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溼鞋

138、溼鞋

黑夜濃重,儘管他們的身影最後與黑夜化爲一體了,不過,想必還是抓住了那個黑衣人。-.79xs.-

一天下來,不知他們到底抓了多少人,反倒真的忙的不可開‘交’。

返回關府,進了大‘門’一眼就看到大廳裡,關朔與鍾婭正在說話。

關朔笑容滿面,看起來心情不錯。鍾婭的神‘色’反倒有幾分奇怪,並且站的位置與關朔拉開了距離。

瞧見閻以涼回來了,關朔立即站起來,臉上的笑也收斂了下去。

視線於關朔的臉和走過來的鐘婭臉上略過,閻以涼沒有說什麼,不過卻發現了些不對勁兒。

鍾婭把她脫下來的披風拿走,大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師姐,你今天又去順天府了”閻以涼不說話,這氣氛就特別的奇怪。關朔想了想開口,打破寂靜。

“嗯。”從他身邊走過,閻以涼在大廳的主座上坐下來。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掃視着關朔,但是這眼神兒也足以讓人如芒在背。

站在那兒,關朔動了動自己的脖子,最後道:“那個,我回去睡覺了,師姐你也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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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淡淡迴應,然後看着關朔快步離開,這小子很明顯是在躲她。

略一思索,她生出一個想法來,儘管看起來不太可能,但有時最不可能的才更可能發生。

鍾婭端着茶進來,燈火中,她看起來那般知‘性’溫柔。儘管並沒有讓人驚‘豔’的五官,可是她的氣質卻是一般人少有的。

放下茶盞,鍾婭看向閻以涼,卻發現她在盯着自己看。

緩緩眨眼,鍾婭笑,“閻捕頭,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好奇你現在的想法,還是像以前一樣,不想嫁人麼”拿起茶盞,閻以涼淡淡道。

鍾婭那時就說過自己不嫁人,畢竟她已經過了嫁人的年紀,既然已經過去了,便不再想了。

“閻捕頭怎麼會問這個”鍾婭眸子微閃,似乎也幾分不自然。

“好奇罷了。你若不想說,那就什麼都不用說,我又不是在刑訊‘逼’供,別緊張。”放下茶盞,閻以涼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滿身都是不自在。

半晌後,鍾婭終於開口,“好吧,閻捕頭應該也是看出什麼了,否則也不會說這些話。”說着,她在閻以涼身邊坐下,又壓低聲音道:“我覺得最近一段時間關朔很奇怪,起初我也沒怎麼在意,畢竟在我眼裡他就是孩子。後來,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抓我的手,看見我在做事還會幫忙,我忽然發覺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不過,也或許是我自作多情”鍾婭覺得很怪異,一個比她小將近十歲的男孩兒向她獻殷勤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兒。

閻以涼眉尾微揚,聽着鍾婭所說,她緩緩點頭,“他不是奇怪,他在追求你。”這次,關朔的目標換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小丫頭,而是成熟‘女’人。

鍾婭一臉的糾結,“閻捕頭,你說,我該怎麼辦”直接拒絕,似乎有點殘酷,畢竟他是個孩子。要是不拒絕,也不行,她不想和他曖昧,讓他產生錯覺。

閻以涼‘脣’角微彎,卻是在笑,“你真的不覺得關朔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鍾婭,很不錯,閻以涼覺得很好。倒是關朔未必配得上鍾婭,若心‘性’不定,可是害了鍾婭。

“閻捕頭,您說什麼呢他是孩子呀”鍾婭睜大眼睛,她真的只是拿關朔當孩子看的,從未有過其他想法。

閻以涼幾不可微的點頭,“既然如此,你便與他說清楚吧。否則他還真以爲自己老少通吃呢,糊‘弄’小姑娘不失手,到你這兒還一往如前。”而且,若是他這次是真心的,肯定不會就此放棄,閻以涼很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鍾婭無聲的嘆口氣,“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在杜‘門’山莊幾年,各種恬不知恥的人都對付過,卻是從未碰見過關朔這樣的,我得想想,安排一下語言。”

