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憋屈的布政使
“郡主,王爺有請。”南宮墨正在書房裡看卷宗,門外知書進來稟告道。南宮墨放下手中的卷宗,挑眉道:“王爺?所謂何事?”燕王是說話算數的人,他說讓蕭千熾暫管燕王府的事務,就真的放開了所有的事情安心在蝶園裡養起病來。讓外面不少人都忍不住猜測閻王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知書搖頭道:“來傳信的管事並沒有說是什麼事,只說王爺請郡主過去一趟。”南宮墨點點頭,站起身來道:“我大概知道是爲了什麼了。準備一下去燕王府吧。”
“是,郡主。”
南宮墨換了一身衣服就帶着曲憐星和柳寒往燕王府去了。一進王府就直接被人請去了前院燕王的書房。書房裡,不止是燕王坐在首位上,燕王下首還坐着臉色陰沉的幽州布政使以及有些沮喪的蕭千熾,看到南宮墨進來,蕭千熾連忙對她使了個眼色。
南宮墨淡淡一笑,上前朝着燕王屈膝行禮,“見過舅舅,不知舅舅召見所爲何事?”
燕王挑眉,道:“本王倒是沒什麼事,是齊大人有事。”
南宮墨展顏一笑,朝着坐在對面的幽州布政使點了點頭道:“不知齊大人有何指教?”幽州布政使輕哼一聲,倒也還是起身朝南宮墨見禮了,方纔道:“郡主,您讓世子派人在城外大肆搜查巡邏,請問到底是所爲何事?郡主難道不知,如此作爲不僅是勞民傷財,而且也是擾民麼?”
南宮墨秀眉微挑,蕭千熾上前一步沉聲道:“齊大人,本世子已經說過了。是爲了緝拿悍匪,悍匪混跡民間,更是危險重重,自然應該儘早緝拿歸案,何來勞民傷財?”幽州布政使有本事做讓這個位置,自然不會將蕭千熾這樣的黃口小兒放在眼裡,冷笑一聲道:“悍匪?除了郡主和世子空口說話,還有誰見過悍匪?幽州有燕王殿下親自坐鎮,豈會還有悍匪?”
南宮墨蹙眉,淡淡道:“齊大人的意思是說,本郡主胡鬧了?”
幽州布政使道了聲不敢,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明顯就是在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南宮墨輕笑一聲道:“本郡主府中的一個侍衛被人在幽州城外不足五里的地方殺死了,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連大長公主府的人都敢殺,這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難道還不算是悍匪?還是說,布政使大人想要看看屍體?”幽州布政使對屍體自然是沒有興趣的,只是盯着南宮墨道:“下官想請教郡主,貴府的侍衛爲何會深夜出城被殺?”
南宮墨從容不迫,“本郡主也想請教布政使大人,我府中的侍衛無意中看到有黑衣人從城中某處院子裡出來朝着城外而去了。因覺得此人形跡可疑,遂一人稟告本郡主,一人追了上去。但是等到本郡主派人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齊大人身爲幽州布政使,主政一方,是不是要給本郡主一個交代?”
齊大人不由得一哽,不管他怎麼說在幽州城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他的失職。哪怕他這個布政使其實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權力。
幽州布政使定了定神,望着南宮墨的目光更多了幾分謹慎,顯然眼前這位清麗絕豔,淺笑盈盈的星城郡主並不像是燕王世子那麼好對付。
好半晌,幽州布政使方纔道:“此事下官定會給郡主一個交代。但是…郡主府上的侍衛大晚上出門閒逛……”
南宮墨冷小,“齊大人,本郡主什麼時候說過他們是在外面看到的?”
“……”這不是很明顯麼?如果是在清墨園,直接叫一聲自然有一大羣人追殺,何必自己一個人追出去?但是…星城郡主非要說是有黑衣人跑到清墨園他又能說什麼?甚至,就算原本沒有這個黑衣人,誰說星城郡主就不會編出這麼一個人來?
南宮墨淡淡道:“形跡可疑的人在幽州城中來去自如,城門上的守衛如同虛置。齊大人就算是文官,也不該對此不聞不問吧?”
幽州布政使咬牙,垂首道:“郡主教訓的是。”
燕王悠閒地坐在主位上,看看爭鋒相對的兩人笑道:“行了,你們兩個。老齊,你一大把年紀就別跟個小姑娘計較了。不就是派點人四處看看麼?就算沒有什麼悍匪派人巡視一下維持治安也沒什麼。無瑕和熾兒年紀小,熾兒剛剛掌事難免有些謹慎過頭了。你是長輩,就別跟他們小輩計較這邊事兒了。”
聞言,幽州布政使只想暗暗吐血,小姑娘?這個小姑娘比一百個大男人都不好對付。長輩?貴府上的三位公子有一個算一個,誰將他當成長輩過了?
