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皆知
青苑大‘門’緊閉,禁軍已經撤了,‘門’外也沒有人守‘門’,恍若無人住在這裡一般。
不過,若是想進去,可是不行,第三天了,這裡無人進出。
寂靜無聲,即便是護衛來回走動,也基本上不發出任何聲音。
獨棟的小樓四周無人靠近,除了用膳時間,禾初會端着飯菜給送進去,其餘時間,沒任何人靠近這裡。
三天,無論是這青苑裡所有的護衛,還是那天親眼所見在官道上發生羞人事兒的人,都知道閻以涼與衛淵一直這樓裡沒出去。
鬼都知道他們在翻雲覆雨,儘管是因爲那些催情‘藥’,可還是不禁讓人發笑。
閻以涼什麼情況他們不知道,但說起衛淵卻是諸多可憐可嘆,也不知道風度翩翩的衛郡王成什麼樣子了。
關朔在這期間可是沒少往這兒走,不過並未見到閻以涼,連衛淵的面兒也沒見到。
他什麼想法不知道,但想必定是心裡不舒坦,無論如何,他現在和閻以涼還是有婚約的關係。
‘豔’陽高照,因爲昨晚下過雪,今天陽光照耀,地上的白雪都閃着光
。
小樓二樓,窗子開了一條縫,用來流通一下房間裡的空氣。
暖爐矗立在房間正中央,將房間烘的暖融融的,即便是窗子開了,也根本沒任何影響。
大‘牀’,垂地的紗幔遮擋住一切,不過卻擋不住竊竊‘私’語。
片刻後,大‘牀’有些失頻率的晃動了起來,持續將近半個時辰後,再次緩緩歸於平靜。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靜止一般。
半晌後,纔有些聲響,伴隨着的,是閻以涼略有不耐的長嘆聲。
下一刻,垂地的紗幔被從內掀開,閻以涼裹着一件不屬於她的絲質中衣,從‘牀’上跳了下來。
肩背盡‘露’,膚‘色’白皙,有些地方印着較爲明顯的疤痕,但不失美感。
走到桌邊倒水,自己一飲而盡,隨後又倒了一杯返回大‘牀’。
坐在‘牀’邊,她直接把水杯送到衛淵的嘴邊兒,他順勢喝光,然後她便反手將杯子扔了出去。杯子十分準確的落在它原來所在的位置,不差分毫。
衛淵攬住她的腰,很輕鬆的將她再次摔到‘牀’上,反手扯了下紗幔,大‘牀’內的景‘色’再次被遮住。
鑽進被子裡,未着寸縷,身體緊貼在一起十分溫暖。
躺在衛淵懷裡,閻以涼眉眼間隱有疲憊。
看了她一眼,衛淵眉尾微揚,“還覺得難受麼?”誰也沒想到給動物用的催情‘藥’這般烈,她武功高強,都根本抵抗不了。
“好多了,凌晨的時候還覺得很熱,現在沒什麼感覺了。”沒有黑白,這三天他們倆的確就是在‘牀’上度過的。
沒羞沒臊,沒日沒夜,閻以涼自己都覺得很丟人。這事兒若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她肯定會笑掉大牙。
“那就好,否則我就要沒命了
。”衛淵輕笑,不乏調侃。
閻以涼立即冷哼,“人家娶個十個八個都是怎麼對付的?你這身體也實在太差。”
“差?你真的覺得很差?”男人但凡聽到這個字兒,怕是都不會平靜。衛淵也一樣,看着她的臉,要她一定說清楚。
斜睨他一眼,閻以涼想了想,“我又沒試過別人,怎麼知道你差不差?”