閻以涼不言語,隨鍾婭。

兩人在大廳中斷斷續續的說話,夜‘色’更濃,冷風也不時的刮過。

驀地,大廳裡,閻以涼停止說話,盯着大廳外的夜空,下一刻起身走至大廳‘門’口。

鍾婭一愣,幾步走到閻以涼身邊,順着她的視線往天上看,但除了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忽然的,鍾婭驚覺風聲不對,立即扭過身往大廳的房頂上看,黑暗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從房頂掠過。

“閻捕頭、、、”不禁緊張,誰人如此膽大妄爲。

閻以涼卻沒什麼動作,直視前方,根本沒有在意頭頂上活動的人。

也就是在這時,另幾個黑影跳上了大廳的房頂上,追隨剛剛那個人而去。

他們速度很快,眨眼間消失在關府的領空之內,來去神速。

鍾婭仍舊幾分心慌慌,在皇都這個地方,誰會敢來關府搗‘亂’

閻以涼很是鎮定,而且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個字兒。即便她不去看,差不多也猜到是誰。

只不過,人也的確太多了些,抓也抓不完

不管白天還是黑天,就在皇都四處‘亂’竄,這裡不像皇都,反而像是菜市場

不滿是肯定的,但罪魁禍首也是肖黎那個白癡不給他造成點損失,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回去睡覺吧。”有衛淵的人在四處抓人,根本不用擔心。即便到了自家房頂,他們也會很快就追上來。

“是。”鍾婭仍舊幾分不安,即便膽子再大的宵小,也絕不敢到刑部捕頭的家附近轉悠。要知道,這一個府裡,住着的可不是一個高手。

但,閻以涼沒有理會,想來就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一晚,誠如閻以涼所想,的確不怎麼安生。後半夜時,又有人從房頂掠過,然後還有人再追。

睜開眼睛盯着‘牀’頂,火氣蹭蹭冒出來,深吸兩口氣壓制。若衛淵再不教訓肖黎,她就親自去找這廝,非得把他的頭髮都拔光不可,讓他這麼有閒心。

然而,第二天,閻以涼還未去找衛淵,去刑部點卯的關朔就跑了回來。

“師姐,佟尚書的命令,要你協助我和柳捕頭去杏‘花’莊調查命案。”若是可以選擇,關朔肯定不想和閻以涼一同辦案。但,這是佟尚書的命令,不能不聽。

緩緩擰眉,“杏‘花’莊”應當就是皇都城外十一里地處在山裡的一個村子。一樁命案,去一個捕頭和捕快不夠,還得把她‘弄’去

“沒錯,咱們現在就啓程吧,柳捕頭和寧筱玥可能已經到城‘門’口了。”關朔連連點頭,之後返身往大‘門’外跑。外面,兩匹馬停在那兒,是關朔從刑部帶來的。

穿上略厚重的披風,閻以涼便隨着他走出了關府大‘門’。

騎上馬,馬兒跑出去,冷風撲面,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

將頭上的兜帽壓到最低,隨着馬兒前行,她身上的披風也隨着風朝後擺動,獵獵作響。

穿過大街,很快的抵達城‘門’外,果然的,柳天兆和寧筱玥已經等在那裡了

兩人同樣穿着厚重,寧筱玥更是將狐狸‘毛’的圍脖都圍了起來,一張臉四周‘毛’茸茸的,看起來就很暖和。

“到底是個多大的案子,有你們三個人不夠,還得把我拉上。”臉從兜帽裡‘露’出一半來,儘管看不見她的眼睛,但也能看出她的不耐來。

柳天兆聳聳肩,“我以爲我和寧大人兩個人便夠了。”

“這種案子本來就應該順天府接,和刑部有什麼關係。”寧筱玥更是不滿,又不是什麼奇案,搞得刑部這麼多人出動。

“要是順天府接,那折騰的還得是師姐。”關朔看了看閻以涼,反正她躲不過。

“少廢話,趕緊走吧。”心情不大好,閻以涼語氣也不耐煩。打馬前行,一行四人很快的離開了城‘門’。

十里地雖然不算遠,可是杏‘花’莊在山裡,路徑難走,還得繞彎子。

一行四個人四匹馬,走的也略微艱難。直至太陽西斜,他們才瞧見杏‘花’莊的影子。十里地走了一天,這也算刷新紀錄了。

村子不大,大概幾十戶人家,此時炊煙裊裊,看起來靜謐又安然。

出了人命的是村子裡的養豬戶趙致,杏‘花’莊的豬‘肉’在皇都還是比較出名的,有幾家酒樓專‘門’用這裡的豬‘肉’做菜,味道不錯。

這趙致絕對的養豬大戶,自家後面偌大個豬圈,因爲天氣冷了,全部用乾草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人工的養豬暖棚。

