把火燒了周王府?”這詹子文,如此護着小寧,問題重重。

“我和她很清白,這些事也和她沒關係。”搖頭,詹子文依舊護着小寧。

“既然你這麼嘴硬,也好,那咱們就看看,你和小寧最後到底誰會撐不住。”這詹子文看似軟弱,但是,又有頑強的一面。這頑強,事關小寧,二人的關係,絕不是外表那麼簡單。

“你們抓了小寧?”看着閻以涼,詹子文急於知道答案。

閻以涼揚眉,滿目冷厲,鬆手甩開他,“走。”

“你告訴我,你抓了小寧是不是?是不是?”詹子文爬起來要去抓閻以涼,兩個官兵一把按住他,將他的頭壓在地上。

“這詹子文真是瘋了,瞧見屍體嚇得厥過去,說起小寧,倒是戰鬥力充沛。”跟着閻以涼走,寧筱玥一邊嘟囔。

“給他個機會,讓他見見小寧。”閉嘴不說,閻以涼就想辦法讓他開口。憑藉他那個膽子,怎麼可能動手殺人放火。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小寧出的主意?那這個‘女’人夠狠的,還會收攏人心,看詹子文就知道了,被忽悠的死心塌地。”寧筱玥自嘆不如,她若是有這個本事,也不至於和韓莫分開。

“你儘快的查一查蘇家夫‘婦’死前到底有沒有被下‘藥’,只要詹子文鬆口,這案子就結了。”小寧這個‘女’人異常狠毒,她是不會承認的,所以,只能從詹子文這裡突破。而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嗯。”點點頭,寧筱玥瞧了一眼身後,衛淵以及他的人都在後面,府尹也一直跟着。不過官兵在重新埋葬蘇家夫‘婦’,挖開了人家的墳,自然得給人家再埋起來。

時近半夜,一行人在府尹的宅子落腳。這閏城府尹的宅子不錯,比柳城府尹的要好很多。

飯菜早已準備好,他們人回來,那邊飯廳就開始上菜了。

府尹幾分誠惶誠恐,蘇家的案子被重新調查,而且確定蘇家夫‘婦’死於非命,並不是意外,他很是擔憂到時上頭會怪罪。

想着是否該讓衛淵幫忙,但是又不知如何開口,整個用飯期間,他都坐立不安。

不經意的看一眼閻以涼,更是讓他壓力大,刑部的人有特權,可以直接面見皇上。只要她在皇上面前說一句話,他就得從現在的位置上掉下去。

“額,王爺,閻捕頭、、、”府尹剛開口,那邊閻以涼就直接將他的話截住了。

“王爺,我帶着詹子文連夜回柳城,你明日再啓程吧。”放下碗筷,閻以涼站起身,行動利落。

衛淵看向她,清冷的眼眸在一時間恍若星子,“你要審問小寧?”

“沒錯,既然詹子文不鬆口,我就想辦法讓他鬆口。”雙手負後,她氣場強大。

“也好,不過單憑你捕頭的身份,怕是周王不會放人,我與你一同回去。”起身,舉止優雅。

上下掃了他一眼,閻以涼沒什麼表情,“隨意。”

衛淵揚眉,似無語,不過什麼都沒說。

“那我呢?”寧筱玥咬着筷子,一邊盯着倆人道。

“你研究明白自己手頭的事兒,若是真的被下‘藥’,最好查清楚在這閏城哪兒能買得到。”閻以涼看了她一眼,‘交’給她一個重大的任務。雖然並不是最主要的,但這也是案件清楚明瞭的一部分,並且讓他們無從狡辯。

“好吧。留兩個人手給我,沒你在我身邊保護,我略感擔憂。”一副貴‘婦’人的模樣,寧筱玥穩坐在椅子上不動。

“額,王爺,閻捕頭,您二位這就要啓程回去啊?”府尹站起身,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紀大人極力配合,很感謝。”知道他擔憂什麼,閻以涼麪無表情的看着他說感謝,實在懾人。