即便是想生氣,她這種話也讓人無法生氣。衛淵幾分無言以對,最後只能低頭在她肩膀上咬一口以示懲罰。
動也不動的任他咬,他這幾天在她身上咬了無數口了,她已經免疫了。
咬完,衛淵不忘給她‘揉’‘揉’,一邊道:“閻捕頭,以後還會不會再隨便‘亂’‘摸’了?”說起這個,衛淵只是想笑。
“吃一塹長一智,我上輩子吃的塹還不夠多。”以至於,犯了這麼蠢的錯誤。
輕笑,衛淵將她摟過來,一邊撫着她散落的長髮,“雖然還不至於是致命的錯誤,不過我若不在你身邊,你的確需要謹慎。”他還是不敢想象,若是那天他早走一步,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兒。
“是啊,你衛郡王特意把我支走,然後去關府抓人,很明智。”他要佟尚書把她和關朔一同支走,而且還是一大早的就離開了皇都。之後他就派人去了關府,來了個守株待兔。
儘管閻以涼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去調查她,但衛淵卻是知道,並且這麼多天他一直在抓的就是這幫人。
肖黎的確是被冤枉的,他還沒那麼閒的派人來給衛淵找事兒,而是另有其人。
“不過我的事情還沒做完,就被閻捕頭你擄到‘牀’上來了,並且慘無人道。”衛淵看着她,讓她正確對待他,做苦力的那個人是他。
“沒辦法,你若借別人之手,從此後就得改姓了,姓綠。”閻以涼沒什麼表情,但是句句真言
。
被子裡的手滑到她腰間,微微用力掐了一下,衛淵很不滿意。
‘脣’角微彎,閻以涼從他身上下來,一邊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隱瞞這件事不讓皇上知道。不過,你提前告訴我一下也可以啊,‘弄’得神神秘秘,我還以爲你開始偷藏‘女’人了呢。”這種猜測儘管不屬實,但閻以涼覺得她若不知實情,接下來就會往這上頭猜測了。
“想象力如此豐富。”偷藏‘女’人?衛淵忍俊不禁。
“笑個頭,誰讓你鬼鬼祟祟。”無言,他倒是還‘挺’開心的。
“我哪有那麼多的閒心來偷藏‘女’人?手頭的事情忙不過來。不過,現在都知道你我有了夫妻之實,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公開啊?”這一次,不是他廣而告之,而是她造成的。於那麼多人的面前,想遮掩也遮掩不了了。
擡‘腿’,閻以涼直接搭在了他腰上,“你若是打得過我,隨便你怎麼公開。”
衛淵無言,翻身擡‘腿’把她的‘腿’壓下去,“那你覺得我這樣打敗你可行?”眸‘色’與語氣一樣‘露’骨。
看着他,閻以涼擡手捂住他的眼睛,“咱們倆可是三天沒下‘牀’,你沒覺得都要吐了麼?”
聞言,衛淵立即翻身躺到一邊,不言語。
仰頭看他,發現這廝居然生氣了。
閻以涼有片刻的無言,隨後翻身起來,懸在他身上看了他一會兒,便直接動手。
衛淵一動不動,看着‘牀’頂繼續生氣。不過這生氣也只堅持了一會兒,隨後便不得不棄械投降。
一天又過去了,閻以涼終於不再感覺不受控制了。用來催情的東西她從未涉獵過,因爲這種‘藥’在大燕是禁‘藥’,即便是皇宮裡也封存的很嚴密。
但誰又想得到,有那麼一天她就倒黴的碰到了,而且還是給動物用的。
不過好在過去了,而且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失控,只不過三天三夜罷了
。
從小樓裡出來,兩個人不可謂重見天日。
衛淵的護衛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畢竟他們也不敢。
嶽山幾分忍俊不禁,而且較爲關心衛淵的身體。但在真正看見了衛淵後,嶽山放心了些,衛淵的身體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沒離開青苑,閻以涼儘管沒什麼表情,依舊強勢充滿煞氣。但她沒立即就走,說明她對這三天的事情還是抱有羞赧的。
閻以涼的確是幾分糾結,尤其想到她和衛淵在房間裡糾纏了三天三夜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更是覺得丟臉至極。
兩輩子加起來,她第一次做出這種丟臉的事兒。
不過晌午,就有人來了,是關朔。
嶽山笑,隨後道:“這幾天來,關捕快每天都要過來兩次。”然後每次都被拒之‘門’外。
閻以涼麪無表情,但即便如此,衛淵也是能輕易的看出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臉變紅。
不過,這個並不受控制,即便武功高強也不行,她的臉還是紅了。
這次,關朔終於進來了,並沒有氣勢洶洶,他只是很平靜的走進來,看到閻以涼安然無恙,他似乎放心了很多。
“師姐,你怎麼樣了?”看着閻以涼的臉,很正常,除了有疲憊之‘色’外,看起來很健康。
“我沒事。”亦如往常那般語氣淡淡的回答,不過怎麼聽她也是不對。
關朔點點頭,“你沒事就好,那,咱們回家?”
“有誰在家裡?”看着關朔,閻以涼微微眯起眼睛道。
關朔愣了愣,然後道:“寧筱玥和柳捕頭在。”
“那我不回去了,晚上待他們走了之後我再回去。”寧筱玥和柳天兆在,肯定會拿這件事爲樂。
關朔略無言,看了一眼衛淵,他繼續道:“師姐你怕他們多嘴多舌啊?”認識閻以涼這麼多年,關朔總算知道她原來也有怕的
。
“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他們的頭扭下來。”閻以涼冷哼,滿臉煞氣。
關朔眨眨眼,不知該說啥。
一旁,衛淵眉目含笑,終於開口道:“據我所知,柳捕頭每天半夜都從家中後院跳出來,去向不明。清早之時再返回家中,恍若做賊。”
閻以涼扭頭看向衛淵,“真的?”