趙致家中有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趙致是昨天死的,他這老婆也在家哭了一天了。

四個人趕到時,趙致老婆還在屋子裡哭,周邊的鄰居不少都在,少數幾個人正在安慰她。

村長也在,本就是在等官差來,沒想到最後來的是刑部的人。村長自己也嚇了一跳,隨後拱手作揖,十分有禮。

這村長還算有些文化,見了他們的腰帶便知道是什麼人

。屋子裡的村民可就沒那麼有見識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走進來的四個人,不知是誰。

不過,幾人也並未在意,先是看了看那哭的眼睛成了核桃似得趙致老婆,隨後又分別打量了一下屋子裡其他的一些人。

閻以涼站在‘門’口,她對調查這個案子並沒有什麼熱情,反倒是覺得奇怪。

佟尚書爲什麼會特別的叫她也跟着走這一趟呢他又不是老糊塗了,而且這分明也不是佟尚書的作風。

關朔很熟練的讓其他閒雜人等到別處等着,然後將村長和趙致的老婆留下,開始詢問。

寧筱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脖,隨後便拉着柳天兆去驗屍。

閻以涼慢步的在房間裡走動,這個家儘管不大,但是看樣子很富裕。一張火炕,將這屋子烘的暖和的緊,隔壁屋子裡還有一張大‘牀’。這樣冬夏換着住,還真是舒坦。

走到隔壁,閻以涼的視線略過那大‘牀’,然後看向靠牆的一面大桌子上。

那上面擺滿了東西,幾個黑‘色’的大罐子尤爲顯眼,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分別打開看了看,最後一個大罐子隨着她打開,飄出一股甜膩的香味兒來。

微微擰眉,閻以涼看了一眼,裡面是紅‘色’的粘稠的半液體,看起來像凝固的血。

以一根手指抹了點兒,閻以涼觀察了下,證明這不是血。

拿出手帕擦掉,黏糊糊的卻有些粘在了指頭上,使得指腹有些紅。

沒過多在意,閻以涼走出這間房,那邊關朔還在詢問。

走出屋子,剛剛在屋子裡的那些人還聚在外面。走出來,閻以涼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一一略過,一個年紀輕輕又樣貌不錯的男子刻意迴避開閻以涼的視線。

多看了一眼,瞧他那身打扮應該是書生,不過略窮酸氣,想必並未有什麼成績。

走向旁邊的棚子,趙致的屍體就停在這裡

。再往後走是一個木製的柵欄‘門’,裡面就是豬圈,在這兒都聽得到豬發出的哼哼聲。

寧筱玥正在驗屍,柳天兆站在一邊,滿臉的嫌棄之‘色’。看了一眼,閻以涼也知道他爲啥嫌棄了,這趙致是個大胖子,隨着寧筱玥解剖,那黃‘色’的脂肪都翻出來了。

“中毒。我就說了,不用剖開,單一看他這臉‘色’就是中毒。”粗略的查看了下,寧筱玥便搖頭。沒什麼離奇的,就是中毒罷了。

“有個窮酸書生打扮的人鬼鬼祟祟,柳天兆你去看看吧。”嫌疑人,基本上也不用太費勁的查,在臉上差不多就看出來了。

“大老遠的跑這一趟,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柳天兆也無言,這案子是他接的。本來想着他和寧筱玥走一趟也就行了,誰知道佟尚書發的什麼瘋,在他們臨走時忽然說要他把關朔和閻以涼也帶上。四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浪’費資源。