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幽州布政使皺眉道:“王爺,這…謝將軍那裡…”
燕王一揮手,道:“謝笠那裡有問題讓他來問本王。”
幽州布政使暗歎了口氣,心知今天算是功虧一簣了。只得朝着燕王拱了拱手道:“既然王爺這麼說,下官遵命便是。”燕王豈會不知道他心中憋屈,卻並不在意,神色愉悅地道:“那就好,千熾,既然齊大人這麼說,事情你去辦吧。”
蕭千熾大喜,連忙拱手朗聲道:“是,父王!兒臣告退。”
在燕王面前擠兌的燕王世子無話可說,卻被一個女子堵得啞口無言,幽州布政使心中萬分的膈應,望着南宮墨皮笑肉不笑地道:“星城郡主真是伶牙俐齒,下官佩服。”南宮墨淺笑道:“齊大人謬讚了。”
幽州布政使扯了扯嘴角,向燕王告辭了。
書房裡只剩下南宮墨和燕王兩人,一時間有些沉默。燕王看着南宮墨道:“你沒有什麼要跟本王說的?”
南宮墨展顏笑道:“舅舅想要聽什麼?”
燕王輕哼一聲道:“你覺得什麼該說就說什麼。”
南宮墨聳聳肩,道:“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燕王無奈,嘆了口氣道:“君兒如今不在,熾兒性格軟弱,也只得辛苦你了。”南宮墨蹙眉道:“這些日子舅母還有許多人都爲舅舅擔着心呢。”燕王打量着她,“本王沒看出來你有什麼擔心的模樣。”
南宮墨笑道:“這自然是因爲我相信舅舅的緣故。”
即使燕王不是愛聽阿諛奉承的人,但是南宮墨這個不算是馬屁的馬屁還是讓他覺得十分愉快。
“你可是不明白,本王爲什麼要這樣做?”燕王問道。
南宮墨道:“雖然我確實是不明白,不過我知道舅舅並不是真的…嗯,就足夠了。不過,還請舅舅顧忌一些下面的人和舅母的心情纔是。”燕王嘆氣道:“本王也沒有法子,如今幽州的局勢看着是一切都好,暗地裡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窺探。對了…本王的身體怎麼樣了?”
南宮墨挑眉,不解地看向燕王。燕王嗤笑一聲,道:“別跟本王來那些虛的,若真如你說的沒事,你前兩天給本王的東西是拿來做什麼的?”
南宮墨嘆息,“舅舅實在是不應該輕易讓人不熟悉的人近身。”
“情況很不好?”燕王皺眉道,面上卻並沒有什麼恐懼之意。
南宮墨道:“目前還沒有找到解法,不過…目前舅舅除了身體虛弱,也沒有發現這種毒有什麼後果。”
燕王問道:“如果不解毒,會怎麼樣?”燕王絕不是天真的人,絃歌公子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南宮墨的醫術他也是見識過的。如果連絃歌公子都不知道這毒要怎麼解的話,那麼想要解毒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南宮墨想了想道:“如果以後沒有什麼變化,那麼七八年內舅舅的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燕王冷笑一聲道:“本王近年已經四十了,還有七八年的時間也不算是短命了。夠了。”
南宮墨搖頭道:“時間還長,舅舅倒是不必太過擔心這個,有這些時間,師兄一定會想到辦法的。”燕王點點頭,只是囑咐道:“此事不必告訴王妃和五妹,還有君兒那裡也先瞞着吧。”
南宮墨凝眉,瞞着長平公主和燕王妃倒是沒什麼。但是南宮墨並不覺得有必要隱瞞衛君陌,衛君陌就算擔心也只會想辦法替燕王解毒而不是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或者是傷神哀嘆。當然現在衛君陌在戰場上,是沒有必要告訴他。但是如果衛君陌回來的時候師兄還沒有找到解藥的話……。
燕王道:“既然你說了絃歌公子會找到解藥,這就不是什麼大事,不必讓他們煩心了。”
南宮墨無奈,只得應了。至於衛君陌那裡說不說就是她的事情了。不過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舅舅,宮筱蝶你打算怎麼處置?”
燕王道:“她還要留着,現在不能動。”
南宮墨蹙眉,有些怪異地看向燕王,難不成燕王真的看上宮筱蝶了?
燕王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道:“胡思亂想寫什麼?本王只是想要看看…她背後的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南宮墨將當初她和衛君陌對宮馭宸的看法說了一遍,燕王沉思了半晌搖頭道:“這個宮馭宸的身份…絕對不止你們知道的水閣閣主和投靠了北元王那麼簡單。如果真是隻是如此的話,派一個宮筱蝶來,能有什麼用?難不成他還真的指望宮筱蝶能夠給他帶回什麼有用的情報?”