衛淵微微歪了歪頭,他的消息可不是瞎編的。因爲這幾天他的手下在滿城抓人,所以,就看見了不該看見的。
緊抿的‘脣’角微彎,閻以涼站起身,“好吧,那咱們回去吧。”
關朔啞然,看着閻以涼,他發現自己好像都不認識她了。
動身離開,關朔也跟着走出去,不再像以往似得,總是會瞧上衛淵幾眼,反而變得沉默了。
回到關府,寧筱玥和柳天兆兩個人果然還在。關朔將閻以涼帶了回來,倆人很是意外,本以爲今天還是回不來的。
瞧着閻以涼,寧筱玥和柳天兆眼裡那是一模一樣的笑,好像是瞧見了這世上最好玩兒的事兒。
掃了他們二人一眼,閻以涼沒什麼表情,哪知在路過他們面前時,垂在身側的手一彈,那倆人立即痛呼一聲,笑也瞬間沒了。
在主座坐下,閻以涼隨手拿起旁邊鍾婭送過來的茶,淡淡道:“柳捕頭,你近幾日犯了個錯誤知道麼?若是此事被他人得知,你捕頭之位不保。”
本來還想先發制人的柳天兆一愣,“閻捕頭,你這話沒說反吧?”
“說反?我說的就是你柳捕頭。聽說你每天半夜之時都會偷偷溜出家‘門’,然後跑到仵作寧筱玥的家中。此事有人親眼得見,你想狡辯也是徒然。”閻以涼揚眉,恍若審訊一樣,讓柳天兆寧筱玥兩個人都呆住了。
關朔坐在對面無言以對,衛淵給出的這個主意真是好,成功的阻截了柳天兆和寧筱玥的廢話
。
“你看你,我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過來看看罷了,幹嘛說那些有的沒的。看你身體無恙,真是太好了,不知道衛郡王身體如何啊?”寧筱玥笑出聲,打哈哈似得略過自己的事兒,轉而問道衛淵的身體。
“我忘了說,看見你們倆晚上‘私’會的就是衛淵的手下,感興趣的話,你們不妨與衛淵‘交’流‘交’流?也可以當面關心一下他的身體。”閻以涼麪不改‘色’,衛淵給的這個消息實在好。
倆人對視一眼,隨後動作一致的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輸了
本來還想借機調侃一番閻以涼,誰知道反被她扳回去,他們倆人倒是陷進了坑裡。
轉了轉眼睛,寧筱玥忽然看向對面的關朔,“關捕快,你今天又戴了一頂綠‘色’小帽?還真是好看。”
關朔臉‘色’微黑,“我的嘴一向不嚴,要是今天晚上有人聚在你家‘門’口看柳捕頭翻牆,可別怪我舌頭太長。”被‘逼’無奈,關朔也拿這事兒反擊。
寧筱玥無言,柳天兆拍拍她的手臂,今天的樂子看來是沒法兒找了,改天再說。
那倆人不再搗‘亂’,關朔終於開口說話,“師姐,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你這兩天都不在,師哥他們也知道了。我估計一會兒,他們就會過來。”除了齊嶽,鄒琦泰很無奈的樣子,胡古邱則是大爲驚異,之後就有些生氣。
“嗯。”沒什麼表情,閻以涼心知早有這一天,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既然她做了,她就敢於承認,沒什麼大不了的。
寧筱玥似笑非笑,“閻捕頭,用不用我幫你說話啊?”若是用的話,她可以從閻以涼誤碰催情‘藥’說起。
“不用,我自己解決。”事已至此,她能解決的了。
寧筱玥點點頭,“好吧,你自己解決,但不會不讓我們看戲吧?”她不想走,只想在這兒看戲。
“隨你。”不甚在意,她現在什麼都不在意。
關朔坐在那兒,不時的看一眼站在閻以涼一側的鐘婭,這個場合,其實他是想跟閻以涼提解除婚約之事的
。只不過,看一眼閻以涼,她滿眼的煞氣,他是真的不敢開口。
誠如關朔所說,下午時分,鄒琦泰胡古邱還有齊嶽果真來了。這三人一同過來,很顯然是商量好的了,否則停職在家的鄒琦泰怎麼會和他們一路?
齊嶽很無辜,他本來就知道閻以涼和衛淵的事兒,而且也並不想多言,他認爲都是成年人,能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得跟隨師哥嚮導,否則還以爲他這個師弟要翻天呢。
寧筱玥和柳天兆站在一處,瞧着胡古邱那滿眼家‘門’不幸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事已至此,他們即便再說什麼都沒用。
鄒琦泰是早知衛淵和閻以涼對對方有心思,只不過沒想到閻以涼會夜宿青苑三天三夜,這比較過分,畢竟她還和關朔有婚約,還是個清白的‘女’子。
看着他們幾個人,閻以涼沒什麼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是恍若刀鋒,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她十分坦然。
“師妹,你這三天一直都在青苑?你和衛郡王你們倆”鄒琦泰關心的是這個,還未出嫁,怎能毀了清白?
