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本色
“師姐,你的手還有傷,行麼?”看着閻以涼,關朔終於找出了一個藉口來。.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黑白分明的眸子沒什麼表情,閻以涼擡起那隻受傷的手,“我就用這隻手來測試你,若是你連我一直殘廢的手都打不過,這段時間你就別想有消停安逸的日子了。”
“不行,傷筋動骨一百天,師姐你會再受傷的。”關朔一愣,即便害怕,可是這樣怎麼行。
一步步順着臺階走下來,閻以涼盯着他,“不要找藉口,現在。”話落,她立即出手,關朔反應極快的後退躲避。
閻以涼果然用一隻手,沒有傷的手臂背在身後,但她用一隻手也‘逼’得關朔不斷後退。
遠處,鍾弢和鍾婭兩兄妹站在那兒觀看,儘管預想到關朔可能會不敵,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連閻以涼一隻手都鬥不過。
閻以涼‘逼’得他節節敗退,關朔似乎是條件反‘射’的在躲避,甚至沒有一點想反抗的跡象。
閻以涼擰着眉頭,步步緊‘逼’,最後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關朔,你不打算還手麼?”一腳踢出去,準確的踢在了他的小‘腿’兒上。
悶哼一聲,關朔滿臉痛‘色’,“我打不過你啊。”
“打不過也得打。”他從小怕她,以前教他功夫的時候也大部分都在躲,所以他越躲她就越生氣,總是打的他鼻青臉腫。
關朔繼續後退,似乎也想到了,若是不還手的話,閻以涼還會把他打的爹孃都不認識。
試探的,他回了一下手,立即被閻以涼一掌打了回去。他整條手臂都瞬間發麻,於是乎再次後退。
鍾弢和鍾婭站在遠處看的也着急,還手有那麼困難?有時候看關朔自己在家練功也不差啊。
閻以涼繼續步步緊‘逼’,而且這次力度更大,一拳打在關朔的臉上,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的臉,關朔深吸口氣,“師姐,我打不過你。”
“還手都不敢,你這根本不是打不過我,而是膽怯。”看着他,閻以涼滿目鄙夷,來自她眼裡的鄙夷,似乎被無形放大,關朔都能感覺到閻以涼的鄙夷壓住了自己,喘不過氣來。
“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看着他,閻以涼一字一句道。
“要。”關朔深吸口氣,然後站起身,因爲臉上被揍了一拳,半邊臉都發紫了。
再次以受傷的單手攻擊,關朔條件反‘射’的再次後退,那邊鍾弢和鍾婭搖頭,就知道是這樣。
步步後退,關朔所有的動作都是在抵擋躲避,閻以涼的招式加快,再次一拳揍在他臉上,他整個人飛了出去,五米開外。
趴在地上,關朔連連的大喘氣,之後猛地蹦起來。
姿勢和動作是不錯的,只不過他的速度不及閻以涼的快,跳起來的同時,閻以涼又一拳下去,然後他就又趴下了了。
鍾婭微微側頭不再看,單單是聽聲音,她就猜得到有多疼。
連續三次跳起,都被閻以涼直接打回去,最後他趴在地上,認輸。
閻以涼緩緩的收回手,看着趴在地上的關朔,“倒立去吧。”她也不想再測試他了,沒膽子就是沒膽子。
她轉身離開,關朔也慢騰騰的爬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右側下頜處也已經腫了起來。
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住處,那邊鍾弢也跟着回去,他就是閻以涼的監視器,監視關朔是否聽話。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朔拿‘毛’巾擦了擦臉,然後貼着牆邊真的倒立了。
鍾弢尋了個椅子坐下來,因爲個頭小,坐在那兒幾乎和椅子靠背融合一體了。
關朔老老實實的倒立,沒有再像以前似得偷懶,鍾弢看着他,不發一語。
一夜過去,一大早在餐廳瞧見了關朔,那張臉青紫‘交’加,一看便是捱了揍。
他規規矩矩的向閻以涼問早安,然後無聲的坐下吃飯。