看了南宮墨一眼,燕王問道:“你懷疑本王中的毒是宮筱蝶下的?”
南宮墨點頭。
“這不可能。”燕王道。
南宮墨挑眉,顯然是對燕王如此的肯定不以爲然。
燕王道:“宮筱蝶確實是很接近本王不錯,但是進府的時候她身邊什麼都沒有帶。蝶園裡的人,全部都是本王親自安排的。無論她想要做什麼,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你也應該看明白了,宮筱蝶…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所爲的普通女子,除了美貌她沒有朱初喻一樣的心計,沒有南宮墨卓絕的能力,甚至她還沒有王妃的心性。這樣的女子,如果不是燕王護着,進了燕王府她絕活不過幾天。燕王府後院平靜沒錯,但是那不代表燕王府的女人都沒有心機和手段。
南宮墨皺眉,雖然她沒有完全接受燕王的說法,但是如果不是宮筱蝶的話,那隻能代表事情更加複雜和麻煩了。因爲還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敵人,隨時可以接觸到燕王而不被人懷疑。如果宮筱蝶真的只是宮馭宸推出來的擋箭牌,那麼只能說明…這個人的身份對宮馭宸來說,非常非常的重要。
看着她神色肅然的模樣,燕王道:“不必擔心,對方既然對本王用這種毒,就說明一時半刻他還不想讓本王死。那麼…這場賭注最後誰勝誰負,還未可知。”看着燕王沉穩雍容的模樣,南宮墨心中也不由得涌現出幾分欽佩之意。古往今來,手握重兵的一方霸主不在少數,但是坐明知道自己身中劇毒性命握在別人手中的時候還能夠如此淡定沉穩的人卻絕對不多。越是坐在高位上的人,往往越是恐懼死亡。因爲他們擁有的太多了。反倒是那些一無所有的人,因爲沒有自然也沒有太多的不捨了。
“這段日子,城裡的事情還要辛苦你了。”燕王和藹地道:“千熾的性格…本王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有你在旁邊看着,就算他的性子不能有些改變,至少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南宮墨不解,“舅舅是打算……”
燕王笑道:“你不是也說了麼?本王中毒了,病了……”
南宮墨無語,只得點頭道:“是,舅舅。”
“去吧。”
出了書房,就看到宮筱蝶迎面而來,“星城郡主。”
“宮側妃。”南宮墨淡淡點頭道。
宮筱蝶微笑道:“妾身要給王爺送羹湯,就不陪郡主了。”南宮墨點頭道:“側妃對舅舅如此關心,舅母知道了也會感到欣慰的,就不打擾側妃了。”
宮筱蝶看看南宮墨,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郡主,絃歌公子…王爺的身體,絃歌公子可有說什麼?”
南宮墨眼眸微閃,微笑道:“師兄說舅舅身體一切都好。說起來…看到側妃,本郡主突然想起來早些時候在辰州認識的一個朋友呢。”
宮筱蝶垂眸,“是麼?那真是有緣。郡主有空不妨來蝶園坐坐。”
“好的,我一定會來打擾側妃的,告辭。”
“不送。”
出了燕王的院子,就看到等在那裡的蕭千熾和幽州布政使,顯然是專程在這裡等着南宮墨的。兩人看向對方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好,顯然是相處的不是那麼愉快。看到南宮墨出來,蕭千熾的神色立刻放鬆下來,笑道:“表嫂。”
南宮墨挑眉,“兩位在這裡做什麼呢?”
幽州布政使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不是還有些事情想要等着星城郡主一起商議麼?”他真是傻了纔會覺得燕王會講理,就算燕王世子再不成器,燕王還不是要偏向自己的兒子的?
南宮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幽州布政使,這話說得客氣,但是話裡的深意卻沒那麼客氣了。蕭千熾若是個氣量小一些的人,心裡都不會舒服。蕭千熾卻似乎並沒有聽到幽州布政使的話,面帶笑容地道:“齊大人說有些細節還要跟表嫂一起討論一下。”
南宮墨淡笑道:“齊大人客氣了,大人爲天子牧守一方,主政幽州。這點小事在齊大人眼中算得上什麼事兒?哪兒有咱們小輩插手的地方?”
幽州布政使抽了抽嘴角道:“話不是這麼說,悍匪是郡主發現的,死的是郡主的人。命令是郡主下的,怎麼能不跟郡主商量呢?”