“這是下官該做的,該做的。”被閻以涼看着,府尹不由自主的自稱下官,繼而拱手彎腰。

“走。”不再理會,閻以涼轉身離開,衛淵繞過府尹,也消失在飯廳‘門’口。

翌日上午,‘陰’雲覆蓋天空,看樣子即將下雨。

周王府安安靜靜,甚至大‘門’都關着,大‘門’上的紅綢已經撤了下來,喜氣不再。

驀地,大‘門’被敲響,‘門’內的小廝趕緊開‘門’。結果一開不得了,那煞氣騰騰的閻王出現在眼前。

根本來不及多想,開‘門’的小廝就被推開,閻以涼大步走進周王府大‘門’,後面,是衛淵以及府衙的捕快。

他們前幾日剛剛上‘門’帶走了詹子文,這次又氣勢洶洶的上‘門’,府裡小廝不敢言語,生怕惹了禍端。

大概這幾天老周王也在聽動靜,一聽到小廝傳報,立即的走到大廳,身邊果然跟着那個看起來溫柔賢惠的三夫人,小寧。

“王爺,閻捕頭,你們今日又來我府上,又想做什麼?”老周王這幾日明顯變瘦,因爲詹子文的事兒,他都要愁白了頭髮。

“周王,我今日來,是要審問另外一個人,她涉及兩宗大案。閏城蘇家殺人放火案,柳城蘇蔻自縊身亡案。小寧,你想清楚要怎麼說了呢?”看向小寧,閻以涼眉目如刀。

小寧站在周王身邊,情緒沒有明顯的變化,看着閻以涼,她十分鎮定。

老周王則一時詫異,隨後看向身邊的人兒,似乎這才意識到閻以涼所說的人是他的三夫人。

“閻捕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周王被小寧扶着,這老夫少妻,看似十分恩愛。

“周王您的三夫人,閨名小寧,曾是閏城蘇家的丫頭,蘇家小姐蘇蔻的貼身丫鬟。詹子文是蘇蔻的未婚夫,他們二人相識長達十年之久,甚至,苟且通‘奸’,謀財害命。”一字一句,閻以涼一直盯着小寧。但是,她一直神情淡定。

老周王半信半疑,看向小寧,她卻一副坦‘蕩’‘蕩’的模樣。

“閻捕頭,莫不是您搞錯了吧?”看自己的夫人如此坦‘蕩’,老周王又傾向於她。

“是麼?那可以和詹子文對質啊。沒有他的供詞,我會再來周王府麼?刑部辦案一向講究證據,便是其中一項存疑,我們都不會輕舉妄動。昨日,我們去了閏城,對蘇家夫‘婦’開棺驗屍,詹子文在閏城就已全部承認了。小寧,你還有什麼話說?”閻以涼的確是在虛誇,刑部辦案,沒有那麼嚴謹。

小寧眯起眼睛,‘脣’‘色’也有些發白。

“閻捕頭,姑爺他膽子小,或許是被嚇着了,胡言‘亂’語。”言外之意,是被閻以涼屈打成招的。

“是啊,詹子文膽子的確很小。看到了蘇家夫‘婦’不成模樣的屍骨,嚇得就厥了過去。不似小寧你這麼膽大,怕是與那黑乎乎的屍體同睡一‘牀’,也不會害怕。但是,肯定會心頭惴惴,畢竟他們頭骨裡的釘子,是你釘進去的。”這一點,完全靠猜測,詹子文將這些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聞言,小寧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後退一步,同時也鬆開了扶着老周王的手。

“咱們府衙走一趟吧。”給了李道一個眼神,李道立即領會,揮手,與手下捕快上前,扣住了小寧的雙臂。

老周王已然傻了,眼看着小寧被帶走,一直沒有動作。

閻以涼與一直未說話的衛淵離開,剛走出大廳,便聽到大管家的驚呼,“老爺。”