“師妹,你和關朔還有婚約,即便是想解除婚約,那也得先與我們商量,怎能自作主張的與他人有‘私’情?”胡古邱站在鄒琦泰身邊,這倆人倒像是黑白雙煞。
齊嶽不吱聲,寧筱玥和柳天兆看笑話。想說解除婚約又說不出口的關朔看起來很可憐,一個被戴了綠帽子又敢怒不敢言的小男人。
看着他們倆,閻以涼緩緩開口道:“沒錯,我和衛淵有了夫妻之實,他是我的男人。你們有意見我也不反對,不過單憑一張嘴完全不能說服我,也不能讓我認錯。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打一架,幾位師哥若是真的能把我打倒,我聽你們的,要我做什麼我都不反對。”只是用言語抨擊她有什麼意思?真刀真槍才作數。
寧筱玥輕笑,一邊道:“別人是怎樣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和韓莫做不了夫妻,分開之後他就死了,這大概就是命依閻捕頭的脾氣,倒是沒人敢給她休書,但不保證她會心煩之時打人。唉,咱們姐妹還真是同命相連,註定都得死個丈夫才行,否則這日子過不下去
。”
寧筱玥的語氣非常之詭異,而且這話就是衝着關朔去的。
關朔站在那兒,看起來就更可憐了。
胡古邱‘欲’言又止,鄒琦泰看了看關朔,最後也什麼都沒說。師兄弟兩個人沉默了半晌,隨後便轉身離開了,步調一致,看起來和親兄弟一樣。
眼見着他們離開,閻以涼返身坐下,臉‘色’也不是很好。
其他人不語,寧筱玥笑容滿面,她這番話說的,把鄒琦泰和胡古邱都嚇住了。
閻以涼這麼暴力,如今又有了心上人。若真是‘逼’着她和關朔成親,誰也無法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來,這倆人怕的就是這個。
“行了,沒什麼大事兒,事已至此,你和關朔趁早解除婚約,然後要衛郡王將你娶回家,誰也沒話說。”齊嶽開口,這事兒很簡單。反正關朔也不想和閻以涼成親,解除婚約也不是拋棄關朔,更沒有對不起師父這一說。
看了一眼關朔,閻以涼緩緩搖頭,“誰說要解除婚約了?”
“不解除?”齊嶽忍不住皺眉,這又是爲了什麼?
寧筱玥和柳天兆也不禁對視一眼,這事兒還真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關朔眨眨眼,本以爲閻以涼能同意的。
“不解除。”一字一句,她的話很清楚,相信不會有人再問了。
起身,她雙手負後走出大廳,步履生風,煞氣滿盈。
關朔站在那兒,再次看向鍾婭,復又收回視線,滿眼愁。
齊嶽也‘迷’‘惑’了,解除婚約,不就萬事大吉了?誰也不會再說閒言碎語,大師哥和二師哥更沒話說。
時近夜晚,看熱鬧的終於走了,整個關府歸於平靜。
病了很久的於伯從房間走出來,穿着厚重,但‘精’神還不錯
。
在長廊裡碰見了沉默的關朔,不用打聽,於伯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着閻以涼和關朔長大,他們倆是否相配,他心裡有數。
關滔臨死前要閻以涼和關朔成親,也不外乎是想有個人照顧他,畢竟他身邊也沒個親人。
但,關朔長大了,早晚扛起一片天,總不能要人照顧他一輩子。
走到關朔身邊,於伯嘆口氣,憐愛的‘摸’了‘摸’他的頭,還如同他小時候那般。
居住的小院兒裡冷風陣陣,即便‘門’窗緊閉,也能聽得到外面的風聲。
閻以涼獨坐房中,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堆的長短不一的匕首。她一一擦拭,這些匕首各個鋒利,削鐵如泥。
除卻窗外的風聲,房間裡是寂靜的。
驀地,閻以涼擡起眼睛,然後緩緩看向緊閉的窗戶。
以兩指捏起一把細小的匕首,雖鋒利,可是在她手裡恍若玩具。在指間轉了一圈,隨後便被她甩了出去,穿過窗紙,‘射’到外面。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砰地一聲。
半刻後,房‘門’從外打開,關朔頭上頂個紅包,拿着剛剛閻以涼‘射’出去的匕首,走了進來。
“師姐。”反手關上‘門’,關朔走過來,雖腳步躊躇,但卻不同以往的,他一直在看着閻以涼的眼睛。
看着他,閻以涼臉‘色’如冰,不過,隱隱的,她眼底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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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孩子生病了,所以更的晚了些,字數也不如前幾天多,明後天再多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