南宮墨也不生氣,氣定神閒地微笑道:“既然齊大人這麼說,那麼…請吧。”
幽州布政使輕哼了一聲,拂袖走在前面朝着府外而去。
身後兩人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蕭千熾低聲道:“表嫂,這老頭兒難纏的很。”
南宮墨淡笑道:“不用擔心。”
蕭千熾嘿嘿一笑,“有表嫂在,我不擔心。”
幽州布政使深刻的反思了一番此次在燕王府的失敗,究其原因,還是燕王的立場。他認爲燕王世子成不了大氣即便是燕王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偏心自己的兒子。卻忘了燕王世子不行,但是燕王卻隨時可以找到一大羣能力比燕王世子更強的人。南宮墨雖然是女流,但是拋卻性別,卻是所有人當中最合適的。她是長平公主的兒媳婦,而長平公主又是燕王嫡親的妹妹。更不用說還有一個燕王疼愛看重的比親生兒子還要親的衛世子。南宮墨的身份既足以讓燕王信任又不會讓人胡思亂想覺得世子的地位動搖。燕王這一招,看似混亂實際上卻是高明。
這一次,幽州布政使將地盤轉移到了自己的幽州布政使衙門。在自己的地盤上,如果還讓南宮墨牽着鼻子走,他這個幽州布政使不當也罷!
幽州布政使衙門大堂裡,南宮墨和蕭千熾一左一右坐在堂中,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幽州布政使等着他先開口。
幽州布政使也不含糊,直接了當地開口道:“既然燕王殿下有命,下官自然也不敢違抗。下官今天就派出五十名衙役在城外巡邏,兩位覺得如何?”
聞言,蕭千熾臉色頓時一沉,“齊大人,五十人?你耍我們玩麼?”
幽州布政使一派淡定,彷彿十分爲難地道:“世子言重了,老夫也是無可奈何啊。世子你也知道,老夫雖然是幽州布政使,但是這布政使畢竟不是軍務,衙門裡的衙役上上下下也不過百十人。一下子抽調出五十人,老夫已經盡力了。”
蕭千熾冷笑一聲道:“這麼說,咱們還要先去跟謝將軍支會一聲才行了?”
幽州布政使攤手道:“按道理說自然是這樣,那就有勞世子了。”
我聽你個老東西胡扯!蕭千熾在心中暗罵。他雖然性格有些猶豫寡斷,但不代表他笨。哪裡會不知道幽州布政使這是在糊弄自己。冷然道:“謝將軍如今領兵出征在外,些許雞毛蒜皮的小事何須勞煩將軍?如果事事都要勞頓謝將軍,還要底下的人做什麼?當飯桶麼?”
幽州布政使勞神在在,掃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南宮墨笑道:“世子雖然不拘小節,但是老夫卻不敢得罪謝將軍啊。越過謝將軍調動城中守衛兵馬,這事…實在不是爲人臣子應做之事。”他心裡清楚,蕭千熾並不是什麼阻礙,真正的麻煩還是坐在旁邊淺笑盈盈的美麗女子。
擡頭對上幽州布政使試探的目光,南宮墨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齊大人的爲難之處,咱們明白,也不敢讓大人爲難。”
幽州布政使大喜,拱手笑道:“那就多謝郡主了。”但是心中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果然,只聽南宮墨繼續道:“既然城中駐守的兵馬不宜調動,布政使衙門的衙役若是抽走了也影響衙門正常半空,若是耽誤了什麼事總是不美。”
幽州布政使不語,只是沉默地盯着南宮墨。
“既然如此,不如這些人就有燕王府來安排,齊大人若是對舅舅不放心,也可以隨時監督,你看如何?”南宮墨含笑問道。
如何?!面前的人若不是有郡主的身份,幽州布政使就直接破口大罵了。他們這些朝廷的官員跟藩王之間小心翼翼的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容易麼?若是讓燕王府的親兵干預了幽州附近的防務,以後他們的地位只會更加的不妙。但是,他敢說不放心燕王麼?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敢當衆說他不放心哪位皇叔吧?
“這個…只怕會影響燕王府的運作。還是……”幽州布政使連忙道。
南宮墨笑道:“怎麼會?燕王府親兵上千,怎麼樣也比齊大人這上百衙役要方便得多。你說是不是?”
燕王的親兵何止上千,幽州鐵衛數十萬,都可以算是燕王的親兵好麼?!南宮墨想要多少人就能調多少人,自然比他這個沒有兵權的布政使要方便的多。幽州布政使看着南宮墨的眼神越發的深沉起來,心中暗暗思索着這位星城郡主是不是想要架空謝將軍的權力。如果是這是燕王的意思還是星城郡主自己的意思?如果是燕王的意思燕王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是星城郡主,那麼…對這個女子的看法他之前顯然還是低估了。好可怕的女人!
轉眼間,幽州布政使腦海中已經轉了七八個念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南宮墨笑道:“既然齊大人沒有意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誰沒有意見?!決定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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