看着柳天兆走出去,寧筱玥忽然道:“是佟尚書特意的告訴我們把你和關朔帶上協助調查,我覺得他另有目的。”這小老頭的心思也不是太難猜。

“嗯,我知道。”閻以涼淡淡迴應,她覺得八成是衛淵。誰能指使的了佟尚書除了皇上就是他衛淵了。

“原因呢”寧筱玥歪頭看着她,很想知道。閻以涼現在不歸屬任何一‘門’,沒什麼值得利用的了。

“不知道。”沒有說,閻以涼看了一眼那趙致的屍體,隨後擡手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我用手帕擦了,但是沒擦掉。”

寧筱玥挑眉,走過來盯着閻以涼的手指頭看,半晌後道:“這麼眼熟呢,在哪兒見過”

閻以涼看着她,臉‘色’也微變。

轉着眼睛想了想,寧筱玥恍然,“想到了,就在剛剛看到的。”說着,她轉身走向豬圈‘門’口。

閻以涼也隨着她走過去,偌大的棚子裡,大概五六十頭豬在裡面。大的,小的,各個膘‘肥’體壯。

寧筱玥隨手一指,“看見了麼,那頭母豬的脖子上,就是這個

。”

這裡面有一頭看起來年歲很大的大母豬,它應該是專‘門’負責產崽的,瞧那樣子便是生了很多胎了。

幾不可微的擰眉,閻以涼再次看向寧筱玥,“所以呢”

“所以,這個東西是催情的。它生完了豬崽,然後就給它抹上這個讓它發情,再懷孕生崽。”寧筱玥睜大了眼睛看着她,這個東西很厲害的,儘管是給豬用的。

“現在沾染到了我手上,你的意思是,我也會受影響”依舊面無表情,閻以涼看着寧筱玥,淡淡道。

寧筱玥點頭,“對。”

“在你看來,我還不如一頭豬抵抗力強”眉眼間幾分危險,閻以涼繼續道。

寧筱玥撇了撇嘴很無語,“這不是抵抗力強不強的事兒,血‘肉’之軀,誰也不例外。再說這玩意也沒說只對豬有作用啊,給牛馬一樣有效,更何況人。你別瞪眼睛,承認你自己‘陰’溝裡翻船有什麼的,說不定你承認了我就能給你想辦法了呢”說着,寧筱玥又忍不住笑。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我強,還是這東西強。”‘陰’溝裡翻船閻以涼絕不會承認的。

寧筱玥輕笑,“行,你閻捕頭強大,我也等着看,民間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不理會她,閻以涼轉身走開。直至現在,她沒有任何感覺,給豬用的東西,對她不會起作用的。

再說,即便是起了作用,憑藉她深厚的內力,很輕鬆就能壓制住。

命案的調查比想象的要快的多,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趙致的老婆和那個窮書生就招了。

倆人說的話都漏‘洞’百出,後來柳天兆直接黑臉恐嚇,倆人就嚇得招了。

趙致老婆貌美如‘花’,隔壁的窮書生又娶不起媳‘婦’兒。藉着認識幾個字兒會幾個酸詩,就哄得趙致老婆不知東南西北。

趙致人生的‘肥’胖,脾氣也是不好

。隱約的,他似乎察覺出不對勁兒了。就在前天,他把老婆一頓揍,捱了打的老婆跑到了窮書生家哭訴。

一來二去的,倆人就商議出了破釜沉舟的一招兒,下毒。

一切進行的順利,但就是沒想到村長會報官,然後就成了眼下這樣兒了。

直接把人捆了,村長建議四人可以明天再走,畢竟現在天已經黑了。

柳天兆看了看寧筱玥,剛想答應,閻以涼便開口冷冷的拒絕了。

微愣,柳天兆看着閻以涼,發覺她臉‘色’不對勁兒。

寧筱玥忍笑,“還是趕緊回去吧,又不是很遠,大概天亮時咱們就到了。”

“好吧,咱們走。”柳天兆點點頭,與寧筱玥對視一眼,只見她滿眼笑,就知道有事情。

村長指派了村裡的兩個年輕人駕車,把兩個兇手扔進破車裡,然後幫忙給送到皇都去。

騎馬上路,閻以涼的臉被兜帽嚴嚴實實的遮蓋住,不‘露’出分毫。

拉着犯人的牛車就在後面,速度那叫一個慢。

柳天兆看着一直走在前十幾米開外的閻以涼,終於忍不住靠近寧筱玥小聲問道:“她怎麼了”