一夜沒睡,又倒立了一個晚上,他的眼皮都是腫的。大眼睛也看起來小的很多,總之很悽慘。
“今天是去刑部報名的日子,別忘了。”閻以涼淡淡提醒,關朔立即點頭答應。
鍾婭在一旁給閻以涼倒水,一邊無聲的笑,關朔沒偷懶,鍾弢在一早就告訴了她。然後她轉告了閻以涼,閻以涼似乎很滿意。
簡單了吃了點兒,關朔便起身離開了,很是規矩。
“看樣子,昨天的教訓很管用。”關朔也不是沒有改變的,儘管速度很慢。
“一向暫時管用,鬆散了之後他就會把遭的罪都忘了,然後繼續我行我素。”比較瞭解關朔,這麼多年他一直是這樣的。
“也許這次不會了,長大了,總是有些羞恥心了。”鍾婭覺得可以期待。
“但願如此。”希望他有羞恥心。
去往刑部點卯,依舊很清閒,六‘門’無事做。
不過一會兒,齊嶽手拿着大刀出現了,大廳裡柳天兆閻以涼和衛淵都在,他進來後直奔閻以涼。
“師妹,你明知今天順天府衙的那些小捕快來刑部報名,還把關朔打成那個樣子?一來一回,都知道他慘遭你毒手。你下手就不能輕點兒麼?或者挑一些看不見的地方,‘弄’得他鼻青臉腫,想遮都遮不住。”在閻以涼身邊坐下,齊嶽很是無奈。
衛淵幾分閒適的品茶,聞言眉尾微揚,一絲笑意若有似無的從嘴角浮起。
柳天兆則連連搖頭,但很顯然也覺得有意思,忍着笑。
“他自找的,永遠不知丟人爲何物,現在就讓他知道知道。”閻以涼看也未看齊嶽,語氣淡淡。
齊嶽略有無奈的嘆口氣,“師父一生風雲,這關朔怎麼就這麼不爭氣?”想來想去,大概也是他小時候他們總是寵着他。尤其自關滔去世之後,他年紀小,犯了錯誤後,鄒琦泰都會圓場。一來二去的,他就成了這個樣子。
“在其他方面,他絕對不輸人下,只不過沒用到正地方。”要是把和小姑娘**的勇氣拿出一半來應對她,也就不會鬧得今天鼻青臉腫的丟人現眼了。
齊嶽閉了閉眼,覺得自己快要痊癒的肩膀又開始疼了。
“有些人是不趕着他就不前進,閻捕頭的方式也沒什麼問題。”柳天兆開口,儘管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意思。
閻以涼掃了他一眼,要他少多管閒事。
柳天兆不以爲意,看向衛淵,笑道:“衛郡王覺得如何?”
“柳捕頭的話也不無道理,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依然沒用,剩下的也僅剩暴力這一條路了。”衛淵放下茶杯,一邊淡淡道。
閻以涼看向他,要他少說話,自己什麼立場不知道麼?給她支招,讓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有‘私’心。
衛淵微微揚眉,滿目笑意。
齊嶽依舊搖頭不止,“隨你吧,你管教他的時間長。不過,無論如何他是關家的獨苗,即便他再不長進,也別真的傷了他。”否則,他們對不起的就是關滔了。
“我有分寸,只要你們別像大師哥似得干擾我教育他,我保證他會很快長大‘成’人的。”以前鄒琦泰總是在給關朔打圓場,她的管教行使到一半兒,就被他給打回原形了。
齊嶽微微點頭,他自是希望關朔成材。有些時候,也確實暴力比較管用。但是打臉還是有些不妥,衣服遮掩下的地方那麼多,隨閻以涼打哪兒,只要他不脫衣服外人也看不見。
本以爲今天還會悠閒的度過,不想晌午過後,一‘門’的人便過來了,移‘交’案子。
一‘門’主持刑部大考,人手不夠,所以便將這案子移‘交’到了六‘門’來,畢竟大家都知道他們無事可做。
衛淵接了,然後召所有還在刑部的人過來,這所有其實也僅僅兩個人而已。
胡古邱不在,齊嶽也不知何時不見了,只剩下閻以涼和柳天兆了。
自從晉升捕頭後,這是柳天兆接到的第一個案子,他還比較興奮。
閻以涼看了他一眼,然後自動的讓到一邊兒去了,‘交’給他處理了。
衛淵把卷宗給了他,然後也坐了下來。
看向閻以涼,她也看過來,四目相對,根本無需言語。
隔着一個小几,衛淵碰了碰她的手,惹得閻以涼微微擰眉。
衛淵不甚在意,眉目染笑,俊美奪目。
閻以涼看着他,隨後收回視線,同時也把自己的手放置在‘腿’上,免得他動手動腳。
拿着卷宗,柳天兆在大廳裡轉了一圈,隨後道:“不算難辦,強暴民‘女’致死,抓回來就行了。”
幾不可微的挑眉,閻以涼看着他,“若如此簡單,爲何順天府衙沒有接,反而移‘交’到了刑部?”