回頭,只見老周王躺在地上,昏厥過去了。

沒理會,閻以涼轉頭繼續走,衛淵看着她的背影,隨後也離開。

小寧被帶走,一路上很平靜,看起來好像就是認罪了一樣。

街上的百姓都來看熱鬧,這周王府短短几天就被抓走兩個人,實在是天大的熱鬧。

“看她的樣子,似乎認罪了。”走在後,衛淵看了一眼身邊的閻以涼,他的眸子如同星子,那上面覆蓋的清冷已經莫名散去,消失不見。

“沒準兒是在思考一會兒怎麼狡辯呢。記得把詹子文帶到後堂去,我倒是想看看,這兩人在大難來臨之時會不會各自飛。”詹子文一副誓死保護小寧的模樣,被背叛,他就會崩潰,同時也會意識到自己有多蠢。

“你這招兒着實夠損的,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眼看着自己所信任保護的人背叛自己,衛淵有一剎那感同身受。

“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什麼值得可憐的?”閻以涼冷哼,冷酷無情。

“在你眼裡,究竟什麼樣的人是真正值得可憐的?”雙手負後,衛淵的語氣莫名變得清涼。

也不是聽不出,閻以涼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衛淵心裡似乎認爲當時是她故意甩開的他,因爲他生病又什麼都不會是個累贅。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破廟,可是,她的確是去給他找‘藥’去了。

但事情過去那麼久,閻以涼也懶得解釋,隨便他怎麼想,她不會刻意的去說明。

終於回了府衙,府尹早就等在了衙‘門’,捕快押着小寧走進公堂,她站在原地,柔弱嬌小,可憐的很。

有衛淵在,府尹不敢獨坐公堂,站在一側,等着衛淵指示。

然而,衛淵也沒有任何的機會指示,閻以涼直接走到小寧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給你一個機會,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如實的說一遍,你只有一次機會。”

小寧擡頭,看向閻以涼,只是一剎那,她眼角泛淚‘花’,“詹子文他竟如此污衊於我,他毀了我的清白,如今還要將我也拖進牢房,實在可惡。”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小寧簡直是聲淚俱下。

閻以涼揚眉,她猜測的果然沒錯,這一路,她都在研究怎麼狡辯。

“這麼說,是詹子文先欺辱你在先?可是,這和殺了蘇家夫‘婦’又‘逼’得蘇蔻自縊身亡有什麼關係呢?”閻以涼倒是想聽聽,這個‘女’人還能胡謅到什麼程度。

“閻捕頭,王爺,大人,我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寄人籬下,孤苦可憐。他欺負我,我又能做什麼,只能忍氣吞聲。不料想,這事兒還是被老爺和夫人知道了,他們大發雷霆,對我用家法懲罰,老爺還要趕走他。因爲這個,他懷恨於心,也覺得被趕走名聲被毀,於以後也有損。於是乎,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動了殺意。這一切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我還曾勸過他不要殺人。”說着,小寧的身體開始顫抖,似乎只要有一陣風吹過來,她就會跌倒。

衛淵坐在公堂右側的太師椅上喝茶,聽着小寧的控訴,他慢慢的轉眼看向公堂的後面,儘管看不見,但也聽到了極其紊‘亂’‘激’動的呼吸聲。

這齣戲,果然比預想的要好看。本以爲會上演一段曠世之戀,可到頭來卻是一場荒謬。

“那蘇蔻又是怎麼回事兒呢?這墮胎‘藥’,誰‘逼’她喝的?”閻以涼揚眉,等着聽答案。

“自然是詹子文,他要娶青瑤郡主,要攀龍附鳳,小姐是個障礙,不除掉怎麼行。我也是被他‘逼’得嫁給了周王那個老頭,就是爲了幫他能成功娶到青瑤,要我在周王的耳邊吹風幫他說好話。”眼淚成河,小寧最後直接坐在了地上,哭的氣力不支。

閻以涼的‘脣’少見的彎起一道弧度,她轉身,看向衛淵,“王爺,你的人呢?”