寧筱玥笑出聲,“把鞋‘弄’溼了唄。”常在河邊走,終於溼了鞋。她堂堂閻捕頭,居然會栽在給豬的催情‘藥’上,單是想想她就覺得太好笑。

柳天兆糊里糊塗,又湊近寧筱玥,要她說清楚。

將臉湊過去,倆人嘰嘰咕咕,柳天兆也恍然了,之後就開始笑。

不過,笑也沒持續半分鐘,一截樹枝刷的從前面飛過來。

所幸柳天兆反應快,推了寧筱玥一把,自己身子向後退,那樹枝恍若暗箭一般的從倆人之間‘射’過去,最後狠狠地釘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並且‘插’進去了半寸之多。

寧筱玥拽着繮繩讓自己的馬快些,很快便趕到閻以涼身邊,忍笑看了她一眼,卻是沒看到她的臉

“別生氣了,逗你玩兒呢。這玩意兒雖然不會要人命,但是的確很難受。我也沒什麼有用的法子,據說豬用了之後就發瘋,一直到找到公豬爲止。不過要是沒有公豬,七天之後也就消停了,你忍忍吧。不然的話,讓衛郡王捨身救你”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寧筱玥倒是也覺得這是個法子。

扭頭,閻以涼的臉雖然還在兜帽之中,但是寧筱玥完全感受的到她冷厲的視線,如同刀子似得,恨不得把她宰了。

縮了縮脖子,寧筱玥反手指了指後面一直在好奇的關朔,“不然用你的小未婚夫”

“閉嘴。”冷冷斥責,閻以涼的聲音不太對勁兒。聽起來就好像發燒了一樣,悶悶的。

其實她的確很熱,就像發燒時的熱。而且,越來越烈,比之剛剛要糟糕的多。

她能忍,可是還不如忍疼,實在難受。

嘆口氣,寧筱玥不再多嘴,只能期盼速度快一些。

不過後面有個牛車,能快才稀奇。被捆綁的兩個人還一直在叫喚,又是哭又是喊冤,吵鬧的不得了。

閻以涼從未覺得路有這麼長,黑夜溫度很低,可是她卻只覺得熱,熱的不得了。

最後將兜帽摘下來,柳天兆看了她一眼,黑夜裡,她的臉卻紅的異常。

看笑話是看笑話,但她這樣子着實夠嚇人,騎馬上前,他神情微嚴肅,“不然你先行回皇都吧,不管怎樣,衛郡王在皇都。”現在,柳天兆想到的法子也只有衛淵了。

寧筱玥點點頭,“沒錯。”

不理會他們兩個人,其實閻以涼聽他們倆在說話的時候,耳朵都在嗡嗡嗡的響。

這給豬的催情‘藥’,誰想到會這麼烈,對人有這麼大的影響。她用內力壓制,但是基本上沒作用,心跳加速,耳朵嗡嗡響,並且熱的她一直在流汗。

民間沒有給人用的催情‘藥’,因爲大燕是禁這些‘藥’的

。但是,給動物用的卻沒有禁,可是這東西人又不會隨便用,以至於大部分人都不認識這東西。

即便閻以涼,她也從未見過,在看見那個大罐子的時候她以爲是血,出於謹慎才查看了一下。要是早知道是這東西,她說什麼也不會碰的。

終於意識到閻以涼的不對勁兒,關朔騎馬追上來,卻驚見黑夜裡閻以涼流汗流的身體都在冒熱氣。

“師姐,你怎麼了”立即急了,關朔瞪大了眼睛。

“沒事,你師姐就是風寒發燒了。”寧筱玥立即迴應。

“少騙我,誰發燒會燒的冒熱氣師姐,你沒事吧”騎在馬上,關朔一個勁兒的看閻以涼。

“沒事。”回答,她聲音無力。

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是沒事兒,可關朔又不知怎麼辦,一時間,使得胯下的馬兒都開始發出煩躁的聲音。