柳天兆也挑眉看着她,“因爲那個犯人是韓大將軍的堂弟。”所以這案子最終‘交’到六‘門’來,又跑到他的手裡,冥冥之中是有安排的。
閻以涼緩緩的彎起‘脣’角,“真是巧啊”
“誰說不是呢,巧的不能再巧了”柳天兆絕對是意‘欲’滿滿,韓莫的堂弟,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閻以涼扭頭看向衛淵,衛淵也薄‘脣’微彎,“‘交’到我這裡,算一‘門’有自知之明。”無論如何,韓莫的地位擺在那兒呢,連衛天闊都得讓他幾分,更何況刑部。
但是,他衛淵代表的可不是皇上,是他自己,衛郡王。
固中倒是經常與韓莫的部隊有‘交’集,而且大部分都不是愉快的。甭管是前仇還是新恨,這都是緣分。
“開始吧。”看着柳天兆,閻以涼相信他很願意去辦這個案子。
柳天兆點頭,他的確很願意。
三人離開刑部,直接去往韓莫的堂弟家。因爲韓莫的關係,他的同宗都住在皇都較爲有錢的地方。
同宗的叔父,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整日藉着韓莫的榮光和皇都的上流人士吃喝玩樂。儘管衛天闊也知道,但是因爲韓莫的關係,他也儘量的睜隻眼閉隻眼,畢竟他除了吃喝玩樂,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
然而現在,他們則真的越過了底線。
韓宅,很大,‘門’臉很高,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柳天兆直接上前敲‘門’,下一刻大‘門’開了,出來的小廝半睜着眼睛,趾高氣昂。
“誰呀?”上下看了柳天兆一眼,相信只要有點常識,看見了他腰間的腰帶,就應該知道他是誰。
柳天兆深吸口氣,扯着‘脣’角皮笑‘肉’不笑,猛地擡‘腿’一腳把小廝踹了出去,“你祖宗”
踢開大‘門’,柳天兆大步走了進去,姿勢很帥。
衛淵與閻以涼站在臺階下,一同看着闖進去的柳天兆,隨後對視一眼,擡起步子踏上臺階。
柳天兆直接闖了進來,又踹飛了‘門’口的小廝,因他的大叫聲,使得整個府邸的護院都跑了出來。
在大廳前的院子裡,將三人團團圍住。
“是你們找死還是你們的主子找死,不認識麼?這是什麼?”指了指自己腰間的腰帶,柳天兆倒是希望他們能羣起而攻之,他就省事了,直接把他們整個府裡的人都抓起來扔進大牢裡去。
四圈的護院視線一致的看向柳天兆的腰間,很顯然的,他們認得。
不過,就算是認得,這些人也沒有退開的打算。
閻以涼雙手負後與衛淵站在一起,倆人對視了一眼,倒是都沒想到他們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了。
柳天兆怒上心頭,臉‘色’也變了。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傳過來,“都退下退下,怎麼回事兒?”說着,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
先是看見了柳天兆,中年人倒是沒什麼表情,不過在看見衛淵的時候,他的表情在瞬間有了變化。
“衛郡王?哎呀,奴才該死,沒認出衛郡王來,請王爺責罰。”說着,立即弓着身子小跑過來,然後刷的跪下了,速度極快。
眼見中年男人跪下,四周的護衛也陸續的跪了下去,和剛剛簡直天壤之別。
柳天兆恨得牙癢,站在一邊臉‘色’難看。
閻以涼淡淡的掃了一眼四周,主人家還沒出現。