衛淵看着她,似在學她一般的揚起‘脣’角,“嶽山,帶人出來。”

話落,公堂之後,嶽山拎着詹子文出現,小寧一見他,立即止住了哭,眼睛也睜的大大的。

詹子文死死地盯着小寧,雖是憤恨,可更多的是受傷。

將詹子文扔在小寧面前一米處,順便在他肩頭拍了下,詹子文喉嚨一鬆。

兩個人對視,小寧說不出什麼,詹子文卻是有千言萬語不知該說哪一句。

公堂中,所有人都看着他們倆,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卻是讓衆人都意外。

詹子文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小寧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放了她吧。”他昨日也是這般說,可是說的有氣有力,今日卻如死灰般。

“這個時候,你表演的深情和笑話沒什麼區別。蘇蔻癡癡等你,甚至未婚先孕,最後墮胎自縊,不見你一絲憐憫。”閻以涼很想一腳踹在詹子文的臉上。

“我從未愛過她,在我心裡,她只是妹妹。”詹子文看着小寧,有氣無力的說出這句話,卻聽得小寧神情微變。

117 不信任150 線索102 爭吵095 登高望遠狹路相逢098 不信任的合作052 罪有應得郡王的身份040 巧遇042 原來094 着想127 報仇雪恨060 嫉妒121 叛徒115 笑話048 負心薄義心知肚明040 巧遇008 失蹤110 一樣的追蹤102 爭吵043 同爲客050 最毒婦人心098 不信任的合作013 冷血教官100 上當受騙134 報仇084 兇案現場022 怪事131 本色049 迷霧更靠近024 淪爲護衛060 嫉妒006 生病146 準備002 相伴求生125 情義如紙120 交手034 分道揚鑣019 福禍難言094 着想152 四品神侯096 三人行008 失蹤149 真假對立044 共同的秘密002 相伴求生027 鐵壁護衛104 秘密082 意外131 本色022 怪事076 進展幫忙到底009 身在公門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018 一口惡氣025 美如畫025 美如畫091 絕配119 重要人物023 不管閒事042 原來054 大考意外勁敵將至115 笑話049 迷霧更靠近004 嘮叨和唯我獨尊124 溫存073 掌中的熱度029 替身049 迷霧更靠近106 肆無忌憚133 順水推舟002 相伴求生061 受傷追捕117 不信任025 美如畫046 閻王的強悍068 當年的解釋071 隱藏的勢力026 相看兩生厭134 報仇041 山中樑家006 生病106 肆無忌憚002 相伴求生003 爭爭吵吵083 嫌疑人028 一意孤行045 神秘的樑家142 再次同盟011 婚約110 一樣的追蹤155 婚禮意外036 預感很準132 陰謀086 隱藏不了085 奇怪的安州097 五十步笑百步134 報仇056 狡詐安慰088 鐵漢柔情155 婚禮意外
117 不信任150 線索102 爭吵095 登高望遠狹路相逢098 不信任的合作052 罪有應得郡王的身份040 巧遇042 原來094 着想127 報仇雪恨060 嫉妒121 叛徒115 笑話048 負心薄義心知肚明040 巧遇008 失蹤110 一樣的追蹤102 爭吵043 同爲客050 最毒婦人心098 不信任的合作013 冷血教官100 上當受騙134 報仇084 兇案現場022 怪事131 本色049 迷霧更靠近024 淪爲護衛060 嫉妒006 生病146 準備002 相伴求生125 情義如紙120 交手034 分道揚鑣019 福禍難言094 着想152 四品神侯096 三人行008 失蹤149 真假對立044 共同的秘密002 相伴求生027 鐵壁護衛104 秘密082 意外131 本色022 怪事076 進展幫忙到底009 身在公門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018 一口惡氣025 美如畫025 美如畫091 絕配119 重要人物023 不管閒事042 原來054 大考意外勁敵將至115 笑話049 迷霧更靠近004 嘮叨和唯我獨尊124 溫存073 掌中的熱度029 替身049 迷霧更靠近106 肆無忌憚133 順水推舟002 相伴求生061 受傷追捕117 不信任025 美如畫046 閻王的強悍068 當年的解釋071 隱藏的勢力026 相看兩生厭134 報仇041 山中樑家006 生病106 肆無忌憚002 相伴求生003 爭爭吵吵083 嫌疑人028 一意孤行045 神秘的樑家142 再次同盟011 婚約110 一樣的追蹤155 婚禮意外036 預感很準132 陰謀086 隱藏不了085 奇怪的安州097 五十步笑百步134 報仇056 狡詐安慰088 鐵漢柔情155 婚禮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