寧筱玥和柳天兆對視了一眼,倆人不愧是心有靈犀。都在思量,若是一會兒閻以涼真的要堅持不住,就把關朔控制住,然後把他扒光救急。

不過,這個計劃一時半會兒的用不上,閻以涼的確覺得自己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但卻一直沒什麼狂躁的動作。

終於出了山,踏着一段田間小路,走上了平坦的官道,皇都遠遠地就在視線當中。

可是,在閻以涼的視野裡,微亮的天邊是泛紅的,連那皇都都是朦朦朧朧的紅‘色’。

寧筱玥騎着馬與閻以涼並肩同行,不時的看她一眼,天‘色’微微轉亮,她也能看得清閻以涼的臉,她眼睛都是紅的。

也不禁有些擔憂,寧筱玥雖然知道那是動物用的催情‘藥’,可是也的確不知‘藥’‘性’有多強烈,人用了會怎樣。

打馬,讓馬兒的速度更快些,希望儘快趕回皇都,也希望閻以涼在回到皇都之前堅持住。

然而,就在他們加快速度返回皇都時,幾分昏暗的官道前方,一隊人馬正朝着這邊而來

柳天兆是第一個看清楚的,剎那間便唏噓了一聲,“衛郡王莫非是先知”知道閻以涼需要急救。

“老天啊,還真是及時。”寧筱玥搖頭,然後放慢了速度。

前方的隊伍其實速度很快,眨眼間便到了眼前。

兩個隊伍撞上,那隊人馬打頭陣的護衛都很詫異,一副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閻以涼的模樣。

視線幾分模糊,不過閻以涼卻聽得到,知道眼前這停下的隊伍是誰。

翻身從馬上下來,她步履幾分不穩。在一衆護衛以及柳天兆寧筱玥還有關朔的視線中,她翻身上了馬車。

駕車的禾初從車轅上下來,退到了一邊兒。

下一刻,馬車裡發出哐的一聲,很明顯是人被砸在車板上的聲音。

寧筱玥擡手撫了撫額頭,然後看向滿目不可思議的關朔,長嘆口氣道:“關朔兄弟,你的小綠帽真好看”

柳天兆隨手拍了她一下讓她別多說話,隨後調轉馬頭後退。

前後的護衛也緩緩散開,在與馬車拉開十幾米的距離之後,呈一個圓形將馬車圍攏在中間。

太陽緩緩從天邊跳出來,照亮天地間。

這邊,馬車一直哐哐作響,即便是想堵住耳朵,可是也完全聽得到。

關朔遠遠地看着,臉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寧筱玥不時的看一眼關朔,然後便搖頭嘆氣。即便知道閻以涼不會和關朔成親,可是他們倆現在有婚約在啊,此時此刻,她只覺得關朔頭頂的雲彩都是綠‘色’的。

官道一側,有行人出現,時間到了,城‘門’打開,出城的人也多了。

這馬車就停在路上,裡面兩個人還在那什麼,被聽見成什麼樣子

就在大家思慮着是不是該有人過去說一聲的時候,馬車裡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一刻,衛淵的聲音傳出來,“回城”

禾初立即跑過去跳上車轅調轉馬頭,護衛也紛紛上馬,速度極快的,他們眨眼間返回皇都。

這邊柳天兆一邊搖頭,一邊打馬上路,只嘆今天估計會長針眼,說不定耳朵還會生瘡,盡聽見看見一些不該聽不該看的東西。

馬車速度很快的返回皇都,城‘門’口的禁軍略詫異,一大早急急的出城,這怎麼不過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嚴密的車廂裡,閻以涼的額頭抵在衛淵的‘胸’口,她的身上還在不斷的發熱,不過耳朵嗡嗡響的症狀好了很多。

摟着她,衛淵眉峰微皺,不時的低頭看她一眼,但她始終抵在自己‘胸’口不動。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擡起她的臉,他看着她,比之剛剛衝進來的時候好多了。

不過,雙眼仍舊赤紅,很懾人。

拿起披風把她裹起來,衛淵一邊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你到底吃了什麼東西”衛淵猜測,是誰給她下了‘藥’。