“韓堂呢?叫他出來,不然,別怪我不給韓將軍情面,把你們的宅子都掀了。”閻以涼沒什麼耐‘性’,她和韓莫成仇這是整個皇都都知道的事情。
“回閻捕頭的話,少爺他正在休息。”那中年男人是韓家的管家,他口中的少爺就是犯案的韓堂。
低頭看着他,閻以涼緩緩揚眉,隨後擡‘腿’,直接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韓家管家立即皺眉,疼。
“我說的話你最好用耳朵聽,否則,我就踩碎你的肩骨。”小小奴才,狗仗人勢,有個韓莫撐腰,他們倒是很了不起。
衛淵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任憑閻以涼發威。
柳天兆幾不可微的嘆氣,看來他長的太友善了,還得用閻以涼這種殺氣騰騰的樣子才行。
“是,奴才這就去叫少爺過來。”管家立即點頭答應。
緩緩拿開自己的腳,管家也一副移開壓在身上一座高山的模樣,隨後起身快步離開。
“閻捕頭威武。”衛淵看了她一眼,眉眼間隱有笑意。
“在皇都這麼多年,他們這種人我見多了。”因爲見識的多,所以就知道怎樣才能嚇唬的住他們。
不消片刻,一行人出現,不止管家回來了,還有一個華服青年,以及一個黑髮黑鬚身材發福的中年人。身後隨行着小廝丫鬟若干,排場倒是很大。
“見過衛郡王,有幸得見衛郡王,真真是三生有幸啊。”韓仁舟就是韓莫的叔叔,韓堂的父親,一瞧見衛淵,快步奔過來。
衛淵幾不可微的點頭,面‘色’清冷,並不想與他說話。
“韓堂,你強暴民‘女’致死,罪狀已經被送到了刑部,你有什麼話可說?如果沒話說的話,現在就走吧。”閻以涼不想廢話,看柳天兆也不說話,她直接冷冷道。
韓堂一愣,然後搖頭,“閻捕頭,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強暴她,是她自願的。”
“是麼?她自願被你強暴,而且還強暴致死?”閻以涼的手成拳,發出嘁哧咔嚓的聲響。
“額我沒有強暴她致死,完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韓堂簡直就要對天起誓了。
“不能怪我們少爺,她穿着暴‘露’,一副不爬上我們少爺‘牀’就不甘心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人。閻捕頭,你們刑部應該查查清楚,我們少爺是冤枉的。”站在韓堂身邊的一個小廝‘插’嘴,信誓旦旦。
閻以涼下頜緊繃,下一刻一拳飛出去,那小廝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捂着口鼻,睜大眼睛,滿腦子嗡嗡響。
四周人神‘色’各異,看了看那小廝,又看了看閻以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小廝拿開手,手上都是血,而且還有他的兩顆‘門’牙。瞧見自己的牙,他立即哭出了聲兒。
“那個‘女’人穿着暴‘露’活該被強暴,而你長得醜陋至極也活該被打,因爲你的蠢樣兒惹‘毛’了我。”閻以涼滿眼風暴,她可沒時間和這些蛀蟲廢話。
“柳天兆,把犯人捆上,帶走。”掃了一眼傻眼的韓堂,閻以涼轉身大步離開。
柳天兆走過去,又如同當捕快的時期,任閻以涼吩咐做事。看來,他的確該改變一下行事作風了,否則震懾不住這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