靠着他,閻以涼搖頭,“不許再提這件事,這是我這輩子最丟人的一次。”無論是別人還是她自己,都認爲她十分謹慎。可是現在,她竟然如此蠢的着了道,蠢不可言。

揚眉,衛淵摟着她,一邊嘆道:“所幸我在等城‘門’開,若是早走一兩個時辰,看你怎麼辦”

“失去理智,說不準就隨便抓個男人解決了。”閻以涼冷哼,他有事瞞着她,這會兒又突然匆匆出城,鬼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臉‘色’微冷,衛淵心下生出幾分後怕來,“還在胡說”摟緊她,他不禁嘆氣,幸虧他忽然想到等城‘門’開,若是準了嶽山去找禁軍開城‘門’半夜就上路了,現在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051 荒謬的愛情誤解127 報仇雪恨018 一口惡氣087 聯手對敵012 殘暴150 線索038 重回柳城046 閻王的強悍046 閻王的強悍128 指日可待129 懲罰011 婚約143 圈套041 山中樑家025 美如畫154 賀禮132 陰謀122 坐牢139 皆知034 分道揚鑣042 原來148 黃金131 本色098 不信任的合作048 負心薄義心知肚明053 刑部大考溫暖如春113 追蹤075 事與願違或心想事成060 嫉妒092 臉紅010 自己人123 隱瞞072 小說殺人108 齊人之福103 尷尬092 臉紅018 一口惡氣024 淪爲護衛086 隱藏不了067 夜探香閨130 頂頭上司041 山中樑家019 福禍難言067 夜探香閨147 公告天下079 在做什麼152 四品神侯059 中看不中用124 溫存022 怪事033 合作021 閻王沒耐心024 淪爲護衛066 死人重現生氣087 聯手對敵053 刑部大考溫暖如春150 線索027 鐵壁護衛072 小說殺人127 報仇雪恨064 陷害的一吻153 各自的計劃149 真假對立065 被罰掃塔057 預兆012 殘暴楔子117 不信任150 線索034 分道揚鑣155 婚禮意外104 秘密014 失敗的婚姻139 皆知063 猶豫119 重要人物134 報仇044 共同的秘密059 中看不中用040 巧遇059 中看不中用081 疑竇叢生該摸的地方072 小說殺人146 準備110 一樣的追蹤151 恭喜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017 光明正大的機會125 情義如紙022 怪事056 狡詐安慰044 共同的秘密065 被罰掃塔127 報仇雪恨143 圈套048 負心薄義心知肚明107 疑雲真相107 疑雲真相
051 荒謬的愛情誤解127 報仇雪恨018 一口惡氣087 聯手對敵012 殘暴150 線索038 重回柳城046 閻王的強悍046 閻王的強悍128 指日可待129 懲罰011 婚約143 圈套041 山中樑家025 美如畫154 賀禮132 陰謀122 坐牢139 皆知034 分道揚鑣042 原來148 黃金131 本色098 不信任的合作048 負心薄義心知肚明053 刑部大考溫暖如春113 追蹤075 事與願違或心想事成060 嫉妒092 臉紅010 自己人123 隱瞞072 小說殺人108 齊人之福103 尷尬092 臉紅018 一口惡氣024 淪爲護衛086 隱藏不了067 夜探香閨130 頂頭上司041 山中樑家019 福禍難言067 夜探香閨147 公告天下079 在做什麼152 四品神侯059 中看不中用124 溫存022 怪事033 合作021 閻王沒耐心024 淪爲護衛066 死人重現生氣087 聯手對敵053 刑部大考溫暖如春150 線索027 鐵壁護衛072 小說殺人127 報仇雪恨064 陷害的一吻153 各自的計劃149 真假對立065 被罰掃塔057 預兆012 殘暴楔子117 不信任150 線索034 分道揚鑣155 婚禮意外104 秘密014 失敗的婚姻139 皆知063 猶豫119 重要人物134 報仇044 共同的秘密059 中看不中用040 巧遇059 中看不中用081 疑竇叢生該摸的地方072 小說殺人146 準備110 一樣的追蹤151 恭喜101 本無緣分全靠死撐017 光明正大的機會125 情義如紙022 怪事056 狡詐安慰044 共同的秘密065 被罰掃塔127 報仇雪恨143 圈套048 負心薄義心知肚明107 疑雲真相107 疑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